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我嫁给了皇帝——情系若痴
时间:2021-06-24 09:43:11

   《和离后我嫁给了皇帝》作者:情系若痴
  文案:
  【美人版】
  慕晚晚遇人不淑,痴恋裴侍郎多年,终于如愿以偿嫁给了他。
  哪知裴侍郎在她家落之后,接了他的外室进来,还领回来一个已满三岁的孩子。
  慕晚晚深觉自己人生就是一个笑话,为了报复渣男,她把目标放在了那个登基多年的男人身上。
  【皇帝版】
  李胤发现自己的那位和离了的臣妻好像对自己图谋不轨,一次他狩猎之时,偶然到了一处庄子,这女人竟处处对他温柔小意,用尽柔情。但李胤不得不承认“真香。”
  后来夜里美人在怀,却迟迟不愿随他入宫,李胤吻着那娇艳的唇,凶道“朕不许你日后再与别人结亲同房。”
  美人娇滴滴地嗔他一眼,李胤的心都化了。
  【小剧场】
  一夜宫宴,裴泫从慕晚晚身边暗自狼狈离开,却不知这一切早就有人设计,一晚的柔情尽是他的错觉。后来得知慕晚晚有孕那日,裴泫喜极而泣,痛定思痛,亲自乘车去了别庄,握着她的手“晚晚,回来吧,与我重新结亲,日后我定好好待你。”
  哪知一道圣旨把慕晚晚接到了宫里,高位者居高临下睥睨着裴泫“让裴侍郎失望了,这孩子是朕的。”
  #朕坐拥
  一句话简介:皇帝与臣妻
  立意:即使在黑暗中也要去寻找光明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励志人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慕晚晚 ┃ 配角:李胤 ┃ 其它:
 
 
第1章 
  大昭十年,腊月二十三。
  长安城内银装素裹,不多日前下了一场大雪,皑皑遍布整个城池,为这几近年关的喜气添上几分祥和之意。
  裴府朱红门前的廊沿大红灯笼上,紧顶挂雪,这门从里面打开,灯笼尖的雪受到震动,哗哗落下来,正巧掉到先出来仆从的头顶。
  刘平抖抖肩,顺掉上面的雪,暗骂了一声晦气。
  吊钩的小眼睛轻蔑地瞥向里面缓缓走出的夫人,懒散地弯了腰,连声都没吭,算是福礼了。
  慕晚晚发鬓间的步摇簌簌作响,清脆袅袅,没理会府中下人的无礼,眼睛低头看脚下的雪,慢慢出了裴府的大门。
  服侍她的丫鬟柳香是个火辣脾气,当即要发作,替夫人教训教训这个不知礼数的奴才,被慕晚晚按住手,她这才吞下气,瞪了刘平一眼,扶着夫人上了府门前的马车。
  车轮辘辘响起,在雪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车辙,刘平冲那远去的马车啐了一口,“一个就要被大人赶出府的下堂妻,有什么好端架子的!”
  柳香侧坐服侍夫人,想到这一月在府中受得气,忍不住就要说几句,再看夫人疲惫的神色,她咽下话头,默不作声。
  透过车帘缝隙,能看到长安城内的一片繁华烟火,家家户户都在为年关做准备,唯有她一人为救出身在牢狱的父亲,奔走在各世家中,受尽屈辱。
  她这一行是想进宫求人。
  听闻当今的开国皇帝李胤最为宠爱的妃嫔是入宫不久的婉昭仪。婉昭仪原名婉沛,是皇后身边的一个洗脚宫女,不知因什么缘由,被皇帝看中,当夜留下侍寝,后来一路荣升,封到至今的昭仪娘娘,盛宠不衰。
  曾经她长姐未嫁的时候,入宫面见皇后时,正瞧见婉沛被皇后责罚,长姐于心不忍,多劝慰了一句,皇后这才作罢。
  不知能否看着这几分情面,让婉昭仪在皇帝枕边为她的父亲说几句好话,救下一命。
  或许真的前半生顺遂,把所有的运气都用光了,才让她一夕之间遭受家道败落,父亲入狱,长姐远嫁,丈夫背叛,能受得该受得都受了。只是她的父亲年逾六旬,怎么抵住狱中的苦楚。
  每每念此,慕晚晚都不禁隐隐作泪。
  柳香看夫人的神色,就知道夫人是又在想尚书大人了。
  她也想不通,尚书大人清正廉洁,怎会做出贪赃枉法的事,这明明是有人故意陷害。只可惜家中姑爷不顶用,连当朝的皇帝都是个昏君,听信谗言,才害得尚书大人身陷牢狱。
  马车晃晃悠悠到了宫门口。
  慕晚晚长姐早年与皇后交好,有宫中令牌,后来她远嫁,就把这令牌给了自家妹妹。长姐远嫁得突然,她不知与皇后一向交好的长姐为何最终会变成这样。直到父亲下狱后她求到皇后面前,椒凤殿的大门却再没开过,那一瞬,慕晚晚便知,这门再也不会开了。
  手中捏着那银制的通行令,慕晚晚苦笑,这也算是有些用处。
  守门的侍卫接过令牌看了一眼,又仔细排查之后才放行。
  马车辚辚而过,宫中路上的雪早被宫人打扫得干净,怕冲撞了贵人,未免责罚,格格方砖上连半片雪花都留不得。
  慕晚晚捏紧手中的令牌,马车随着渐进的宫门,她心里茫然,不确定婉沛是否真的会帮她。
  宫中娘娘要见外人是要提前备好记录的,婉沛既然允了她来,想必也不会拒绝她的请求。
  虽是安慰,可慕晚晚心里终究没底。能求的人都求了,没一人愿意出手相救,只有过滴水恩情的人,真的会为了帮她而得罪高座上的人吗?
  “夫人,到了,前面就是楚云轩。”柳香在马车外轻声开口,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冲撞了哪位贵人。
  楚云轩就是婉沛的寝宫,是离乾坤殿最近的宫殿,由此可见荣宠。
  慕晚晚吸了吸气,提裙掀帘下车,马车边架了板凳,柳香在外面扶她。
  宫殿大门平日都是禁闭着的,唯有人来时才回打开。
  长长的廊道空无一人,静谧犹如死寂。
  带路的小太监屏气,尖着嗓子通报一声,里面的小宫女出来瞟一眼,打开门,屈膝做礼,态度恭谨,并未因慕晚晚如今的境况而有半分的不周。
  进了正间,窗边放了一张美人榻,榻上铺的是西域新进贡的波斯毯,毛泽光滑靓丽。听闻西域每年进贡只这一小块,想不到就铺在了婉沛的寝宫。
  “昭仪娘娘万福金安。”慕晚晚作宫礼,双膝微屈,脊背挺得板正。家中曾请过教养嬷嬷,学过宫规,礼数做得一丝不苟。
  婉沛靠坐在引枕上,体态丰韵,媚眼如丝,微挑的眼尾勾人意味十足,肌肤白皙如雪,朱唇红润诱人,发鬓间斜插着一只金步摇,懒懒掀眼看了看双手。指甲圆润泛着淡淡的粉,说不出的好看,这般美人也有烦忧事,她皱了皱眉,似是忧虑道“几日前新染的指甲,这么快就掉了色。”
  服侍的小宫女跪坐在地上剥核桃,是新进贡上好的核桃。锤子轻敲了一下,核桃自动剥裂。端着剥好的核桃亲手递到婉沛的嘴边,接上她的话头,“娘娘要是喜欢,奴婢再去让人去外面采晨间的云雾花。”
  婉沛无趣道“上了几日不还是会掉。”这话落,好像才看到一直屈膝的慕晚晚,拍了下额,“瞧我,都忘了夫人还在这呢!快快请起。”
  慕晚晚弯得腿酸,面上依旧挂着得体的笑,“是我唐突,贸然前来,惊扰娘娘了。”
  她记得姐姐曾经说过,婉沛做宫女时尚且年幼,骨瘦如柴,孱弱得可怜,让人如何都想不到今日的风光。
  婉沛点头,眼睛一转,问她,“夫人会剥核桃吗?”瞥了一眼身边的小宫女,嫌弃道“这丫头笨手笨脚的,做的活也粗糙,真是不顶用。”
  受到主子责备的宫女立刻跪下,颤颤巍巍道“奴婢手笨,请娘娘恕罪。”
  慕晚晚咬唇,感觉自己的心慢慢沉了下去,虽不明缘由,但也看得出来,婉沛是在向自己示威。
 
 
第2章 
  “妾身幼时在家中和姐姐玩耍,常给姐姐剥核桃吃,手艺极好,准会让娘娘满意。”慕晚晚垂头含笑回道,碎发掉落,露出雪白的脖颈,恭敬温顺,让人看不出神色。
  婉沛目光停在她身上,上下扫了一眼,挥挥手,让身旁的小宫女下去,打了个哈欠靠回引枕上,挑着一双美人眸看她,“夫人都如此说了,本宫等着夫人的核桃。”
  慕晚晚道了句是,捏着帕子靠近,躬身站在小桌边,两眼稍稍抬起,蓦地定住,案上的金锤子不见了,没了金锤子,婉沛这是让她用手剥?
  “怎么?夫人嫁入裴府多年,都忘了以前怎么剥的了?”这话听着刺耳,婉沛闲毫不在意地道,闲散地看她犹如玩笑。
  慕晚晚回,“妾身没忘的。”
  从金篓子里拿出一个核桃,捏在手心,核桃皮坚硬无比,竟比平常家中的还要硬上几分。两掌掌心用力,狠狠一压,这才剥开。细嫩的皮肉碎在壳里,针扎般的痛意从掌中蔓延,慕晚晚不得已用指腹捏开半碎的皮,几个指头都出了血。
  婉沛懒洋洋地躺着,仔细端详自己的纤纤玉手,并不在意那核桃仁里沾的血,她道“听闻尚书大人刚正不阿,是个忠臣。皇上在本宫面前也曾提过尚书大人的功绩,可奈何大人是前朝老臣,如今大昭江山刚刚安稳,又有底下的乱臣蠢蠢欲动,杀鸡儆猴,有时这种手段可最是顶用。”
  倏的,坚硬的核桃壳扎进指缝里,慕晚晚顾不得疼痛,提裙跪到地上,眉心着地,“家父忠于皇上,不会有反心,定是有奸人作祟,还请娘娘在皇上面前为家父美言几句,以救家父性命。妾身来世愿当牛做马,报答娘娘。”
  “如果我说,给皇上吹枕头风,杀了你父亲的,就是本宫呢?”婉沛盯着慕晚晚,那眼里厌恶又痛恨。
  慕晚晚蓦地抬头看她,怔然,脊背发凉,指缝的痛扎到了心口,她如何都想不到,真相竟是如此,“娘娘为何要这么做?”
  “这就要问你的好父亲了!”婉沛冷哼,忽地神色大变,“当年若不是你执意嫁给他,本宫何苦至此!”
  当年…
  当年的事
  记忆放开闸门,如同洪水般涌出,零散的片段疯狂地在她脑海里闪现。
  说起慕晚晚嫁给裴泫,还要追溯到她十五的及笄礼。那时大昭朝定,父亲作为前朝重臣,新皇并未诛杀,反而让父亲做了礼部尚书,为保全家平安,父亲只能背着叛臣的名义应下,在这个官职上兢兢业业,如履薄冰。
  而她当时少不更事,并不知父亲的苦衷,及笄当日偷跑出去,在长安街上看什么都是新鲜,却不想遇到了几个流氓混混,慕晚晚怕极了,亮出自己的身世也无人相信。要把她带走时,正巧遇到了裴泫,他仗义出手,把她送回了慕府。随裴泫来时马车里坐的女郎确实与现在的婉沛很是相像。
  难道婉沛与裴泫二人之间还有着不为人知的事?
  都怪她当时对裴泫一见倾心,满眼都是他,竟疏忽了坐在马车里的人。
  想明白这一层,慕晚晚全身冰冷,犹如被凉水浇过。
  婉沛观她一变再变的神色,又道“夫人都记起来了?”
  慕晚晚苦笑,“娘娘就不怕妾身将此事告知皇上?”
  婉沛满不在乎,莞尔,“夫人以为皇上为何会宠着本宫?还不是因为本宫识时务,知进退。深宫多年,本宫比不得夫人和您的夫君情比金坚,还像从前闺阁一样天真!”
  这句话说的是讽刺。
  可怜的是,一切都还没发生之前,慕晚晚天真的以为她夫妻二人和睦,心上人宠着她,府中事务都交由她的婆母,每日只忧愁穿什么衣裳,扮什么妆容就好。这三月,真是让她饱受苦楚,把从前的美好全部撕碎在她面前。
  慕晚晚不知是怎么出的楚云轩,步步踉跄,眼前一片云雾,她摸摸脸,有水珠滑过,她哭了。
  长姐远嫁,父亲下狱,丈夫背叛,这三月让她流尽了泪水,原以为她哭不出来,想不到还未出深宫,又一次,让她不得不屈于现实,让从前那个姑娘慢慢褪去了天真烂漫。
  “皇上驾到!”小太监尖着嗓,在门前通报。
  慕晚晚耳边嗡嗡作响,什么声音都听不到,只知被柳香拉着双膝跪在青石板路上,在楚云轩跪得久了,膝盖酸麻,她也像没有感受到一般。
  明黄的衣袂从眼前飘过,眼下是一双金线编织云纹的金靴,步履如风,半刻都未曾停留。都说婉昭仪最得盛宠,隔个三五日皇帝就会去一次楚云轩,如今看来,果真如此。
  大昭开国皇帝李胤本是河西节度使李真的第三子。河西节度使三子的名头好听,但李胤并未与其他人拥有一样的待遇。他母亲是被撸来的貌美妇人,又早早被其他姬妾暗中害死,就注定他所想要的一切必须凭自己夺取。
  李胤做到了,长安城破时,河西节度使李真被流箭杀死,李真大业未成,身先死。李胤以雷霆之力在七子中夺得统帅地位,最后登基称帝。传闻那一日新帝的金甲染红了鲜血,似是从地狱爬出的修罗。但传闻只是传闻,没人敢拿出来说事。
  朝政稳定后,李真的其他六子流放的流放,惨死的惨死。唯有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小七李知留在了长安。
  大昭如今开国十年,百姓休养生息,国库富足,再无动乱,前朝余党再做什么动作都只是翻腾出一个小水花,成不了大气。足以看出,这个年仅三十余的上位者并不简单。
  但一切都与慕晚晚无关,她如今唯一想做的是就是救出牢狱中的父亲。面前的这个男人坐拥四海,而她想要的,他一句话就能解决。
  慕晚晚闭了闭眼,盯向眼前走过的锦靴,脊背弯下,额头触向青石的地面,唇畔微微咬紧,含声,“臣妇给皇上请安。”
 
 
第3章 
  慕晚晚十七嫁裴泫,如今三年已过,正值双十年华。又因是娇养,保养得好,容姿清丽,肌肤白皙,柔婉间带着几分妩媚丰韵。梳着妇人发髻,发鬓间簪一束海棠,不显俗艳,反而更多的是人比花娇。都说要想俏一身孝,身上素白的衣裳,双目盈盈秋水,衬得慕晚晚楚楚动人,惹人怜惜。
  李胤听见声,果真停住脚步,气息发沉,回眼看跪在地上的妇人,浓黑的眉毛皱起。
  跟在身边的大太监福如海瞥了一眼皇帝的神色,很是有眼力,弓腰在皇帝耳边道“皇上,这是慕尚书府上的二小姐。”顿了顿又道“也是裴侍郎的夫人。”
  很巧妙的说法,先未直言慕晚晚是尚书府的小姐,再说是裴泫裴侍郎的妻。
  皇帝漆黑的眸盯了慕晚晚一眼,“嗯”了一声,转身欲大步而去。
  “皇上,臣妇有事要说。”
  已是深秋,凉意袭背,此时慕晚晚却是掌心一片粘腻,发了汗。她咽了咽唾,刚要开口,被一道沉稳又带着威势的声堵住了话头,“要是因为你父亲的事,大可不必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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