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七十年代守活寡——地生花
时间:2021-06-04 09:08:43

  李大有拉住人,赶忙道:“等等,不是,不关阿祖的事,是只吃几幅药,只不过间隔时间要长一点,这是最后几副了,其实我感觉……早好了,吃不吃也一样,但阿祖交代必须再吃满药的副数。”
  要是可以李大有早就不想吃了,他觉得自个现在已经没啥问题,但阿祖交代过,当初开给月秋的药性猛,这之后治就得把时间拉得越长越好,中药讲究的是时间。
  李大有不敢拿这档子事开玩笑,男人啥都可以不行,这档子事绝对不能不行,在卫生所都耗了快半个月的时间,今天终于抓到药了,谢天谢地,以后不用来了。
  大根不帮忙,还说些有的没的,还是自家妹子好,李大有这会心情都好了许多,郁闷一扫而空。
  “那你咋不自己进去抓。”这要是不认识的人知道也没啥,但她和姜大夫认识,陈立根和姜大夫也认识,想起姜大夫刚刚的神情,李月秋忽的一怔,姜大夫该不会以为是陈立根那方面有隐疾吧,嗐……
  这岂不是给陈立根扣了口锅背上,李月秋表情一言难尽的看着李大有。
  “大有哥,你这是在作弄我。”
  李大有权当听不到,说了几句家里有事就抛下了自家的妹子从卫生所门口拐了出来,拐进一条小道超近路回家,结果脚步一下刹车似的停住,脸上的神色僵住了,又窘又羞。
  卫生所近来看病的人多,新来的大夫是个好大夫,这是大伙有目共睹的事情,政府这边自然要支持卫生所的医疗资源,就把卫生所后面的房子买下了,把墙打通,当做卫生所的后院,大夫和护士想要烧火做饭休息就有了宽绰的地方,都是为人民服务,总得尽量给大夫提供能提供的条件。
  所以李大有拐进的刚好是卫生所的后院。
  姜语正弯腰在水龙头下冲洗手,她摘了口罩,嘴唇抹了口红,红的很漂亮,看到骤然闯入的李大有,她脸上的神情并没有多惊讶,毕竟这些天她看到过好几次李大有在卫生所躲躲藏藏的徘徊,开始以为他是来看病的,不过始终不进卫生所,但是即使他进来看了,他的病姜语没多大的信心治疗,毕竟她仔细的检查过,这男人.勃.起.有障碍。
  但今天看着李月秋拿着一张药单来抓药,那副药单开的很巧妙,她对中药方面还算有了解,这药方她见识过的老中医也不见得能开出来,完全是虎狼之药,而且这么巧,这药方治疗的又是……
  李月秋姓李,李大有也姓李,两人的关系不言而喻,约莫也可以大致猜个七七八八。
  这位乡下汉子还真是不懂文化得太实诚了些。
  姜语面无表情的拿着帕子擦干净手指,手指因为长年戴着手套,比其他的地方白很多,远远的像是一团雪,她擦干净手指后把手帕放回兜里的时候,习惯性的在休息的时候想把兜里的烟拿出来抽一只,但想了想还是放下了。
  她朝李大有走去,她走过去,李大有却是木楞愣的倒退了好几步,一直把自己退到墙角,退无可退。
  瞧着他这样子,逗得姜语都愣了下,她第一次细细的观察贴着墙面的人,五官长得挺周正的,比自己高出大半个头,却感觉怕自己怕的要死,别的瞧着倒是挺好的,就是晒的委实黑了些。
  她红唇勾起笑了一声,随即正了正嗓子,“你应该还记得我。”她说着拿出身上医学经验十分丰富的气势,“我是个医生,看过不少的病人,那样的东西我见的多了,不说几千也有几百,你的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不过尔尔,躲着我走,大可不必如此。”
  “……”李大有瞳孔剧震,像是一道晴天霹雳打进了他的天灵盖,满脸窘迫和愤怒,脖颈涨的粗粗的,青筋直冒,恶狠狠的瞪着眼珠,捏紧拳头重重的砸了下墙。
  咚的一声,墙凹进去了一个明显的弧度,姜语愕然间,李大有已经跑了。
 
 
第103章 该同房了。
  躲在拐角处偷听的李月秋瞪直了眼。
  好歹是一起长大的,李大有什么脾气秉性她不说了解十成,但五成总是有的,他刚刚的行为怪异又不平常,想不注意都难,于是她后脚就跟着过来了,因为离的还是有段距离,那两人讲的什么东西她没听的太清楚,可大有哥几乎是从她身侧擦着跑了的,她一个大活人站在这,人压根都没看到她。
  护短的李月秋虽然没听明白姜大夫和大有哥说的是什么,但下意识要找姜语理论,都说帮理不帮亲,不过这道理在李月秋这行不通,可还没迈出步子,就被身后一只大手捂住了嘴巴。
  这猝不及防的动作让李月秋睁大了眼睛,以为是遇到了什么,她惊恐的扭头,速度快得几乎在扭头的同时打算立马想办法逃走,在看到是陈立根的时候,所有的惊惧都化为乌有。
  他怎么在这?李月秋一双如水的眸子里都是疑惑,可不待李月秋开口问,陈立根竖起食指嘘了一声,随即一把掐住她的腰,把人抱了起来。
  “陈立根!”被举的高高的,脚尖离地,李月秋赶紧拍着人的手让人把她放下来,“你干嘛啊!”
  陈立根抱着人,倒还正儿八经的回答了问题,“我抱抱你。”
  李月秋哑然,随即压低声儿让他把自己放下,大白天的,这是干什么,幸好路上没人。
  “哎,你!”李月秋被放下后,连忙朝拐角处看了一眼,姜语已经不在了。
  还真是眨眼的功夫,谁都不见了。
  “回家。”这边陈立根十分自然而然的握住人的手,牵着人要准备回家,“我饿了。”
  李月秋本来想进卫生所去找姜语问问,这两人是什么时候有牵扯的,刚刚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但被这一牵,手整个的团巴在粗糙的大手里,暖烘烘的,异常的心安,理智顿时抛到九霄云外,她一下被转了心思,眼尾都透着点上扬的味道,但语气骄横的说:“我是你的煮饭婆吗?”
  听听这理所当然的口气,饿了就自己做饭呗,告诉她做什么,他也就欺负她稀罕他。
  “你是我婆娘。”陈立根几乎是立马就接话了,语气平平无奇,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说完后他在李月秋疑惑的眼眸中慢慢蹲了下去,从兜里拿出已经焐的有温度的小盒子,打开之后拿出新做的金坠,金色的坠在他手上显得流光溢彩,漂亮的仿佛闪耀着五光十色的斑斓。
  对于这个金坠他也不多说什么,只是认真的把红绳在李月秋纤细的脚踝上缠绕栓紧,末了为这个金坠说了一句话来盖棺定论,“之前那个不值钱丢了就丢了,给你新做的。”
  李月秋压下了嘴角飞扬起的小弧度,低头新奇样的看了脚上的坠,面上不显故作淡定,好似这个金坠也没什么稀奇的,但无意识动了动脚踝,在感觉到脚踝上微微的沉感,她贴着陈立根走的更近,语气娇软,说话声声入耳。
  “我和你讲,姜大夫好像和大有哥有问题。”
  陈立根轻点了下颌,“是有问题,但没事,他能自己处理。”
  李月秋本来想等回去就找大有哥问问情况,听到陈立根的话打消了念头,她想大有哥这辈子能过的好,但希望他好,并不代表要事事插手他的事情,把人当提线木偶,有些事还真不能是她能或者是她合适插手的。
  两人一搭一搭的慢悠悠走着,期间街上路过的人都盯着他们看,大概是觉得他们也太不害臊了,在大街上就牵起手来。
  不过陈立根松都没松开,就这样牵了一路,一直走回了铺子,铺子已经在收摊了,但里面的一张桌子上坐着好几个年轻的男男女女,都是一起准备高考的男女同志,他们都是李月秋的熟人或者是同学。
  这些人陈立根一个都不认识,他们在结婚之前的交际圈子接触的东西一个天一个地,李月秋在肉联厂做着人人羡慕的临时工,她接触的人都是有文化有涵养的人,而陈立根在地里刨食,去扛货地扛货,或者是去挑粪,他认识的人都是大字不识一个,都是老农民。
  哦,不对,其中有一个人陈立根是认识的,起码是见过并且记得的。
  陈立根朝那个自诩能一次推动五个石磨的王成明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这会他主动松开了秋秋柔软无骨的小手,去灶头手脚麻利的倒了几杯热乎乎的银耳汤,然后又盛了一盘螺丝,盘子盛的很满,十分的大方,男主人的架势溢于言表。
  李月秋正在和几人说话,几人正在聊订招待所的问题,这可是大问题,马虎不得。
  高考的地点都是就近安排,不过再就近安排也不可能安在家门口,都是在一些大一点的学校,这次地点是在市区里,他们得提前订好附近的招待所,不然恐怕会没地方好好休息,准备了这么久的考试没有个良好的休息地方,怕是会影响考试的状态。
  “你们赶紧把数目定下来,得先紧着订了,不然到时候歇脚都能问题,不过我先说好了,现在订,价格可高了,整整翻了一倍多,直接是宰人,但也没别的法子。”一个女同志说道。
  这附近的镇子县城都没有考点,考点全部安排在市区里,因为高考市里的招待所全都涨价的,还真是逮着了一只羊,可劲的蓐毛呢。
  “你们确定要订的话就把人数确定下来,看看要订几间,如果单人间不够,就只能订双人间了。”说话的人说完看向李月秋,“你和陈立根同志订一个房间就成了吧。”
  李月秋点头,“都行。”
  “不用,给我们分开订。”陈立根蓦的出声,他把手里的吃食放下,对着那个正在统计的同志道,他和秋秋的房间分开定,他们不住一起。
  银耳汤飘香,味儿淡淡的不浓烈,这是熬了自己喝的,用料精致不小气,大朵的银耳整个的去除了根部整朵整朵的熬,形状完整,一碗就能省一朵,胶汁浓稠的汤面上点缀着颜色鲜艳的枸杞,烧得入味的螺丝让人口水分泌,香满园的东西味道只会好,不会坏,看着就馋人的紧,几人毫不客气的吃了起来,边吃边竖起了大拇指。
  只有那位在统计的同志忍着嘴里的口水分泌,在重重的咽了一口口水后,呆呆的看向李月秋,眼神示意李月秋:夫妻不住一起的吗?何必多花一份钱,你俩怎么意见不统一啊,是不是没商量过?
  李月秋也呆了下,没明白过来陈立根怎么着就不愿意和自己一个屋了?他一个大男人还怕她一个姑娘不成。
  “我会分心。”
  李月秋各种心思百转千回,还没彻底把心思理正,陈立根没什么表情的说了四个字,话语冷冷的,丝毫感觉不到他话里的意思。
  但这话也够直白的,还是在这么多的熟人面前,又没有特意放小音量,大伙都听到了,甚至有几个胆子大的女同志对着李月秋挤眉弄眼,笑话的推了她一下,打趣了她几句。
  李月秋被臊得一张脸红红的。她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本着只要自己顶住不尴尬,那么尴尬的就是别人,她稀松平常的说道:“那就分开订,也宽敞。”
  说罢转头和身边的人说起了别的事情,问别人复习的怎么样,而坐在其中的王成明有些落寞的看着李月秋,眼中完全是求而不得的失落,他视线就没从李月秋身上移开过,可惜,陈立根不晓得是不是故意,站在李月秋的身侧把人护的严实,最后王成明连看一眼都成了奢侈。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就到了马上要高考的日子,高考前的一天无数的学子乌泱泱的大批涌入了市区,大多是相互约好,一起包车,桃源村也有不少一起去的人,包车更省钱,直接把他们拉到市区考点,也免得不识路走错了地方,凭白折腾了时间,因为一些考生在这前一天还准备继续看书,不浪费一点多余的时间。
  陪考的人也不少,有老有少,都带着殷切的期盼,倒是造成街道拥堵,也算是难得的盛况了。
  桃源村的人看到陈立根和李月秋一起,开始以为陈立根是陪考的,李月秋长得漂亮,先不说能不能考上,这么漂亮的媳妇一看得看紧,不然跑到市里去,见了外面的花花世界,指不定就把陈立根这个庄稼汉给踹了,不过踹不踹都是后话了,现在的情况是个人都说陈立根有福气,受伤差点残废媳妇也没跑,家里被偷了个精光李月秋还是照样稀罕他那一身腱子肉。
  也不晓得积了几辈子的德。
  要晓得村里有些女人日子过不下去宁愿抛弃呱呱落地的孩子,也不想过苦日子,而李月秋呢,李家精细养着的,不仅不跑,还赚钱给陈大根花,那个开在镇子上叫香满园的铺子,那么多客人,陈立根就只用在店里打打下手,帮帮忙,晚上还能睡天仙一样的媳妇。
  这样的美事,谁能不眼红羡慕,结果,高考那天,准备铃声响过之后,陪考的人纷纷的退出学校大门口,一直要等考试结束,学校大门才会开放,然而陈立根竟然没退出学校,监考官还拿了他的身份核实之后放他进了教室。
  他难不成要参加这次的高考,这是他们眼花还是陈大根疯了。
  泥腿子也想捏笔杆子,真是做梦呢!怕是连题目都读不懂。
  不管别人怎么想,陈立根已经坐在了考场上,监考老师把试卷唰唰的发到每个考生的面前,考场庄严肃静,陈立根此时胸腔里的心脏却是跳动的异常兴奋,十年寒窗苦读,于他而言不仅仅只是十年,他是从小就爱读书,但陈家的情况,一夕崩塌,吃饭都成问题,由不得他做选择。
  外面的钟声响了重重的三下,陈立根捏起了笔,高考开始了。
  沉闷压抑又庄严的高考终于随着时间一点点的结束,每个人不管发挥的如何,高考全部结束了,考完最后一刻,像是所有的压力顷刻全部化为了须有,仿佛整个市区都透着一股轻快的劲,当然,也有因为发挥不好,出考场的瞬间就轰然奔溃,被老师和同学劝说了好久才离开了考场。
  但大多数人都是卸下了重担,都已经考了,无论结果如何,这会需要的就是放松,好好的玩几天,市区里游玩的地方不少,有的更是难得进市区一趟,来都来了,几人约着在市里一起痛痛快快的玩几天,走遍市里的景点,再吃一些市里的特色小吃,一条路线全都安排好了,还特意租了相机,准备拍照片留念。
  “陈立根,你和李月秋要不要一块去?”
  同屋的男同志问道,“每个人出3-5块钱算是旅游公费,人多热闹。”去玩是一伙人一块拼钱,最少要出3块钱,3块钱还是有点高的,但这里的消费高一些,少了也玩不起来,钱多点这样大伙都能吃好玩好,而且以陈立根现在的情况,这点钱是肯定付的起的,就是他付不起,李月秋开那么大的铺子,挣的多,也能拿出来。
  虽然他们一起来的提前订了招待所,但今年的考生太多,招待所单间双间都基本没有了,只有七八个人的那种大通铺,最后也只能将就了,男生住一个通铺,女生住另外一个人数少一点的房间,人多了就容易乱哄,但他们几个也都不是吵闹的人,而且王成明好像在避着陈立根,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倒是让环境特别的安静。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