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命呢,严肃点[无限]——银烛鸢尾
时间:2021-06-25 07:22:53

  南银纱无语:“我用得着你给我科普影视作品?”
  “我只是为了让南小姐对敌人有更深刻的了解。”
  “不,我没打算和他正面交锋,我累了。”
  “那我们撤退。”
  说是撤退,但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下一秒,锋利的铁钩堪堪擦过南银纱的脸,雷霆万钧甩在了墙上。
  南银纱猛一侧头,随即手就被晏之卿抓住,他拉着她拔腿朝外面跑去。
  他语气里能听出明显担忧:“没事吗?”
  “没事,差一点。”南银纱说着往后看了一眼,“但很快就不是差一点了。”
  糖果人比他们想象中跑得还要快,躬身抬腿,简直跑出了百米冲刺的速度。
  这样逼近的距离,即使有枪也很难瞄准,可以说完全不占优势。
  她终于忍无可忍,瞬间抽刀出鞘,反手一记漂亮斜劈,只听“沧啷”脆响,糖果人的钩爪缠住刀身,双方陷入僵持。
  晏之卿发力将连接钩爪的麻绳往回拽,而后一脚踹中糖果人的胸口,糖果人因此力道稍松,使南银纱得以将刀收回。
  “走!”
  南银纱没有恋战,跟随他朝先前星级酒店的方向飞奔而去。
  恰好此时有路过的女玩家目睹了这一幕,吓得一声尖叫,毫无疑问这声尖叫吸引了糖果人的注意,他转过那张会令人产生密集恐惧症的可怕的脸,临时改变目标冲过去了。
  “啊——!!!”
  于是就引起了更广泛的恐慌。
  南银纱来到星级酒店附近,这边一二三楼都被之前的迷宫石墙破坏了,四五六层还是完好的。
  她仰头望着五楼窗户,沉思。
  晏之卿明白了:“南小姐,要去找个房间睡一觉吗?”
  “我觉得挺难,可能床都没躺热,追杀的变态就又找上门来了。”
  非常令人懊恼的是,经过了第二轮游戏的摧残,现在度假区内想找个足够稳妥的藏身点,都难于登天。
  “先上四五楼看看吧。”
  两人踏着满地碎石和玻璃,一路走向酒店内部。
  电梯肯定是无法使用了,只能楼梯步行。
  比较渗人的是,在三楼楼梯的转角处,南银纱看到了一滩新鲜的血迹。
  血迹犹如被拖布胡乱擦拭一般,沿着地板蜿蜒延伸,然后截断在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口。
  这种情况,不要惊动对方,悄无声息溜走才是明智的选择。
  谁知运气不巧,还没等她叫上晏之卿撤退,随着两条沾满黏糊糊血肉的断臂被扔出房间,有奇怪的生物,从门后探出了半张脸——
  那是张布满刀疤弹孔、目眦欲裂的木偶的脸,一头凌乱的红发发际线严重后移,它定定看着这边,蓦然咧开嘴,露出个冰冷狰狞的笑。
  地上的两条断臂还黏连着粉色碎布,大约是女孩子的衣服,上面布满被啃噬的牙印。
  南银纱的目光只停留了一瞬,她未及思考,果断从腰后拔枪,双手扣动了扳机。
  砰。
  这次枪法倒是很准,子弹呼啸着穿过木偶的脑袋,在门框留下了冒烟的深孔。
  然而似乎并没有对木偶造成任何伤害。
  木偶发出了嘎嘎的笑声,它倒提着一柄巨大的斧子,步伐拖沓走出了房间。
  随着步子越迈越大,它终于姿态诡异地奔跑起来。
  对于这种状况,晏之卿和南银纱已经轻车熟路,反正先撤退就对了。
  两人飞速按原路返回,匆匆准备逃离酒店。
  晏之卿一边跑,一边给南银纱解释。
  “这是鬼娃恰吉,原本是著名的连环杀人犯,当初中枪负伤被警察追到玩具店,走投无路间通过魔咒将灵魂附在玩具娃娃身上,后来就开始了残忍的杀戮。”
  “……我说过我不想听你科普,我想知道怎么才能杀了它。”
  “它很难被彻底消灭,系统也不可能这么容易给我们机会。”
  南银纱的火气一下子直冲头顶:“连子弹爆头都杀不死,那捡来这枪有什么用?摆设?”
  “就算这一轮没用,下一轮总是有用的。”
  “万一这轮我们就死了呢?”
  晏之卿耐心安慰:“不会的,南小姐所向披靡,区区考验自然不在话下。”
  “你拍这马屁到底有什么意义?”
  “为了保证我们绑定关系的长久稳定,以及增强互相之间的信任与支持。”
  “……有病。”
  他与她时不时的就来一番无厘头对话,倒显得逃亡之路也没那么紧张枯燥了,但调节气氛也是暂时的,毕竟鬼娃恰吉仍在后面穷追不舍。
  鬼娃恰吉的战斗力,显然比刚才的糖果人要高出许多,它甚至还能无声无息的瞬移,手中铁斧抡得虎虎生风。
  双方差距正在不断缩短。
  情势一触即发,关键时刻,晏之卿看见了路旁喷泉中央高大的爱神雕像。
  由于先前迷宫石墙的破坏,爱神雕像已经拦腰裂开,摇摇欲坠。
  他当机立断,猛地拉过南银纱朝喷泉的方向跑去。
  南银纱莫名其妙被他拉着跑:“干什么?”
  “你从喷泉后面绕过去,我拖住它。”
  “你怎么拖住它?”
  “我自有办法。”
  南银纱并不是那种唧唧歪歪的小姑娘,他既然说有办法,那她就交给他,不去扰乱他的计划。
  她点点头,闪身绕过爱神雕像,很快就消失在了不远处的建筑之后。
  晏之卿淡定往雕像前方一站,玉树临风一表人才,跟爱神代言人似的。
  他端起背在身后的那把HK416,冷静瞄准射击,这一次当空射中了鬼娃恰吉的那两颗夸张的门牙。
  有一说一,这枪法比南银纱绝对准多了,而且门牙粉碎的瞬间,伤害不强,侮辱性极强。
  所以成功激怒了鬼娃。
  鬼娃在冲上前的同时,抡起斧子用力掷了出去,旋转的斧刃在半空折射出刺目寒光,在晏之卿的镜片上映出虚影。
  晏之卿敏捷侧身,躲过了这致命一袭。
  而下一刻,斧刃击中雕像,雕像彻底碎裂,从高处朝鬼娃砸了下去,不偏不倚压个正着。
  死是死不了的,可拖延时间足够了。
  晏之卿拎枪转身,发现南银纱不知何时又折返回来,还顺便开了一辆度假区里的双人游览车。
  “南小姐?”
  南银纱一个甩尾漂移在他面前停下,面无表情:“怎么,看见我挺惊讶?”
  “我以为你走远了。”
  “我这人没什么义气可言,但偶尔也会发一发善心。”
  “多谢南小姐,这份恩情我会牢记于心。”
  “行了闭嘴吧,上车。”
  有了游览车代步,前行的速度当然快多了,只是漫无目的,不晓得去哪里才是真正安全的地方。
  四面随处可见横陈的尸体,均死状凄惨,这漫长的夜晚,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
  月光昏暗,裂纹密布的青石板路上,像是流动着簌簌水影。
  远方隐约传来玩家们凄厉的惊叫声。
  南银纱突然将游览车的速度放慢,她警惕四顾。
  晏之卿低声问她:“你觉得附近有危险?”
  “你也这么觉得?”
  “嗯。”
  一只鲜红的气球,迎风打着旋儿飘来,就落在游览车前方,还轻巧地弹了几下。
  借着月色,南银纱看清气球的正面,赫然画着一张阴气森森的笑脸。
  心底警兆顿生,可她那一刻并来不及采取行动。
  有庞然大物自废墟的阴影里现身,如一枚燃烧的火.箭炮,瞬间撞飞了游览车。
 
 
第20章 他的秘密   (五更合一)她是疯了吗?……
  对方的冲击力过强, 以致游览车当场被撞得四分五裂,南银纱猝不及防倒飞出去,重重摔倒在花坛边缘。
  短暂的晕眩袭来, 她晃了晃头, 第一反应就是摸向掉落在旁的唐刀,而后急于确认晏之卿的位置。
  晏之卿正坐在不远处, 他的前面站着一个身形高大、面目狰狞的红发小丑,小丑穿着夸张的泡泡袖马戏团演出服, 两条像血一样的疤痕纹路, 顺着眼眶延伸到嘴角。
  它低着头, 眼皮上翻, 忽而一笑,笑出了满口如深渊怪兽般密集锋利的尖牙。
  阴暗废墟, 树影摇曳,这一幕无论构图还是气氛,都透出一种致命的诡异感。
  南银纱觉出了几分不对劲, 她叫了两声晏之卿的名字,却发现他毫无回应。
  晏之卿方才摔倒, 头部撞击地面, 视线出现了瞬间的模糊空白。
  待他后知后觉恢复清明时, 眼前景象已变成了漫天燃烧的火灾现场, 且还在持续爆.炸, 一阵紧似一阵, 犹如天际回响的雷声。
  有两道身影从火光中走来, 摇摇晃晃,他们衣衫破烂、不断有血从裸.露的皮肤渗出,沿着前行的轨迹流淌一地。
  晏之卿看清了他们那血肉模糊的脸, 以及颈部、前胸、腹部、手臂的无数刀口。
  是那对被他借助游戏规则,亲手了结的毒贩夫妻。
  他并不害怕他们,在他的认知里他们早就该死,他也从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
  他唯一觉得惭愧的,只是对不住一生正直的父亲,而他在游戏里的每一天,都是赎罪。
  但他没想到的是,就在自己做好准备直视对方的瞬间,那对夫妻恍然间竟合体了。
  他们合体成为了高大的男人模样,那男人穿着警服,浑身都因爆.炸而烧焦溃烂,一张脸更是面目全非,从鼻子到嘴巴的皮肉都脱落了,只剩下森森骨骼和两排苍白的牙齿。
  男人在晏之卿面前蹲下身来,咧开嘴笑了一笑。
  他的嗓音破败沙哑。
  “之……之卿……”
  晏之卿的心脏,像是被海水泡过的沙滩,刹那间酸软无比。
  他难以置信地注视着对方,眼眶通红,许久才试探性唤了一声。
  “……爸?”
  想念和悲伤只此一瞬,清醒与现实也只此一瞬。
  他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何种幻境,要打破这样的局面,就必须要狠下心来做些什么。
  “对不起,爸。”
  就在男人抬起手来,作势抚摸他的前一秒,他从怀中摸出那柄剔骨刀,手起刀落,咬紧牙关扎进了对方的颈侧。
  ……
  幻觉消失了,火光褪去,四面依旧是度假区满目疮痍的废墟。
  男人发出不明意味的咆哮,那张脸扭曲着变回了小丑的样貌,小丑睁着一双白多黑少凶狠的眼,龇出尖牙要咬穿他的喉咙。
  千钧一发,晏之卿敏捷撑地躲闪,他似乎听到了熟悉的刀刃出鞘的声音。
  银蓝色的长发迎风舞起,南银纱闪身挡在他前面,一刀直劈小丑头顶。
  小丑后退一步,狞笑着与她对视。
  南银纱看清了它那双眼睛里,盛满了阴暗与负面的情绪,正与这样嘲讽的笑容相得益彰。
  脑海里似有钢针轻微扎了一下,痛觉也不过两秒钟,她皱眉,见小丑已经势在必得朝自己走来。
  据说小丑能幻化出每个人心中最恐惧的记忆,恐惧越深,对本人的伤害就越深。
  不知道在小丑眼中,她此刻应该看到些什么,但事实上她什么也没看到。
  唐刀在掌心帅气挽了个刀花,她从下至上斜斩,力道万钧,当场齐根砍断了小丑的左手臂。
  那条带血的断臂在地面滚了两滚,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小丑的创口开始愈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又长出了一条新手臂。
  而它的表情,则看上去愤怒了不少。
  它朝她扑过来,将近两米的个子具有压倒性的优势,登时将她扑向身后的花坛。
  它发疯似地钳住她的刀柄,张嘴咬向她的颈动脉。
  晏之卿翻身跃上小丑后背,双腿收紧死死勒住了小丑的脖子,他单手揪住小丑的红发,腕间发力,硬生生掰开了小丑的上颌与下巴,使其无法再对南银纱构成任何威胁。
  南银纱趁机脱身,她双手持刀,紧急示意。
  “让开!”
  说时迟那时快,晏之卿猛地将小丑一推,自己借势跃开。
  南银纱并未等到小丑起身,挥刀如狂风骤雨,恶狠狠削掉了小丑的脑袋。
  那颗毛毛剌剌的头颅骨碌到晏之卿脚下,被他毫不犹豫踹飞。
  小丑直挺挺向后倒地,腔子里的血还在往外涌,发出咕嘟嘟的沸水声。
  看这形势,就算要新长出另一颗头来,也需要一会儿时间了。
  两人终于得以全身而退,当即片刻未停离开现场。
  南银纱收刀入鞘,顺便擦了擦自己衣领溅上的脏血。
  她无意中一侧头,发现晏之卿正右手捂着左手,好像是受伤了。
  “……你怎么了?”
  “没事,小伤。”
  她不由分说拉过他的左手,见掌心有一排明显的血洞,应该是刚才对付小丑时,被小丑的尖牙咬伤了。
  很奇怪,伤口乍一看并不算很深,可冒血的程度却挺吓人。
  尤其当她扯下外套的装饰飘带,想给他缠一缠止血时,更是发觉这血轻易止不住,瞬间就把飘带染透了。
  她盯着他的手,难得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没吓着南小姐吧?”晏之卿似是习以为常,反而安慰她,“辛苦你替我稍微缠紧一点,待会儿它流够了,自然就不流了。”
  “什么叫流够了就不流了?”南银纱觉得匪夷所思,“你的血很富余吗?”
  “我患有先天性凝血障碍,即使是普通的伤口出血量也很大,很难止血。”
  这种病家族遗传,他的母亲就是因此去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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