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我嫁给了皇帝——情系若痴
时间:2021-06-24 09:43:11

  门外有脚步声过来,李胤抬眼看到来人后又淡淡地收了回来。
  岁岁双手端着养心茶放在案上,刚要像以前一样到他身后,就听座上的人道“今夜不必了,明日朕派人送你回太师府。”
  岁岁面色顿住,呆呆地看他,比划出按揉地动作。
  李胤明白她的意思,轻嘲了下,“她若是有心,不必跟你学,早都会了。”
  可笑的是,她对自己从来就没有过心。
  李胤垂头用干净的衣袖擦了擦小人的边角,放了话,“朕会答应你过从前的日子,你以后不必再进宫了。”
  岁岁看他神色专注,一直停留在那个木雕小人身上,不再多言,躬身退了出去。
  没等到夜里,慕朝朝就过了来,慕晚晚心虚地叫她,“阿姊。”
  慕朝朝看她时有气也有心疼,终究是自己心疼的妹妹,她过去把她抱在怀里,“你放心,阿姊定不会让你留在长安受委屈的。”
  慕晚晚不用听柳香的传话也知,李胤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他是大昭的皇帝,漠北依附大昭为臣,这哪是长姐能够左右的。
  慕晚晚乐观地劝她,“阿姊不用太过忧心,晚晚听说他前不久宠幸了一个哑女,谁知他会不会等晚晚腹中孩子出生,就厌恶晚晚了呢?”
  慕朝朝心里清楚她是在安慰自己,回她笑了笑,但这笑颇为牵强。
  “你跟阿姊说实话,你和那位究竟是怎么回事?”慕朝朝问她。
  慕晚晚并不想说,说了只会徒增长姐的烦忧与愧疚,她做似撒娇道“阿姊别问了,你也知道那位想得到什么哪里会需要理由?”
  她不愿多提,慕朝朝不想让她无端烦扰,便没再多问,两姐妹互相依偎,却各怀心事。
  慕朝朝这夜本要陪着慕晚晚一起睡,被她赶了出来,“阿姊还有大姐夫,晚晚哪能一直霸占着阿姊不放?”
  慕朝朝被她推出了屋子。
  回屋时,赫图正沐浴完从净室里出来,慕朝朝想到后午对他态度有些不好,此时却又不知说些什么,只怔怔地看他,打着腹稿想着要说的话。
  赫图先道“我有事和你说。”
  慕朝朝微顿了下,随后应声,“好。”
  赫图走近几步,两人几乎要贴在一起时,他开口,“我昨日去找了李知。”
  慕朝朝心里想,也就只有他敢这么光明正大地直呼镇南王李知的名讳。
  她微哑,当初正因李知他二人才心生隔阂,后来他的每一次生气都是因为李知。
  赫图双手环上她的腰,接着道“我把他给打了。”
  慕朝朝“…”
  “他已答应我,以后都不会再来找你。”他手收紧慢慢把慕朝朝抱到怀里,“朝朝,按中原习俗来说,我是你的夫君,你尽可信我。”
  慕朝朝轻轻点头,终于回了声,“我自然信你。”
  赫图又道“你父亲的事我都知道。前朝先帝于慕家有恩,你父亲能不顾皇上震怒而庇护于先帝遗孤,这是恩义。我并不怪你。”
  听此,慕朝朝猛地抬头看他,她以为这件事自己瞒得很好。父亲心始终忠于前朝她亦是知道,这件事她也考量许久,才应下父亲。但未免牵扯上赫图,她不曾提过一字。他竟然都知道,还没有对自己说过。
  赫图继续开口,“你不愿对我说今日发生的事,我尊重你,不会派人去打探。但若是你走投无路,不要忘了还有我。”
  除了那次他把她从马车里抱她回来,说一生一世一双人。他还从未与她表露过别的心迹。
  诚然在她初初嫁到漠北,赫图一直都是一个随性之人,身边女人从未少过。慕朝朝费尽心思才得他信任,二人有过情浓的一段日子。但不论从前还是现在,慕朝朝都从未把自己的心交出去,她一直清醒,利弊相权,在她心里,所爱的只有二人,一是她父亲,另一就是晚晚。于赫图,她从没倾心待过。可是这夜,让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对他的感情。
  慕朝朝眼眸微动,她张了张口,落下声道“等我想好如何说,就告诉夫君今日的事。”
  赫图听到她这声夫君,心里仿若被人轻揉了一把,无比熨烫,但又听到后一句话,那蓝色的眸子刮过一抹黯然。
  他微低下头,慢慢解了她的衣裳。
  屋中人影交叠,时而有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传出。
  漠北人马已到了长安三日,第三日就是朝贡之宴。
  漠北王上同王妃一起到宫中赴宴。一同朝贡的除了漠北藩王还有南洋小国的国主。慕晚晚也收到了邀帖。慕朝朝并不想让她去,但慕晚晚知道,李胤想做的事她若是擅自违背,吃苦头的只能是她。
  慕晚晚这次席位离李胤更近,而且这位子原本是妃子才做,其中有些暗指意味。
  她明白这里的意思,不自在地往一侧挪了挪,李胤来得早,抬眼就能看到她的小动作,面上不动声色。
  宫宴开始,慕朝朝坐得离慕晚晚远,眼睛却始终没离开她。她能注意到李胤看着晚晚的眼神,戏谑又宠溺,明明是对晚晚还正在兴致上,哪里像是会轻易放手的样子。
  慕朝朝心里装着事,她可以在漠北心思玲珑地对付赫图的妾室,可是带着私兵杀敌战场,然遇到这位心机深沉的皇帝,慕朝朝心里全然没有几分把握。
  她之所以不告诉赫图这件事,除了顾及晚晚的颜面,还有就是因为漠北老王病危,其他几个王子对王位虎视眈眈,她决不能因为这些私事得罪李胤,连累赫图。再加上淮州藏匿的前朝遗孤,慕朝朝心里更没几分把握,李胤不会把此事轻拿轻放,故作不知。他定然还留有别的手段。
  漠北朝贡之后,到了南洋小国上前。南洋来的使臣是新上位不久的年轻国主,中原名为南哲。
  南哲上贡的除了金银财宝之外,还带了一个蒙面女郎,女郎纱衣避体,欲露不露,眼眸魅惑,极为诱人。
  殿里男席一侧眼里已是起了兴致。
  赫图坐在下首位上,眼神都没瞥向那,自顾自地喝了盏酒水。像是感应到什么一般,他眼睛飞快地抬起,正与对坐的慕朝朝对上,赫图湖蓝色的眸子里映出些许的笑意。慕朝朝很快别过头。
  南洋女郎一舞过后,做大昭宫礼福身。南哲道“吾皇,此女中原名为山芙,是小国第一美人,为表臣下诚心,特意来此献给吾皇。”
  话落,殿里人像是确认心思一般了然。
  慕晚晚眼晃了晃,偷偷看向上首的李胤,却不知李胤亦是在看她。对视上后,李胤似是对她轻笑了下,慕晚晚撇撇嘴,垂下眼。
  南哲说完后,跪拜的山芙又风情万种地看向那高位的人,她来自异域,样貌与中原的美人极为不同,即便是做不了中宫皇后,留下来做妾室嫔妃,时而玩弄一二也不无不可。在座的人无一不认为皇上会收下这个异域美人。
  李胤薄唇轻启,正要开口,下首的卢林突然起身,“皇上,南洋国主亲自来我朝朝贡,可见其心之诚。为表我朝友好,老臣谏,皇上可收此女入后宫,以示我朝天威。”
  卢林其人是谁,殿内无人不晓。他是在大昭未建立,就一直跟在皇上身边出谋划策的军师。其他人在朝中劝谏,皇上自有决断后不会听,但若是卢林亲自出口,皇上回转的余地会有十之八九。
  而现在卢林当着满朝王公侯爵和异域小国的面劝谏,这个颜面,皇上不得不给。
 
 
第75章 
  自岁岁被送回太师府后, 卢林才开始觉出不对劲。他又问了岁岁几句话,岁岁尽数写在了纸上。卢林看到后,眼眯了下, 大约猜出皇上的意思。和他料想的一样,皇上和那慕氏女果然早就在暗中有私。只不过拿了岁岁当作糊弄他的幌子。
  卢林当即就想去找了皇上,那慕家与陆家蛇鼠一窝,图谋不轨,有陆凤仪皇后在前,宫中又没有其他的妃嫔与之抗衡, 怎能再容得下慕家这样一个惑君的妖女?
  卢林深知此言必会得罪皇上, 可是他不得不说。必要把慕家这个妖女从皇上身边铲除。
  殿内静了许久,都在等皇上说话时, 李胤不紧不慢地饮了口案边的酒水, 道了句, “太师所言有理。”
  卢林听后,心下放了大半。皇上还没完全被妖女迷惑,听得进劝谏就好。
  慕晚晚却和卢林想得不同,她眼皮跳了跳,总觉得李胤这句话怪怪的, 并不是字面上的意思。慕晚晚敛了敛眼, 静静地听着他接下来的话。
  李胤缓下声, 指腹在杯沿上磨了两下,“但朕不久前才痛失两位皇子, 现下并无纳妃的意愿。南洋距大昭甚远,远道而来, 朕又不忍拂了心意,不如就从诸位公侯中选一人, 让她入府,如何?”
  卢林听后,心里被狠狠堵了下,皇上哪里是没有纳妃的意愿,明明前不久还宠幸了自己进献的哑女。这明明是在找个由头搪塞过去!
  李胤宠幸哑女的事虽并未瞒着人,但知道的其中隐情的也是少数。他这话落后,不知实情听着都觉得很有道理。两位皇子一起夭折,其中一位又极为被皇上看中,皇上现在心里定然还不好受着。不纳妃嫔亦是应该。
  李胤扫了眼四周,问南哲,“你以为如何?”
  南哲求和而来,怎敢不从,回道“皇上仁善,臣附议。”
  这南洋来的山芙美人最后落在了宁国公府,正做了里面姑爷的妾室。宁国公被他这不争气的女婿气得心里愤然,宴会没散就称病离了大殿。
  李胤看了眼旁侧,慕晚晚坐在下面小口小口地不知在吃什么东西,很专注,好像并未注意到殿里的动静。他收回眼,又饮了一口杯盏里的酒水,这次一滴没剩。
  慕朝朝离席到外面透气,今日一事李胤虽并未收下那个南洋女人,但保不准日后不会。等晚晚容貌衰迟,李胤弃她就会如敝履一般。慕朝朝必是要带晚晚离开长安的,只不过此事现在还要从长计议。
  李胤是多么精明的皇帝,凡是慕府的风吹草动都能看见,她若是强行带晚晚离开,只会给赫图惹来麻烦,这事着实棘手。
  慕朝朝席上饮了酒,酒水虽不如漠北的浓烈,还是有微醺的醉意。自她和海图巴里一事后,赫图虽在其他事上顺着她,但饮酒是万万不可。
  慕朝朝有一次犯了酒瘾,正赶上赫图去巡营,她就偷偷去了酒窖,拿了两大罐漠北的烈酒,喝得不省人事。然本应几日后才回来的人,当夜就从兵营里赶了回来。他面色黑着,慕朝朝醉得昏昏沉沉,隐约记得自己…被打了。翌日身上哪里都疼,往事不堪回首,后来慕朝朝都再没饮过太多酒。
  许是酒水让她心里微乱,竟开始想起了和赫图在漠北的许多事。她唇线不自觉地提起,手慢慢抚在自己的小腹上,救下赫图的那次,她虽是离赫图更近了一步,却被人一刀刺中了小腹。郎中断言,她再无孕育的可能,如今过了这么多年始终没有动静,也算是应了郎中的话。慕朝朝神色淡下,放了手,没再想这些事。
  “朝朝!”
  慕朝朝坐在凉亭吹风,听到远处过来的声音,她起身看了过去,神色一变,过来的人正是镇南王李知。
  慕朝朝不止给他回过一次信,委婉地让他不要再寄信过来,可他却像是没懂自己话里的意思一样。一封接着一封,才使得赫图的妾室抓到把柄,让她二人离心。
  李知快步过来,高兴得露出一口白牙,“朝朝,我在殿里寻不到你的人,就猜到你一定是来这了。你果然没变,还和从前一样喜欢偷跑出来到这。”
  慕朝朝向后退了一步,“臣妇还有事,不在这打扰王爷的雅兴。”
  她刚要走,被李知一把抓住手腕,慕朝朝挣脱了两下。他抓得紧,力气又大,即便慕朝朝习过武,也难以挣脱。
  “朝朝你听我说…”李知话还没说完,一道人影出现在二人中间,随后他腕上一痛,倏的放开手猛退了几步。
  慕朝朝抬眼望着过来的人,眼眸闪了下,“王上?”
  赫图手自然地搭在她的肩上,把人搂在怀里,问她,“可有事?”
  慕朝朝把红了一圈的手腕收进阔袖里,摇摇头。
  赫图注意到她的动作,抿了抿唇,眼色厉然,看向李知,“王爷怕是前几日被打得轻了,还要再和本王过两招?”
  李知定下身形,“赫图,这里是大昭,不是你的漠北,哪里有你放肆的份!”
  “王上,我们走吧。”慕朝朝拉了拉赫图,眼里乞求。现在还是宫宴,她不想把事情闹大。李知是大昭王爷,又是李胤的皇弟,若是真的出了事,不论原因如何,都对赫图不利。
  赫图垂眸看她一眼,目光盯向李知,“还望王爷信守承诺。”
  他说完,慕朝朝拉着他就要走,又听后面的李知说,“朝朝,我有法子可以帮你了却心中烦事。”
  慕朝朝眼睛一怔,脚步定了下来。李知是李胤的七弟,他在大昭行事要比自己便利,他或许真的有法子帮自己。
  手下一紧,赫图垂了眸子看她,湖蓝本应是极为冷淡的颜色,而他在看自己时却莫名的有种紧张哀伤之意,两人对视上,赫图看懂她眼里的意思。
  慕朝朝唇畔动了动,“王上…”
  赫图猛地低头,吻上她的唇,手臂揽她,低语,“跟我回去。”
  李知看着面前拥吻的二人,双拳攥紧,朝朝本应该是他的!李知一个健步,极速挥拳而去。被赫图抬手拦住,他眸子冷如寒冰,又打在了李知的腹部,李知躲避不及,五脏受了重击,猛地倒在地上。
  慕朝朝知若在不走,事情只会闹得越来越大,她拉住赫图的胳膊,对李知道“今日之事是我之错,改日会向王爷赔罪。”
  慕朝朝抬步快走,赫图被她拽着,眉毛挑了下,顺从地跟她走了。
  李知还要起身,却是因赫图下手太狠,他动了两下,如何都没起来。
  慕晚晚在殿里找了许久,都没找到长姐的影子,她细眉蹙了蹙,长姐这是去了哪?她还正找着,就看到长姐进来,赫图跟在她身后,只不过长姐的面色有些不好。
  宫宴散去,慕朝朝找到慕晚晚,刚要说话,有两宫人过来,福礼道“慕二小姐,请随奴婢过来。”
  慕晚晚认得这两个婢女,是乾坤殿御前侍奉的宫女。
  她还没开口,慕朝朝先道“家妹身子不适,要回府中调理,恐不能跟你们走。”
  慕晚晚知道这两个婢女是李胤的人,慕朝朝自然也猜的到。慕朝朝不想让她留在宫里,上次在她屋中的事已是让慕朝朝够心疼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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