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养鱼翻车后——佛了
时间:2021-06-02 09:47:00

  她嘱咐陈娇:“要是等下走散了,你就在街对面等我,不要乱走。”说着,攥着她手腕,硬是挤进了人群。
  陈娇哪里经历过这种阵势,整个人被挤得快成柿饼了。而刘桂红也是厉害,真叫她冲到了最前面。
  刘桂红眼睛扫视周围的人,判断哪几个会是厉害角色,等下可能会碍到她发挥。正在思考着,身旁的糟心女儿又开口了:“妈,我快饿死了。”
  她敷衍:“你忍忍。”
  “我忍不了啦。”
  刘桂红刚要继续敷衍,突然有人叫了她一声。
  “桂红,还真是你。哎呀,幺妹也在啊。”一位刚挤进来的大婶,一脸惊讶地看着她们。
  刘桂红看到她也意外,不过显然没她那么高兴,客套说:“大嫂,你今天也来公社买东西啊?”
  陈娇这才认出是大舅母,乖巧地问候了一声。
  大舅母笑得满脸红光,旁若无人般聊起来了。
  “是二妹要出嫁了,这不得在出嫁前给她扯布做身新衣服。”
  “二妹定下来啦?不是说才认识两个月嘛。”
  “认识多久不重要,主要是两人都看对眼了,他们小孩子比我们还着急呢。”大舅母滔滔不绝:“陈娇也快了吧?说来跟二妹一样大呢,怎么样?找到好人家了吗?需要大舅母介绍介绍吗?”
  刘桂红脸上的笑意真切几分,“哎呀那敢情好啊,大哥在警局工作肯定也认识不少好人家,到时候还得回家一趟叫大哥大嫂帮帮忙呢。”
  工具人陈娇:……
  都不问问当事人意思吗?明明她就站在这里,却把她视若空气。
  大舅母谦虚地摆摆手,“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呀。对了,二妹的酒席在下个月的月底,到时让娘再跟你们说下,全家记得都来哈。”
  “必须的!人越多越喜庆,何况二妹嫁了好人家。”
  大舅母笑眯眯点头还想再说什么,供销社的门“卡啦”一声开了。一时间谁都没空聊天了,全都卵足劲往里面冲。
  刘桂红在聊天的时候,不知不觉地把陈娇的手松开了,这会人群一挤两人被迫分开。
  陈娇挤不过别人还险些被推倒,她跟鸵鸟似的急忙躲到一旁,心有余悸地看着闹哄哄的人。
  这也太疯狂了。
  她一转头,看到门上的玻璃块倒映着她此刻的模样。她一头又长又蓬松的头发炸开,好似一颗张牙舞爪的海胆。
  她:……
  早知道出门那会就梳成大辫子了!
  她整理了一会,没法把头发压下去,索性空手打了个发髻。
  等她对着玻璃捯饬好自己,刘桂红双手各拎着东西出来了。
  她好奇问:“你买什么了?”
  “割了点肉和一些猪下水,一斤火油、几盒火柴……”
  等她说完陈娇再次期待道:“那可以带我去吃饭了吗?”
  刘桂红没想到她还没忘记这个,但带她去吃是不可能的,她从口袋里掏出刚刚找的零钱,挑挑拣拣半天只给了她五分钱。
  “去吧,去买自己想吃的。”
  “……”你打发狗呢!
  陈娇瞪着五分钱,很想有骨气地说不,但事实上她很快伸手接了过来。
  “谢谢妈,妈真是大美人,是天底下最漂亮的母亲了。”
  刘桂红被夸得老脸一红,哼了声:“以后少气我就行。”
  陈娇噤声。
  这个她可能没法保证了。
  她把五分钱塞进兜里,非常仔细地拍了拍,而后问起她刚刚一直在想的事。
  “二妹为什么那么快就嫁了啊?”
  刘桂红观察着路人买了什么,漫不经心回她:“年纪到了就嫁人了呗。”
  陈娇诧异说:“她跟我一样大才17岁啊。”
  “十五六嫁人的都有,二十几岁嫁人的也有,要是遇到合适的早晚都是嫁。”刘桂红见怪不怪,她当初嫁给陈大富也才十八岁,谁不是这样子过来的。
  “……那你跟大舅母说帮我介绍的事也是真的?”
  刘桂红闻言反倒一脸奇怪的看她,“那当然了。怎么了?你这辈子不想嫁人啊?”
  陈娇不敢说是,只能含糊说:“倒也不是……”
  她是从没考虑过这个事,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毕竟她只想站在岸上养鱼,而不是踏进池塘一起做鱼。
  但是如果非要嫁人……
  “妈,你暂时别让大舅母给我介绍了,我自己找找吧。”
  刘桂红没当回事,“你就是个孩子,能自己找出什么好人家。”
  陈娇不服气说:“当然能!”
  她上辈子可是名媛圈一枝花,人称“养鱼达人”,怎么可能接受相亲呢!
  就是这个年代抓男女关系挺严格的,她的养鱼方式可能得改改了。
 
 
第10章 挺带感的
  刘桂红还有别的东西想买,但都不集中在一个地方。
  陈娇走得累不想跟着去,说在附近等她回来。
  刘桂红不太放心,嘱咐她:“要是有人给你东西吃,不是认识的你千万别拿!”
  “我知道啊。”陈娇故意说:“那要是给我钱呢?”
  “……”
  刘桂红拉住她手腕,“走走走,你还是跟我一块吧。”不然她真怕这傻女儿被人拐了。
  陈娇忙说:“妈,妈我开玩笑的。”
  “我不信。”
  “……”
  在她一通保证下,刘桂红才半信半疑松开她,匆匆走了。
  目送她远去后,陈娇揣着热乎乎的五分钱到处溜。
  马柴山从邮政局出来便看到她在人群中的身影,明明周围那么多人,他却还是一眼看见了她。
  她圆乎乎的脑袋后打了个发髻,许是没整理好散落了不少细碎的头发下来,站着不动时侧影显得十分娇柔纤细。
  他感到自己的心怦然一动,难以克制地走过去。
  “陈同志,你一个人来公社的?”
  陈娇缓缓回头,回忆了下才认出是大队里来了有几年的知青,平时挺乐于助人的,所以在大队里风评还不错。
  那就是个暖男咯?
  他望向她的目光热烈却又竭力克制,陈娇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一眼就看出他对自己有意思了。
  她上下打量一番,皮肤没那么白但胜在五官压得住,给人感觉刚劲而坚毅。
  虽然看着不算出挑,但勉强够得上她养鱼的标准。
  陈娇轻轻将耳边散落下来的头发勾上去,“不是啊,我跟家人一起来的。你呢?”
  马柴山只看到她白皙的手和小巧的耳朵,那小小的动作引得他心神凌乱,视线几乎都不敢往她身上去了,只敢盯着她身后的大树,闷声闷气:“我是来公社拿家人给我寄的信件。”
  说完又有些懊恼,怕她觉得自己木讷,可他紧张得大脑都快成浆糊了。
  “你来了大队也好几年了吧?你家人应该也挺担心你的。”
  她言笑晏晏,像是不在意他的沉闷,马柴山也有了些自信。他嗯了声,“差不多三四年了,十八岁的时候来的。”
  所以他家人在书信里告诉他,要是还找不到机会回城,在乡下有喜欢的姑娘也可以结婚。
  他不由偷偷地,飞快地看了她一下。
  陈娇注意到他扫来又很快挪开的眼睛,故意说:“那棵树有什么特别吗?”
  “没,没什么特别……”马柴山下意识说。
  “那你老看它干嘛呀?”
  马柴山忽地一阵热意上脸,他总不能直白说我不敢看你的脸。
  他说不出口,所以他盯着那棵树道:“这是一棵海棠树,一年只开一次花,花期在……”
  陈娇:……
  这是干嘛?
  上课啊?
  她忍不住用看傻鱼的眼神看着他。
  好好的妹子站在他面前,他来跟她讲一棵树的知识?
  等他长篇大论完,陈娇怕他再来一段,忙说:“以后有空再聊吧,我去找我家人了。拜拜,马知青。”
  马柴山愣了下,说了声好,扶着自行车站在原地目送她渐渐走远。直到她身影消失在转角处,他才发现后知后觉的觉得,自己刚刚是不是说了很多废话,浪费了一个大好时机。
  ……
  陈娇一脸失望的从国营饭店出来,没想到这五分钱在里面,连个屁都算不上。
  她想吃的,全都吃不上。
  难不成她要像原主一样攒个好几年?
  陈娇突然又想去黑市看看,只是在附近兜了半天圈,都没发现有什么像“黑市”的存在,倒是在公社卫生院门口看到两个熟悉的人。
  沈骋怀和李亭午。
  两人稍显随意地坐在卫生院门口的长条凳上,身后是卫生院花白的墙体,明明很格格不入,但他们却诡异的融入这幅寻常的画面里。
  在她注意到他们时,他们已经先看到她了。
  都已经互相注意到了,陈娇便大大方方上前打了声招呼,“你们怎么在这?”
  李亭午指指没什么精神的沈骋怀,“他生病了。”他一脸无法理解的表情说:“他昨天去玩水,回来后半夜就发烧了。”
  陈娇:……
  突然感到心虚。
  沈骋怀注意到她投来的目光,道:“别听他胡说,就是普通感冒。”
  他面色有些白,薄唇干燥,说完话便偏头低咳了一声。
  那略苍白的俊脸看着还挺……
  挺带感的。
  很有做她鱼的资格,但是陈娇不敢,说不上为什么,大概是他看着就是个正经人?而她不是正经人?
  陈娇强迫自己视线从他身上移开,见他们只在门口坐不进去,不由问:“你们看完病出来了?”
  沈骋怀:“里面人太多。”
  李亭午:“他怕打针。”
  “……”
  沈骋怀目光冷淡扫去:“饿了吧?去买点东西吃吧。”别在这碍眼了。
  他语气里的威慑和恼怒过于明显,李亭午瞬间如坐针毡,脚底抹油似的赶紧走了。
  陈娇没想到他居然怕打针,踌躇了一会,还是说:“其实打针不可怕的,一下子就好了,就当……”
  她拧眉苦思了一下,而后双目突然铮亮,“就当被蚊子叮了一下,不痛不痒的!”
  “……我没怕。”
  没怕你又不进去?
  陈娇暗暗腹诽,不过没敢说出来,毕竟病人这个时候的心理肯定是脆弱的。
  她突然轻轻戳了他手背一下,说:“像这样。一下子就好啦,医生手很快的。”
  沈骋怀手指下意识蜷曲了一下又松开,抬眼看她,“我是晕针,不是怕打针。”
  陈娇眨眨眼,晕针啊,那确实跟怕不一样。
  “其实我挺怕打针的,虽然我那么说。”
  沈骋怀:“忍忍就好了。”
  “哪里忍得住啊!”
  “……”
  沈骋怀看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不禁莞尔。那她刚才说得那么起劲。
  陈娇看他没什么精神的样子,郑重说:“昨天真的谢谢你了。”
  “没事。”
  “谢谢你及时送回来的衣服,让我免一顿打。”
  沈骋怀这下真没忍住,低低笑出来,可没笑几声又忍不住咳。
 
 
第11章 在他身上是出格的事情了
  看他笑了后精神好了许多,陈娇自己也挺高兴的,心里的愧疚少了一丢丢。
  但还不够。
  她倏地站起来,“你等一下。”
  她说完就走了,也没说让他等什么,沈骋怀只能看着她活泼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
  不过他很快就知道她做什么去了。
  没过多久她端着两碗豆腐花回来了,把其中一碗递给他。
  她说:“我想你这会嘴里应该没什么味道,吃点甜的刚刚好。”
  沈骋怀一怔,想拒绝,但对上她亮晶晶充盈着期待的眼神,顿了下,伸手接了过来。
  “谢谢。”
  他尝了口,是热的,入口即化,又甜又软。
  沈骋怀转头看她。
  她也吃了一口,本就圆大的眼睛一下子又睁大少许,露出惊讶又满足的表情。
  她转过来,一脸意外地说:“是不是还不错?”
  两碗五分钱,虽然糖下的不多,但量很足,味道也还可以,真不亏。
  沈骋怀垂下眼睑又吃了口,唇角微弯,嗯了声。
  其实他不爱吃甜的,但这碗豆腐花却难得合他口味。
  两人把豆腐花吃完,李亭午刚好回来了,他嘴里咬了根牙签,手里拎着几个冒着热气的肉包子。
  看见陈娇还没走他讶然地挑挑眉,也没多问,把手上包子递给沈骋怀。
  “我吃饱了,这些是给你带的。”
  沈骋怀接过,转手给陈娇,“给你吧。”
  “啊?”
  陈娇连忙拒绝,“不了不了,你自己吃就行。”
  虽然他看起来家境不差,几个包子对他来说肯定不算什么,但她刚刚把心里的愧疚填平,要是接了不就又欠了。
  沈骋怀眉头微敛,温和中稍显锋芒,“拿吧。就当是豆腐花的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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