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皇位的段女侠[综武侠]——青山见晓
时间:2021-07-17 09:52:05

  天上陡然一道惊雷响起,趁得段延庆的神色有些诡异。
  “天龙寺现在如何?”段誉没有回答她。
  “很好。”段延庆道,“若是你能继承宋室大统,自然更好,还有楚留香,”她微微一笑,“我听说,你和楚留香关系很好。”
  段誉目光急电一般刺向她,“你威胁我。”
  “那你,受不受威胁?”
  “你今天出现,就是要见我,对吧?”段誉深深出了一口气。
  “你的确聪明。”段延庆笑道。
  “你想要我做什么?”
  “倒时候你自会知道。”
  “不告诉我,你就不怕我不小心毁了你的布置?”段誉挑眉。
  “你父亲同你说什么了吗?”段延庆缓缓坐直,微笑问道。
  “并无。”
  “所以,告诉你,你才会捣乱。”段延庆恢复了段誉最初见她时的模样。
  “那香帅的事,你要立即帮我解决。”段誉瞧了她一眼,“我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实力’。”
  “不行。”
  “那我现在就去投靠我爹。”
  “...我可以将时间推到元宵节后。”
  “所以,是元宵节?”段誉浅笑。
  段延庆展颜一笑,摇摇头,“不,是因为快过年了。”
  “我是不是该走了?”段誉望着自己杯子都没动过的席。
  来之前,她向花满楼保证,绝对小心,所以一桌食物,她是一点都没动,此时饥肠辘辘,只想回家吃饭。
  “请。”段延庆欠身。
  走到门口,段誉脚步一顿,回过头来,“你有把我当做女儿吗?”
  段延庆神色微微一愣,继而立即展颜笑道,“自然——最好的东西,我都给你了,不是吗?”
  段誉垂眸,“谢谢,再见。”
  侍从将她领出小院,花满楼在外院等她,雷家父子不在,大概已经走了,方应看站在花满楼身边,作为主人,客人不进屋去,他也没办法一个人进去躲雪,只好陪他在院子里闲话。
  段誉就当没看见方应看,直接扑进花满楼怀里。
  他的衣服是凉的,但是手很温暖,胸膛也很温暖,让被段延庆恶心透的段誉,顿时感觉身心都被安抚了。
  然后,段誉仰起头来亲吻了花满楼。
  他是真的。
  活生生的人。
  不是陆小凤故事的花满楼,不是那个爱上上官飞燕的花满楼,不是那个轻易从感情中抽身的花满楼,不是会一时心软伸手就摸女孩子脸的花满楼。
  最开始,花满楼是想阻止她的,毕竟这里还有个人在,这样亲昵的动作,实在有些...不太妥当,但当他触到她冰凉而微颤的唇瓣,他却没有再拒绝。
  他感觉到她内心的不安,知道她此时很需要抚慰和温暖。
  如果非要分一个重要次序,那么,其他东西,礼教、名声所有东西,都不如她更重要。
  他只是搂着段誉转了一个方向,将她拢在自己的遮挡之中,用自己的唇齿的温度去温暖她,他很清楚这种行为不符合礼仪,此时却不想顾及那么多。
  “我们走吧。”段誉闭上眼低声道,这句话,今天她已经说过很多回,这一回才终于得偿所愿。
  “好。”
  。。。
  觐见宋徽宗是第二天的事。
  礼物自然是找就备好找来。
  宋徽宗赵佶长得不丑,甚至挺有些风流,面容白净,看她的目光带着对美人的欣赏,却并不猥琐,且已经知晓她的身份,而态度温和,有那么点长辈的自觉。
  对大理的回礼,也非常丰厚,就这点来讲,各国觐见一回还蛮划得来的,因为大宋绝不会回礼不如送来的礼,甚至回的是三倍五倍。
  汴京城中,仿佛并没有因为周围诸国的觐见而动荡,一切都很平静,然而段誉知道,所有的汹涌浪潮都藏在暗处。
  她陪花满楼去了几个医馆看眼睛,拿到的药方大同小异,各位大夫都看不明白他失明多年是怎么突然恢复的,所以该进一步如何治疗,也谁都没有把握。
  花满楼看上去并没有太失望,似乎本来也没抱多大希望,段誉小心的建议可以试试过后,他也没有意见,药取回后,每天喝一碗,一点也不拖延,就是近来他们亲吻的时候,都带着一点苦涩的药味。
  楚留香既然在这里,陆小凤当然不必再在外面寻找,他到汴京之后,段誉的消息顿时灵通不少,知道许多曲折的小道消息,比如说,今天死了几个人,明天又有什么人突然进京之类。
  张无忌也到了汴京城,段誉和她见了一面,她随行的只有殷离和周止,整个人看上去倒是成熟许多,两人各有一头的麻烦,相互一聊,发现对方并不是没有解决办法,于是也就各顾各的,说好需要帮忙再联系。
  郭靖不时跑出去,不知道去哪,不过,段誉对他还是放心的,别看这家伙笨笨呆呆,一般人还真的套不出他的话来——这当然要归功于他母亲李萍姨教育得好。
  反倒是李寻欢,段誉一连几天看她借酒浇愁,就想让她干脆先回去大理,眼不见心不烦,但她本人并不同意,她向来大局为重,眼前还不知情况如何,要让她因为私事避让,她做不出来。
  就这样,时间哗啦啦的过,元日好像就在眼前。
 
 
第一一五章 
  天阶夜色如水, 白玉长阶洒下一地银辉,大宋皇宫太和殿顶,琉璃瓦泻满月光, 金黄灿烂。
  殿中明珠高悬,烛火通明, 歌舞的美人们,身披轻纱, 手握纸伞,随动作摇曳出婀娜动人的曲线, 笑意缱绻, 旖旎妩媚,仿佛并不感到天气的寒冷。
  东海的鱼翅扇贝,西面的红枣驼峰, 南面的燕窝荔枝,北面的锦雉鹿筋, 精致的点心, 新鲜的水果, 醇香的酒液, 由白色或青色的精致瓷盘摆放,琳琅满目的一桌。
  这么一桌的珍馐,就是千金, 在这个时节也难换得。
  段誉在除夕之夜,被赵佶邀请参加宫中宴会, 今日除夕之宴, 除了她,只有宋朝的大臣们以及赵氏宗亲,招待藩国的宴席, 开在元宵佳节。
  而她这一桌,就摆在申王旁边,虽未明言,想来许多人都心照不宣。
  申王世子赵有奕,坐在申王身边,代替内侍服侍亲爹,不时转过头来,同段誉闲聊两句。
  酒过三巡,殿中气氛热烈起来,有大臣高声称颂,盛世未央,赵佶意气风发,援笔立就一首满庭芳,让乐工当场奏乐,歌女唱来——
  “寰宇清夷,元宵游豫...十万钩陈灿锦...罗绮缤纷...烛龙衔耀,黼藻太平春。
  在殿中一派陶醉之时,花满楼在桌下拉了拉段誉的手。
  段誉轻轻点头,知道开始了。
  “灵鳌,擎彩岫...”
  一个段誉不曾认识的赵氏宗亲出列,于御阶前拜下,“陛下,臣有不情之请,愿陛下允许。”
  “照万宇嬉游,一视同仁...”彩衣的歌女,声音婉转,细细吟来,在赵佶的示意下,歌声不停,只将声音略低。
  赵佶斜坐龙椅,神色慵懒半醉,随意抬手一挥,“说。”
  “故韩王世子赵有恭,有贺礼献给陛下,还望陛下允其进殿。”
  “谁?”赵佶眉头微皱。
  “故韩王世子,赵有恭。”赵氏宗亲伏于地道。
  歌声缓缓而来——“从兹庆,都俞赓载,千岁乐昌辰。”
  殿中的气氛却陡然如沸油中泼入一勺冷水,瞬间炸开锅。
  赵有恭因其父谋逆之罪,不得承袭爵位,已为庶人,若非赵似死因略有些蹊跷,赵佶碍于物议,不便再过分,恐怕都难留性命,这件事许多从那时候经历过来的大臣,都心知肚明,此后,也无人再赵佶面前,提此人的名字。
  即使如此,被废为庶人的赵有恭,也没资格入殿。
  “从兹庆——”
  “别唱了!”赵佶烦躁的怒喝一声,歌女吓得一颤,往帘幕后退去,赵佶挥挥手,醉眼微眯,“赵有恭有贺礼献给朕?”
  “正是。”中年人道。
  “赵有恭,乃是逆臣之后,陛下岂能容他入宫。”段誉望去,那一人清瘦白须,仙风道骨,若非亲眼所见,谁能相信这个家伙居然是蔡京?
  “所谓罪不及子,”又一人挺然出列,“当事之时,赵有恭不过垂髫童子,陛下既封韩王,又何吝恕一子?”
  此人眉眼微温,唇畔若含笑,与诸葛神侯同席,正是诸葛好友舒无戏,此时,诸葛神侯看向此人,满脸惊讶,神色似出乎意料。
  赵佶眼睛阖了阖,段誉怀疑他酒还未醒,否则怎么会没想到事有蹊跷,只见他又皱了皱眉,捏了捏鼻梁,就伸手一挥,“那就让他进来。”
  不到一刻钟,宫九赵有恭,已身着一身白衣素服,进入殿中。
  “拜见陛下,”上殿而来的宫九,和段誉曾经见到的,简直换了一个人,一点看不出锋芒毕露,冷傲清高,肃然而端正,俯身下拜礼数周全。
  “说吧,”赵佶烦躁又无奈的挥挥手,“有什么贺礼,献上来吧。”
  宫九身后的侍从,托着个杏黄衬底的匣子,匣子被交给伺候赵佶小内监,转放到赵佶的桌上。
  “是什么呀?”赵佶按着额头,随意的伸手把着盖子,随手打开。
  宫九唇角勾出一道嘲讽的冷笑,他笑意未尽,赵佶已将盖子打开——
  “啊——”第一声的尖叫不知道是哪个宫人发出的,继而第二声、第三声...
  赵佶的尖叫声,混在这些尖叫声里,到不是很显眼了。
  匣子不知道是不是安了机扩,在赵佶打开的同时,四面的匣板也四向倒下,将里面的东西,清清楚楚的显露出来。
  殿中的舞女害怕的挤作一团,向宗室这边席宴退来。
  那是一个人头,头发扎了髻,脖颈处有干涸的血迹,也许是打开的时候被碰到,侧倒下,在桌上滚了一圈,滚到地下,又顺着高台滚到殿中。
  童贯。
  段誉没有见过,但是她知道死的这个人是谁。
  这是赵佶派去和金国使者密谈勾结,借辽国内乱未稳,一同发兵燕云十六州,夺取土地,而实际上,赵佶只是想要表面的胜利,他暗示只要金国能帮他打一场胜仗,彰显国威,燕云十六州明面取回,暗地可以交给金国保管。
  一个人拥有如此曲折而隐秘的谋划,说明赵佶的逻辑学修得满分。
  但说是空手套白狼好呢,还是卖国贼?
  她记起来,历史上好像也有这么一出,只是打了胜仗的金国,胃口被撑大,又看清楚宋朝军队的怂样,后来不久就挥师南下。
  殿上的大臣神色各异,有的面如土色,有的呕吐不止,自然也极少数,神色冷静的平静旁观。
  赵佶先吓得魂飞魄散,片刻过后回过神来,顿时怒气勃发的站起来,“来人!将逆贼赵有恭拿下!”
  他毕竟当了好多年皇帝,大喝一声,还是有一些帝王一怒的气势。
  一群披甲执锐的禁军,哗啦啦的进屋。
  打头的禁卫统领魏子云,上前抱拳行礼,“陛下有什么吩咐?”
  “快抓住这个逆贼!”赵佶的声音由于紧张害怕而变得略高亢得刺耳。
  “哈哈,陛下可还记得此人?”宫九笑了一声怡然不惧,“这位,是陛下的好臣子童贯,陛下觉得这颗头颅可好?陛下要童贯做的事,可敢在当下同众人道来?”
  “你大胆!”赵佶色内厉荏怒喝一声,身形却不由自主的晃了晃,跌倒在御座上,“你...你给朕下毒...?”
  “一个刻钟,”宫九竖起一根手指。
  赵佶眼中露出些许希望。
  宫九含笑道,“陛下以为,我的意思是一刻钟后,药物自解吗?不,”他又笑了一笑,“此药一刻钟后,就会送陛下归西,这一刻钟的时间...是我要陛下清清楚楚的听到自己的罪行,心服口服的认罪过后再死。”
  “你...荒谬——”
  “你出生微贱之宫女,自幼轻佻,纵欲败度,好色无志,亲近阉小,先帝常心疾汝,屡次整饬,以为不能任以大事。”
  “你表面唯唯,内心记恨,阴媾于太后,先有新台之乱,后有乱命之孽,弑君杀弟,以终登帝位。”
  “你自登基以来,在内骄奢淫佚,亲近奸谀,怠弃国政,残害宗室,以天下之力,供一人之享,役天下之民,如若畜生,致使百姓不堪重负,终至内乱不平。对外,曲承戎狄,倾国之力,以悦外邦,以天子之身,同外邦勾结,出卖自己的国土。”
  “此间种种,罄竹难书,天地共弃,人神共厌,今日,我将尔之大罪,历历数来,愿君黄泉路上,发奋自惩,悔前所为,怠勿自误。”
  这段话,显然不是临场发挥,也不知道他们是在哪里找的书生写就,成语用得算是溜溜的,段誉撇了撇嘴。
  宫九伸手三击掌,禁军首领魏子云身后一人,突然拔剑,将魏子云一剑穿心,其余披甲的禁军,散入席中,执剑将整个宴席包围。
  赵佶之子赵构等人反抗,瞬间多成了剑下亡魂,鲜血溅了一地,震慑了整个大殿所有人。
  段誉抬头看自己座前披甲侍卫,并不惊讶的发现,此人竟是无名老头。宫中宴席,入宫时需解去随身兵器,因此整个殿中无论文武都手无寸铁,唯有这些装扮成禁卫之人,手中执有刀剑。
  她瞟了一眼旁座,至今一言不发的申王赵佖,他座前执剑威胁之人,亦是段誉在无名岛见过的一流高手。
  赵佖垂眸静坐,长袍垂地,神色静肃,仿佛对面前发生的一切无动于衷。
  在他身旁,世子赵有奕,回过头来安抚的对段誉笑了笑,用口型气声道,“放心。”
  “请大家原位就座,勿要离席,”宫九道,“我希望今日只需死一人即可,赵佶其人,罪不容赦,诸位国之栋梁,大宋江山还需诸位与我勠力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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