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里的炮灰女配——番茄菜菜
时间:2021-05-01 09:45:49

  这愿望,又是如此的大,大到不能企及。
  “先好好休息,到时间了我来叫你。”
  阮文需要倒时差,她现在脑子里有太多的东西,装的太满了。
  需要静一静。
  她坐在沙发上,忽的抓住了谢蓟生的手,“你的警卫员生怕我跑了不回来,把那么多钱都给我,不怕吗?”
  那可是谢蓟生所有的家底。
  谢蓟生莞尔,“那正好借机出国看看。”
  他曾经迈出国境线,情况完全不一样。
  “那倒是个不错的主意。”阮文笑了起来,“行啦我睡会儿,你去忙吧。”
  既然是授予作战人员的,想必这里会有不少谢蓟生的战友。
  该去聊天的聊天,别耽误时间叙旧。
  “晚上的时候我带你去吃饭。”
  谢蓟生看着那略显困乏的面孔,粗糙的手指轻轻抚过。
  粗糙的摩挲感让阮文笑了下,“那记得来喊我。”
  谢蓟生走后,她躺床上一蒙头,不管外面什么个情况就睡了起来。
  很快便昏昏沉沉。
  倒是谢蓟生,被战友们围住。
  都知道他有对象,听他的警卫员说又漂亮,而且这次一同被嘉奖,谁不想见见?
  “不至于这么藏着掖着吧,谢蓟生你要不要这样?”
  “就是,让我们跟弟媳妇打个招呼呗,将来要是被欺负了,我们挺她。”
  谢蓟生倒是平和,“她刚下飞机,在休息,等晚上有机会再说吧。”
  晚上。
  这让一群糙爷们笑了起来,“晚上我们怎么好意思打搅啊。”
  谢蓟生一愣,倒是他不小心让这些人寻到了把柄。
  一群人去喝酒叙旧。
  ……
  阮文闻到了淡淡的酒气。
  “我没喝。”作为侦察兵,哪怕是被退伍那段时间,谢蓟生都保持着良好的习惯,不沾烟酒。
  唯一一次,还是他从南边回来,和阮文喝了一小杯。
  “我又没说你。”阮文嘟囔了句,眼底又透着小欢喜。
  不喝酒不吸烟,挺好的。
  招待所这边有个师傅是重庆人,所以折腾着弄了桌重庆火锅。
  阮文吃的欢喜,辣椒吃多了嘴巴都有点点肿。
  谢蓟生去要了根冰棍,“在意大利没吃好?”
  “吃得挺好的,他们那边美食多,不过谁又能拒绝火锅呢?”
  阮文对饮食倒也不算太挑剔,吃草没问题,吃肉也欢快。
  唯一的执念大概就是火锅。
  在省城的时候,没少和陶永安出去找火锅吃。
  她的开销分为三项:电话、吃饭以及实验用品采购。
  而其中吃饭花销比电话多得多。
  饶是两个人你来我往的请客,阮文的基尼系数也是居高不下。
  学校外的羊肉火锅味道倒是不错,但锅底不如眼前这个。
  辣味刺激人的味蕾,让人欲罢不能。
  谢蓟生看她明明被辣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却还是倔强着吃个不停,忍不住摇头。
  “酸儿辣女,你这么吃,将来是打算给我生个小闺女。”
  “谁要给你生啊。”阮文嘟囔了句。
  看在谢蓟生给她涮好了羊肉的份上,她没认死理。
  谢蓟生:“不给我生你给谁生?”
  阮文嗔了他一眼,“就不生,忙着呢没空。”
  她心态年轻的很,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呢,而且要做的事情那么多,哪有时间去照顾孩子?
  不生,起码阮文不着急。
  谢蓟生笑了笑,也没再追问。
  他们都很忙,在一起的时间都屈指可数,即便是有了孩子也无法照看,何必祸害孩子呢。
  小房间里只有阮文吃东西的声音,这让她有点心虚,“生气了吗?”
  “没有。”谢蓟生帮她涮了点蔬菜,“别光吃肉,也吃点蔬菜。”
  他刚把涮好的豆芽夹到阮文的碗里,有人敲门。
  紧接着,涌进来一群糙汉子。
  阮文知道这群人的来历,很是友好的笑了笑。
  这一笑,倒是让这群军队里的大老爷们傻眼了。
  有泼辣的娘们不害羞,恨不得把他们骂个狗血淋头。
  像是这种小小瘦瘦的清秀挂的,哪个不是红着脸,说话跟蚊子哼哼似的。
  眼前这位起身冲他们问了句,然后又坐下吃了起来。
  一点没有被那么多陌生人打量后的不好意思。
  谢蓟生的警卫员说,“阮文同志和别的女同志不一样。”
  倒是真和那些军嫂不一样。
  “要不坐下吃点?就是椅子不够。”桌子也小,坐不开那么多人。
  “没事蓟生媳妇,你吃你的,不用管我们。”
  谢蓟生看了眼说话的老兵,有些无奈。
  这可不是他教的,纯粹是这帮大老爷们胡说八道。
  那老战士才不怕呢,瞧了谢蓟生一眼,“我说蓟生,你不给介绍介绍下?我又不知道弟媳妇的名字,不叫弟媳妇叫啥,你说对吧弟媳妇?”
  阮文知道这老战士是故意的,一口一个弟媳妇,就想看她脸红呗。
  她偏不让。
  “阮文,您叫我阮文就行。”
  “哟,这名字真是有文化,俺叫元大虎,比你们家小谢大三岁,喊我老元就行。”
  阮文客客气气的喊了声“元哥”,这让元大虎笑了起来。
  这性子倒是比谢蓟生软和多了。
  一硬一软,中和起来倒是不错。
  元大虎带进来了七个人,一群人叽叽喳喳问了起来。
  阮文边吃边回答,倒也是说的热闹。
  这一聊就到了十一点钟。
  阮文眼睛亮晶晶的,越说越是热闹。
  谢蓟生连忙拦下,“明天得早起,有机会再说。”
  元大虎嘿嘿一笑,“那你倒是再定个时间啊,阮文妹子,蓟生老大不小了,你看你们俩的婚事啥时候办啊,到时候老哥哥天南地北都来喝你们的喜酒。”
  “就是就是。”
  房间里一阵哄笑声。
  阮文看了眼谢蓟生,“再过两年吧,到时候我督促小谢,说什么都要把各位请来喝喜酒。”
  “还等两年,蓟生忍得住吗?”
  开起了荤腔的被谢蓟生给打了出去。
  阮文倒觉得还好,这群人够照顾她了。
  当初应酬酒桌上,那才真是荤段子不断,想想她都不知道那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就是一口气,凭着那一口气。
  后来同事猝死,那口气也没了。
  谢蓟生把人赶走后,送阮文回房间休息。
  “别听他们胡说,一群糙老爷们就知道嘴上拿人开涮。”
  阮文看着他,不说话。
  谢蓟生觉得有些不太好。
  下一秒他看到阮文拔高了几分,努力的和他平视,“辛苦你了。”
  她轻声一笑,转身进去关上房门,把谢蓟生关在门外。
  这恶作剧让阮文晚上做了个春梦。
  梦里头,谢蓟生像是个禽兽,一遍遍的问她,“累不累”,等着她泪汪汪的哭出来,那人又是恶趣味的说,“辛苦你了。”
  阮文没睡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说的就是她吧。
  第二天一大早,有人送来了一套军装,但是肩膀上没有杠和星星。
  没有军衔。
  阮文换上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莫名的想起了那句诗
  中华儿女多奇志,不爱红装爱武装。
  她定然不会辜负这一身衣服的。
  ……
  广播里早就说了,今天要对年初参战的战士们进行表彰。
  大队里的喇叭连上广播,就等着听直播呢。
  八月里正热着,王家沟的村民们都是天刚亮去地里干活,等到九点来钟回家歇着。
  日头最盛的那半晌,谁愿意去地里晒着啊,万一中暑了身体难受不说,还耽误干活。
  因为今天要听广播的缘故,村里人早早都收拾家伙事儿从地里回来。
  三五成群的聚在大街上,议论起来。
  村长王大壮搀扶着老支书出来,在树底下放了小马扎,请老人家坐在那里休息。
  “我之前听说,阮文救的那个小谢同志就去了南边,不知道这次会不会被表彰。”
  “想什么呢,参战的几十万人,受表彰的才多少?哪轮得着他啊。”赵全福她妈刘春兰啐了一口,“俺们家全福也去了,跟我说了这次受嘉奖的都有谁。”
  刘春兰顿时成了王家沟的焦点。
  村长看了眼,问老支书,“看样子包产到户是趋势,咱们这边虽然没说,但是今年县革委会改了名字,现在叫县政府。我估摸着,咱们这边也快了。”
  老支书抽着旱烟,吞云吐雾,“那你是想给他们分地?”
  村长有点拿不准老人家到底啥意思,村里人不止一个去找他,都想要分地。
  地是自家的,干劲足。
  上面公社没说话,老支书也没交代,村长不好说。
  树底下能够听到刘春兰掰扯着的名字。
  叫什么的都有,跟信口胡说似的。
  “全福他妈,你们家全福不还是个大头兵吗,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刘春兰被问住了,有一会儿才开口,“你家又没当兵的,难不成你比我清楚?”
  她刚说完,播音员熟悉的声音响起。
  “……此番中央.军.委对52个英雄模范单位、79名解放军指战员、12名民兵以及一位非战斗人予以荣誉称号……”
  村里人仔细听着那九十二个名字,忽的有人喊了声,“我听到谢蓟生的名字了,是咱们认识的那个小谢吗?”
  “全福他妈不是说没有吗?”
  “听她那老娘们胡说,她说的名字你听见了吗?”
  刘春兰捍卫自己的尊严,“在后面呢,在后面呢。”只是这声音低了不少。
  播音员念到最后一个名字时,王家沟的大人们面面相觑,“是咱们村的阮文吗?”
  “怎么可能,她又不是当兵的。”刘春兰尖着嗓子反驳。
  当即有人指出,“你没听见吗,说是非战斗人员。”
  “别吵了,没听播音员在介绍吗?说是设计了什么泥彩服,所以才被特别表彰的。”
  一群人吵嚷个不停。
  村长有些懵了,听到俩熟悉的名字,但是他不敢认。
  天底下重名的可多着呢,万一是别人呢?
  “老支书,您说是小谢同志和阮文吗?”
  老支书浑浊的眼睛忽的清明,嘿嘿一笑,“你等明天的报纸不就知道了吗?”
  明天报纸的头版头条,肯定会有合影。
  到时候就能知道,是不是谢蓟生他们俩年轻人了。
  老支书又闭上了眼睛,这人啊不比年轻时候,那时候三天两夜不睡觉都没关系,只要能打鬼子,饿肚子都行。
  年轻时缺的觉,这几年倒是都补过来了。
  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阎王爷招招手,自己就走了。
  可惜,他还想去首都一趟,就这把老骨头,怕是出不去了哟。
  村长心里头存着事,第二天一大早就去公社那边等报纸。
  果然,头版头条上有一张大合照。
  只有两个女同志。
  其中一个,村长是认识的。
  还真是阮文!
  村长连忙带着报纸去找老支书。
  “这娃娃好,小谢那娃娃也好。”老支书摩挲着报纸,好一会儿才开口,“你不是想带着村里人发家致富吗?去找阮文吧,找她拿个主意,比你这没头苍蝇乱想好。”
  “阮文都搬走了。”
  “她搬走了,也在王家沟生活了十几年,那孩子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去找她拿个主意吧。”
  现在的女娃可真了不得,怎么就能想出这主意呢?
  老支书看着报纸上的那张大合影笑了起来。
  ……
  阮文在首都待了三天才回去。
  回到省城,研究所的研究员们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做出卫生巾给研究所一线生机原本就让研究员们敬畏三分。
  谁曾想她之前做了更大的事,关键是都没跟他们说过。
  要不是看电视看报纸,都不敢相信那个受表彰的阮文,就是他们认识的这个。
  “对了阮文,你们老家来人了,在学校那边打听了好久,就一个壮劳力,还有一个老头。”
  阮文有些没想到,来的竟然是村长和老支书。
  村长也是没办法,他可不觉得自己有这个面子。
  索性请老支书出山,坐上火车来了省城。
  不看僧面看佛面,阮文看在老支书的面子上,多少会帮忙吧?
  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虽然只在火车上坐了几个小时,但那硬邦邦的座位嘈杂的环境,对老人而言也够折腾的。
  “你要想见我,就给我来封信就行了,咱们还亲自过来?”
  老支书是抗战老兵,阮文十分的敬重。
  她说这话也是真心实意的。
  真的一句话的事,她肯定会回去的。
  老人家嘿嘿一笑,牙齿脱落了大半后说话都有些漏风,“好孩子,给他们指条活路吧。”
  他这辈子也活够了,只是又想着,能不能让这些后辈们过活的更好些呢。
  舍下这张老脸,来找阮文拿个主意。
  阮文听村长说了来龙去脉,“别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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