重生九零之为母当自强——金面佛
时间:2021-04-28 09:30:52

  现在洪家沟基本上都没有闲散劳动力了,就连还在上初中的学生,都去厂里打暑期工,好帮忙做无骨凤爪。
  除此之外,姜杰还要盯奶茶生产线。梦想成为一代商业传奇大亨的人,即便对黄鹤楼心生向往,也只能盯着洪家沟的山沟看啦!
  这世间从来都是熊掌鱼翅不可兼得。不然也不会有那句诗,叫什么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对此,女生们一致认为很不错。已经出发去拍电影的陈志强和王月荣也觉得很棒棒。他俩可是投资人,奶茶生产线要开销的钱,全是他们拿片酬投进去的。
  这掏不出钱来的合伙人,可不就得出力了。所以好好呆在工厂里吧,少年,实业生产才是发家致富的希望。
  时候不早,要旅游的人得赶紧去码头了。
  没错,他们不和余佳怡一道出发,他们要坐船去武汉。
  虽然2001年的夏天,去武汉,大家可以选择的出行方式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和水里游的都没问题,并且尽管飞机票贵,可火车费用和坐船差不多,而火车又比客船节约一半以上的时间都不止;从哪方面看,坐船都不是上选,但他们不赶时间啊。
  坐船畅游长江,从下游到中游,真是爽翻天。每天都可以在船上欣赏不一样的风景呢。
  嘿,要不是陈老板还记得自己身负去武汉拍板决定的责任,她真想一路走一路玩,每到一个港口就把孩子们带下船,好好感受沿江的风土人情。
  当然,真正敲定坐船出行的人是郑国强。因为他记得老丈人年轻的时候坐船去过武汉,对沿江的风景念念不忘。而陈高氏则是还是个小姑娘时到过武汉,那时家里有亲戚在武汉。她到今天都没忘记武汉的排骨藕汤,一直想再去尝尝。
  不管是老家还是江海,长出来的藕都不是武汉藕的味道。
  陈凤霞听丈夫安排时,眼泪差点儿没掉下来。其实阿妈对于湖北藕汤的执念,上辈子就有。后来阿爹走了,阿妈一个人过。听说明明去武汉大学开学术讨论会,她还念了一句:“武汉的排骨藕汤真好喝。”
  都已经是传说中的老封君了,她也不敢对小辈提要求,带她去趟武汉吧,让她再尝尝梦里怀念的味道。
  当时陈凤霞听出阿妈的言下之意了吗?当然。可是她也不敢主动提。那个时候的她,也害怕给长大成人的女儿添麻烦啊。
  后来还是明明离开武汉前,从饭店打包了份排骨藕汤带到了陈高氏面前,让她尝了尝味道。可那滋味又怎么能跟刚炖好的汤比呢。
  这回,就让阿妈亲自去武汉喝藕汤吧。
  郑国强有当兵时的老领导在港监局工作,领导的女儿就在长江客轮上工作。他们到码头时,穿着制服的年轻姑娘就笑着上来主动打招呼,将陈凤霞等人安排进了窗明几净的船舱房间。
  三小只从上船起,就激动得东张西望,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哇,好大的船,比在北京坐的游船大好多。
  郑明明倒是想起来小时候她爸还在社办厂跑供销那会儿,曾经带她一道出差。是在泰州还是哪里的大船,她瞧见船上停着的一辆辆卡车,简直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自她回家后足有一个礼拜的时间,家里人和周围邻居就听她翻来覆去地强调那船究竟有多风光多漂亮多么的大。
  陈敏佳也起了少女心,托着下巴感叹道:“如果天天待在船上看天地一沙鸥,感觉也很好啊。”
  那位主动喊郑国强叔叔的战友女儿赶紧摆手:“别别别,我保证你们过不了一个月就烦死了。再说你们想待着也没戏,长江上的客轮快要全面停运了。”
  陈大爹惊讶:“这好端端的干嘛停啊,这么大这么漂亮的船。”
  被郑国强称呼为小梅的姑娘苦笑:“哎哟,爹爹,亏钱哎,公司从成立到现在就没挣过钱。这三年功夫已经亏了两个多亿。”
  乖乖,两个多亿呀,那可扛不住。这简直就是头吞金兽。
  小梅叹气:“我们都愁呢,船已停运,一条船上就是好几百号人。这么多职工肯定得下岗,哪有地方安置我们哦。”
  下岗也是全国性的问题,现在哪个地方没人下岗呢?比起大部分普通工人,她算是幸运的。最起码,她爸还没退休,还能想办法帮她往别的岗位上活动。
  上船的客人逐渐增多,小梅去忙自己的事了。郑国强也有工作要做,帮忙放好行李,他就同家人道别。
  他不回区委大楼,而是直接坐车去工地。
  齐溪镇的福桃节上,孙老板最终还是签下了合同,在上元投资电动自行车厂。
  郑国强感觉这事挺好的,于公于私于上元于孙老板,都不错。人手上有事情做,才可以冲淡回忆,忘掉悲伤。时间是这世间最好的良药,再大伤口总能慢慢地愈合。就算留下深深的疤痕,起码没那么痛了。
  陈凤霞送丈夫下船,回过头看女儿若有所思的模样,她不由得奇怪:“怎么啦?现在就想回家啦?”
  小三儿高度紧张,一颗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大声强调:“不想家,我要去看黄鹤楼。”
  嗨,真是哪哪儿都有他的事,时时刻刻都要彰显存在感。
  郑明明摇摇头,表情困惑:“妈妈,铁路不亏本吗?我记得铁路亏损的更严重吧。”
  可没有说铁路停运,而且新的铁路线在不停地修筑当中呢。难道他们不知道亏损吗?
  陈凤霞笑道:“别说铁路了,公交车也亏损。车子一开,都在亏钱。那你看是不是在增加新的公交车路线?又为什么增加呢?”
  郑骁喊了起来,迫不及待地加入到妈妈和姐姐的谈话当中:“因为需要,有车子,才能出去卖东西,人家才会过来。秀红婶婶才能卖蝴蝶!”
  哈,大家都说要致富先修路呢,舅舅也在想办法弄公交车,直接通到村子旁的公交车,不是三蹦子。
  陈凤霞摸了摸神气活现的小家伙的脑袋,笑着看女儿:“现在,你知道为什么了吧。”
  长江客运被淘汰,可不仅仅是因为它亏钱,而是需要它的人越来越少了。这是铁路与航空事业发展的必然,以后水运恐怕也只能在货物运输上发力了。
  郑明明嗯了一声,没有继续同大家说话,而是自己坐在旁边,又开始思考什么。
  陈敏佳和吴若兰对视一眼,算了,早就习惯她这样。
  嗯嗯,思考不出来的问题,她就会跟小宇哥哥讨论。反正那是属于他俩的世界,外人打扰不了。
 
 
第440章 做一步看三步
  真上了船,大家就感受到坐船出游的优势了。
  比起火车和汽车憋仄狭小的车厢,坐在采光良好,面积宽绰的客船上真是舒服又自在。无论甲板还是走道,都是这样的宽敞。开放的环境决定了空气都无比清新,起码比永远带着臭脚丫子气味的绿皮火车强多了。
  客船上不仅有餐厅,居然还配了活动室,里面装了乒乓球台呢。好家伙,真的能打球啊,就好绝。都有成龙、黎明他们演的那个豪华游轮上的电影的味儿了。
  更妙的是船上挂着阅览室牌子的房间里就在放录像带,外面小黑板上写着《城市猎人》。看录像是一个人收两块钱,不算贵,可以打发船上的无聊时间,所以进去的人不少。也没人开票,就是在门口.交一份钱进一个人,估计这个营业项目不会有谁交税。
  陈凤霞他们对看录像带没啥兴趣,直接穿到船尾看白花花的江浪了。
  陈大爹满意得不行,一直点头,还指着过道追忆往昔:“那个时候真穷啊,我背着山芋干买不起最便宜的五等舱客票,就买了张散席船票上来。比火车好多了,席子一铺,躺在过道上就能睡一夜。火车汽车哪有这条件,那是坐船好。”
  陈高氏却拆他的台:“噢哟,哪个讲的蚊子差点儿把你抬着丢进江里头去了?”
  陈大爹强行挽尊:“你讲的好像火车上没蚊子一样,火车闷死了,哪有这凉快畅快?”
  旁边的游客围坐在一起打牌,随口接话:“挺好的,就是太慢了吃不消。”
  小三儿立刻跳起来指着窗户外面强调:“不慢!”
  小同学倒不是非要和大人杠起来,而是你坐在船上,的确感受不到行船缓慢。
  相反的,瞧见被船身激荡起的白色水花,听到外面呼呼的风声,只会叫人忍不住想起那两句诗: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真的,船在水中行,人在舟上走。大家才能正儿八经意识到原来长江不仅仅是长,还宽阔无边。
  尤其在黄昏时分站在甲板上看落日的时候,看着苍茫江水被夕阳余晖染出大片的金时,大家甚至能够产生一种漂泊在海上的错觉。
  大概天底下的小孩就没有不喜欢水不热爱船的。从太阳西斜,江上晚风荡漾起,三位小同学就在甲板上奔来跑去,嘴里不时发出欢呼。他们碰上了同船的小孩,还趴在甲板上跟交换小浣熊的水浒卡,用猪肉脯换人家的炒米糖吃。
  平常这三个小东西不缺零食,吃的糖都是奶糖和巧克力,而且进嘴巴的都是牌子货。这会儿倒是炒米糖也是宝贝了。
  三人吃的时候还偷偷扭头看大人们,尤其是姐姐。有的时候,爷爷奶奶还有孃嬢会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姐姐不行,姐姐都好严厉的。每天都限制他们吃糖的数量。
  只不过此时此刻,一向最爱盯着弟弟妹妹的陈敏佳却没心思。因为她的注意力都放在表妹的手机上了啊。
  嗐,江上的手机信号又不好,她还在那里啪啪摁个没完,到底有什么好讨论的?
  再说小宇哥哥难道不忙吗?他不是忙到晚上常年在办公室行军床上睡觉嚒。难道现实生活中的霸道总裁也跟言情小说一样,成天闲得无所事事,专门二十四小时等待女朋友的召唤?
  呃,想想就好恶寒。
  别说忙到约会都是一人手上一本笔记本啪啪啪加班的的曾老师和小赵姐,就连姜杰那家伙都知道待在厂里盯生产线呢。
  小宇哥哥真会如此不思进取吗?
  听说现在“吃什么”的竞争压力也很大呢。有网站通过降低加盟费的方式跟“吃什么”抢客源,还有网站也在培养自己的外卖员队伍,试图抢占市场。
  为了保证盈利,这段时间“吃什么”上下就没员工申请休年假。
  她怎么知道的?月仙婶婶讲的啊。月仙婶婶这趟之所以放弃来武汉玩,就是因为心疼小宇哥哥,想要多照顾点为了工作废寝忘食的儿子。
  如果大家都忙得一个人恨不得劈成两半用的时候,小宇哥哥还在远程陪伴女朋友,其他人估计会气到头掉吧。
  陈敏佳到底没能控制住膨胀的好奇心,趁着郑明明抬头摇晃脖子的功夫,她终于状似不经意地询问:“哎,你们聊什么呢?嗐,眼见为实,言语最苍白。咱们还不如多拍两张照片,到时候发给他们看。”
  郑明明满脸懵:“聊啥?我没说话啊。”
  “我是说手机,你跟小宇哥哥发短信说什么呢?”
  郑明明更加茫然:“我没发短信啊,江上基本上没信号,船员都是通过无线电联络的。”
  陈敏佳无语,那你还一直抓着手机?
  吴若兰也点头,就是,她看得清清楚楚,从送完姑爹回来,她先是坐着发呆,然后跟随爷爷奶奶游览整艘船的时候,她也一语不发。等大家一块儿上甲板吹晚风看落日,她索性抓着手机点个没完。
  亲,你到底想干嘛?你这个表现很不合群你知不知道?
  郑明明笑了起来,表情轻松,直接将手机递给小伙伴看。
  草稿箱里是密密麻麻的文字,什么江水托着太阳像是不堪其重,终于跌入了碧波中,染了半江的红。
  吼,搞了半天,她居然在写作文。
  郑明明还奇怪:“你们班没要求吗?十篇作文六十篇日记,记叙文三篇议论文三篇说明文四篇。”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正确,这的确是压在每一个可怜的初中生头上的泰山。可是,陈敏佳只感觉悲愤:“那你干嘛不写在作文本上,你又不是没带书包出来。”
  郑明明理直气壮:“江上落日,当然是在甲板上观察角度最好啊。这里又没东西可以当桌子,我总不能捧着作文本写吧。还不如拿手机打个草稿,一会儿回舱再誊抄。”
  陈敏佳还是感觉自己跟被耍了一样,愈发悲愤:“你前面想那么久,你不跟小宇哥哥好好聊聊?”
  郑明明更加奇怪:“我在想客船的兴衰啊,我答应了编辑姐姐这次出来玩要写游记的。那我当然除了记载游玩的细节外,还得有自己的感想。”
  这回连吴若兰都要晕倒:“你就想这个?”
  郑明明疑惑:“有什么问题吗?不仔细观察在心里打好草稿,回头下了船就不记得细节啦。”
  嚯,俩姑娘面面相觑,小丑竟是我自己?
  郑明明狐疑地左看看右看看,然后眯起眼睛开始摸下巴:“你俩老实交代,今天为什么奇奇怪怪的。”
  陈敏佳大大的一个白眼翻给她,鼻孔里发出声“嗤”,姿态高的很:“是我们奇怪还是你奇怪啊。谁让你跟小宇哥哥哪有那么多话要说。你不觉得你们好奇怪吗?你俩一年到头见面的次数最多二十次吧,你们到底哪儿来的话题。”
  别扯什么有的没的,比方说你们已经认识五年之类的。拜托,我小学时的朋友一块儿上了六年课,毕业通讯录上写了那么多“我永远不会忘记你,我的好朋友”,结果现在还有联系的,一只手五根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你俩好了,年龄相差那么多,一个在上初中,一个大学都休学了搞网络,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世界;到底哪儿来的话呢?
  郑明明直接举起手来:“你的理论逻辑不通,伯牙子期不说,《笑傲江湖》里曲洋和刘正风还是知己呢。再说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白头如新倾盖如故,我跟小宇哥哥有话说不很正常吗?”
  陈敏佳和吴若兰对视一眼,同步摇头,不,亲,这一点儿都不正常。你要仔细想想,这里面究竟饱含了什么样的深情厚谊。
  郑明明盯着她俩,突然间邪魅一笑:“你俩听说过没有,人的情感有投射。比方说我们班的吴雅丽要参加舞蹈汇演在控制身材,然后她最超级喜欢看我吃东西。为什么?因为她馋啊,她也想吃,但是她不敢,她怕吃了就发胖。所以她超级喜欢撺掇我吃东西,好过眼瘾。”
  她将手机揣回兜里,两条胳膊往前伸,拍拍朋友的肩膀,一本正经道,“你俩的心态呢,跟吴雅丽差不多。娉娉婷婷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哪个少女不怀春,夏天也不能阻挡。我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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