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养鱼翻车后——佛了
时间:2021-06-02 09:47:00

  这,这也不是不可以……
  陈娇脚步踌躇、慢悠悠地、像是散步一样不经意地走到河边。
  很好,河边没有中年妇女,但她看到了沈骋怀在洗衣服。
  帅哥搓衣服,头一次见。
  “沈同志!”陈娇高兴地打招呼。
  沈骋怀挽着裤管站在河里,水位不高,刚没过膝盖。他闻声抬头,见她直直走来,眼睛都没盯地上。
  “等等,那块地方——”
  噗通——
  他话没说完陈娇已经噗通一下掉进河里了,毫无准备的她猛呛了一口水,但很快被人捞了起来。
  陈娇咳嗽不止,踉跄了一下没站稳,在他搀扶下才勉强站好,整个人都是懵的。
  头脑还没反应过来,眼睛看到被冲走的衣服,她惊叫出来:“衣服!”脚一迈,打算趟水过去,谁知河里的石头块太滑了,她险些又摔了下去。
  沈骋怀拉住她,“站好,我帮你拿。”
  “好好,你小心——”
  噗通——
  陈娇一句话也是没来得及说完,就见沈骋怀在自己面前摔进水里。
  哪怕是帅哥,摔跤的样子也有些狼狈呢。
  陈娇一愣,转而毫不客气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
  沈骋怀抹了把脸上的水珠,看她笑得肆无忌惮的样子,声音不自觉带上点羞恼:“别笑了,衣服不见了。”
  “啊,衣服……”陈娇惊愕了一下,但看到他现在狼狈的模样,还是没憋住又笑了出声。
  沈骋怀胸膛起伏了几下,没忍住跟着笑起来。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狼狈,还是因为她。她倒好,笑得这么开心。
  两人像落汤鸡似的坐在河里,西边的余晖穿过巍峨山峦,掺着粼粼水光落在他们身上。
  如果不是自己笑得太过豪放像傻狗一样,陈娇觉得这一幕还挺温馨的。
  她从水里站起来,身上的水哗啦啦地掉进河里。她看了看刚刚失脚摔下来的地方,是一处松软的淤泥块,上面长了草跟别处没两样。
  陈娇问:“你刚刚站在河里,也是掉下来的?”
  沈骋怀注意到她衣物紧贴身上,转过身。
  “嗯,不过我滑了一下就站稳了。”没跟她一样,像扑棱的小鸟似的,一头扎进来了。
  “倒霉!”陈娇叹了口气,“回去该被我妈骂了。”
  虽然那两套衣服也老旧得不像话,但刘桂红和陈大富也才两套衣服换来换去,现在两人各损失一套……
  陈娇都能想象到自己怎么挨骂了。
  沈骋怀听出她语气里的懊恼,心想现在才来担心是不是有点晚了。
  他看看天色,说:“先回家吧,太阳下山就冷了。”
  陈娇嗯了声。她想等下刘桂红要是骂得太凶,她就哭,哭得她骂不下去。
  全然不知这一切的刘桂红正在院子里喂鸡,突然感觉两边眼皮在跳,心里莫名有股不太好的预感。
  过了会儿,她听到自家傻女儿熟悉的脚步声,回头想问她怎么这么快回来。
  然后她转头,看到了出门前还如花似玉的闺女,现在跟水鬼似的。
  “你怎么这副样子?!”刘桂红瞪大双目,怀疑道:“你去玩水了?”
  “不是……”
  刘桂红又注意到她两手空空,心里不好预感更强了,她稳住心神:“衣服呢?”
  “不见了……”
  “咋了?还有人偷走了啊?”
  “……不是,被水冲走了。”
  “……”
  母女俩顿时都安静下来,大眼瞪小眼。
  逐渐凝重的气氛让旁边三个小屁孩察觉了什么,赶紧溜走。
  刘桂红老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一字一语地蹦出来:“你给我说说怎么回事。”
  陈娇急忙解释了一下,最后卖惨说:“我这膝盖磕得都要碎掉了。”她也委屈。
  刘桂红火大得不行,想骂她,但看她浑身湿漉漉、小脑袋耷拉着,表情无辜又害怕地看着她,一股火哪里还发得出来啊。
  嘴巴张张合合几次,刘桂红说:“我给你烧水,你先去洗澡。”不等陈娇露出庆幸的表情,又听她说:“等你洗完我再好好跟你算算!”
  陈娇:……
  她没了。
  陈娇洗完澡打算溜回房间,黄兰兰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个桶,阴阳怪气说:“你们谁洗了衣服还把桶放在门口,怕别人不来偷啊?”
  陈娇盯着她手里熟悉的水桶啊了声,赶紧上去看,正是刚刚被冲走的衣服!
  她活了!!
  李亭午守着饭等沈骋怀回来吃,等到饭都冷了,才见他踏着夜色回来。
  等人到了近前却见他衣物湿透,不由好奇说:“你洗衣服时顺便把身上的洗了?”
  沈骋怀:“……不是。”
 
 
第8章 无恶不作的傻叉
  知道衣服被人找到并且送了回来,刘桂红高兴得煮粥时多下了一把米。
  她感叹道:“没想到沈同志还挺好心的,是个难得的好孩子。”
  陈娇深有同感地嗯了声,全靠他,才让她免了一顿毒打。
  刘桂红看到她火气又上来了,点着她额头,“不像你,笨死了!洗衣服都能把衣服洗没了。”她极其恨铁不成钢说:“靠不住啊靠不住。”
  “……”
  陈娇被狠狠戳了几下,嘴巴动了动,终究不敢再吭声。
  黄兰兰突然哼了一声:“他既然找得到,怎么不把全部衣服找到啊,还缺了一件呢。”少了一件不得扯布做,多费劲啊。
  陈娇简直匪夷所思,这什么嘴才能说出这句话。她张口欲言,陈全武忽然开口:“大嫂,你嗓子不舒服吗?老哼哼。”
  没想到是小叔子说话,黄兰兰顿时哽住,而身旁的丈夫却信以为真,担忧说:“是不是上火了?最近是老听见你哼哼唧唧的。”
  黄兰兰:……
  她瞪了陈全文一眼,奈何他没接收到她眼神,甚至又问:“眼睛也不舒服啊?”
  陈娇急忙端起碗,掩饰她差点笑崩的表情。其余人也都没忍住,只有黄兰兰脸黑如炭。
  吃完饭自觉丢脸的黄兰兰匆匆离座,显然是还有火气的。
  刘桂红从刚刚就看不惯她这样子了,对着陈大富指桑骂槐:“正事不干几件,整天就知道给我脸色,你能耐了!”
  陈大富被骂得手一抖,险些将手里刚卷好的香烟掉了。他小声说:“得了,孩子们在呢。”
  要骂他也得等到回房后啊,不然他一家之主的面子往哪搁。
  刘桂红不鸟他,转头对噤若寒蝉的众人说:“还不快收拾,等着我来啊?”
  “来来来,这就来。”
  一群人连忙收拾饭桌,只是配合得不好显得手忙脚乱,刘桂红看不下去 ,干脆出门找人聊八卦去。
  胡小鹃轻声说:“你们放着别动,我来就行了。”
  “没事二嫂,我帮你。”陈娇说。
  胡小鹃摁住她的手,用着温柔的声音说:“你洗不干净,还是我来吧。”
  陈娇:……
  行吧。
  因为明天要去公社陈娇早早回房休息,躺到床上辗转反侧了许久,她突然起来翻东西。
  她爬进床底,在床角摸出一个生锈的小铁盒,是原主留下的私房钱。
  陈娇满怀期待打开,借着月光看清里面的东西,一数,才六毛多!
  就这点钱原主还攒了好几年,偶尔才舍得拿出一两分钟钱买东西。
  穷……
  真穷。
  上辈子大手大脚惯了的陈娇陷入了绝望,又一次深刻意识到,她已经没有挥金如土的资本了。
  陈娇叹了口气,重新把盒子合上放回床角。虽然原主在书里是个无恶不作的傻叉,但她接替了她的身体,她最珍贵的东西还是不要去用了。
  反正也没必要,这点钱能买什么呢。
  ……
  翌日。
  陈娇还在睡梦中隐约感到有人叫自己,她以为是做梦,翻个身继续睡。
  下一刻,身上的被子猛地被掀开。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刘桂红面目狰狞地站在床边,瞬间一激灵。
  “你耳背了吗?叫你几百句了还没醒!”
  刘桂红看她缩瑟的样子,以为她冷,重新将被子丢还给她。
  “还去公社不?要是不去,我可就走了。”
  “公社?”陈娇反应了一下,赶紧爬起来,“去去去。等我一下,很快的。”
  她去院子里洗漱时看了下天色。特么的还没亮,都能看到星星还在闪烁。
  她怀疑这时候去能买到东西吗?
  等收拾好了站得刘桂红面前,又遭她嫌弃:“你头发都不梳一下?”
  陈娇整天梳两条大辫子都腻了,她颇为自恋地一甩头发,“不好看吗?”
  刘桂红端详一番,“……也不难看。”虽然卷卷的有点怪,但她撑得起来。
  不是她自夸,附近的十里八乡,真找不出第二个有她闺女这么好看的。但其实她生下来的时候,除了比别的孩子白,跟刚破壳没毛的小鸟一样,丑得不行。
  她一度还很忧心这么丑,不像她也不像陈大富,如果不是在家里生产的,她都怀疑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还好女大十八变,越长大越水灵,跟观音菩萨身边的仙女似的。
  所以她平时除了爱听别人说她持家有度,就是听别人夸她闺女了,特别是有人说闺女像她一样长得那么好,每每都能让她心生骄傲。
  “桂红。”有人拍了拍门。
  “诶,来啦来啦。”刘桂红打开门,外面站着陈大伯母和陈秋蝉。
  陈娇看见她忍不住一怔,虽然有原主记忆,但真正看到陈秋蝉的长相她还是想说:八婆,是你不!
  完全跟她死敌一模一样的脸,不过是年轻了十岁版本的,而且气质不相同。
  但乍一见面,陈娇心中的感觉还是很复杂。
  其实在成为死敌之前,她们是关系非常好的朋友,只是后来因为一个臭男人才反目成仇……
  似是注意到她目光,陈秋蝉转眼看来,微微一笑:“你也要去公社啊?”
  夜色下,她笑容明亮,全无之前那种癫狂的神态。
  陈娇光明正大地盯着她看,却不回答她。
  不过装逼状态下一刻就被刘桂红打破了,她轻轻戳了下她脑袋,“秋蝉跟你说话呢,你怎么哑巴了。”
  “二婶没事,陈娇可能是被我之前吓到了。”陈秋蝉连忙说。
  她记得这个时候的陈娇脾气一点就炸,特别是爱跟她吵架,以前十七八的她经常被她气得无语,可等到几十年后她却很怀念现在的她们。
  都还那么天真,没被生活磋磨过,连一点小事都能争来争去。
  陈秋蝉低下头无奈地笑笑。
  注意到她这个表情,陈娇忍不住说:“你干嘛唉声叹气的,你还这么年轻。”
  陈秋蝉一愣,笑了:“是啊,我还这么年轻。”可是她的心态,早已回不到年轻时候了。
  陈娇收回视线,不说了。
  她不知该怎么劝解,也不觉得自己的劝解会让她释怀。
  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有人跟自己死磕,而有人顺其自然。
  她自己就是个随遇而安的人,不然到了这里她早崩溃了,而不是很快说服自己接受。
  这大概也是因为上辈子能让她记住的太少了……
  除了奢侈的生活。
 
 
第9章 年纪到了就嫁人了呗
  四个人结伴去公社,路上居然也有不少人往这个方向去。
  陈娇好奇问:“每天都有这么多人去公社吗?”
  刘桂红跟陈大伯母在聊天没空搭理她,只有跟她并肩而行的陈秋蝉解释说:“每逢3、6公社卖的东西种类会多很多,所以这种日子去的人会多一些。”
  “大家都买得起?”陈娇真心疑惑。
  陈秋蝉:“估计像我们这种凑热闹的也不少。”
  “……”
  也是,不一定去了都会买。
  在东边显现出整个红太阳时,四人终于到了公社。
  陈娇又困又饿,觉得自己双脚已经废了,她靠着树不肯再动弹。
  “感觉自己走了一千里路了。”
  陈秋蝉擦了擦汗,提醒她:“还得走回去呢。”
  “……如果现在有个人开辆车出现在我面前,我愿意嫁给他。”
  话音刚落,面前一辆公交车经过,卷起一大阵灰尘,透过车窗能看到司机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
  陈娇面无表情:“我收回我说的话。”
  她们不由哭笑不得。
  稍作休整后她们分道扬镳,说等采买完了有遇到就一块回去,要是没有便各自回家。
  陈娇肚子咕咕叫,一抬头看到了“饭店”两个大红字,忙说:“妈,我饿了,我想去吃饭。”
  “有什么好吃的,还不如自己家做。”
  “可是我想吃。”
  刘桂红:“你干了多少活,就说要吃吃吃。”
  陈娇:……
  刘桂红脚步匆匆到了供销社,看到还没开门松了口气,但门口已经有不少人等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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