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瘾——今婳
时间:2021-05-22 10:31:28

  谢阑夕这段时间性格变活泼了些,老实交代道:“管家伯伯说,哥不打算结婚的,还骗我说自己肾不好,从很早开始就打算等我结婚生子后,培养我的孩子当谢家继承人。”
  而且,谢阑夕还偷听到谢临在无人区改造时,被安排做了绝育手术。
  这一代,谢家的男人轮到谢阑深这辈,等他们都死了,就绝种了。
  谢阑夕既希望哥哥永远疼爱她,又不想看到哥哥孤家寡人。
  她想到这些,眼角隐隐发热,声音近乎哽咽:“哥,我不会和未来嫂子争宠的,你也为自己多考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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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时间,会所外的街道上。
  姜奈失神看了很久的雨雾,脸蛋的苍白看上去无一丝血色,直到卷翘的眼睫终于颤了下,她缓缓抬起头,对驾驶座上等待的司机说:“走吧。”
  司机见她选择不进去,启动车子时问:“那姑娘,你想去哪儿?”
  姜奈不知道泗城还有什么地方可去的,将车费结清,又多给了司机一笔钱:“这些车费,开到哪算哪吧。”
  司机接过钱后,又在后视镜看了看她。
  姜奈已经无所谓被认出来了,侧脸,视线落在车窗外陌生又繁华的街景上。
  雨雾轻轻拂过车玻璃,没一会儿就朦胧了视线。
  她抬起手,指尖在上面,一笔一划写下了谢阑深三个字。
  车子在泗城这座城转悠着,等停下时,车玻璃上的字迹也淡到看不清了。
  姜奈回过神,不顾外面雨势如何,推开车门要下去时,却被司机给叫住:“姑娘。”
  司机将方才的车费退还给她,脸庞带着朴实温暖的笑容:“我认出你了……你是大明星姜奈吧?这钱不收你的。听叔一句劝,不管遇见了什么难过的坎啊,人生从哪儿跌倒,就从跌倒的地方重新开始吧。”
  这句话,让姜奈怔了半天,轻声与他道谢。
  等推开车门走下去时,眼眸恍然地发现,兜兜转转的绕了一条又一条的路,又被司机送回了这家会所的门口。
  她指节雪白,握紧雨伞站在雨幕中不动,深深的呼吸后,一股清凉的冷空气沿着鼻腔进到胸口,堵压的难受情绪似乎消散了大半。
  姜奈最终给谢阑深打了通电话,安安静静的等着。
  好在那边很快接听,似乎是意外她会主动打来,先是不确定的问:“奈奈?”
  很快听到是她的声音,谢阑深嗓音偏低沉下:“是有什么事吗?”
  姜奈不想绕圈子,声音平静道:“我看到你在者居会所,陪妹妹吃饭。”
  说完,她便将电话挂断了。
  依旧是撑着黑色的伞站在原地,风雨将她裙摆吹得浮动,身影近乎要融到了这个深夜里。
  五分钟内,谢阑深迈着长腿从会所里急切的出来,他连大衣都没有穿,隔着街道躲雨的行人,视线一下子就不偏不倚的找到了姜奈。
  时间像是被静止的,他却没有停顿地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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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店的电梯很明亮,无论是三面玻璃镜,还是灯光都将一切照得无处躲藏。
  姜奈高跟鞋尖先落地,站在里面,浓翘的眼睫轻轻抬起,便能看见合上的电梯门上,倒映出了谢阑深与她并肩的身影。
  电梯一层层的往上走,在这空间里谁都没先说话。
  她看谢阑深时,发现他沉静冷清的眼神也在专注看着自己。
  许是很久没见,都有点陌生了吧。
  很快电梯抵达入住的楼层,缓缓打开。
  谢阑深先一步迈出长腿,指间拿着房卡,先找到房间号的方向,步伐又刻意等她片刻。
  姜奈跟在后面,微低着头,这身衣裙被雨水淋湿了些,长发也不能避免,看起来是有些狼狈的。
  等刷卡,走进套房里的时候。
  灯光还没打开,她抬手扶墙,想要将高跟鞋脱下。
  下一秒,纤细的手腕先被男人握住,毫无预兆地拽到了鞋柜前。
  姜奈视线看不清黑暗里的谢阑深,就已经被他低下头,薄唇带着烫,招呼都不打,就已经找准了她的唇,没有任何技巧可言,强势重重的吻了下来。
  “谢阑……”
  才喊出两个字,音就断了。
  想说的话,被他压回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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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年底到现在,两人只能隔着冰冷的手机来排解情感上的寂寞,从这个吻开始,终于快压抑不住了,谢阑深像是在饮鸩止渴般很长时间都吻着,也没有停下意思。
  修长寒凉的手沿着她的肩膀往下,轻易就解开衣裙上的拉链,伸进去,使得姜奈在彻底迷乱了意识的时候,猛地抓住了一丝清醒,快呼吸不过来,几次想要推他的胸膛。
  谢阑深没让,十分熟练地将她搂紧,轻而易举就抱起。
  在黑暗的光线里,一边逐渐加深这个吻,一边大步走到了沙发处。
  姜奈纤细的高跟鞋不知掉落到哪里去了,流苏耳环也被他吻掉,整个身子都沾染上了男性气息,最后,感觉到谢阑深往她喉舌深处吻,连带胸口都难受的厉害,再也忍不住落下了泪珠。
  “吓到你了?”
  察觉到把她吻哭了,谢阑深很克制地停下,薄唇温柔的轻吻她太阳穴。
  带着想安抚的作用,口中承若着:“好了,我已经冷静下来了,别怕。”
  姜奈闭上眼,将额头贴在他的胸膛前,有一下没一下的呼吸时,闻见的是他独特清冽气息,太长时间没有这般亲密,都已经感觉到像是闻陌生的男人了。
  谢阑深手掌温柔轻拍着她后背,而她也尽量平复下颤得厉害的情绪。
  过了莫约十来分钟,姜奈的声音在说:“把灯打开吧。”
  谢阑深停顿了会,从她身上起来,抬手打开了沙发旁边的落地灯。
  暖黄的光线照亮了彼此的模样,比起谢阑深西装扯开几颗纽扣,姜奈是真的被狠狠欺负了一场,连头发丝都是散乱的。
  她从沙发坐起身,手指慢慢的整理好衣裙,侧脸极为安静。
  谢阑深先去给她倒了杯水,低声解释方才的冒犯行为:“突然看见你,没忍着,别生我气?嗯?”
  他说了好几句后,有心想哄姜奈的。
  姜奈犯不着因为这事与他闹矛盾,摇头道:“我没生气。”
  别说一个吻了,再得寸进尺的事他早就做了无数次。
  什么时候,会这般低声下气的道歉了?
  姜奈尽量忽略心底的难受,抬起脸蛋,对谢阑深笑了笑:“我最近总是梦见十几岁时的事……梦多了,就想来找你问问。”
  谢阑深单膝跪在她面前,修长的手还握着那杯水,半响后,薄唇徐徐扯动:“问什么?”
  姜奈乌黑眼眸一眨不眨看着他,语气几乎执着地问:“谢阑深,你当年为什么要把我从雪地里捡回家?”
 
 
第42章 (分手信封)
  很长时间里,  套房都没有一丁点儿声响的,外面的风雨也刮不进来。
  整个气氛寂静的可怕,姜奈坐在沙发上不动,  指尖掐着自己每根纤细的指节。
  许久得不到答案,  她眼底滑过一丝微弱的波动,毫无预兆地,  去解他的领带,  又沿着将衬衣的纽扣都扯掉,  主动把手伸进去,  去一寸寸的摸索着他胸膛上结实的肌肉,  做到这份上,  却没有等来回应。
  谢阑深是压抑自己的,身躯紧绷到了极致,  在她指尖柔软地沿着流畅分明的线条往下时,他隐忍地捏住她纤细的腕骨,  进退不能,低首,  用额头压着她的额头说:“别这样,  奈奈。”
  “刚才吻我那个人是你吗?”
  姜奈声音是颤的,偏执般地非要解开他皮带,一遍遍问他:“是腻了还是对我这幅身子不再入迷了?吻我时怎么就不说别这样?我不能碰你这里吗?”
  谢阑深眉骨间的褶皱加深,高大的身躯近乎都压在她肩膀上,  左手握紧沙发手扶,当忍耐到到达了极限,手背的青筋浮现出来,  骨节也略微泛白。
  姜奈试过,也感受到他是有反应的。但是谢阑深不再对她做出更亲密的行为了,  只是侧着脸,用薄唇碾在她耳垂上,嗓音低哑中带着克制的情绪:“把我皮带系上,别闹好不好。”
  过了两三秒钟。
  姜奈将伏在肩头的男人一把推开,白净的脸是淡漠着表情,起身走向卫生间。
  -
  灯光明亮着,磨砂玻璃淡淡映出女人纤细的身影。
  从外面,依稀可以看清她站在洗手台,一遍遍的搓着十指。
  谢阑深将衬衣上的纽扣系回去,修长高挺的身形站在门口处,从俊美的脸庞上已经看不出半点异样,与她温柔的说话:“奈奈,我们谈谈。”
  姜奈已经没了想和他说话的心思,洗好手,用干净纸巾擦拭掉指尖的水滴后,打开门出来。
  谢阑深近乎是用讨好的语气,与她相处的:“你今晚吃饭了吗?我先带你出去吃点东西,嗯?”
  姜奈避开他伸来的手,低垂眼眸,语气非常平静:“我困了,想睡觉。”
  谢阑深顿了下说:“我陪你。”
  姜奈心知是无法把他从这间套房赶出去的,也懒得做无谓的挣扎。
  当着他的面,将衣裙都脱了,光着脚走到大床前,掀开被子一角躺下。
  她脸蛋贴着雪白枕头,将眼睛闭上。
  很快谢阑深也脱了西装和长裤,就躺在了旁边,伸出修长的手攥紧了她的左手腕。
  指腹透过肌肤传递来的温度,一阵一阵的,扰得姜奈自然是睡不着。
  她在被子里动了下,便被谢阑深从后面悄无声息地抱住,柔软的身子骨在他怀里很脆弱,手臂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让她再也挣脱不开。
  而姜奈没有不让他抱,整个人就这么突然平静下来。
  不知是过了多久,窗外也不再下雨了。
  谢阑深贴着她的耳朵,呼吸温热又隐忍着什么情绪,低声说:“我知道你在剧组拍戏时的生活,也知道你春节期间参加了那些重大的晚会,还有每一次商务活动穿的是什么,几点出的门,几点回的家,都知道。”
  他知道的比口中称述给姜奈听的,更要事无巨细。
  说这些,无非是想让她别胡思乱想。
  但是姜奈更在意的不是这些,是他为什么要突然冷淡自己,哪怕有了欲念,都不碰她?
  随着时间缓缓流淌,夜越发的深了。
  第二天时,姜奈比生物钟还早了半个小时醒来。
  她没有看身后沉睡的男人一眼,掀开被子下地,悄无声息地将地上的衣裙捡起。
  过了片刻,卫生间的门打开。
  姜奈已经穿戴整齐出来了,她足音极轻走到床边,隔着距离不碰,视线描绘着谢阑深睡着时那张俊美精致的脸庞,无论是眼睛鼻子还是嘴巴,都是怎么看也看不够的。
  在同时,她突然发现自己再也猜不透谢阑深了。
  不知钟情于薄情之间,到底哪个才是他?
  但是姜奈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她不想继续这种,进一步没有资格,不进的话又没有身份的感情里了。
  趁着他昨晚抱着她,自顾自说了半宿的话,这会儿还没醒来。
  姜奈找了张纸,用笔写下一封信,轻轻的放在了她躺过的枕头上。
  -房门几乎被关上那瞬间,谢阑深睁开了双目,从床上坐起身,深暗的目光落在旁边的信封上。
  他修长的手拿起,却迟迟没有拆开看。
  无论是这间房里,还是床上被子枕头上,都留有姜奈的气息,窗户紧闭,许久都散不去。
  谢阑深不拆信,打电话吩咐秘书送一套干净的西装来。
  秘书在电话里应了句,又说:“谢总,刚才姜小姐离开酒店后,俞睿已经派车送她,不过……姜小姐拒绝了,自己拦了出租车去机场。”
  谢阑深昨晚就猜到姜奈会走,沉默了许久。
  秘书非常隐晦地问:“谢总,不去送送吗?”
  谢阑深坐在床沿,目光是看向窗外的天气,一如心情也被黑云压城了般,嗓音也压得低:“她近未来三年在事业上的计划不错,我若是去送了,怕是要耽误她了。”
  不去,反倒是能克制住拦下姜奈登机的冲动。
  放她好好的正常生活,不被他打乱了事业计划。
  秘书闻言,不敢再劝下去。
  电话挂断后。
  谢阑深视线放低,指腹来回的摩擦这份信纸,从透出来的黑色笔迹,隐约是看到了几个字。
  这没有半分重量的字,却有本事要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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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奈回到申城后,工作和生活都没有什么改变。
  在没有商务活动和营业期间,网上和微博是几乎看不到有关于她身影的。
  比起同行的流量小花,姜奈这般神隐得过于低调了。
  不过资源方面倒是没有下滑,她出演了谭恭那部电影后,转型的很成功,在主流圈开始受到一些大导演的诚心邀请。
  四月份的时候,秦舒苒搭着人脉,为她接触到一个大女主戏的项目,制作功底很强大,还有名导镇场,未开机就备受行业的人关注,被预感会是今年象级收视的作品。
  这个项目还是顾明野投资的,两人在酒局上碰到过。
  姜奈与谢阑深感情陷入危机这件事,只有小部分人听到风声。
  顾明野很明显是知情者,对她态度倒是没有变,当了回传声筒:“阑深让我转告你――他在泗城不会有任何女人,姜小姐随时可以去找他。”
  那封分手信,至今姜奈都不知道谢阑深到底看了没有的。
  她从泗城回来后,也没有等到他半点回音。
  现在倒是让顾明野,模拟两可的传这么一句话。
  姜奈表情极静,不动声色地喝完这杯酒。
  酒局散场后,她是第一个离开包厢的。
  秦舒苒在大厅等候,心事重重地担心着,见到姜奈立刻迎了上去:“顾太子没为难你吧?我就怕你和谢总分手……他会给兄弟出气呢!”
  姜奈接过助理递来的大衣披上,踩着细高跟离开,一边轻声摇头:“还不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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