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能放一个喝醉酒的小孩自己回家,她坚持,但家里信得过的司机一时半伙还真叫不来,她和夏令爸爸都喝了酒,小夫妻两个也沾酒了,都需要司机送回家。
江邢把比孟昭和还醉得周漾扶到了座位上,听见旁边孟昭和跟夏令妈妈讲话,叫阿姨放心:“我没喝,等会她和周漾我来送好了。阿姨你去忙,他们两个我看着。”
夸了他们几声好孩子之后,约定下次叫夏令喊他们一起来家里吃饭:“今天多亏你们了。”
孟昭和目送着阿姨离开,胃里开始翻江倒海,将脸埋进臂弯里,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捏着她脸颊:“不是挺横的嘛?”
他另一只手里还拿着杯水:“喝不喝?”
自然是喝的。
看她眉头蹙着,江邢发觉指下捏着的脸颊有些烫,他没见过孟昭和喝醉,连喝酒都没有怎么见过。皮肤泛着粉,她身上那股清明感消失了,她眼睛从来都不亮,但瞳孔很黑,她迎着光看着江邢。
光线有点刺眼,她眼睛微闭,说不出的勾人。
一杯水下肚,难受的感觉只稍微缓和了一点。
四周吃得差不多了,有点吵闹。孟昭和张了张嘴,声音把掩盖下去了。江邢手撑在椅子靠背上,弯腰把耳朵贴过去:“你说什么?”
“我不舒服。”
“去厕所?”
“恩。”一声很简短,尾音有点下压。
江邢觉得真是没有这声‘恩’更乖的时候了。
-
厕所里。
孟昭和以为自己会和电视剧里一样吐个死去活来,但她压根什么都吐不出来。上了个厕所之后,她看地砖都在晃。
江邢站在厕所外面抽了根烟,等她出来的时候,她还是之前那个状态。她洗过手,扶着墙走得很慢,慢也没什么用,还是被地毯绊了一下。
穿着高跟鞋绊倒了也不是小事,江邢把人拉到自己旁边。她的手够不到扶着的墙壁,只能扶着他。
已经有宾客陆陆续续走了,周漾还倒在那边,江邢从椅子上找到了孟昭和的包,将她的包挎在自己的手臂:“回家吗?”
醉了她就想睡觉,听见‘回家’两个字自然是乐意的。
江邢只能抚一个,他压根不用选,搂着孟昭和往外走,叫服务生把旁边的周漾‘运’到他车上。
小夫妻两个送他们出去,夏令看见孟昭和垂着脑袋全靠江邢扶着,感动的要死:“宝贝,你下次结婚我一定也献身。”
这话孟昭和听见了,但没听懂,只是抬头看见是她之后,朝人挥了挥手:“我先走了。”
许峙感谢的话没说,只是拍了拍江邢的肩膀:“路上小心。”
-
不是晚高峰的时候,路上没堵车。
江邢看着已经如同一滩烂泥瘫在后座的周漾,一脚油门没把他送回家,而是送去了普里湾。看着副驾驶上已经睡着的人,她的睡颜江邢见过,抬手帮把她面前的头发别到耳后,因为坐姿懒散,裙摆有些往上跑了,露出粉色的膝盖。
偶尔有几声呓语,但江邢一凑过去,她又不说了。
“你要不要住普里湾?”
孟昭和有一个女生的基本素养:“不要,我要回家,我还要卸妆,我今天化妆了。”
那行吧。
到普里湾的时候,已经有人等在了门口,不需要江邢把周漾搬下去。
江邢没下车,降下车窗:“你们好好照顾。”
那人颔首:“知道,您路上小心。”
不是第一次去孟昭和这个新公寓了,但没有那次是比这次心情更好的。车还是停在那个位置,不占消防通道,但也没有在车位里。
把人从副驾驶捞出来的时候,孟昭和已经彻底屈服于睡意了,连自己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
只觉得脚板底好疼。
腰上有一股力量搂着她往旁边一个热源去靠近。孟昭和在热源里闻见烟草味和柠檬味,不是她讨厌的味道。
江邢站在原地没动,看着突然主动将脸贴上他肩头的脑袋,有点不知所措。
“江邢……”
耳边有树叶沙沙的声音还有她的声音。
“我脚疼。”
江邢让她靠着自己的车,蹲下身捏起她的脚踝,将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来,垫在地上。
他不是很会脱孟昭和这双高跟鞋,费了一些时间才找到解开的地方,用同一种办法解开另一只鞋。
脚上没有水泡,倒是脚板底热的很。
“问你疼不疼,你还说不疼。”江邢将手掌轻揉着她的脚底:“你就仗着我喜欢你,你他妈一天到晚和我口是心非、对我爱答不理的。你和我横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儿子妈妈对不起你,写太慢了,明天给你安排哈哈哈哈哈
相信我,明天一定安排!!!!【没有就再当个屁吧哈哈哈哈哈】
但相信我接下来是真的甜!!!【绝对不会变成屁!】感谢在2021-07-08 00:04:23~2021-07-08 22:58: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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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是厕所晃眼的灯光把孟昭和短暂的清醒链接上了大脑。慢慢想起了刚刚上楼时电梯里有些冷的空调、现在托着她的腰,将她抱到洗漱台上的人。
脑袋倚着墙面,江邢把一句话讲了三遍后,才得到孟昭和的回应。
“叫你去睡觉你不肯睡,非要洗漱。醉成这样了还要洗脸,哪个是你的卸妆水?”
最后一句,他问了第三遍后,孟昭和抬手拎起一瓶蓝白液体分离的卸妆水:“这个,眼睛嘴巴,摇一摇,敷上面。”
说话前言不搭后语。
江邢好一会儿才听懂,是用前需要摇一摇因为这是水油分离的眼唇卸妆水,要在眼睛上敷一下,才能卸干净。
她有些不配合,江邢用手托着她下巴,一手将卸妆棉按在她眼睛上。
没说他手法问题,突然蹙眉:“你拿给我揉脚的手捏我脸,你都没洗手。”
他松了手,象征性的洗了一下:“你的脚,你嫌弃什么。”
卸完妆,他就像是揉面团似得用洗面奶给她洗脸,看着昏昏沉沉但因为他揉脸不舒服哼唧的孟昭和,忽得笑。
抬手在她两侧脸颊上各写了一个‘三’,又往她鼻尖打圈:“咪咪。”
唤猫。
以为她是听不见,搓一搓脸重新往她额头上写了个‘王’,掌心托着孟昭和的下巴:“小老虎。”
依旧没有反应,江邢拿她自娱自乐也玩得起劲,正准备给她画了别的脸谱,垂在他身侧的腿忽然抬起他,踢了他一脚。
“江邢,你死了。”
那一脚踢的软绵绵的,连人都没有踢动,脚还踹在他身上,踩在他腰间,衬衫、皮带和西裤三种材质很容易就区分开来。
江邢没动,站在原地,两个人距离有点近,孟昭和的腿不得不曲在那里,裙摆的布料垂感很好,此刻越过膝盖沿着曲起的腿往下滑,全部都堆她大腿上。
水龙头没关好,水滴如同断线的珍珠砸在白色的水池里。
孟昭和脑袋昏昏沉沉,没察觉这个姿势的不妥之处,只是觉得揉搓着自己脸颊的手格外的讨人厌。
江邢一点点的把孟昭和从今天偏浓的妆下剥出来,他还是喜欢孟昭和现在的样子,在英国住着的时候,他每天醒来看见的都是她不施粉黛的样子。抵着自己腰上的脚,动了动,江邢低头看见她无意识的蜷缩起脚趾。
惹得他有点痒。
抬手拍在她脚背上:“动什么动?”
和她讲句话得做好十句九不理的心里准备,那只脚放下了,堆在大腿上的裙摆马上就要垂下去了,白皙的皮肤和裙子的颜色对比很强烈。
视线往上是盈盈一握的腰,是按照她身材订做的裙子,修饰她身材的效果很显著。锁骨上的高光还在,江邢看着那张半睡未醒的脸。
她眼睛很容易显得人清冷疏离,现在那双眼睛剪水的垂着,平时的孟昭和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江邢的手掌心还带着洗面奶的泡沫,指尖慢慢抚过她的锁骨。呓语响起,江邢听见他的名字了。
“你锁骨上不是涂着亮晶晶的东西吗,不洗?”
孟昭和费力的抬眸:“洗。”
-
给她洗了个脸,把江邢洗出一身火气。此刻和他几步之遥的花洒下,孟昭和靠着墙在冲澡。
江邢负手站在干湿分离门的另一侧,摸了摸口袋想抽烟,但发现这裤子不要装烟,他随手丢车上了。
花洒停了,卫生间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没有冬天水雾弥漫,她本来就喝多了,此刻又累又头晕,没注意站在那边高瘦的人,□□裸的走出来,顺手拿下架子上的浴巾,摇摇晃晃的让外面走。
江邢看见了,人彻底被神罚丢下火焰山了。
孟昭和现在只有一个想法,睡觉。但庄周刚准备骑着他的鲲来找孟昭和约会,她被一直手摇醒了。
“醒酒药,水。”
孟昭和虽然喝多了,但还是知道吃了之后明天醒了之后能好受一点。可倒底还是喝多了,忘了自己赤条条的躺在被窝里,坐起身,大片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一粒药,她用了大半杯水。
喝完好似真的醒酒了一些,还知道提醒他早点睡觉。
只是说话声音太轻了,江邢刚走又折返回来:“说什么,声音太小了听不见。”
孟昭和讲了第二遍,声音还是有气无力的。江邢没逗她,是真的没听清楚,人坐在床沿边,手撑在她枕头上,侧耳:“还是没听清。”
孟昭和眯眼,她现在摸不透江邢是不是故意的,微微起身,胳膊挽着他的脖子,扯开嗓子:“我说你回家路上小心一点。”
江邢立马别过头,伸手揉了揉耳朵,表情不太好。看见他表情不好,孟昭和眼睛笑得弯弯的,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看见她的表情,江邢又好气又好笑,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关心我,你怎么不收留我过夜?”
“不准过夜。”她很快又恢复酒后的倦态:“不行的……我上次说,下回不让你洗澡的。但我们现在不是以前的关系了,不行的。”
尽管还是前言不搭后语,但江邢听懂是什么意思了。江邢正准备说他可以睡沙发,就听见她又开口:“你那次找我,我不在,我室友也不在。你听着可能像是假话,但你去找我那天公寓里真的没有人在。”
她先前使坏挽着他脖子的手还没松,眼睛剪水,比任何时候都亮:“我去医院了,我妈妈那时候快不行了。我原本复活节想回来找你的,但葬礼一直忙到复活节假期之后了。我一直猜你会来找我,但是你没有留纸条,我以为你真分手不联系了。”
他们两个其实都算不上是主动的人,都以为对方决绝。
真相从孟昭和口中讲出来,一点点将江邢的情绪拨动,从惊讶到欢喜,她躺在深色的床具上,显得她整个人更白皙了。
尹东柱笔下的神圣烛火熄灭又复燃,他们不是顺,但他们又都是顺,从多良和南港吹来的海风擦过摧残霓虹,在渡轮起航时来到窗外,它们没有扑打窗柩而是从窗缝中钻进室内,吹动窗帘。
幽静的湖水、峻岭的高山依旧在。
今夜,风依然掠过星星。
今晚,我们依旧发现彼此相爱。
在此刻,别用问句,别用自我猜测的办法而是直接问她。江邢看着她:“孟昭和,就把现在当做那时候,你要赶我回去吗?”
视线里的人突然靠近,今天她醉是因为喝了好几种酒,最后一种是葡萄酒,嘴巴里还有淡淡的葡萄酒味道。
孟昭和感觉到自己的理智又被压下去了,酒精烧着她的脑袋,她有点不受自己的主观控制。
她迷迷糊糊里知道自己在接吻。
她听见脱衣服的声音,衣服被丢在地上。
她觉得自己脑袋混了,但她能分出衣服落地的各种不同的声音,先是上衣,衬衫扣子落在的声音比较轻。
再是裤子,她听到了皮带金属扣砸在地板上‘咚——’的一声,紧接着感觉到自己被人从被子里剥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