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后娘不是姐姐[七零]——松鼠醉鱼
时间:2021-05-21 11:20:29

  这一批新生的年龄相差很大,有二十来岁的年轻学生,也有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女,有些第一天来报名,孩子丈夫妻子什么的都来了,校园里热热闹闹的,都像个菜市场似的。
  不过菜市场可没有这么多来自各地不同的口音。
  很多人聊着天,还习惯着用“乡音”,互相交流起来完全是“鸡同鸭讲”,先不说别的地方口音,就光是山城容城这边的口音,就各有各的不同,地方俗语俚语,你说你的,我说我的,虽然听不太懂对方的话,但也“嘿嘿嘿”笑着点点头。
  姜双玲穿梭在新生之间,安排着接待新生的工作,“女生宿舍在那边。”
  “绘画系的,绘画系的。”
  “把东西放下后,来那边教学楼底下报道。”
  ……
  姜双玲引导着五花八门的学生报道,有些还带着孩子一起过来,因此校园里也多了许多小朋友们的追逐打闹,不少来报名的新生比姜双玲的年龄还大,其中有些学生是从山城美术师专升上来的。
  她长得漂亮,穿着一身简单大方的浅蓝色衣服,气质出色,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无论男男女女,都有主动跟她搭讪的:“这位同志,你也是今年的新生吗?”
  “不是,我是学校绘画系的助教,姜双玲。”
  “原来是姜老师啊,老师年轻又漂亮。”
  姜双玲安排好了学生的工作,不少新生都认识了她,尤其是开学这几天,学生们个个都很积极热切,走到哪里都有人主动跟她打招呼。
  绘画系也有许多年轻的女孩子,她们十几二十来岁,跟姜双玲的年纪差不多,嘴里喊着:“姜老师,一起去食堂吃饭。”
  姜双玲跟着学生们一起吃了饭,听着她们对未来学校生活的向往,仿佛自己也回到了大学时那种激情燃烧的岁月。
  学美术的年轻姑娘们打扮的青春靓丽,披肩的头发,秀丽的脸庞,有些时尚前卫的,已经穿上了喇叭裤,这会儿喇叭裤的存在还有些争议,不少守旧的人觉得这样的衣服太出格,不是正经人穿的衣服。
  然而喇叭裤还是在年轻群体中流行了起来。
  看多了麻花辫的姜双玲突然看到这遍地的披肩发,又觉得新奇了起来,蓦地想念自己曾经的中分大波浪。
  她要是突然去弄个卷发出现在齐珩的面前,这男人会不会吓一跳?
  当然,姜双玲暂时也只是在心里想想,这会儿直接跳跃成卷发大波浪,走在路上那也太吸引眼球了,缓缓。
  更何况刚开学的时候,正是教学工作最累的时刻,姜双玲还抽不出心神去打理自己的形象,照旧还是原来的模样。
  因为在山美任教,比之前在附近的小学教书可距离远多了,姜双玲每天来来回回,身上事物繁重,人跟着消瘦了几斤。
  从这边家里到山美,哪怕再快都要一个多小时,一天光是来回,就要花费两三小时功夫。
  齐珩心疼她来来回回的太累,将人抱在怀里,“要不,别每天回来了,留在城里,住妈那。”
  “怎么,要跟我两地分居啦?一周回来见两次?”
  “我过去。”
  “那你早上得多早?我心疼你,我这边也就是开学的时候忙一点,等走上正轨后……哎哎,我想起来了,也不急,我看那边的路快修好了,通了桥,到时候直接坐车过去,用不了多久。”姜双玲感叹周围环境的变化,“对了,咱们学校也在大刀阔斧地建职工家属楼和学生宿舍楼,到时候我说不定也能分上一套,让齐同志也住上媳妇儿的福利房。”
 
 
第126章 西施
  78年这会儿风气越来越开放,这一届新来的大学生个个追求时尚,争奇斗艳,担任助教的姜双玲也不禁受到了影响,盛装打扮,量体裁衣,披散下自己那一头乌黑的长发。
  和别的女孩子的披肩发不一样,她的头发长达腰际,乌发如同绸缎一样又黑又柔顺,漂亮极了,发尾姜双玲时常修剪过,几乎找不到开叉的头发,一头漂亮的中分黑长直发垂在胸前,明眸皓齿,美丽动人。
  姜双玲坐在镜子前,身上穿着自己亲手做成的直筒立领白衬衫,底下是黑色的长裙,浅色高跟鞋,衬衫的裁剪行云流水,简约大气,穿上去是扑面而来的时尚感。
  她把两边的头发挽到耳后,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是的,耳垂上似乎缺了点什么。
  姜双玲左右照了照,她以前是有耳洞的,还喜欢戴各种漂亮的耳饰,穿越之后的身体从来没有打过耳洞,那会儿也没什么耳饰能给她佩戴。
  现在时代又不一样了,大家可以自由地追求美的打扮。
  小姜同志想要打耳洞!
  长卷发暂时不能安排上,但是她想要先安排上耳洞,但是姜双玲心里有些发憷,这会儿去找谁打耳洞呢?
  齐珩回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在镜子前发怔的姜双玲。
  他见到这样一身打扮的妻子,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艳,女人乌黑的长直发,姣好的鹅蛋脸,敞开的衣领露出了底下一截白皙的锁骨,在发现他到来的时候,偏转头来看他,镜子里的她拉长出漂亮的天鹅颈。
  “在想什么?”
  “齐珩,我想去打耳洞。”姜双玲其实不太知道这个年代打耳洞要去哪里打,她见到好多女学生都已经打了耳洞,也不知道她们是去哪里打的耳洞,当然,姜双玲猜测……或许是直接自己动手。
  一根针,穿过去就是了。
  小姜同志恍恍惚惚的想到:可我自己下不了手。
  她连鸡都不敢杀,虽然敢踩缝纫机,但她可不敢往自己的耳垂上穿针引线。
  “等两天我鼓起勇气去找周军医帮忙算了……”小姜同志在脑海里思考再三,还是决定找熟悉的医生来帮自己打耳洞。
  她信任医生。
  周军医也是住在他们这边的一个女军医,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四十来岁了,是某团政委的妻子,她戴着一副眼镜,姜双玲每次见到她,就觉得她给人一种十分靠谱的老医生感觉。
  请她来帮自己打耳洞,应该靠谱吧……当然,就怕人家嫌弃她,不过打个耳洞而已,居然还要杀鸡用牛刀。
  只是……都道术业有专攻,周军医又不是美容科的,打出来的耳洞还不知道怎么样……万一打歪了。
  还得多扎几次??
  姜双玲倒抽一口凉气。
  她捂着自己的耳朵十分纠结,在想要打耳洞和放弃打耳洞这两个选项中徘徊。
  虽然打耳洞只是一件小小的事,但是伺候耳洞可不容易,万一发炎发肿,受罪的就是她。
  齐珩问她:“你想打耳洞?”
  “嗯。”姜双玲点了下头,她自我调侃:“我也就现在还有点勇气,说不定等几天就不想打了。”
  “我帮你。”
  姜双玲震惊:“你帮我?你帮我什么?难不成齐珩你帮我打耳洞?你会吗?”
  “试试?”
  姜双玲:“……”她害怕。
  虽说害怕是害怕,但是姜双玲确实有些好奇,加上这会儿她的确冲动想要打耳洞。
  去找周军医不好开口,但是现在眼睛一闭,把牙齿一咬,说不定就直接……
  “那你试试——”
  齐珩很快找来了工具,两人一起描好了点,姜双玲闭着眼睛根本就不敢看,任由男人在她的耳垂上揉来揉去,时不时尖叫一声,“疼疼疼!!”
  齐珩:“我什么都没做。”
  姜双玲:“我提前叫唤一下。”
  “能不能快点啊?”
  “嘶——”
  “别动。”
  心狠手辣的齐团长很快就给自家媳妇儿穿好了两个耳洞,新鲜出炉的耳洞上塞着两个小银针。
  他的手法快很准,比当初杀鸡还要干净利索。
  “齐珩,你这个男人太狠了,你太狠了,自家媳妇儿的耳朵你都能下手!”姜双玲恶人先告状,不管具体情况怎么样,先告状再说。
  “是你自己说要打耳洞。”
  “没想到居然是你下的‘毒手’,要是我耳朵以后发肿,我一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齐珩笑着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好,一个星期,耳朵别碰水。”
  “我当然知道。”姜双玲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她没敢去碰耳朵,齐珩的手法快狠准,她并没有感觉到多痛,当然,这会儿不能触碰耳朵,一碰就疼,不碰的时候倒还好,她在镜子里看了看,耳边附近没肿,只是稍微有点被揉出来的青淤。
  耳洞打好了之后,就要开始自己的养耳洞之旅。
  齐珩帮忙打的这两耳洞还挺对称的,姜双玲照镜子臭美了很久,虽然耳朵一周内不能碰水,但是小姜同志可不能一个星期都不洗澡洗头发。
  她做了个简易的耳罩,戴着洗头发洗澡,其实这耳罩洗澡的时候还能挡下水,但是洗头发就不太管用了,于是小姜同志只好把齐团长拉过来当洗头小哥。
  “哥,帮洗头发。”
  她平躺在椅子上,脑袋半悬空,让新上任的洗头小哥来帮她洗头发。
  齐珩兢兢业业地帮她洗着长头发,他们结婚七年了,男人帮她洗过不少次头发,现在已经是轻车熟路。
  姜双玲躺着享受洗头小哥服务的时候,还觉得挺抱歉,“齐珩,有没有觉得姜妹的头发太长了,很难洗吧?”
  “还好。”
  “很好是什么?你说我要不要去剪短一点,剪成齐肩的头发?”
  齐珩正拿着干毛巾在给她擦头发,女人的长发中带着淡淡的幽香,是他早已经熟悉的气味,当听到姜双玲说要剪头发的时候,他顿了一下,嘴上道:“随你。”
  “我这不是也问下你的意见吗?结婚七年了,我都留这么长的头发,你还没看腻吗?你媳妇儿为了带给你点新鲜感。”
  “你曾经不是说人生若只如初见,每天见到姜妹,都有新鲜感。”
  姜双玲抬起手来摸起了自己的一缕长发,其实她也舍不得这一头漂亮的长发,“那还是不剪了。”
  “嗯。”男人应了一声,轻轻地点了下头。
  姜双玲听见他的声音,想起刚才对方的那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觉得自己这会儿也应该附庸风雅一把,说两句深情点的话。
  比如什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一人一世一双人”之类的词,但是这种话说出来,对于他们这种结婚七年的夫妻来说,又实在说不出来,酸得牙疼。
  ……
  于是小姜同志憋了半天后,终于憋出来一句应景的话:“你未秃,我也不剪。”
  头发与君相伴。
  齐珩:“……”
  姜双玲这边跟学校的青年学生一起,衣服日新月异,看得隔壁的王夏芝也跟着心痒痒,实在是漂亮的衣服太吸引人眼球,王夏芝经常留意姜双玲的衣服,想着自己也裁布做几套。
  这会儿她发现隔壁的小姜同志居然还打了耳洞戴起耳饰来了。
  “小姜,你打耳洞了?”
  姜双玲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耳朵,“嗯,刚打。”
  王夏芝还从没打过耳洞,好奇的问道:“你找谁帮你打的。”
  姜双玲幽幽道:“一个姓齐的老手艺人。”
  一听到什么老手艺人,王夏芝就来了兴趣:“打得怎么样?”
  “还不错,不肿不疼,快养好了。”
  “是吗?”王夏芝看着姜双玲耳朵上的银耳钉,觉得哪怕只戴这种简单的小耳钉,似乎也很好看,令她心生向往,她摸了下自己的耳垂,也想去打个耳洞。
  “你……你说的那个老手艺人在哪?”隔壁老王也想找手艺人来帮自己打个耳洞。
  姜双玲:“????”
  小姜同志重复了一句:“是一个姓齐的老手艺人。”
  王夏芝:“是啊,我问他在哪?我也想找他打个耳洞。”
  姜双玲心想隔壁老王真是少根筋,“嫂子,你注意下姓氏。”
  “什么姓氏?姓齐?!??姓齐的老手艺人??”王夏芝眼珠子都快瞪出来,“齐?老齐,你们家齐团长啊?”
  齐团长就齐团长,怎么还扯上了老手艺人?
  姜双玲眼神幽幽:“是他,你也可以让你们家王团长弄弄,我觉得他们都是老手艺人。”
  王夏芝:“……不,我家老王可没你们家齐团长技术高,你家齐团长的确是老手艺人。”
  姜双玲:“……”
  “小姜同志,还是你胆子大。”
  姜双玲:“这有什么胆子大的,嫂子,你不如直接自己扎。”
  王夏芝:“是啊,如果要让我家老王来,我宁愿自己动手。”
  姜双玲:“……”
  “算了不说这个了,听听,底下又是孩子的哭声。”
  一阵孩子的哭闹声从山底下传了上来,孩子哭得撕心裂肺,嘴里喊着“妈妈”什么的。
  “这人可真狠心啊。”
  王夏芝叹了一口气,“单我这几天听到的,已经离了七八对。”
  恢复高考,知青返城的确是一件好事,但也因此升起了一股离婚潮,有为了返城抛妻弃子的,也有抛夫弃子的,同样也有为了上大学离婚的,也有上了大学后,视野更开阔,在大学里找到另一春的,回来嫌弃自己粗俗的另一半,同样闹着要离婚。
  “孙嫂子离了吗?”
  “离了。”
  姜双玲跟王夏芝分手后,又遇上曾老师,曾老师一见了她,跟她分享自己听到的八卦,“就这一两个月,我都听到二十多对离了,今天这家闹离婚,明天那家闹离婚,等几天又有一批知青离开,估计还得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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