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烧火婆子——好好好
时间:2021-06-29 09:53:54

  皇上道:“是有事需要丽贵妃在场。”他抓住丽贵妃白润的手,“有人胆敢诋毁丽贵妃,朕要把他们抓来好好审一审。”
  丽贵妃笑了,“谁竟如此大胆?”
  皇上望进丽贵妃的眼睛里,“你的贴身宫女吉儿。”
  丽贵妃眼睛里的笑意消失了,“皇上,吉儿,吉儿不可能诋毁臣妾的。”
  皇上却转向外面,“让吉儿进来吧。”
  吉儿唯唯诺诺地走了进来,刚走了两步便噗通跪倒在地,柔弱的肩膀不停地颤抖着。
  皇上音色威严地说道:“抬起头来。”
  吉儿慌张莫名地抬起头:“奴婢见过皇上!”
  丽贵妃神色有些慌张,她厉声喝斥:“吉儿,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诋毁本宫。本宫平日里可待你不薄!”
  吉儿哭叽叽地:“娘娘,娘娘……”
  皇上声音冷瑟而无情,“吉儿,说吧!”
  吉儿胆战心惊地说道:“娘娘生日那晚,奴婢,奴婢亲眼见到,王爷,王爷和娘娘宿在……”
  丽贵妃声音尖利地打断她:“该死的吉儿,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在皇上面前胡言乱语,你是不是不要命了!”她转向皇上,“皇上,你休要听她胡言乱语。这贱婢定是因为前几日臣妾罚了她,她怀恨在心,才说出此种荒谬的话,请皇上明鉴。”
  皇上笑了笑,“爱妃,你不必惊慌,先听她说完。”
  吉儿声泪滂沱,“王爷和娘娘宿在一起。”
  皇上:“你亲眼所见?”
  “奴婢亲眼所见。”
  众臣愕然。
  裴争一怔,“大胆婢女,休要胡言乱语。”
  他抬脚就要踹向吉儿,被眼疾手快的俞虎给拦住了,俞虎自后面拉扯着裴争的胳膊,“王爷,既然她是胡言乱语,您犯不着生气。气坏身子可就不好了。”
  皇上语气平稳地说道:“让鸡爪进来吧。”
  丽贵妃与裴争俱是一愣。
  皇上竟然还有后招。
  本来还怡然自得的丽妃,心里隐隐闪过不好的念头。
  鸡爪从外头走进来,跪到吉儿旁边,“奴才鸡爪见过皇上,见过各位大人。”
  皇上,“有何话,说吧。”
  鸡爪道:“丽贵妃生辰那晚,奴才半夜睡醒了,出来撒尿,听到有细微的声响,奴才耳朵灵敏,便顺着声音去瞧了瞧,这才发现有道黑影在朝宫外飞奔。奴才唯恐是刺客,一路跟着去看了看,发现,竟是王爷。”
  “你瞧见裴争出宫的时间,大约是几时?”
  “寅时前后。”鸡爪道。
  皇上听罢,转向裴争,“裴争,你怎么看?”
  “皇上,切勿听信小人谗言。臣那天晚上,在皇上离去后不久便出宫了,并未多做停留,丽贵妃宫里的其他人皆是见证。鸡爪刚才还说他是半夜醒来,怎么到了您问时间的时候,他却说是寅时前后?半夜和寅时前后可是差了好几个时辰呢。”
  丽贵妃也道:“皇上,王爷说得句句属实,臣妾那晚早早便睡了。吉儿对臣妾怀恨在心才会血口喷人。夜黑风高的,侍卫肯定是看错了人。”
  “如此,他们二人皆是在撒谎了?”皇上问。
  丽贵妃与裴争几乎异口同声:“正是!”
  “这二人的话,你们可以认为是谎言,不足以采信,可有一人,你们,却不得不信。”皇上神色淡漠而冷静。
  丽贵妃面目狞狰,“那人是谁?倒底是谁?”
  皇上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肚子里的孩子!”
 
 
第118章 变回从前的样子吧……
  所有人都惊呆了, 不知道皇上何以会出此言。
  但皇上表情淡淡的,仿佛现在在谈的事情并不严重,只是一件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琐事。
  但其实所有人心里都非常清楚, 如果事件属实,这会是一件多么令人震怒的事情。
  皇上静静看着丽贵妃娇美的容颜,淡淡地说道:“虽丧期已过, 朕心中依然怀念先帝, 只是这份怀念没有说在嘴上,而是藏在心底。朕去后宫不假,但,你们排着去问问, 朕未与任何嫔妃有过亲密举止。”
  “可是,可是臣妾明明, 明明落了红。”丽贵妃难以置信地说道。
  “你难不成会落两次红?”皇上眼睛里没有任何笑意, 冷得如冬天里的刀子, “朕喜欢丽贵妃, 不希望丽贵妃伤心难过, 所以,伪装了落红以安慰你。从你进宫到现在,朕从未与你同榻而眠过。所以, 你肚子里怎么可能会有朕的孩子?”
  丽贵妃脸色灰败, 她嘴唇哆嗦着, “可是, 可是太医宣布臣妾有喜时,皇上明明很高兴,皇上还晋了臣妾的位份,皇上还说, 要封臣妾的儿子为太子,这,这些怎么可能是假的?”
  “不如此做,又怎能安抚了你那颗惶恐的内心?”皇上道,“唯有如此,你放松警惕,目中无人,朕才有机会将你的贴身婢女找出来进行审问。朕才可以悄悄安排人搜罗你父亲的罪证。”
  皇上将一堆折子甩到地上,“你都看看吧,这些折子全是历数你父亲罪状的。”
  丽贵妃身子软软地跪坐到地上,漂亮的眼睛里汪满了泪,她像是做了一场大梦,不知身处何地,嘴巴大张着,说不出话,哭不出来。
  裴争双手攥紧,眼睛不停地眨动着。
  只一晚的失误,竟,竟引来了杀身之祸。
  他跪到地上,“皇上,臣有罪,请皇上责罚。”
  皇上道:“丽贵妃,言行有失,即刻打入冷宫。裴争,对皇上不敬,削去爵位,幽禁。苗尚书犯贪墨之罪,杀之。”
  有人进来将丽贵妃与裴争给架了下去。
  面对神色冷峻的皇上,众臣噤若寒蝉。
  停了会儿,叶太尉道:“皇上英明。”
  众臣附和:“皇上英明。”
  ~
  一道处罚苗尚书和裴争的圣旨下去,苗尚书和支持裴争的一派,全都掉转风向来支持皇上。
  裴争竟敢觊觎皇上的妃子,实在是天理不容。
  皇上地位稳固,再无人敢有僭越之心。
  梅花乐呵呵地回宫报喜。
  “娘娘,娘娘,您可是没瞧见啊,丽贵妃,”她打了下自己的嘴,“奴婢这张嘴,该打。是苗欢欢,她呀,前几日还嚣张得不行,如今,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光长得漂亮有什么用,得有个聪慧的头脑,才不至于办出跟王爷苟且这样的丑事来。皇上怜惜她是有孕之人,将她打入冷宫,幽禁了王爷,苗尚书一派,该杀的杀,该抓的抓,现在朝野上下,无不盛赞皇上的英明之举。”
  “苗欢欢肚子里的孩子,确定是王爷的?”
  “那还有假,皇上可是亲口说了,他人虽然往后宫里走,但未与任何嫔妃有过亲密举止。为免苗欢欢伤心,故意制造了假的落红,”她有模有样地学皇上话,“皇上可是说了,‘难不成你会有两次落红’,哈哈哈……”
  “皇上真是这么说的?”
  “那当然,”梅花声音变小,“奴婢好奇,还真去打听了一番,和妃和两位答应,都说皇上所言不假,每晚侍寝,皇上只是坐坐,并未有实质性的举动。”
  叶芷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她们说的都是真的?”
  “这还能有假?以前都不好意思说,现在皇上亲口说了出来,为怀念先帝,一直未临幸嫔妃,两位答应与和妃便说了实情。”
  叶芷快听糊涂了,皇上到她这里,老实躺着睡觉的次数屈指可数,哪回不是折腾来折腾去的?
  可她不好意思说,只含糊地应了声。
  停了会儿,她问道:“那苗欢欢肚子里的孩子,皇上可曾说过什么?”
  梅花道:“这个,皇上只字未提。”
  这天晚上,天刚一黑,叶芷心里便有种预感,总觉得皇上会翻自己的牌子。
  刚过戌时,常青便喜滋滋地过来禀报,“芷妃娘娘,请准备好接驾吧,皇上今晚翻的是您的牌子。”
  叶芷忙给了常青赏银,将人给打发走了。
  她沐浴更衣,坐立不安地等待着。
  皇上是快亥时才来的。
  彼时,叶芷等累了,斜靠在榻上昏昏欲睡。
  皇上轻手轻脚地从外头进来,用手势打发走所有侍候的宫女,慢慢坐到了叶芷的旁边。
  叶芷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皇上!”
  皇上安抚地拍拍她的胳膊,“往里面一点儿,咱们早些睡吧。”
  叶芷便往里挪蹭了下,等皇上脱衣上榻后,她轻声问:“今日,是不是太忙了?”
  “是有些忙。”
  “是不是过了今日,皇上心中的石头终于可以放下了?”
  皇上虽然从未明说,但叶芷能考虑到他的难处。
  突然登上皇上的宝座,太多事情需要梳理,一一理顺了,这位置才能够坐得心安理得。
  “是,大事处理得差不多了,朕可以稍稍安心一些。”
  皇上躺下,右边胳膊伸出来,示意叶芷靠过来。
  叶芷将脑袋偎了过来,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心里莫名有种安全感。
  “皇上,”停了会儿,她右手搭到他的身上,“苗欢欢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这个,你认为呢?”
  “不如,”叶芷挴指轻轻动了动,“不如,帮她打掉吧。”
  皇上:“……”
  他没料到叶芷会如是说,她还以为叶芷提到这个话题,是准备替孩子求情的。
  叶芷左胳膊撑着床榻,抬起头,“皇上,您既下令杀了苗尚书及其一派,又将苗欢欢打入了冷宫,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能留的。裴争目前是幽禁,若是苗欢欢生了儿子,难免他会生出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咱们命人悄悄帮苗欢欢打掉即可。对外,只说她自己待在冷宫里不小心才会小产。”
  叶芷不是十八岁充满幻想的少女,她比较务实,若是苗欢欢真生了儿子,这孩子要是长大,难保不会继承皇氏一族的聪明与隐忍,得知自己外公被皇上所杀,母亲和父亲都是被皇上所责罚,心中充满仇恨,便会是对皇上不利的一颗种子。他日种子长成参天大树,麻烦便大了。
  皇上瞧着叶芷表情严肃的脸,思虑了一会儿,“你说得,极是。”
  叶芷重新躺下,“皇上若是有什么需要臣妾出面的,尽管开口。臣妾能帮皇上的不多,只要皇上需要,臣妾会尽心尽力。”
  “朕,的确有事相求。”
  “何事?”
  皇上大掌轻轻摩挲着她纤细的胳膊,“朕求你,变回从前的样子吧!
  叶芷:“……”
  她不明白皇上在说什么。
  她想起来正里八经地问问皇上,皇上手掌摁着她的胳膊,她动弹不了。
  她索性慢慢枕着皇上的胳膊,细声细气地问:“臣妾从前是什么样子?”
  皇上轻笑一声,“以前,嚣张跋扈。”
  “……”叶芷道,“我哪有?”
  皇上并不跟她计较,“好,没有。”
  叶芷莫名想到了在王府的日子,她一直拿他当傻子,打他掐他吓唬他,甚至用脚踢他,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忍过来的。
  想着想着,她噗嗤笑出了声。
  皇上好奇地问:“笑什么?”
  叶芷想说,嘴唇动了动,又觉得不妥。两人从未曾讨论过皇上装傻的问题,更何况依他目前的身份,也委实不合适。
  叶芷摇头:“没什么。”
  ~
  隔日上午,叶芷闲来无事,在御花园中散步。
  鸡爪匆匆跑了来,施礼后,道:“娘娘,奴才有要事禀报。”
  叶芷瞟了他一眼,挥退所有宫人,问:“何事?”
  鸡爪道:“娘娘,今日清晨,玉婵托人找到奴才,想让奴才到您跟前递个话。”他仰起头,道,“油桐被抓,明日午时便要问斩。玉婵想请娘娘帮忙,饶油桐一命。”
  “油桐不是侍卫吗?为何会被抓?”
  “油桐在宫里当差,但最近皇上整肃苗尚书一党,查清油桐曾为其传递过消息,龙颜大怒,与那些乱党一起问责。”
  “油桐曾为苗尚书所用?”叶芷道。
  鸡爪犹豫了会儿,答道:“是。玉婵有孕在身,忧急不已,想求娘娘饶过他的死罪。”
  “你去打听打听,具体是怎么回事,油桐都做过什么,查明后,回来告诉我。玉婵那里,”叶芷犹豫了下,“你暂且安抚她,就说我正在想办法。”
  鸡爪眼睛一亮,“奴才明白了。”
  鸡爪先找人给玉婵递了信,说是娘娘在想办法,接着,便去查油桐倒底做过什么。半下午的时候,他去芷妃宫里禀报。
  “娘娘,经查,油桐并非苗尚书一党,实则是管事之人是苗尚书一党,油桐只不过是听命办事,实属无奈之行为。”
  “皇上,应该知晓此事吧?”
  “皇上知不知晓,奴才不知。但皇上对欺上瞒下行为尤其憎恨,说是要杀鸡儆猴看,必得执行。宁可错杀,绝不漏杀。”
  “皇上金口已开……”叶芷矛盾重重,这事比想象当中的要复杂得多。
  若是油桐自己,叶芷去向皇上求个情,皇上止不定会给他一条生路。可现在,皇上金口已开,岂是说改就改的?若是改了,岂不是会让众臣非议?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