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医出身的闫正涛,医术或许不够,但判断人是生是死,还是没那么困难的。
“他的脉搏心跳呼吸全都没有,瞳孔放大……已经死亡。”
“你儿子的脉搏还能摸到……”
闫正涛开始给阿强儿子做紧急心肺复苏。
“……没用,他心脏停跳太久,路断了,外面的急救仪器进不来,单纯做心肺复苏,也救不能他。”
包括大师、阿强和阿强儿子在内,最终死亡人数为13人,村子一片哀嚎……
然而这还不算结束,还持续有人发病。
外面的药材运不进来,所有感染者得不到治疗,必定会一个接一个地发病。
闫正涛急得不行:“有没有别的办法?药材若是不送进来,所有感染者都会发病!沈医生一个人只有一双手,她根本救不过来!”
闫正涛挂人电话,也是一筹莫展:“这边的情况还没通报省里,军用直升机调用手续多,已经报上去了,但还要审批,这边山势复杂,普通的民用直升机驾驶员根本不敢飞……”
闫正涛不断打电话催促。
可最快也要3个小时,才能就位。
药材送到,可能要4个小时之后了。
闫正涛看向沈画:“提前扎针预防,动作能快点吗?”
没有药物辅助,提前扎针,沈画看向闫正涛:“治好一个算一个,治好半个,等于零。况且现在这些已经发病的还没扎完,没发病的只能等了。”
等发病。
闫正涛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可是已经死了13个人,这……简直是极其严重的事故!
沈画有条不紊地一个个治疗。
其他人情绪都十分低落,现在也只能等。
就在这时,直升机的轰鸣声由远及近,远处的黑点越来越清晰,所有人愣神一秒之后,直接欢呼起来!
一包包的药材带着降落伞空投下来,还有相关的仪器。
魏思语拿了一个包裹跑向沈画:“沈医生,这个包裹写的你的名字。”
沈画这会儿根本没空拆,撇了一眼,看到包裹外面的字,以及那个小小的“乌篷船”,她忍不住笑起来:“你帮我拆一下。”
魏思语也没多想,就帮沈画拆了包裹。
“哎,是一些零食哎,糖果巧克力,还有棒棒糖……”
“帮过我拆个棒棒糖,你想吃什么自己拿。”
魏思语拆了给棒棒糖给沈画,她也是又累又饿,低血糖,就也拆了个棒棒糖。
刚放进嘴里,魏思语差点儿没酸死:“怎么这么酸?”
沈画的糖鼓在腮帮处,笑眯眯地说:“提神。”
真难为他,上哪儿找这么酸的糖。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今天这么晚,出差再外,车上手机码字眼都要瞎了
又想写完一个情节……就这么晚了
明天可能还会晚,大家别等
今天章节前300评论有小红包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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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独一无二
53、独一无二
通往村子的路,到第二天才挖通。
但即便是挖通了,现在村子也是全封闭的隔离状态。
刚刚离开没几天的防疫司专家团队,再次返回清市,指挥防疫工作。
村子周边方圆二十里的范围内,所有村落都要进行严密排查,这次要排查的不仅是家畜禽类,还有人。
情况比之前的更加严重。
村子里总共有15人死亡,这绝对是非常严重的事故。
另外最重要的是,这里村民的死亡,就是证明H18新型禽流感病毒对人同样有高危致病性最有力的证据。
之前养殖场的感染者,也是首批感染者,他们都没有发病,而因防护服破损感染病毒的医生梁运辉,他的死亡只是个例,没有办法确定为感染H18导致的。
我国又一向是以人为本,其他感染者在没有发病的时候,感染者们愿意接受中医治疗,那就绝对不会说把他们中的一个或者几个人留下作为对照组,看看不治疗的话什么时候会发病。
完全不存在这种情况。
这也导致,梁运辉的死亡没有办法证明就是跟H18有关。
世界卫生组织那边在看了我国提交上去的报告之后,同样不认为梁运辉的死亡跟H18有关。
但是现在,这个村庄的情况,则完全证实H18对人的高危性。
同时,这里就像是一个天然的试验场,从这边能得到非常多的数据。
沈画几乎是一刻不停地在对已经发病的感染者进行治疗,她让魏思语协助闫正涛做好对所有感染者的纪录工作。
他们带过来的试纸条,还有之前空投的试纸条,已经对全村所有人都进行了病毒快速检测。
但这个快速检测的结果不是特别准确,还需要进一步核实,目前这上唯一能用的检测手段。
“最短发病是三娃,三到四天发病。三娃之前去广市舅舅的工厂里帮忙,五天前才回来,昨天早上发病。”
“早的无法准确判断,从村里大量禽类死亡的时间算起,最长的感染者应该是养了上百只鸡的那个农户,他被感染差不多一个月之久,其他人感染时间会相对较短一些,但应该也都在半个月到二十天左右……”
“也就是说,最短发病时间为三天,最长能达到一个月以上。”
“昨天的空投的药材到了之后,就给没有发病的村民用上了,目前情况控制良好,用药的村民只有3人发病,且都被及时治疗。”
沈画跟防疫司副司长凌呈炜报告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目前来看,H18的危险之处在于,不曾用药的情况下,一旦发病,病程会特别快,病人会紧急呼吸衰竭并发全身多器官功能性障碍,往往没有紧急救治的时间。但只要能提前发现,及时用药,绝大多数感染者的情况都能被控制,现在的数据已经发送过去,更详细的数据还需要进一步收集。”
凌呈炜也松了口气:“有控制的办法就行,前线情况就交给你全权负责,我把你的一线权限上调,遇到紧急情况,你可酌情处理,有紧急处置权限。别的还有什么吗?”
沈画想了一下,说道:“凌司长,还有一个必须要考虑的问题就是药材。H18的传染性太高,传染速度又快,必须要做好大范围爆发的准备,一旦爆发,药材能否供应得上?中药的规范也是问题,年份不对产地不对,甚至是采收的时间和炮制方法不对,都会影响到药效。”
沈画顿了顿,又说了一句:“另外还有一点就是,目前只是国内爆发,一旦国外爆发,药材问题就会越发严峻,必须要做好全面准备。不仅仅是药材方面的准备,还有很多……比如,国际上肯定会有疑问,为什么只有中药能治H18?”
有些话点到即止即可,其实就算沈画不说,凌司长的考虑也只会比她更为全面。
凌呈炜的声音很严肃:“小沈,我还有一个问题,在H18感染者发病之前,药物加针灸的控制,是药物更重要还是针灸更重要?”
不得不说,凌呈炜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
沈画说:“在前期,越是早期,药物就越重要,而到了后期,针灸会更重要,越临近发病,药物起效越不明显,而针灸能发挥的作用就越大。一旦发病,药物几乎对紧急救治没有任何作用,只能依靠针灸,在针灸把发病的感染者抢救回来之后,才能继续再用药物辅助治疗,但针灸一样必不可少。”
凌呈炜又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能够针灸的医生有多少?或者准确点说,能够应对H18感染发病者的针灸,有多少医生可用?”
沈画沉默了。
凌呈炜在电话那端也沉默起来,显然,他从沈画的沉默中已经猜到不怎么好的结果。
沈画叹了口气:“目前来说,针对H18感染发病者,能行针的,除了我,就只有顾深和楚兆。”
凌呈炜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问到:“临时培养来得及吗?我记得楚兆你也没带太长时间?”
沈画苦笑:“需要用到喻派金针,喻派金针若是这么容易学,就不至于差点儿从喻老这边断了传承。”
凌呈炜深吸口气:“集中力量,从全国范围内挑选学生,总能找到好苗子吧,像是带楚兆那样带一段时间,或许可以?会不会涉及到你们喻派的传承问题?要保密什么的吗?”
沈画:“保密倒是不需要,喻派金针本身的难度和学习的门槛,就是最好的保密,没有那个天赋,就算把所有诀窍摊开来讲,别人也偷师不得。凌司长你要是有意的话,我当然无所谓,越多越好,我愿意教。当然,对他们也是有要求的,但凡有资格学我喻派金针的,必须全部记录在案,并且对人品对医德也有要求。若有违背师门祖训者,就算没惹上医疗官司,我会亲自上门,收回传承!”
凌呈炜有些惊讶:“都学会了的技术,还能收回去?你这得注意分寸啊。”
沈画笑起来:“凌司长您想到哪儿去了,放心吧,我不会打打杀杀,也不会把人的记忆给截掉,更不会叫人变成傻子或者断手断脚什么的,我就只是收回传承。除了收回喻派金针的传承之外,保证不会对其造成任何人身伤害。”
凌呈炜:“这样的话倒是没问题……你真能保证不泄密?因为一旦开始大规模招收弟子,打出喻派金针的名头,会有很多人来的,不管是国内中医各派,可能还会有国外的,比如临近的H国和R国,他们对我们中医的动向,一向最为敏感。喻派金针,R国和H国已经觊觎很久了。你应该知道,喻老当年在两国友好建交时去过R国,给R国天皇看病……用的就是喻派金针,R国对喻老极其推崇……个中细节我不必多说,你应该也都知道。他们的手段,可是会超乎你的现象!”
沈画笑起来:“无妨,凌司长,只要我还有命在,我给出去的东西,随时都能收回来,金针之术也是一样。”
凌呈炜忍不住笑起来:“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哎,我好像听说,昨天第一批物资,是由特级飞行员开着民用救援直升机送去的,跑了几趟,那技术,把人都给看花眼了。”
沈画:“是吗?我也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