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最后一个印象,就是那个怪物朝她的眼睛直捣过来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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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都自卫队收到城市动乱的消息,是在十五分钟后。
十五分钟内,死者17人,伤者234人。
街道陷入混乱状态,踩踏事件和连环车祸接连发生。
“一种不知名的寄生虫病,以百谷家在东京市郊区的据点为中心扩散开来。”
“被疾病传染到的人,最直观的现象是身体变得干瘪。”
“五分钟内宿主的身体被抽空,黑色的怪物从尸体上破体而出。”侦测人员汇报。
“…你之前还说是寄生虫,现在就直接说是怪物了。”他的上司很无奈。
“还有什么坏消息吗?”
“毕竟这怎么看,比起寄生虫病都更加像是诅咒啊…至于更多的坏消息。”
侦测人员沉默了一下,点开了屏幕中的监控影像。
那是某个小村庄的卫星云图。
本来不应该在这种时候关注这里的,但是现在…
“电脑坏掉了吗?”
军部领导发问。
“如果它坏掉就好了。”侦测人员说。
屏幕上,本来应该是村庄俯瞰图的地方,现在只是一片黑色。
那黑色隐隐流动着。
好不容易露出了一个空隙,他们看到那空隙中是一个挣扎着求生的人影。
却很快又被黑色给覆盖。
“不知名的黑色灾难正以这个村庄为起点,朝着东京都的方向扩散。”
“它具有液体的性质,目前没有观测出来是否存在知性。”
要讨论这种能够被卫星观测出来的,庞大到只能够称为气象灾害的东西是否存在知性。
这个放在以前一定会被别人破口大骂。
但是现在,在这个真正存在神明和怪物的时代,没有一个人有心思笑得出来。
“并不是简单的经过,而是像洪水一样不停扩散
“它经过的地方卫星无法再继续进行监测,没有任何的信号反馈。”
“我们已经派出了几架还能够用的武装直升机去进行攻击,但是不管是□□还是其他武器都收效甚微。”
“最高记录五分三十秒,随后飞行人员就不再给我们答复。”
“飞机通讯装置也随即损坏。”
“……”
谁都不会对那种地方还有没有人能够存活抱有信心。
“在红月事件开始之前,我们也许还能够考虑用大规模杀伤武器去对抗它。”
“但是现在,只是一些还剩下来的□□高爆□□,这种等级是不可能对它造成损害的。”
“而现在…”
他又点开了一个界面。
上面流转着密密麻麻的数据。
其中大多数军部领导看不懂,但他看懂的那些足够让他的身体僵硬在原地。
监测人员的声音像是完全不考虑他能不能理解一样,自顾自地回响在观测室内。
“它正以时速三百公里,一秒八十三米的速度朝东京都逼近。”
“如无意外,我们将在十五分钟后迎接它。”
“请在这之前想出一个对策。”
“……”
“你干脆现在朝着希腊的方向跪下来,祈祷冥福算了。”
军部长官由衷的说
第62章 直播是传统艺能
“嗯…这样说的话我也没有什么坏心思。”
“没有, 没有…没有吧?”
【那就不要连续重复三次啊。】系统有点无奈。
【不过你这一回的铺垫真是相当冗长…我还以为你会一上来起手给他们来一个陨石坠落。】
“那个倒是也会有,不过就算不用我这么做,大家也会自然而然的走向毁灭, 所以还好。”
“而且…”
“这么长的铺垫, 是因为有值得用这么长的铺垫来才好出场的孩子。”
【哦。对。毕竟是你的第1个神降容器。】
【不过之前你不是一直都不肯要容器?那个时候都要死了我问你要不要,你都拒绝了。】
“那个时候是那个时候啊。”
杜松子往上吹着自己的头发。
“因为那些孩子都有自己的人生。”
“就算我死掉之后, 他们也会在这个被我搞的有点乱七八糟的世界里面继续活下去。”
“但是现在的…”
杜松子很温柔的注视着下方。
在下方,白色的少女依旧伫立在原地。
百谷泉一之前都愿意为了她放弃所有可能的选择了, 但现在却把她丢在那里, 也不跟她说话。
【如果可以的话, 百谷泉一一定希望这女孩在世界的另一侧, 好好的幸福生活。】
【而且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吧。】
“胆小鬼。”
杜松子在心里面这么嗤笑着。
操纵着自己的另一个分身,也就是开普勒, 温柔的拉过了少女的手。
少女原先的神情一片空白。
但是在被开普勒触碰到的瞬间,她的眼睛眨了眨,其中似乎多出了一点神采。
“其他的信徒们都有自己的人生, 我暂时不想把她们和我自己合二唯一。”
但是这个女孩子不一样。
“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在杜松子给她准备的剧本里面,好歹有一个五百自刀子愿意为她拼上所有。
但是在原来的世界观发展中, 她真的只是一个被毁掉一切的女孩子而已。
那个时候御影躺在冰凉的地板上, 绝望地向任何可以的人祈祷, 刚刚好被女神听见。
“和残忍的人类不同——更加残暴的神明回应了她。”
“她把什么都放弃了, 把什么都交给了我。”
“因此, 我也就会背负着她的名字活下去了。”
杜松子这么对系统说。
而在现实世界中, 开普勒拉住了少女, 带着她往外面走。
大殿里的恶意已经迅速倾泻出去了,现在那里面空空荡荡的。
但是少女的脚每一次在地上踩踏,都能够激起黑色的涟漪。
“这孩子的内在构造完全就是恶意——更加准确来说她就是被用恶意复活的。”
开普勒这么微笑着对百谷泉一解释。
“而且她所担任的神格是御影, 御影在原先的神话里面本来就有专门的提到‘婚姻’和‘带来繁荣’。”
这个基本上就是隐喻生产了。
“而且在现实中的祭祀行为——在这个神社里面发生的大多数行为都会被认定为祭祀。”
性/行/为一天都没停过。
“那样子神格再一步转变。”
“…真要说的话。就是原本苏美尔神话美丽与战争女神伊什塔尔,在基督教中却变成了巴比伦大/淫/妇,这样子的转变吧。”
“……”
百谷泉一收紧了手。
“只不过无论信徒们和旁观者如何作想。作为神明的话,说不定不是一件坏事。”
“起码现在——她只要存在,就可以无限度的孕育出恶意。”
“可以说是怪物之母。”
“现在,让我们去看一看目前的世界吧。”
开普勒微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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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很平常的一天。
这原本应该是很平常的一天。
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今天也由于上位者的一时兴起,被无可挽回的毁掉了。
他原本是这栋别墅的保安。
更加准确来说,是这一整片区域的看管人。
说是保安,但是其实也不需要怎么辛苦。
因为这唯一一个能够通向这里的那条公路是私人公路。
平时偶尔要开着车出去巡逻一次,把那些过来飙车的暴走族给赶出去,其他的时候就只要定期的给老板开一开门,也就无所谓了。
但是有的时候。
在某些人的宠物——有的是真正的稀有动物,绝对违反国际贸易法,被记者拍到大家都得吃官司的动物。
而有一些能够普普通通的行走在大街上,甚至还可以跟着进宴会和高档西餐厅。
但是如果被发现,那就比稀有动物更加糟糕的‘宠物’。
有的时候宠物会逃跑出来。
他一开始会对那些珍禽异兽有怜悯之心。
后来,一旦想到自己微薄的薪资和那些人——他们明明是这样子的被宠爱着,明明有这样子好的待遇,为什么还要逃跑?
一旦想到这些,他就会移动自己控制台上面的面板,然后按下其中一个按钮。
接下来就只要看在屏幕上面爆开的血花就可以了。
他承认这种行为有点心理变态,但他觉得这不是自己的问题。
在过来这里之前,自己也是经受了严格的训练和考试的。
实际上此前他的目标是成为一名能够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能够把罪犯绳之以法的公务人员。
但是在某一次,对上级的反抗之后,上司并没有对他做出惩罚。
那个时候他已经做好了卷铺盖回家的打算了。
但是上司看着他,只是笑了笑。
上司说“那样子。我就再给你一个好去处吧。”
然后就把他调来了这里。
当时看不算是什么很坏的打算,起码他的工资是翻了10倍不止。
并且现在一看,每年的奖金都够他再换一个大房子。
但是…
但是他现在知道为什么上司会把他调来这里。
这就是最好的报复了。
面对上司的时候,他好歹还有勇气出口争执。
但是面对着那位百谷家的大人,他却什么都不敢做。
每一次都只是把头低下去。
哪怕他在那个小房子里面,百谷大人从来看不见他,也从来不屑于去看都是一样的。
他在这里知道了权力的真正运用方法,和权力的恐怖。
没错,一开始感觉到的甚至不是诱惑,而只是恐怖。
一个人怎么可以这么随便的对另一个人发号声令,这么随便的把另一个人的所有权利都完全剥夺呢?
他后来发现了,不管是鞭打也好,凌/虐也好,甚至是完全的杀死一个人。
那些大人物们的神色永远都是这样倦怠。
好像是一种例行公事。
因为他们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够确定自己的权利。
如果这个社会真的很美好,所有人都平等友善的走在路上,没有一个人能够欺压另一个人,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行使特权。
那么怎么能够显示出这些大人们高人一等呢?
总之,他堕落了。
他原本也有着各种各样的想法,甚至在家里面还悬挂着几张锦旗,都是以前帮助过的人送的。
之前有的资助学生的习惯,到现在也没有改变。
但是再也不会和那些学生们面对面的吃饭,关心他们的学习。
而只是每年定时的把存款打到账户上面。
这倒不是说他有多么想赎罪,如果可以的话,他真希望让那些学生全部死去,把那些锦旗全部烧毁。
每一次看到它们,他就觉得这是一种嘲笑。
是告诉他之前的自己已经死了,完全的被那个上司给报复成功了。
明明之前在对上司仗义执言的时候,他心里面的想法还是‘无论如何,我都绝对不会屈服’呢。
但是他还是堕落了。
以前的习惯完全是一种惯性。
他开始不回家,沉浸在应酬之中,有的时候也会一直和女人厮混到深夜。
每一次回去的时候,妻子总是苍白着脸望着他。
有的时候则只是苦笑。
他躲避开她的眼神。
他有的时候想要痛打妻子一顿,不这么做也仅仅只是因为以前作为一个好丈夫的惯性。
他想要痛打她,不是因为她发现了他的不忠,不是因为她在无言的责备他。
而是因为他在她的眼神中看到了怜悯。
她好像知道自己的丈夫现在从事了什么样的职业,并且受到了什么样的痛苦。
而他恰恰不愿意让妻子和孩子看到自己的懦弱。
一开始他对自己的辩解就是‘我毕竟也有家要养啊’。
到了后来是什么情况,他自己也能够知道了。
他甚至觉得自己从这种行为里面,感觉到了一种难言的快慰。
百谷大人自然是高高在上并且残忍的。
但是在自己出了一场交通事故之后——那时候某位大人物要求回家。
而在此之前,他们开的派对里面,已经把他灌得醉醺醺的了。
没有其他人可以送,他也就只能够开着车库里面最贵的那辆车送大人物回家。
他拿钥匙的手都是抖的。
私人公路上很空旷,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倒是不幸中的万幸。
但是一旦上了大路,就没这么轻松了。
几乎可以说是必然的,他出了车祸。
和他对撞的司机当场死亡,剩下的一个人也遍体鳞伤。
他当时以为自己要完蛋了。
他觉得自己会被推向监狱。
但是过来的警察,没有人用手铐给他铐着。
大家就站在这里,他们还很贴心的问他有没有受伤,要不要去医院?
一个警衔理论上来说比他要大整整两级的人,看到他在寒风中有些瑟缩的样子,还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裹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