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总,我想你可能误会了,这次打电话,是我们的总监Morit想看一下贵公司对于我们上次所说的项目意见书,不知周总现在是否方便?”
“现在?这时间是不是太赶了一些?”
周嘉树勾唇一笑,怎么会赶呢。
今天都能有空参加个生日聚会,应该还是很有时间的吧。
电话那头的Linda似乎是说了相同的话,周嘉阳挂了电话后低骂了一声,扯着领带回想那会在生日会上见到的商业人士,并不记得有什么D.E的人参加,他们怎么知道自己过去参加并且拉了几个合作方?
只是现在这会周嘉阳没心思再在这里耗着时间,不屑的朝两人看了几秒,打了电话抬脚就离开。
赵思沅正在后面心猿意马,被突然转身的周嘉树一撞,额头猝不及防的被撞了一下,娇嫩的皮肤立马就红了。
“撞到了?”
他说着拿下赵思沅正揉着的手,低头一靠近,刚才让赵思沅心猿意马的香味就来的更浓烈了。
这人身上怎么天天都是那清香,偏偏这股子扰人心乱的香味还上赶着往她鼻尖处窜,刚才挡在她面前时西装上的清冽香味和她自己身上的玫瑰香混合在一块,在那几乎严丝合缝的空间里平白生出一种暧、昧又撩人的气氛来。
额头上一凉,正如那天晚上脚腕上药的情景,周嘉树五指已经贴了上去,指腹的柔软贴着那处,明明是冰冰凉凉的,额头却因为他的轻揉越来越热,越来越红。
偏偏周嘉树毫无所察,认真的检查了一翻最后轻敲了下她额头:“赵思沅,你这皮肤还真是跟你人一样,碰都碰不得。”
他视线转向她的脚腕,高跟鞋把那处遮的严严实实:“这么高的鞋子,看来脚是好了?”
赵思沅低着头,压住那心跳小声嘟囔:“就算不好也要穿高跟鞋。”
她这一身昨天才刚入的吊带小长裙,不配上绝美的七厘米高跟鞋简直就是太暴殄天物了。
经她这么一说,周嘉树才意识到此刻两人离得有多近,玫瑰的淡淡香气时有时无,她两处露出的锁骨凹凸有致,修长的天鹅颈优美白皙,肤若凝脂,垂在两侧的手臂如雪藕一般,刚才偶然间触碰的时候,似若无骨柔软细腻。
绝色娇靥上的两只减水秋瞳轻轻一颤,可真是出水芙蓉,娇花照水,明艳不可方物。
周嘉树往后退了一步,那双琉璃眼眸闪过一丝慌乱:“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
一直到车子在公路上平稳行驶,赵思沅脸上那团如火的晕红还没完全下去,她拍了拍脸,强行给自己洗脑:“赵思沅,你真是疯了,瞎想什么呢,小时候也没见你这么腼腆啊,怎么到现在脸皮反倒变薄了?”
明明周嘉树小时候还看过她洗澡,看过她……
一想到这,赵思沅立马摇头,中午的她也没喝酒啊,也没醉啊,怎么现在竟生出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可没等这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部散去,车子却突然晃动了一下,赵思沅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等她转弯的时候那方向盘却转动的异常费劲。
周嘉树的车子自然没有她自己的顺手,但那时而左右摇摆的车尾还是让赵思沅意识到了不妥,她刚打了右闪要停车,车子却忽然向左边一沉,直接陷了下去。
那会刚经过“摧残”的额头往方向盘上又是一磕,这会是真的瞬间就红了一片。
赵思沅疼的泪花都出来了。
今天真的不是个好日子。
周嘉树过来的时候赵思沅已经打了双闪,放好了警告标志,坐在一边的咖啡店里拿着冰块捂着额头。
“伤到哪里了?”周嘉树还是刚才那身的装扮,只是西装的扣子被解了两颗,松散又禁欲。
“额头?”他从上到下打量了赵思沅好几遍,确定没有其他受伤的地方这才松了口气,皱眉看着那处,“走,去医院。”
“周嘉树,你这车子怎么回事,轮胎漏气了你都不知道。”
要不是她发现的及时,再往前走下坡路还不知道有什么大事故。
“轮胎?”
话音未落,周嘉树的电话响起,听内容好像是跟工作有关,他好像真的挺忙。
“你先安排下去,剩下的我明天会议上再说。”
刚挂了电话,他又拨通一个号码:“Chen,查一下车子的轮胎有没有异常。”
从这里望去,拖车已经到了,那个赵思沅感觉面熟的西装男人正低头检查车子的轮胎,另一边有几个人在有序不紊的指挥。
看来那个人就是Chen了。
挂了电话,周嘉树就自然的拉过她的手腕,俊眉始终拧在一起:“去医院做个检查。”
他现在也没心思顾及手心的那处细滑。
倒是赵思沅,捂着额头皱着小鼻子:“周嘉树,因为你,我明天的展览都看不成了。”
“我赔你。”
他这一声应得极快,咖啡店里香味扑鼻,因周嘉树推门而响起的风铃声清脆悦耳,赵思沅却在那满屋的香味中清晰的捕捉到了那人身上特有的使君子香味,以及自己那一下高过一下的强烈心跳声。
她一定是磕着额头大脑发昏了,不然她为什么会觉得:
好像此刻所有的香味都不及这香味好闻。
好像此刻所有的声音都不及这三个字动听。
第15章 “爆胎的事,不是意外?……
赵思沅进了医院的消息不知怎么就传开了,传来传去最后居然变成“赵思沅出车祸进了医院”
大院里的各家长辈一听忙要过来,幸好游涣做事稳妥,先打了个电话跟周嘉树确认,听说只是爆胎,磕到了额头长辈这才心安。
不过周嘉树倒是和小时候一样强势了一回:“都做个检查,实在不行,在医院观察一晚。”
毕竟磕到了头,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脑震荡的后遗症。
“不用吧,”额头那里红了一小块,被冰块冰的又凉又润,正中一点红,赵思沅说话一皱眉,倒是怎么看怎么可爱,“要不你给我挂个五官科吧,我这之后会不会破相啊?”
“……”
周嘉树:“没破皮,不会破相。”
“那也肿了一个包啊。”一摸上去,她又“嘶”了一声,“帮我把包里的小镜子再递给我一下。”
她现在的小背包被周嘉树拿在手里,小镜子被他刚才随手塞在最外层,这会已经是第四次拿出来了。
左看看右看看,赵思沅气的呼出一口气:“这额头肿的真丑。”
还不知道要几天才能消完。
周嘉树跟着看了几眼,难得在此刻露出了笑:“不丑,还挺……”
他斟酌了一下措辞,最后两个字像是咬在舌尖,极具别致:“还挺可爱。”
“???”赵思沅一脸疑惑,她头上现在都快肿成山了,哪里可爱了。
不过没再纠结这些,照完镜子的赵思沅自己也觉得不放心了,老老实实的跟着周嘉树,做了个检查这才安心。
因为是夜晚,当值的医生不多,能做的检查的也有限,病人不及白天来来往往,赵思沅心情也不像平常来医院时的那么急躁。
所以当医生说“最好留院观察一晚”的时候,她犹豫了两下,还是点头答应了:“女生的面貌尤其重要,我还是谨慎一些吧。”
还打算耐着性子苦口婆心劝一下的周嘉树:“……”
原本赵思沅还想让她爸打电话安排一下病房,毕竟她家就是做医疗设备这块,这个医院她如果没记错的话,赵靳也有合作。
不过这些似乎都不用她操心,也不知道周嘉树这次回来到底是什么身份,当检查做完直接带着她进了VIP病房的时候赵思沅还真意外了。
下午在西餐厅看见他带着一群人的时候赵思沅就有这个疑惑了,现下更是肯定了。
从国外回来的周嘉树的身份,可能真没她想的那么简单。
就是不知道,她如果开口问了,周嘉树会不会告诉她。
“赵思沅?”周嘉树开了空调,见没人应,又问了一遍,“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或者需要的,我出去买。”
需要的倒没什么,这里设施都齐全。
吃的……
她眨眨眼,看人的眼睛十分真诚:“想吃樱桃了,你给我带点樱桃上来。”
那人似乎早猜到这个要求,没说什么,把她安顿了好了后才准备出门。
还没出去,门就被敲了两下,邵络景这人一惊一乍的:“赵樱桃,你真住院了?”
他身后还跟着游涣,徐子丞两人,看见她这模样,都有些意外。
周嘉树往旁边站了站,听见病床上的赵思沅委屈的控诉着今天的霉运,小脸也衬的红彤彤的,身上还套着他的西装外套,穿在她身上尤其宽大,整个人缩在里面越发瘦小。
颇有几分“我见犹怜”的模样。
他心思一转,思衬了下,又把门关上了,发了个消息让助理出去买樱桃。
那头听完叙述,邵络景幸灾乐祸:“你说你没事非赶着今天出门干什么?你两这死对头又不是一天两天了,邵寒烟过生日,那可真是你的灾难日!”
“你就不会说点人话,你是来探望病人的吗!”赵思沅刚要拽自己身上那碍事的衣服砸过去,余光一瞥那黑色,手指又默默换了个方向,随手拿起身后的枕头就扔,“邵络景,把你贱兮兮的笑容给我收起来!”
徐子丞阻止着两人,弯下腰瞧了一眼她额头上的包:“医生有确定没什么事吧?”
“肿块过两天会消下去,医生说最好观察一晚。”周嘉树搭话,“赵叔叔和石阿姨那边……”
“不用担心,”游涣放下桌子上的病例报告,又望了一圈屋内,继续道,“赵叔叔和石阿姨那边我们已经说过了,让他们不用过来了。”
那会一出事周嘉树就给赵家打了电话,赵思沅也打了,怕他们太担心,没说太多,只说额头被轻碰了一下,还是后来听到传言才紧张了,几个长辈都着急的赶紧要过来。
大晚上的,这一来一回的,就不让他们折腾了。
确定赵思沅没什么大事,徐子丞的注意力又放到另一人身上:“向泠那会是酒吧出了事?”
赵思沅和邵络景已经歇战了,靠着床头环着胳膊歇着气说:“嗯,那会让她开我车先走了。”
“对了,也没打电话问问她,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她环视了一圈,周嘉树起身,走过去把包里的手机拿出来递给她,只是还没打,徐子丞面色有些古怪:“你别打了,我去看看吧。”
“赵思沅,我明天有空再过来看你。”
赵思沅“啧啧啧”的感叹:“徐检,你明天还是别来看我了,我明天可能就出院了。”
“你说徐子丞这痴情的性子,还真是跟徐叔叔一模一样。”邵络景拾起枕头,“听我妈说,徐叔叔当年追徐阿姨的时候可也是锲而不舍啊。”
“不过啊,我们的这向泠美人,也真是难追。从高中到现在,你说徐子丞怎么就栽在她身上起不来了啊。”
赵思沅怒瞪着他:“关你什么事!”
再说,向泠哪里难追了!
“得得得,你就当我没说,向泠脾气好,性格好,就是我们徐检不会追!”
这幸好他不喜欢向泠这类型,不然这些年还不知道他得少多少桃花。
游涣一直没怎么说话,这会走到周嘉树身边,他正倚着板凳低头看着手机,从侧面看,那神情,似乎不太好。
“怎么了?”
周嘉树半眯着眼,唇线抿的紧紧的,原本流畅的线条此刻也变得锋利深刻,那周身不怒自威的气场让游涣也意识到了不对,压低了声音:“爆胎的事,不是意外?”
他直接把手中的手机递过去,似乎是很不想开口,声音微哑又沉:“你看看。”
这是助理刚刚给周嘉树发来的图片,在那辆车子的左后轮胎中发现了三个较粗的大头钉,而且经判定后都是一开始只扎入半截,是行驶过程中彻底扎入,致使轮胎中途爆破。
这就明显是人为动的手脚了。
他回来这段时间都是用的这一辆车子,有些地方没监控自然也拍不到。
“那能知道是谁吗?”游涣认真分析,“你才刚回来,身份对外也一直是保密,怎么会这么快就树敌?”
见他不说话,游涣了然:“你是不是猜到是谁了?”
“我知道是谁。”周嘉树沉了眼眸,那盯着手机图片的眼底尽是翻腾汹涌的墨色,“他的目标是我,赵思沅只是借了我的车不幸替我受了这场意外。”
话已至此,游涣也不便多说,他知道周嘉树有分寸,只是遇上赵思沅的事他恐怕就不会那么简单放过。
因此犹豫了下:“你自己看着办,有什么要帮忙的跟我说。”
那个人到底是谁,其实刚刚他也有怀疑对象,只不过不敢深入往那层去想。
樱桃很快就送上来了,只不过这次并不是赵思沅那会在餐厅见到的那个助理,这次又换了一个生面孔,赵思沅难免疑惑,状似不经意的问:“周嘉树,你这次回来,怎么这么多手下?”
“他们都是我工作需要的助手,在国外就跟着我了,这次和我一起回国。”
周嘉树正拿了一袋樱桃去洗,那果实饱满,色泽鲜艳,邵络景都没忍住捏了一两颗直接扔嘴里:“不过周嘉树,一直没听你说过,你上次说投资公司工作,到底是哪个投资公司,说不定跟我们几家还有合作呢。”
水流声不断,周嘉树一颗一颗的仔细洗着,游涣见状怕他不好说,正要开口圆一两句,周嘉树就应了:
“投资公司是国外的,这次回来是因为跟国内有个合作项目,我作为国外合作方要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