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伏击这个咒灵,来不及放帐,动静大了点。其余事项可以找高专交接。”
你略有不忍。
夏油杰彬彬有礼:“这是我们这一方的过失,不过现在有紧急任务,劳请您先行处理这边的事宜。”
……
从甍星宫回到高专之后,你们与安置天内理子与黑井的五条悟在教室前会和。
本该是各自交流所负责的情况,五条悟却摘下眼镜,打断了话题。
“那种事情,想也知道会很顺利,倒是杰,你怎么那么开心。”
“吃到好吃的凉面了。”
硝子:“……这样。”
“虽然山葵酱很呛人,但是很新鲜,很强力。”
嘴唇鲜红的夏油杰这样说。
五条悟抱怨道:“回来前,还有空吃一顿,看来天元很好说话。我这边,小鬼刚开始还毕恭毕敬,到了之后就说缺这缺那,追着问我要躲多久,小孩子太麻烦了。啊,老师!”
五条悟仿佛意识不到闯了多大的祸一样,阳光自信地和气势汹汹的夜蛾招手。
不过这一次,比起你和夏油杰,只是拐跑了星浆体的五条悟的确闹腾得轻些。
“……”夜蛾刹住了脚步,手指抬起来,指向了你。
虽然戴着墨镜,看不出神态,但肢体语言表达出马上要突发心肌梗塞的样子。
糟糕,好像还没和夜蛾老师说你复活的事。天元那边走层层流程,说不定还没通知到高专。
“老师,我回来了。”你硬着头皮说。
不用说,这回是你集走了夜蛾老师所有火力。
一言不合玩死遁、贸然插手天元大人的事务还误导两个同伴没完成任务,夜蛾把你的脑袋骂得越来越低,还没忘了算被你逃掉的那笔帐——私藏并违规使用特级咒物贪婪岛。
“记得给家里通知一声。”把你们几人痛骂过一顿后,已为熊猫父的夜蛾老师深沉地说。
你抱着脑袋:“刚刚打过电话了,谢谢老师。”
夜蛾:“……”
夜蛾在你脑袋上又补了一下。
你回来后惊起了一场风波,或明或暗的视线投向了东京高专,却都没有掀起太大波澜。究其原因,不外乎实力二字。
天元虽然威望深重,但固守甍星宫不出的他没有多少权柄,顶多方便你扯大旗,却不能为你遮风挡雨。真正止住纷争的是你们几人在姐妹赛上的表现。
硝子接触过『大天使的呼吸』,反转术式更为精深,还顺手治好了京都方成员,轻轻松松,毫不费力。
五条悟在与猎人交手时得到的,关于祖传术式的灵感已然打磨纯熟,在刚被治好的京都队面前炫技,以“茈”推平了他们的出发点。
夏油杰和新收复的咒灵配合良好(?)无往不利,他借机清理了力量弱小、毫无特长的库存杂鱼,在姐妹赛上留下了钓鱼执法的传说——“不好意思,刚刚你打的不是比赛豢养的咒灵,是我的。”
至于你,同伴们一个个大放异彩,根本没给你留下表现的空间,你只好用起百年洗练过后朴实无华的呼吸法,把硝子治好的京都队再打了一遍。
京都队:逐渐失去表情管理。
总而言之,企图试探你的京都队就这样在一而再、再而三的殴打中熄火。
这场比赛结束后,你、夏油杰和五条悟都被推举为了特级咒术师。
“为了庆祝成为特级,不送给我什么吗?”
夏油杰在赛后问道。
森林在他背后远去,风还带着青草和泥土的气息。
“……”你抬起头,“不如我们一起去买?”
你实在怕了自己的购物运。
之前因为夏油杰抱怨东京高专没有夏季校服,灯笼裤太热,你试着去找了超薄款的灯笼裤。
到手之后,怎么说呢,已经不该用薄不薄形容了。
该用纱不纱。
穿起来绝对很不妙,会若隐若现地透出肌肤底色。
你拿也不是,放也不是,对夏油杰更是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此时,不管你怎么做,都会透露出一股心虚——早知道就不兴冲冲地告诉他过来穿新衣服了。
你终于做好心里建设,转过头去看夏油杰。
看着你拆包的夏油杰笑眯眯的,目光意味深长,写满了“原来如此”:“是不好穿出去的超薄款衣服啊。”
他当时还特意重读了“超薄款”。
因此,你对提出意见的夏油杰正色道:“一起去吧,我怕了商业欺诈了。”
夏油杰:“……你完全没意识到问题啊。”
“?”
他握拳清了清嗓子:“我们都成为特级后,礼物不应该是相互的吗?”
你望了望夏油杰,所以他这是期待你撒娇,就好像他向你撒娇那样?
聪明的你就地抄袭了夏油杰的句式棒读:“为了庆祝我成为特级,不送给我什么吗?”
“……好啊。”夏油杰早有准备般低下头,在你额头上轻轻一贴嘴唇。
好狡猾!
偏偏得到了恋人的轻吻,你又不能说他作弊,只好不甘示弱地啵了回去。
“这也是我的礼物。”
一声大叫打断了你们的对视。
“杰,你这是——你这是——”刚从赛区出来的五条悟指着你们说不出话。
夏油杰:“是‘你们’,是双向的哦。”
五条悟看看夏油杰,看看你,摘下眼镜:“太欺负人了吧——太欺负人了吧,什么时候的事啊!”
“这也是没办法的,悟。”夏油杰的脑袋搁在你肩膀上,平静地说,“就是最近的事情。”
你一板一眼地解释:“刚开始的时候,需要向夜蛾老师汇报任务,那个场合不适合说这个。后来被骂了之后,还要赶报告,事情太多就……忘掉了,不小心拖到了现在。”
“不是那个问题——”五条悟头疼般捂住脑袋,“杰他会是觉得场合不合适的人嘛?问题太多了,根本不是那个问题。”
硝子倒是很平静:“不是很明显吗?没看出来的只有你了。”
五条悟又一次受到冲击。
……
彻底公开之后,约会变得理所当然起来。
你们像世上的每一对情侣,有空就去好玩的地方打卡,没空就抽空也要一起散步。
像世上最普通又最不普通的一对,充满了理解、幸福和安全感,没有争吵和分歧,男友就像他的嘴唇一样柔软无害。
在那之前你都是那么认为的。
直到某一次约会,你在夏油杰面前突然消失。
上一秒,还是刚刚一起执行完任务,牵着手嘀嘀咕咕商量去哪里吃好吃的,下一秒,你的手心一空,眼前场景骤换。
来不及问为什么,面前灰原雄和七海建人满身的鲜血已经给了你答案。你的身份在校内并不是秘密。你也嘱咐过后辈,有危险时可以召唤你。
伤势略轻的七海建人断断续续道:“前辈,评级失误,超出了我们能力范围……”
“我知道了。”
解决咒灵,带着两个重伤的后辈回到高专,你遇见的是面色阴沉、阴晴不定的夏油杰。
作者有话说:
管杀不管埋(?)二人组的恋爱
又见面了,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临期杰。
富婆,吨吨吨助力临期杰变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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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一次月待
夏油杰都已经规划好去哪里玩了。他提前搜索了东京和周边可以约会的地点, 做了标记,每次和空音一起完成任务后,就能从标记中选取就近的地点赶过去。
又方便, 又能保持新鲜感。
他还记录了烟花大会的最佳观赏点,预备之后请假一起去看。
空音每次凑过来看他的记录, 露出的赞叹眼神总能让他的心脏轻飘飘的。
这次任务结束后,在镰仓, 他们送别辅助监督,在树荫里携手散步。
“去小町街, 路上还能看紫|阳花,如何?”
“好啊。不知不觉就到了紫|阳花的季节了。”空音脱下外套扎在腰间,“夏天什么都好, 就是太容易出汗了。”
可就算这样, 她也没有放开牵着的手。
“夏油不热吗?”
她仰起脸,等他回答。夏油杰还没来得及说出一句话, 面前的人就消失了。
像已经发生过许多次那样,像噩梦中那样,像他所恐惧的那样。
“空音……?”
一时没反应过来,夏油杰呆在原地站了会,迷惘地呼唤着。
回答他的只有尖锐的蝉鸣。
哪里都找不到空音, 高专内部也没有。夏油杰每找一段时间,就满怀希望地看看手机, 有时他疑心空音已经打过电话报平安,只是他太着急没听见。
虹龙飞速前进, 无所遮挡的烈日晒在身上, 流出的汗打湿了制服。
现在很热, 夏油杰想, 他从来没有经历过那么热又那么糟糕的夏天。
如果他们是普通人就好了。如果是普通人失踪,他知道该怎么做,先报案,再调监控,同时梳理人际关系。但是能导致咒术师失踪的因素太多了,夏油杰往高专赶,脑子里一团乱麻。
可能万世极乐教未曾根除,童磨卷土重来,用了什么办法报复;可能是有诅咒师或者咒术师瞄上了空音的体质;可能是……
手机在他怀里震动起来。
夏油杰一手挡住阳光,眯起眼睛,汗水流到眼睫上,又落到屏幕。
离太阳太近了,他读不出讯息。
虹龙下降再下降,成群的飞鸟从他身边穿梭而过,夏油杰终于看清了屏幕上短短一行字。
“我没事。是召唤。已经解决了。”
终于得到女友的下落,夏油杰却没能松口气。
往后也会如此吗。
万一她遇上了解决不掉的麻烦呢。
……
夏油杰在硝子那看到了和后辈有说有笑的桑岛空音。
看到他后,她立即招手:“评级失误,产土神竟然是一级咒灵,还好我去了,那家伙还自认是个土地神,看到我的时候一脸懵逼,崩溃地问我为什么站在咒术师那边……夏油?”
一点都不好笑。
她被咒灵、被神明当做同类,一点也不好笑。
夏油杰不用照玻璃窗都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很难看。
当着一圈人的面,他努力平复心情,不做破坏气氛的那一个。
“你辛苦了。”
话一出口他就知道糟了,要多阴阳怪气就多阴阳怪气,别人先不说,乖觉的七海建人表情就变了。
但是空音好像一点都没察觉到。
“你晒脱皮了。坐这让硝子看看吧。”
“不用,没事。”
她起身,抓了瓶冷湿敷的喷雾:“那去我宿舍,我那有维生素E乳,可不能放着不管啊。”
夏油杰由着她牵去了房间,被她按住坐下。
脖颈后也有晒伤,空音处理着就不知不觉绕到了他后方,夏油杰一扯,将她固定在自己身前。
“?”
“那地方就不用管了。小伤而已,很快就好。”
她反而出乎意料地固执。
夏油杰看着桌上的瓶瓶罐罐,没由来地烦躁:“我都说了它自己会好,不用管它了。”
“可是好不容易有机会照顾夏油啊。”她很自然地说,“平时总是夏油照顾我。我也想帮上忙的。别生气嘛,精致一点不好嘛。”
她根本就抓不住重点。
夏油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笑了,但他知道绝不是因为高兴。
“你想帮忙吗,那低头。”
空音垂下头,那是正好接吻的距离。
她总是很好骗,总是没有防备,总是……很甜美。
……
看到夏油杰带着一丝凶狠的笑容,你心中警铃大做,但还是按照惯性低了头。
也许他是想说些什么。
你没想到一直无害的男友会毫无预兆地露出另一面。
他锁着你的腰,像猛兽终于露出獠牙。
柔软的嘴唇、坚硬的牙齿,敏感的黏膜、迟钝的鼻梁……
“抱歉。”撞到鼻子后,夏油杰略退了一寸,掩饰窘迫般帮你将头发往耳后别去。
说是抱歉,他却没有停下来,甚至没有给你调整呼吸的时间。
等漫长而凶猛的一吻结束,他带茧的手指鼓舞性质地来回摩挲你的耳廓,蜻蜓点水般吻过你的额头、鼻尖、脸颊与唇畔,在此期间,他缓慢地呢喃你的名字。
“……可以吗。”
舒缓的轻吻不是收尾的终章,是衔接下一盛大篇章的间奏。
你在眩晕中攀住他的肩膀,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等下,等下……”
你说一声,他啄一口,像要把你的犹豫一口吞掉。
“等一下。”
“……唔,你说。”他缓缓后撤,紫眼睛如有漩涡噬人心智,让你想起游玩过的日暮神社里关于魔性的四魂之玉的传说。
但好在你把持住了自己,脑袋里飞快地转着接下来该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