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瑞被忽然响起的摇滚前奏给吓一大跳,一回头,就看见了瓜少,他从浴室不知道什么回来了,人倚在门边上,手里拿着音响遥控器。她回头看他,他没说什么,就这么看着她。
二瑞拍拍手,向他汇报:“刁总!猫窝给您搭好了!我去外面看看刁妃和小美丽!”
她到门前时,他伸手,一只手臂往门上一横,就把她给挡在了门内。他这个看似随意的举动令她刻意营造出来的轻松氛围瞬间瓦解,像是受惊猫咪一样炸起全身的毛,后退一步,紧张望着他,眼睛不停眨动,磕磕巴巴问:“不华哥,你,你干嘛?”
“不干嘛。”他抬手扯掉脑后胡乱扎起的短小发辫,胡乱甩了甩湿头发。
二瑞就站在他面前,一步之遥,没来得及躲,被甩落一脸水珠,眼睛都睁不开,很嫌弃,抬袖子擦了下脸蛋。
他甩了她一脸水,手一扬,把遥控器给丢到了床上去,不过眼睛却不离她左右,还是没说话。
在他的注视下,二瑞眼睛不停眨。她从小就是,只要一紧张,眼睛就会不停眨动,长睫毛似是两把小羽毛扇,轻轻撩拨人心。
他望着她的眼神幽深,而她则越来越紧张,不停扇动眼睛上方的小羽毛扇:“你,你要干嘛啊。”
“不干嘛。”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啊,不要老是这样盯着别人看,怪没礼貌的。”
“嗯,想看就看了。”
他比平时来得低沉的嗓音与深邃眼神令二瑞晕眩,她不自觉往后退:“反正你不可以乱来啊,我会哭的,我还会去告诉你妈的。”
她后退一步,他便前进一步,听完她的话,嗤的笑了一声:“你是傻瓜对不对?”
她再后退,他再前进。然后就这样,她一步一步,退到他床头,退无可退时,一屁股坐倒在床,下一秒,整个人被他扑倒,然后被他亲到头发和脸蛋上来。
抬腿儿,被他压住,抬手,被他攥住,只剩一张嘴,还能讲讲狠话:“再不放开我,我要发火了啊。”
他不耐烦和她废话,直接把嘴巴堵上了。她很没出息地,又瞬间晕眩,又天旋地转,等他手也摸到身上来时,她唇齿间不受控制地发出既甜且腻的声音,像是牙疼不舒服,又像是撒娇发嗲。他吻得更凶。
吻了很长时间,他单手熟练地从她衣襟内伸进去,想解里面的内衣扣,这一次,被她拼尽全力,给一把推开,跟兔子样从床上跳起来,逃到门口去。
她顾不上被他撩乱的头发,扯散的衣裙,以及半开的内衣扣,赤足逃到门口,却被他再次从后面抱住。
他把她整个人抱在怀内,从后面亲*吻她的耳垂,脖颈,低低对她说着私房话。他身上的气息以及耳边呢喃令她成功打开记忆的闸门,她刻意忘掉、逼迫自己不去回忆的往事如翻腾的潮水般涌上心头,从前和他相处的点滴,和他的种种清晰地浮现脑海。
窗外的天色变得深沉,时间应当很晚了。在床头的两盏夜灯下,他健壮的体格,结实的腹肌显得格外显眼,在强大浓厚的荷尔蒙气息包围下,她全身都绷紧,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起来。在下一瞬,粉色长裙被他掀起一角,手从底下探了上去。她一阵阵颤*栗不止,直到内*衣扣被他解开时,她的心理防线在这一瞬终于完全崩塌,垮掉。
第一次结束,他起来帮她倒了一杯水,回身又把她拥住,亲亲她的肩头,帮她理了理炸毛的长发,以及汗湿搭在额上的刘海。他还记得她的习惯,这种时候,她需要延绵的温情和交流,这个时候她也最像猫咪,变得黏人,语调都会甜八度,媚态万千,甜美无限。
可这次,她却用力把他推开,探身去找散落一地的衣服:“因为销售做久了,所以不喜欢吃亏。你觉得担了虚名,很不合算,所以才会临时起意,索性把虚名坐实,对不对。”
“我是想把虚名坐实,可是无关其他,只因为那个人是你。”
她还是很生气:“这算什么啊,表白吗。”
“嗯。我会学会接受自己所喜欢的人的不完美,也会尝试着接受自己的要求被打破。”他侧头,温柔吻她的唇。
后来他把她抓在手里的衣服夺去,她和他争夺了两下,没争过,就算了。他把她衣服放在一边,叫她晚上留下来,她嗯了声,答应了。
昨晚躺在床上时,已经想得清清楚楚,也已经下了决心了,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栽他手里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多半是因为那句“只因为那个人是你”,还有后来他说的会学习接受所喜欢的人的不完美,所以内心受到触动了吧。
时间挺晚了,她去浴室洗澡,他则去外面准备晚饭,做他拿手的咖喱,做好,去浴室敲门喊她出来吃饭。她穿衣服时磨蹭了很久,脖子上有很多被叮咬的痕迹,不仅丑,还疼,她简直心疼死自己。
她套上睡衣,一溜烟跑回到房间去,不愿意去外面吃饭,叫他把饭端到床上来,但是他有洁癖,生活又自律,怎么可能容忍别人在他卧室床上吃咖喱,就过来把她身上被子拎开,不许她赖在床上。
一顿简单的晚饭吃完,她穿着他的睡衣,戴着耳机在床上用ipad看剧,他坐她旁边写邮件,做了点工作,早早关灯睡觉。
刚躺倒,他脸就凑了过来,于是她就亲了下他的脸,等他挪过去,自己好睡觉,但是他没有,两只手反而摸了上来。她是一次满足型,再多,就鸡肋了,感觉就没什么意思了。累了,她不想动,就把他的手臂抱在怀里,也不许他动。
他低声问:“是不是把你弄疼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最吃不消温柔,他在她耳边小情话荤句子一起上,她就昏了头了,根本禁不住他哄,而且他最后又在耳边向她保证:“我冲得慢一点。”
***
他习惯晚睡,雷打不动十二点上床,但是为了将就她,晚上十一点钟,就关灯睡觉了。他贴在她身边,身体贴合如两把汤匙,她叫他过去点,说自己习惯了独睡,睡相又不好,需要空间多一点。他闪开一些,她试着了几个睡姿,最后决定侧着睡。他就把手搭在她腰上,她把他手拿下去,他却一定要放她身上,没办法,由他去了。
睡到半夜,猫爬到床上来,他被压醒,又过来,贴着耳朵问她:“是不是很温暖,很有安全感?”她好像迷迷糊糊嗯了下,他满意睡了。
大小两只猫的窝都在他房间,夜里有时候会跳到床来找她,她一直想着第二天要回去,不放心家里的花花草草和小正经。加上认床,所以睡不沉,夜里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他们都回到了还在杭州读书那会儿。有一年夏天,他骑着自行车,她坐在后座,搂着他的腰,穿行在西湖边上的杨柳树下,那天风很大,说一句话,不小心就会灌一嘴风。
后来他载她到苏堤上,停下车子,指着远处的荷花叫她看,趁她专心看时,他扭头,极快地啄了一下她的嘴唇。她惊呆,后来开始傻笑,他再次低头,在她唇上印了一个长长的吻。那是她的初吻。
作者有话要说:举报本章者,未来三年事事不顺,运势差到家。干啥啥不成,倒霉第一名。
(心里苦大师连夜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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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且长的一章。
明天(周三)休息一天。
周四更。
第68章
梦见年少同游西湖的情景,心底悸动,睡梦中忽然心跳加快,人就此醒了过来。二瑞悄悄下床,走到窗边去,拉开窗帘,看头顶上稀疏的几点星光,觉得感受到了久违的西湖边的杨柳清风,甚至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荷花的清香味道,回头再看看他的脸,还是最初喜欢上的模样,觉得有点点开心。窗边站了一会儿,手脚都变凉时,重新回到床上去,偷偷亲了几下他的脸和嘴唇。
二瑞手机就放在床头,偶尔醒过来,就忍不住拿过来看一看。到早上五六点,天才刚刚放亮的时候,她就爬起来,表示要回家了,却被瓜少给拦住了,瓜少对她说:“女孩子一定有足够的睡眠时间,如果睡不好,体内的皮质醇激素就会升高,这个激素会让你食欲激增,醒来就饿,饿了就吃,吃了就胖。所以听我的话,继续睡。”
他说完这些话,手臂张开,叫她过去。
“哎,行吧。”就依偎到他怀里,又睡了。
结果这一觉就睡过去了,很沉,九点多才醒。爬起来做了两个人的早饭,和他吃完,厨房收拾完毕,兔子喂好,陪两只猫咪玩耍了一会儿。他接下来有工作要做,她也要回去了。
等车子来的时间里,把脱下的睡衣叠好,给他放回卧室去。她没换洗衣服,里面穿着他的运动短裤,外面罩昨天的广袖汉服,还很美,但是和他眼神一对上,两个人都忍不住笑。
出门前,她在他书房内的跑步机旁边发现一个体重计,习惯性上去称了一称。瓜少问她体重多少,她有点小得意:“一百不到点,不轻不重,标准身材。”
他就过来抱了抱她。他今天穿白色T恤,下面配亚麻束脚裤,186的身材显得结实又匀称。她站他面前,因为身高差距,脑袋只到他肩膀,她不配合他抱,挣扎了两下,刚涂上的润唇膏不小心抹到他肩头上,他看见,就装出吃力非常,根本抱不动她的样子来,她很不高兴说:“才刚刚一百斤而已,哪有这么重啊。”
“咦?不是一百不到吗?”看她生气了,哈哈笑起来,“骗你的,傻瓜。”
她叫的车子到了,司机打她电话,催她动作快点。她拎包出门,在门口挥手道别时,被他扳过脑袋亲了几下:“下次带点衣服过来。”
她应:“嗯。”想了想,又说,“你也可以去找我。”
车子叫到海桐路,在好再来水果店前下了车。她去店里买了几个秋梨,今天想吃点甜的,准备回去做冰糖炖梨,正好看见店里有盒装的黄苹果卖,色泽非常诱人,想起瓜少喜欢吃苹果,准备买几只,可以带去给他。她昨天才买过苹果,八块一斤,今天这个卖相很漂亮,明显比八块的高级,但都是苹果,应该贵不到哪里去。一问价格,店主介绍说,这是今天新到的日本青森王林苹果,一盒9只,328元。她吓得赶紧拎着她的几只特价梨子跑掉了。
到家里,他送她的鲜花刚好也到了。一大箩筐的绿玫瑰,数不清,好多,又好美,箩筐她伸长了双臂都抱不过来。想起连一盒几只苹果都没舍得为他买,有点点惭愧。
今天还是好天气,太阳很大,她把家里被子都抱出去晒。这时又接到阿曼达的电话,还是打听她和瓜少的事儿,问他们到底进展到哪一步了,又旁敲侧击问瓜少那方面技术如何如何。
她用藤条拍子拍打着被子,边说:“体验感很好,和他做是令人愉悦的一件事情,但是对我来说,其实更喜欢和他相处的点滴,和他呆在一起的快乐多过做那件事啦。”
阿曼达就是闲极无聊,诈她而已,闻言激动死了:“才一天,你们的爱就变成双箭头了?!一个周末没过完,就滚到一起去了?又不嫌弃他处处留情和花心了?!”
可能夜里没休息好的缘故,她今天头脑一直有微微醉酒的晕眩感,导致她一天走路发飘,心情也很好,被阿曼达突然一问,像是才清醒过来似的,对自己刚刚说过的话也很震惊,突然就没有了继续聊下去的心情:“我还有很多家务要做,得挂了。”
家里一堆琐事做完,花花草草浇了水,接下来她去遛狗,顺道去理发店修了下头发,做了个脸。小妹告诉她说,刚刚给她洗头时,她一个人对着天花板一会儿笑,一会儿笑,问她怎么回事。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怎么了,笑说:“其实我平时没这么情绪化的。”
小妹说:“我知道呀,所以才觉得你今天有点奇怪,是不是有什么很开心的事情啊?”
她忙说:“哪有,就是没休息好。”
***
下午看了几次手机,瓜少没有任何消息过来,心里开始疙瘩了,有点不开心了,想没有消息就没有好了,大不了以后不再约了呗,反正她是不会主动去嘘寒问暖关心他的,省得他自我感觉太好。
讨厌期待,讨厌年龄愈大、恋爱次数愈多,反而变得患得患失的自己,所以出去遛狗时都刻意把手机丢在家里,不再去想。
到晚上,他微信消息终于过来,问她一天都在家里做了些什么,有没有想他。她反问:“你自己呢?一天都做了些什么?”
他说:“我上午都在回邮件,中午去了一趟实验室,现在工作才结束,接下来准备去健身。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去?我过去接你。”
她语气冷淡地表示,上午才回来,晚上就不高兴再过去了。他没再说什么,过一会儿,微信发来一条消息:“唯有爱可以抵御长夜。”
她没理他。晚上临睡前,他又来电话,她这时才发现他把自己在她手机通讯录上的名字改了,以前是不华哥,现在被他成了“哥哥”。
电话里随意聊了几句,挂断之后,她把哥哥删除,改成敌方水晶,想了想,又删除,最后改成“刁总”。
恰好刁总这时甩了一个链接过来,分享给她一首英文歌,《send it》,叫她好好听听。这首歌旋律很美,曲调轻快,她躺在床上听了两遍,迷迷糊糊中,依稀听出是一首小黄歌,歌词大意是“裸*照发我一张呗,发给我,发给我!你知道我喜欢什么,我一直在等待。把它发到我手机里,你知道我会一直保存它,我可爱的女孩,我会一直保守秘密……”blabla。肉麻到死,骚出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