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师父您要没事儿,”秦婉婉抬手指门,“就回去睡了?”
“嗯。”
简行之点头,毫不犹豫往秦婉婉指的相反方向的窗户走去,撑在窗户上一跳,翻墙而出。
秦婉婉不太明白他这个翻窗户的习惯怎么养成的,正打算去关窗户,就看人去而又返,突然探出脑袋,在窗口认真看她:“别给我设结界了,我心里怪不好受的。”
说完,不等秦婉婉答话,人就像风一样跳回了自己屋里,“啪”一下关上窗户,像是怕秦婉婉追过来一样。
秦婉婉缓了片刻才意识到简行之在说什么,她翻了个白眼,关上窗户,低骂了声:“幼稚。”
这种小学鸡式的占有欲,她打从小学后就没有了。
“我觉得……”
面对秦婉婉这种评价,38终于迟疑开口:“可能也不是幼稚,也可能成熟。”
“嗯?”
秦婉婉没听明白:“什么成熟?”
“就……”38暗示得很隐晦,“他可能长大了。”
“说人话。”
秦婉婉直接命令,38放弃了,只告诉她:“还是休息吧,明早要练剑呢。”
秦婉婉知道系统有一些限制,有些话不会直说,她也懒得深究,反正简行之具体想什么,和她飞升大业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躺回床上,在到底是修炼还是睡觉间犹豫片刻后,安详闭上了眼睛。
好好睡觉,才有力气修炼。
一觉睡得昏昏沉沉,天还没亮,她就听见了外面敲门声:“婉婉。”
谢孤棠温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秦婉婉还没睁开眼睛,简行之就在床上瞬间清醒。
他睁着眼躺在床上,有些惶恐拉着被子。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惶恐什么,满脑子就在到底要不要出去之间迟疑。
谢孤棠主动邀约秦婉婉,这是他们感情一大进展,是一件可喜可贺的大事。
按理来说,他不该打扰,可为什么,他这么想去看看?
简行之在床上睁着眼对于要不要出去“偶遇”谢孤棠犹豫不决,秦婉婉被谢孤棠叫醒,揉着眼睛打开门,看见谢孤棠手负长剑,似如清晨朝露,温和一笑:“伤可好些了,一同练剑吗?”
冷风吹得秦婉婉头脑瞬间清醒,她想着要还要让谢孤棠办事,对于他的要求,她没有拒绝的道理,赶紧点头:“稍等。”
说完,她稍作洗漱,立刻出门。
谢孤棠有些向往看着简行之的房门:“不知前辈……”
“走了走了。”
秦婉婉想着昨天简行之运转春生修复全身,春生虽然是修复心法,但其实极为累人,应当好好休息,秦婉婉不想打扰,便拖着谢孤棠走远:“别打扰他睡觉。”
简行之躺在床上听着外面人的对话,听着他们走远,然后就听见【叮铃】一声积分到账的声音。
【恭喜,积分+5哦!】
简行之:“……”
总觉得,这个积分来的时机好像有点奇怪。
简行之躺在床上,想让自己睡会儿,但左思右想,还是忍不住。
他得去看看情况。
他琢磨,秦婉婉是搞不定谢孤棠的,他得去观察一下他们,给秦婉婉出主意。
想出理由后,简行之毫不犹豫起身,赶紧摸了过去。他使了个法诀隐住自己气息,蹲在花丛后看秦婉婉和谢孤棠练剑。
秦婉婉赢了初赛,接下来就要和那些连赢十场的人决赛,最后成为君子剑。谢孤棠现下和她过招,也是一种历练。
毕竟简行之和她差距过大,和不同水平的人交手,成长得才更快。
这个道理简行之也懂,他默不作声蹲在花丛后,偷偷观察着他们。
秦婉婉身上伤势还没有彻底痊愈,谢孤棠重在和她探讨简行之教她的剑招,力道速度上都让着她。
两人一面过招,一面说着今日的行程。
“今日我们先出去,悄悄跟着他,把他这个人摸透之后,再决定如何捉。”
秦婉婉和谢孤棠商量,两人错身而过,谢孤棠抬手一剑划过她头顶:“何不直接动手?”
“抓回来是为了消息,”秦婉婉反手剑从谢孤棠手上绕过,“摸清底细动手,问出来的可能性高些。而且,若是能直接探听到消息,那就更好了。”
“嗯。”
谢孤棠应声,两人的话落在简行之耳中,简行之认真听了,然后发现,听不懂。
他忍不住捏住了前方的小树枝。
他的徒弟,和谢孤棠,有了他不知道的小秘密!
还说师父是最重要的,说以后会好好孝顺他!
可他知道这时候不该打扰,他忍着一口气,让秦婉婉培养感情。
天慢慢亮起来,清晨有人陆陆续续起床。
君殊是最早起的,他负责打扫庭院,过去他从来没体会过这种人生,但在这里过了几天,居然也逐渐习惯了……
他熟练拿起扫帚和水桶,正觉疲惫,就听见剑与剑相交之声,隐约似乎有个熟悉的女声,君殊反应片刻,瞬间意识到——是秦晚!
昨日就听她受伤,可如今他不能随便见她,他也不想让秦晚看到他如今狼狈的样子,打定主意要等他恢复身份再去相认,可他心里挂念,一夜未眠,没想到,今天就能见到了!
君殊赶紧提着水桶,拿着扫帚跑过去,正想挤过去偷偷看一下,就看见一个人已经早一步蹲在花丛后偷窥‘秦晚’。
君殊一打量,便认出鬼鬼祟祟蹲在这里的人,正是秦晚的男宠,‘简之衍’!
如今他化名简行之,还冒充秦晚师父,每天日夜守着‘秦晚’,害得他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
‘秦晚’一直以来都深爱着他,直到这个‘简之衍’出现……
想起‘秦晚’当初在审命台,本来都不想捅自己,就是这个男宠,逼着她和他、和问心宗恩断义绝,后来也是这个男宠,带着她离开问心宗。如果没有这个男宠,‘秦晚’还是当年的秦晚,还是他的未婚妻,还深爱着他……
君殊越想越恨,一想到如今这个人还在‘秦晚’身边,他就捏紧了扫帚,恨不得一扫帚拍死他。
只是理智让他克制冲动,他当初全盛时期都被这个男宠耍得团团转,更何况如今?
他不能冲动。
君殊克制着情绪,打量他们,很快他就意识到,不对,情况不对。
这个男宠好像很紧张,而‘秦晚’和谢孤棠笑语晏晏……
难道……这个男宠要失宠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君殊立刻意识到,他的机会来了。
谢孤棠修问心剑,本来就没什么竞争力,可这个男宠不知道,如今他误会‘秦晚’和谢孤棠,现下就是在怀疑,那他只要上去,略做挑拨,让这个男宠和谢孤棠互相厮杀,若他杀了谢孤棠,‘秦晚’肯定不会放过他,若谢孤棠杀了他,那真是大快人心,再好不过!
君殊一想,心中十分振奋,一个绝妙的计划悄然成型,他放下水桶,握着扫帚,信心满满走向了简行之。
简行之盯着秦婉婉和谢孤棠过招,一开始还胡思乱想,但很快就被剑招吸引,关注点都在自家徒弟怎么不能一剑拍死谢孤棠上这件事上。
他看得全神贯注,一面看一面想等一会儿要如何为秦婉婉制定进一步的训练计划,真想得入神,突然就感觉有个人蹲在了自己身边。
简行之冷眼扫去,就看那个‘无名’一脸诡异的笑容蹲在自己身边。
他一过来,就带了一道结界,简行之知道这个‘无名’身怀异宝,可以遮掩自己行踪,也不奇怪,只问:“干什么?”
“很难受吧?”
君殊看着他,满脸同情。
简行之皱眉:“嗯?”
“谢孤棠乃天剑宗大弟子,身份高贵,剑术超凡,与秦姑娘再合适不过,你一介乡野散修,怎么争得过呢?”
君殊开口,他想,简行之最不行的就是出身,修为非凡又如何?还不是个男宠,他一定要直击痛点,彻底摧毁他的自尊心。
简行之满头问号:“你什么意思?”
他急了。
君殊想,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继续煽风点火:“以色侍人,终不能长久。不耍点手段,又怎能守住心爱之人?”
君殊说着,抬手指向秦婉婉:“我为你指一条明路,不知你要不要听?”
简行之没说话,他看着这个疯老头,又看了看秦婉婉,虽然没太听明白这老头到底在说什么,但他隐约意识到,这老头是想干点什么。
“什么明路?”
简行之准备搞清楚这老头的意图,便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君殊自信一笑,果然,这蠢货上钩了。
“只要你听我的话,”君殊凑过来,神神秘秘,“我就教你,如何打败谢孤棠。”
听到这话,简行之觉得这人是傻子。
他要打败谢孤棠,还需要听这老头的话?
区区谢孤棠,若他原身在,一剑的事儿。
不过想想,这老头好像是冲着谢孤棠来的,他还得搞清楚这老头到底要做什么,于是他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转过头:“你说吧,我听听看要怎么才能打败他。”
作者有话要说: 差的3更会在周日前逐步补上的TT
最近太忙了,不好意思鞠躬。
给大家梳理一下人物:
简之衍:原书中女配‘秦晚’的男宠,也就是男主简行之穿越的对象。
简行之:男主
蔺言之:明净道君,原名‘宁言之’,就是换了个姓氏
宁不修:原书女主苏月璃养的鱼,就是在苏月璃识海中和她doi只有15分钟那个,宁文旭的嫡子。
宁不言:宁不修的堂哥,渡劫期修士,是在鬼城参加花容男宠争夺赛中的那个,常年咳嗽,病秧子形象。
宁文旭:宁家家主,蔺言之的父亲
宁氏老祖:目前还没姓名,就叫老祖,是宁文旭的爹,就是男女主密道出来救下被人诅咒的老头
徽荷:男女主救宁氏老祖时,宁氏老祖喊出来的一个名字。
沈知明:苏月璃和秦晚的师父,问心宗宗主,身带魔种
君殊:秦晚的未婚夫,乐城少主
宋惜年:秦晚的大师兄,沈知明的大徒弟
第57章
“具体办法,你不必管,”君殊看了看谢孤棠,转过头来,很有信心:“我先回去谋划一番,等我计划好,自然会联络你。就这个位置,”君殊指了指地下,“我学布谷鸟叫三声,你来见我。”
“好啊。”
简行之点头:“我等你,不过我不明白,你帮我想做什么?”
“我……”君殊被他问住,迟疑片刻后,找到一个借口,“你救了我,我助人为乐。”
简行之哽住,想起他给君殊那飞天一脚,莫名有些心虚。
君殊拍拍他肩膀,留恋看了一眼秦婉婉:“你继续蹲吧,我得去扫院子了,改日再见。”
说着,君殊弯着腰,抱着扫帚,悄悄离开。
君殊走后,简行之蹲在花丛后蹲了一会儿,就看秦婉婉和谢孤棠收好了剑,秦婉婉看了看天色,便想起来:“天也亮了,我去叫师父起来吃饭。”
听到这话,简行之一惊,下意识不想让秦婉婉知道他已经起了,看着秦婉婉转过长廊,赶紧掉头飞奔,赶回卧室。
君殊扫着地,看着简行之狂奔消失的背影,露出一抹阴狠的笑容。
他一定要挑拨简行之和谢孤棠互相残杀,现在简行之还不够狠,他要多多制造几次误会,然后让他们在‘秦晚’面前露出他们最丑恶的一面,等‘秦晚’死心之后,他再翩然出现,抱回美人归。
这两个臭剑修,空有武力又怎样,他有脑子!
想到未来,君殊充满了希望,他握着扫帚,怀念抬头看向天空。
都传音给他爹好几天了,他爹怎么还不来啊?
君殊老老实实打扫着长廊时,简行之飞快奔回卧室,从窗户跳进去,在秦婉婉敲门前一刻,脱了衣服躺到床上。
秦婉婉敲门:“师父?”
简行之假装睡觉,秦婉婉又敲门:“师父,你醒了吗?”
简行之不答话,他想到秦婉婉偷偷和谢孤棠练剑,就有些不悦,不想理她,又想理她,左思右想,就都怪在谢孤棠头上,开始思考等一会儿怎么和秦婉婉说以后练剑必须要带上他。
秦婉婉见简行之不说话,心里有几分担心,忍不住说了声:“师父,我进来了啊?”
说着,她推开门,走到简行之床边,简行之下意识闭眼,又不明白自己再干什么,想睁眼,又觉得打脸,犹豫之间,干脆躺着装死。
秦婉婉扫了一眼简行之,看简行之还未醒,心想或许还是最近太累了,尤其是昨天,简行之自己把自己四肢都打骨折了,怕是消耗太过。
简行之虽强,但毕竟是在小世界,他所作所为有悖于这个世界的天道,若是在上界,简行之或许不惧于一方天道,但这里是这个世界天道的主场,客场作战,还是不便。简行之在这里呆的越久,就眼看着越受限制。
秦婉婉坐在床边,看着简行之,下意识为他担心起来。
她用神识将他探查了一番,确认没什么伤后,又抬起他的手,垂眸观察。
这双握剑的手分外漂亮,除了手上那些茧子,手背堪称玉琢天工,漂亮非常。秦婉婉确认完他断掉的骨头恢复得不错后,又忍不住放在手心里多看了片刻。
这些动作都很细小,她做的时候简行之就莫名觉得有些心慌,又带了几分说不出的高兴。
嗯,徒弟关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