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大佬在抱错文里当咸鱼——鹊涵
时间:2021-04-29 09:33:12

  如今小许掌柜只出五十两,就想要了这块玉?倒不如我们姐弟先去别家当铺问问看吧?”
  陈宁信见姐姐这般打机锋,也不敢再胡乱开口。只任由陈宁宁拉着他往外走。
  刚走出两步,却听小许掌柜沉声说道:“姑娘,买卖不是这样做的,总要有个先来后到。罢了,这块玉二百两,死当。姑娘,看如何?”
  陈宁信听了这话,便吓了一跳。
  二百两已经算是高价了。有了这些银子,便可以解了家里的燃眉之急。
  却见陈宁宁摇头说道:“还是太低了些,若是活当,我便应了。只是有一点,小许掌柜可得把这玉给我留好了。等到我家周转过来,还是要赎回去的。”
  陈宁信听了这话,差点跌倒。
  小许掌柜也是面色铁青,再也笑不出来。只是,他还是咬牙答应了。
  “既然如此,姑娘随我进内堂写当票吧。这玉还需得老师傅再鉴定一番才好。”
  他说这话时,不止声音沉了几分,眼角也染上了几分阴狠。
  陈宁宁顿时察觉不妙,也不回话,拉着陈宁信便快步向门外走去。
  这时,却听那小许掌柜幽幽说道:“陈姑娘,你这么急着离开做什么?当日里,你兄长陈宁远多管闲事,害得王少爷差点犯了官司。王老爷记恨他,便设计他被夺了功名;又解了你父亲的职,找地痞打断了他的腿;还让大夫谋划着骗光了你家银子。如今你陈家得罪了王生平王大老爷,已然没了生路。
  我还不妨告诉你们,王老爷早把你一家画下来,在这潞城里放下话,要活活治死你陈家,一个都不许留。
  我们许家再怎么说,也是潞城老字号,自然不愿意与他家同流合污。只是,今日这玉你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十两银子压在我这里死当,也算暂时解了你一家困境。
  若不如此,你姐弟二人一旦踏出我这铺子,我便打发人去给王家递个信,领了那赏金。我倒要看看,你姐弟俩能不能活着离开这潞城?”
  陈宁信到底年纪还小,听了这话,立时便慌了神。他实在没想到,原来兄长被害,背后还有这么一说。
  这王家也实在无法无天,害人都摆到了明面上。可恨这城里许多人都知道此事,却为虎作伥,给姓王的当了帮凶。
  只是不知,堂叔是不是也知道了这些内情。这才诓骗他母亲低价卖田?
  可恨,他兄长如今疯了,父亲也伤了,王家居然还不愿意罢手,非要活活治死他们一家。
  陈宁信气得满口银牙都咬碎了,恨不得冲过去,撕烂了那姓许的脸。
  陈宁宁却拉着他,飞快地向外面奔去。
  不止陈宁信,就连小许掌柜也没想到,这陈家姑娘竟是这般做派。
  话都说到这份上,居然还是不愿意屈服?
  只是,面对如此境况,她一个弱小女子,又能如何?
  小许掌柜心下一狠,便对内堂伙计喊道:
  “来人,有人盗了咱们店里的镇店之玉,你们还不给我把他们拿下。”
  陈宁信一听这话,胸口就像被棉花堵住一般难受。
  陈宁宁却跟没听见似的,拉着他便向人多的地方跑。
  也算赶巧了,当铺紧邻管道,此时正有一小队兵丁进城来,行进速度倒也不快。
  这些兵各个昂首挺胸,仪表不凡。再看为首那两员小将。
  其中一个,相貌英俊,银鞍白马,满身英气藏不住,乍看之下,正是春风得意少年郎。
  另一个则是黑马黑袍,身后背着一口大刀。
  若论相貌,此人实在让人移不开眼。大概是年少的缘故,他长得有些雌雄难辨,貌如新月,面若春花,五官深邃,乍看下倒是有些西域美人的影子。
  特别是那双眼眸,更像是黑宝石。冷不丁看向他人,倒像是能蛊惑人心一般。
  此人若是能微微一笑,定能引得姑娘们驻足围观。
  可偏偏,他是不会笑的,唇线始终绷着死紧,眉目间尽显凌厉。
  似乎一旦有人敢招惹他,他下一刻便会摘下背后大刀,直取人性命。
  正是因为这人气场强大,一时间,老百姓也不敢凑上前来。
  却有人低低说道:“这便是常胜不败的殷家军,英国公向来治兵有道,就连家下兵士都跟别家不同。”
  “也亏的殷家军驻扎在潞城,咱们才能这般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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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那些五大三粗的当铺伙计冲上前来,便要抓陈家姐弟。
  陈家姐弟岁数不大,身体也都瘦瘦弱弱,在这些人手里,怕是讨不着什么好。
  陈宁宁上辈子十四岁就出来打工,一开始年龄不够,只能在黑作坊勉强找个生计。
  可那老板根本不把工人当人看,给最低的工资,吃猪食一样的饭菜。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这还不算完,最可恨的是那东西对人身体有害,老板却不说。
  有的工友干了不到半年,就得了白血病。
  陈宁宁找了个机会,便从黑作坊跑了出来,愣是把那事捅了出去,闹得人尽皆知,成了社会热点。
  老板也锒铛入狱。
  这都多少年了,陈宁宁有了足够体面的生活。谁成想,一朝穿书,她又回到了十四岁,一切又退回到了原点。
  如今陈宁宁算是明白了,原主其实不是故意变坏的。只是有些人只手遮天,偏偏就是要他们死。
  既然如此,她倒要把这天捅出个窟窿来,倒要看看,最后死得是谁?
  陈宁宁一咬牙,甩开宁信的手,直接冲出人群,冲着最前面的马便撞了过去,嘴里还喊道。
  “天道不公,王生平在潞城当土皇帝,联合许家当铺害我一家性命。如今我便当街碰死,血溅三尺,倒要去阎王殿上讨个公道!”
 
 
第4章 玉珠   真正身份~
  陈宁宁自然不是真想寻死,而是无奈之下,才作此下策。
  她赌得就是为首的两名小将出身不凡,殷家军不会视人命如草芥。
  只是等她冲到马前,才惊觉那匹马比她想象中高大得多。特别是马前蹄高高抬起时,陈宁宁脑海中只剩下一片空白。
  或许当真会被踩死,也说不定。
  霎那间,陈宁宁又想起了她人生中这短短的二三十年。
  一直以来,陈宁宁就是这样胡碰乱撞的,她从来不会迟疑,也不会退缩。
  旁人若是退了,还有个家能帮他遮风挡雨;还有父母愿意全力护他。陈宁宁背后却什么也没有,退一步,便是悬崖峭壁。
  所以,被欺负也好,被打压也好,被嫌弃也好,被忽视也好。何时何地,她都会咬着牙坚持下去。
  穿书也如是,不过换了个身份,她也还是她,仍旧会挣扎着活下去,并且活得很好。
  可陈宁宁还是受到了惊吓,两膝一软,便跌坐在地上。
  好在那匹马还是被人及时制住,并没伤到她。陈宁宁却一脸魂不守舍。
  很快,那一黑一白两位小将翻身下马,走上前来。
  四周行人也都议论纷纷。
  “这姑娘怎么这般想不开?万一真被马踩了,可不是好玩的。”
  “你没听说吗,她好像就是那得罪了王老爷的陈家的姑娘。”
  “只是此事又与许家当铺有何关联?”
  此时的陈宁宁微微一咬樱桃唇,便落下泪来,乍一看实在可怜又无辜。
  宁信也连忙从人群里冲出来,上前抱住她大哭道:“姐,你可千万可别想不开,娘还在家里等着咱们呢。”
  四周的人又纷纷说道:“若不是被逼到这份上,这姑娘花儿一般的年龄,又岂会轻易寻死?”
  “方才我看见五大三粗的当铺伙计追捕他们姐弟来着。”
  另一边,追出来准备做戏的小许掌柜也没料到,事情居然会变成这般模样。
  他只听说过当街拦轿喊冤的,上京告御状的。却没见过不怕死,敢拦军马告状的。早知道陈家姑娘这般鲁莽,他倒宁愿多出些银子,把那块儿宝玉买下的好。
  只可惜事已至此,又惊动了殷家军,这事怕是没法私了了。
  小许掌柜贪财且胆大包天。料定这事背后有个王家。王老爷一向手眼通天,还有位身居高位的老干爹,自然能摆平陈家。
  若是他此时出手对付陈家,说不定到时王老爷还能记他一份功劳呢。
  想到这里,小许掌柜便直接冲上前去,大声喊冤。
  “求军爷为小的做主。那块玉分明是我们铺子里的镇店之宝,被他姐弟二人偷了去。如今改了口径,非说是他们的玉。哪有这样的道理?”
  陈宁信听了这话,差点把鼻子气歪,也顾不得其他,上前便分辨道:
  “你撒谎,分明是我们姐弟到你家当铺子当玉。你看上了那玉,又不肯给个合适的价钱。我们姐弟要离开,去别家当当。你又让伙计拦着我们,试图抢玉,还威胁我们。如今怎么就变成你家的玉了?”
  小许掌柜也不理他,干脆跪下来,便给那两位小军爷作揖行礼,又说道:“求军爷为小人做主,那玉当真是小人铺子里的。”
  陈宁信待要继续分辨,却听白袍小将开口问道:“那玉现在何处?”
  许掌柜一指陈宁宁,又说道:“还在那女子手中,不然小人也不会叫人拿她。”
  白袍小将点了点头,又说道:“把那块儿玉拿来我看。”
  如今事情已经闹开,陈宁宁也不想继续藏着掖着,便把那块儿玉拿了出来。
  可她却一眼看出,这位白袍小将看似主导了这件事。可站在一旁,那位容貌出众,气势不凡的黑袍小将,才是两人之中的主事。
  这事若想妥帖解决,少不得请动他才好。
  只可惜那黑袍小将神色冷淡,站在一旁也不言语。似乎对一切都不感兴趣,也不想多管闲事。
  直到那块玉交上去,黑袍小将却先一步接下那玉,细细端详一般,如同行家一般说道:
  “果然是块好玉,材质和雕工都是顶尖的。只是不知谁才是它的主人?”
  说罢,他便瞥了陈宁宁一眼。
  陈宁宁半点不虚,抬起头,便与他对视。
  黑袍小将见状,微微挑了一下嘴角,似笑非笑。
  一旁的白袍小将拿他没辙,只得又问小许掌柜:“你说这玉是你家当铺里的,可有凭证?”
  小许掌柜连忙说道:“有当票为证,这玉本就是客人前些日子当下的。”
  说着,他便当真拿出一张当票来,交给了白袍小将验看。
  陈宁信气得浑身乱颤,再也想不到,这么一会儿功夫,他竟能伪造出证据来。于是连忙说道:
  “当票必定是造假的。”
  小许掌柜满脸不屑,又说道:“黄毛小儿,你这是把当铺视作儿戏吗?当票说造假就造假?我许家当铺百年清誉岂是你能污蔑的?”
  陈宁信顿时没了言语。
  这时,又听白袍小将问道:“你们姐弟可有实证证明玉是你们的?”
  陈宁信一时无言,只得用力攥紧了拳头。倒是陈宁宁上前反问道:
  “军爷看我们姐弟这般模样,可像是偷窃之人?我们身上也不趁几个钱,小许掌柜凭白就把镇店之宝拿出来,给我们细细观看把玩,方便我们偷盗了?”
  众人忍不住打量她一番,这姑娘身条都没长开,身段更是如拂柳一般。此时还受着伤,看着就可怜。
  再看她兄弟,满打满算也就十岁上下,同样瘦瘦小小,细胳膊小短腿,实在不像能做大盗的。
  况且他们这穿着打扮,也不像有钱人。小许掌柜得多想不开,才会随便拿出镇店之宝给他们看?
  一时间,众人自然有了分辨。
  白袍小将也忍不住说道:“的确不像。”
  小许掌柜却不干了,连忙又说道:“盗匪也不会写在脸上,人被逼到绝境,也会铤而走险。军爷莫要听她妖言惑众。”
  陈宁宁垂头苦笑道:“我哪来的妖言?若不是我父亲被地痞打断了腿,如今正躺在床上,等着请大夫救命。我娘被堂叔逼着,要贱卖祖产。我也不会拿出这块打小带在身上的宝玉,当了它应急。
  来之前,我也反复打听过。都说那老许掌柜为人厚道,从不坑害穷苦人;可偏偏今日老许掌柜不在,小许掌柜接待了我们,他却专从穷苦人身上下手。
  方才他威胁我姐弟,这玉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只给十两银,逼我死当。还说,要怪就怪我那可怜的兄长,得罪了大人物。王老爷一早放下话来,逼疯我哥,害了我爹还不算完。如今还要整死我们全家来出气。
  我没办法,只得带着我兄弟一路跑出来。可他们却穷追不舍,非要抢我的玉。我和我兄弟哪里有力气,逃得出他们的魔爪?我也是走投无路,才冲撞了军爷。”
  说着,她便垂下泪来。
  陈宁宁本就生得极好,是个小美人胚子。如今虽说没能长开,却如同含苞待放的娇花一般。
  她这么一哭,越发引起了众人的同情。
  一时间,众人越发信了她的话。
  有人小声说道:“那王老爷在潞城一向说一不二,陈家得罪了王家,算是好不了了。这陈家姑娘实在可怜。”
  小许掌柜却忍不住暗叹,小丫头当真是没见过世面,不然怎会如此行事?得罪他许家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当众揭发王老爷?这简直是自寻死路。
  小许掌柜又连忙开口说道:“军爷莫要听她一面之词。她家几代农民,哪里来的这种宝玉?”
  陈宁宁看着他,反讽道:“你家也只不过是几代开当铺的,都没出过潞城,又是哪里来得这种宝玉?”
  小许掌柜冷哼一声,又解释道:“潞城往来客商众多,难免有贵客应酬不急。到我们当铺当了这玉,也不稀奇。你若有证据便早些拿出来。若没证据,便把我家的宝玉还回来?”
  陈宁宁又指着那块儿玉,问道:“那位贵客当玉的时候,可有其他物件搭配?”
  小许掌柜一时也不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想了片刻,咬牙说道:“没有,只有这块玉。”
  陈宁宁突然笑了:“不巧了,我这玉上却带着个小玩意。”说着,她便从怀里拿出个络子。
  小许掌柜见状,连忙说道:“你不要以为,随便拿出个络子,就可以骗走我的宝玉。这种络子随便来个绣娘就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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