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西月:“……”
此刻 * 她满脑子都是得寸进尺这四个大字!!!!
但也不妨碍她因为这个动作,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脸上涌。
脸烧的极为难受。
“我觉得这样的感觉会更好!”修泽笑了笑。
他的目光紧紧锁在温西月的脸上,带着得逞的笑意,像是个准备充分的垂钓者,乖乖地等自己的鱼儿上钩,“你觉得呢?”
温西月咳了声,为了显示自己并没有因为他的种种过分行动,而有点心猿意马,她瞪大眼回视着他,“我觉得你在占我便宜!”
修泽几不可察的笑了笑。
“是吗?你要是觉得吃亏了,也可以这样做!”
温西月皱眉。
她又不是傻子。
像他那样……不就是投怀送抱吗?
她冷冷斥责他,“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特别像个老色批?”
修泽:“……”
他不可置信地问,“我?老色批?”
每个字都咬的很重。
温西月把两人十指紧扣的手举到两人之间来,
“人证物证俱在!”
修泽面色微变,他飞快地撤回手,抄进裤子口袋里,眉目间一扫刚刚的散漫,“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一直单身到现在了。”
他冷哼了一声,“不解风情!”
温西月不甘示弱地回呛,“你也是,还没怎么着,就开始动手动脚,老色批!”
修泽胸口剧烈起伏着,“我老?我不过比你大了四岁而已。”
“老是重点吗?重点是色。”温西月当着他的面,把自己的手在自己裤子上蹭了蹭,像是上面沾了什么脏东西。
刚刚的暧昧气息随着温西月的几句话荡然无存。
修泽冷冷的看了温西月一眼,然后径直越过她往前走,他身高腿长,还没有几步,两人的距离就拉大了。
温西月抱臂瞥了眼,不客气地说,“你走错方向了!”
修泽脚步一顿。
似乎在此时,气愤战胜了风度,他狠狠地踹了下旁边的樟树。
片刻后,他无奈的转身,不过路过温西月时,很高冷的一句话都没说,眼神从他头顶飘过,视她为无物。
……
现在,温西月躺在床上,有那么一点点懊恼。
当时只顾着打嘴炮,说出的话的确有点伤人了。
她又不讨厌他,干嘛要那么贬低他。
而且抛开这些不谈,这些日子他对自己的确算是照顾有加了,这么对待他,某种意义也算是卸磨杀驴吧?
她双手盖住眼睛,两条腿在床上乱动,来疏解自己内心深处的尴尬。
要不给他发给微信告诉他,他不是老色批吧?
他一点也不老,也不色,只是撩人的方式有点尬,这方面还需要加强训练。
对,就这样。
她又摸出手机准备给他道了歉,才发现自己已经把他拉黑了。
喔豁。
道歉都省掉了。
奈斯!
*
第二天,温西月到电视台的时候,也不知道昨晚自己到底有没有睡着。
像是被老妖精吸去了精力,她这一整天都过的神志不清。
幸好,今天不用加班,赶完明天的提纲后,她背着包出了电视 * 台。
以前她不用加班都会提前和杨明说声,然后自己搭公交回家,白天人多,她根本就不怕,今天也是,所以出电视台时,她压根没往停车场的方向看,直接朝公交站台的方向走。
手机里有赵墨白发给自己的信息。
和他送的花同时收到的,温西月晾了一天了,不知道怎么回他。
他发过来的内容也是在问她想好没有。
那么精干的男人在这方面装傻充愣起来,也是旁人过犹不及的。
明明她表达的意愿很清楚了,是他自己自动过滤掉了,现在却和没事人一样催她给回复。
她努努嘴,手指在屏幕上打字。
温西月:【抱歉,今天上班很忙,我才看到你的信息。】
温西月:【赵先生你是个非常好的人,跟你相处真的很轻松愉快。】
每个情绪都被照顾的很好,每分每秒都很惬意,不担心没话题,永远不会冷场。
但同时也少了一些东西。
刚发过去,那边就有了回复。
好像就在那头等着她的一样。
赵墨白:【一般情况下,我不接受好人卡的,不过凡事都有例外。】
温西月:【?】
赵墨白:【你往左看!】
温西月拿着手机,疑惑地朝自己的左边看了看。
下一秒,一辆黑色的轿车像一道闪电般,停在自己的不远处。
干净的如同不染尘埃的挡风玻璃削减了男人周身的凌厉。
修泽身体略侧,左手手臂慵懒地搭在方向盘上,没说话,而是用眼神看了看副驾驶的位置。
温西月杵着没动。
在修泽灼灼注视下拿起手机。
她开始发语音,声音难掩激动,【赵先生,你怎么这么厉害?你怎么知道修总会过来接我下班?】
赵墨白一阵尬笑后才说:【……路过的时候我看到了。】
温西月:【哦!】
修泽眼底沉着不耐,曲起手指敲了敲玻璃,示意她快点。
温西月原地纠结了下,还是决定上他车。
她无视修泽暗示的副驾驶的位置,直接拉开后车门坐了上去。
修泽瞥了眼,没说话,提醒了一句系好安全带后就发动汽车。
他望着倒车镜里停在自己车后方的那辆银色汽车,勾了勾唇。
*
温西月其实坐的挺不自在的,一路佯装在看风景。
某种意义上来说,修泽也算是一个被她拒绝的追求者。
和被拒的追求者藕断丝连,不是她的作风。
只是有些话,她需要当面和他讲清楚。
比如,他让人风雨无阻的开着豪车在电视台楼下接她下班,已经给自己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她今天只是状态不佳,就让同事们有诸多联想。
再比如昨晚……骂人、内涵他终归是不对的。
酝酿了大半路,她终于突破心底障碍,也组织好了措辞,正要开口,修泽的电话就响了。
修泽戴上蓝牙耳机,和那头开始讨论事情。
应该是关于工作的。
温西月是知道轻重的,只好又默默地缩回到了座椅上。
他们这一聊,直接聊到了温西月家门 * 口。
温西月没急着下车,而是想等他讲完电话,再聊聊两人之间的私事。
不料,车刚停下,修泽就用眼神下了逐客令。
他和那头是说着纯正的英式英语,一边用“都到了你还不下车”“你知道你坐在这耽误我少挣几个亿吗”的眼神盯着温西月。
温西月用力地抿了下唇。
很自觉的下了车。
她人刚下,修泽就迫不及待的掉头开走。
留在原地吃了一嘴尾气的温西月,都忍不住想为修泽的敬业精神鼓鼓掌。
那么大的办公室不坐,非要把自己囿于驾驶坐上。
总裁也不当了,特地跑过来给她当司机。
真棒!
第46章 为什么我没感觉呢?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星期。
修泽每天都会出现在她面前, 代替着以前杨明的工作,只是第二天把宾利换成了某款颜色低调的跑车。
两座的。
避无可避,两人在狭小的空间相遇, 之间的距离不过二十公分。
多数时候, 温西月会一路假装看风景, 即使她也不知道窗外几年如一日的风景有啥可看的。
远离市区, 破旧杂乱的街道,准时占道的小摊贩, 坑坑洼洼的柏油路,缠绕着彩灯的绿化……
没有出现温西月想象中的那般狭路相逢的错觉, 在她观赏风景的同时, 修泽的所有注意力都在电话、他的工作上。
他忙的真的好像只是在工作时,百忙之中抽空过来接她下班。
一般汽车一发动, 他的电话就会到, 就和闹钟样准时。
一聊就是一路,一直到温西月家楼下,从没出现过提前结束的情况。
温西月全程都被彻底无视。
有好几次她都快忍不住, 想扯下耳机和他吼:您要是真忙,不来也是没关系的, 我自己回家也挺好,至少自在,既然你来了, 就不要像现在这样冷暴力我啊,有话直说好不好?
不就是对那天我说你是老色批怀恨在心吗?你倒是给个机会让我道歉啊!!!!
你这样一声不吭算几个意思呀?!
虽然心里已经抓狂到要咆哮了,可面上她依旧不显山不露水的,即便修泽在打电话听不到,她还是会很礼貌地说声谢谢再下车。
她猜不透修泽这样做的目的。
某天郁闷的她拉着陈可悦分析修泽这样做的诉求到底何在。
陈可悦恋爱经验丰富, 一听前因后果心里就有数了,不过拿人的手短这样的道理她还是很清楚的,她没明说,暗示温西月,“修总不过就是受了委屈想吃颗糖而已。”
温西月再追问,陈可悦也打马虎眼,一个劲说,“修总挺好的呀,要是这样的你还看不上,月月,你直接登月好了。”
温西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她。
陈可悦应该是她在宜城最亲近的朋友了,她愿意和她分享她所有不能宣之于口的话。
“修总真的是喜欢我吗?不是因为新奇,他没接触过我这种女孩,身边肯定都是高雅型的,难道不是因为想找刺激? * ”
陈可悦敷着面膜,还是忍不住睇她,“月月,人家的身份搁在那儿,想刺激想找新鲜,什么样的没有,需要每天像司机一样到点过来接你下班?费事又费力,还不讨好。”
温西月抱着膝盖,陷入了深思。
躺在沙发上的陈可悦用脚碰了碰温西月的胳膊,“修总的意图很明显了,月月,你什么个意思?”
“对他没想法?月月,我得提醒你啊,故作矜持可以,但也要有个度吧,别把人给晾跑了!修总这种男人可不常见啊,那天你给他发那这样语音的时候,我和云舒都在场,那心情起伏的和波浪号一样,就跟刚坠入爱河的少年似的,你话里稍微透露点恼的意思,他眉头就皱成了川字,恨不得把我和云舒按在这,对你的一句话分析出八百字的小作文。”
温西月只是安安静静地听着,不搭话,气得陈可悦直呼没劲。
*
类似情况一直持续到了五一。
休完假期第一天上班,因为范沁接连休年假去旅行,温西月被迫接受她遗留的工作,那天一直在剪辑房肝到了十点多钟,走出电视台,熟悉的位置上依旧停着一辆车。
她原地矜持了下,才慢悠悠地走过去。
意外地,竟不是修泽。
稍楞了片刻,她才僵硬的笑了笑。
也是,都这么晚了,他怎么会有空来理会自己呢?
他会有自己的私生活,有自己的社交关系需要维系,有应酬,怎么可能把所有的时间都浪费在她这个姑且算是暧昧不清的对象身上……
虽然道理她都明白,可这一刹那,她在心底还是滋生了些失望的恼人情绪,手紧紧地揪着背包的袋子。
一路她都没有说话,只是在下车的时候十分真诚地和杨明说谢谢,这么晚了,他原本应该在家里和妻子孩子在一块儿共享天伦的。
杨明不大在意的挥挥手,“来接你的这小一个月,修总给了我很高的奖金,所以温小姐,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其实晚一点的话,我还可以跟行政部申请夜班补助呢。”
温西月没有心情去辨别他话里的真假,又给人说了写了声谢谢才回家。
当晚她罕见地再次失眠,躺在床上,在黑暗静谧的房间里,所有的恐惧都不复存在,满脑子想的都是他明天会不会来接自己。
自己明天可以见到他吗?
人类真是个矛盾体,他来时,你嫌弃他的出现给你的生活带来困扰,给工作带来了不便,可一旦这种长久的习惯被打破,心里又空落落的,总觉得缺了一块,拿什么去填补都全不了那块缝隙。
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修泽只是用了一个多星期就给她养成了一种可怕的习惯。
会以为自己每天处理完工作上的事,卸掉一天的疲惫,无论到多晚,都会有个人在那等自己,用他自己的方式保护自己。
这种怅然若失的情绪一直持续到第二天。
原以为昨天只是因为她加班到 * 太晚,修泽协调不开时间,才临时让杨明过来,随后的几天杨明的接连出现一下子就颠覆了她安慰自己的话。
他可能会忙一两天,但总不至于一天的时间都抽不开吧。
她已经把修泽拉黑了,每天的打卡随之中断,她也找不到强大的理由去打电话问他,为什么只是持续了一个星期。
有时她会有种错觉,会觉那一个星期是她臆想出来的,完全没有发生过。
还是有天,杨明和人通电话,她无意中听到他说修总去了美国,去陪伴一个很重要的人,会在那待上半个月。
那一瞬间,她悬着的心终于有了着陆点。
原来是在国外啊。
她扭头看着窗外,在杨明看不见的角落扬了扬唇角。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窗外都是一尘不变的破旧老城,拥挤不堪的人群,她却觉得一切都变的无比可爱,无比有烟火气。
*
这个星期五,销声匿迹将近半个月的赵墨白忽然打电话约温西月吃饭。
接到电话时,温西月很意外,还以为半个月不联系,已经默认为他已经在男女方面放弃了。
成年人处理感情问题,有时间不一定是直接的,把话讲的清清楚楚,像这样悄无声息的断掉,双方心照不宣的不联系,也何尝不是一种好方法。
她下意识地想拒绝,赵墨白顿了下,开始压着声音开始卖起惨来,“昨天刚把新工作的事定了下来,我不是一个爱交际的人,在宜城也没有很多朋友,一时之间不知道找谁分享我的喜悦,于是就很自然的想到了你,你真的要拒绝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