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遥远的天边腾空升起一簇微弱的亮点,一两秒钟过后,天空炸开第一朵红色的烟花。烟火大会正式开始了。就在这一瞬间,岁岁微微启唇,膝盖也软了下去,夏油杰探入她湿热的口腔缠上粉嫩颤抖的舌尖,一手掌着她的后脑一手揽住细腰让她平躺在开满纯白雏菊的草地上。吻到情不自禁时夏油杰也闭上眼睛,专注地感受她的柔软和娇嫩。他们往彼此的身体里放入自己的灵魂。
当他一直掌着她后脑的手开始移动时,为了防止她的头发被泥土污染,夏油杰抽开岁岁系在腰上的宽幅腰带垫在她的脑袋下。她的浴衣因此凌乱地散开。他的指尖顺着她的脸廓向下滑动,细细的脖子,圆润的肩头,气息迷人惹人怜爱。他之前曾因愤怒而想要咬破她的脖子,现在只想把嘴唇贴上去好好感受她脖颈皮肤下欲望的跳动。
夏油杰坐起身,岁岁的肌肤在白月光下泛着动情的粉红,他剥开自己的浴衣,重新俯下.身去。
岁岁仰望着亮在头顶的巨大烟花,这只是一场小型烟火会,比不上以往她看过的任何一场花火大会,却要比记忆里的任何一场都来得更加深刻。一点星光冉冉升起,在繁星闪烁的夜空瞬间爆炸绽放出艳红色的烟火球,外围放射性的红光圈在完全展开开始降落时变换成幽绿色,不过一秒钟第一簇烟花便结束了,紧接着天空亮起第二朵金银色、第三朵蓝紫色烟花。
大概是离放射地点比较近的缘故,花火炸开的轰然声近在耳畔,鼓动着岁岁的耳膜。烟花盛放时星星点点的闪烁声与周围的风声、树叶声、蝉鸣声糅合在一起,掩盖住其他声响。当夏油杰抱起她接吻时,岁岁便无法观赏在天空中璀璨燃烧的花群,好在还有月亮可看,可夏油杰根本不让她有赏烟花赏月亮的心情,非把她惹哭了不可。
岁岁的半条命在五条悟手中,另半条在夏油杰这里,她热得慌感觉自己又要发烧了。她的胸腔里也放着一场微小的烟火会,砰砰砰,一会在心脏绽开,一会在小腹,一会在脊椎骨。她坐在夏油杰的怀抱里下巴搁在他的肩上,闭着眼感受天空中烟火的震动。
夏油杰会抱着她去抚摸树林里的树,树皮较为平滑的是榆树,坚硬的是白桦,有清香的是樟树,叶片大摸起来光洁的是杨树。岁岁的脚趾还疼着,根本下不了地只能任由夏油杰抱着走动。她打理好的头发披散下来变得蓬乱,夏油杰给她买的萌芽发饰也掉在了草地上,不知掉在哪棵树前。身上唯一的装饰是眼泪,像钻石更像玻璃,一颤即碎。
等到最后,夏油杰把她放在铺在草地上的浴衣上,她的手心里压着新鲜的野雏菊,已经累得没有精力开口声张。她听见夏油杰喑哑低沉地说了一句“十二点的魔法快要过去了”,听着绽开在头顶那最后一声最大最响亮的烟花声,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五条悟姗姗来迟,他在树林里找到他们。他眼之所见的景象是在经月光照耀的野花地上,夏油杰倚靠在一棵枝叶茂盛的香樟树下,怀里抱着裹了一件单薄的浴衣已经昏睡过去的岁岁,她的身体还在因抽泣而无意识地颤动。
五条悟拎着落在草地上的木屐,蹲下身帮她穿鞋子。
他说:“和解吧。”
他说:“嗯。”
作者有话说:
“她更恐惧我二度离开,像费时多年修起的跨海大桥又将二度崩陷,那崩陷的重量是我们想都不敢想的。”——邱妙津《鳄鱼日记》
晚上还有一更,大概率是在零点发,明天记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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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岁岁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身体酸软倒在被褥上根本起不来。她的脑海中闪现着这几天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心里荒凉一片趴在枕头上哭,伸着手朝床头四处探索寻找手机想打电话给硝子哭诉,不知道硝子接不接治她这样的病人。
笑死,结果不仅眼泪熬干根本哭不出来,连手机也找不到了。
胃袋空空,嗓子沙哑,腿脚酸软,脑子昏涨,岁岁疑心是不是所有做过○的人都是这种状态,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时才注意到现在住的地方好陌生。
这里是哪里啊!!!
环顾一下四周确认出是普通酒店的陈设,岁岁摸摸自己的身体。头发上有陌生的洗发水味道,皮肤光滑没什么汗味,睡裙是新的,肚子饿得瘪下去。虽然还有着强烈的不适感,但是身上没有残留奇怪的东西,应该是被细心地清理过了。
第一次发烧第二次直接昏过去,旧的痕迹还没消除又添新的伤疤,累死了累死了真的累死了,能不能把男人的唧唧剪掉快乐做姐妹啊!
嗯,转校吧。
心意已决的岁岁爬起来找手机,在房间里一瘸一拐地转悠总算在进门左手边的衣柜上找到了手机,在思考着是先给硝子打电话哭诉还是先找夜蛾老师了解转学手续时,身后的房门滴一声被从外面打开了。
“呀起来了?等等等等……”
岁岁二话不说推着门把五条悟和夏油杰堵在门外,但是她现在根本没什么力气,五条悟一推门她就被夹在缝里抱着被门撞疼的脑袋虚弱地蹲下去。
“不好好在床上呆着跑下来干嘛?”五条悟想要把她抱起来,岁岁一只手捂着脑袋一只手抵在他的胸口。
“不要碰我。”她哑着嗓子说。
五条悟蹲在地上,双手撑在脸侧看她的脸,“这也不行?”
岁岁脑袋一撇表示拒绝,在五条悟的盯视中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你……你们……”她的目光在五条悟和夏油杰身上跳跃,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你们俩信息共享?”
夏油杰早就知道她和五条悟做过,现在五条悟又坦然无事地看着她,要知道夏油杰可是直接把她的脖子当成鸭脖啃的,五条悟哪里没留下痕迹他就专门往哪里咬,跟个神经病一样。虽然她也不希望他们之间有什么隔阂显得她有多重要似的,但就是很不爽,总有一种她被耍了的感觉。
凭什么他们能够那么坦然的接受啊!更主要的是为什么他们一点事也没有她就要死要活的,不在床上躺个三天三夜就显得他们多没本事一样。啊好烦,她一点也不想回忆那两个晚上发生的事情,一点也不想谈论性,有没有宇宙航母借她开一下逃离地球啊。
夏油杰也蹲过来,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彼此,正事不干沙雕事干一堆。
夏油杰认真同她探讨着:“你不要把性看成是大事,它不过是取悦身体的一种方式,你昨天晚上……”
“不听不听。”岁岁捂住耳朵怒瞪着夏油杰,你正儿八经讨论就算了你干嘛还要拿她举例啊!
她捂着耳朵站起身从他们之间穿过,抱着夏油杰放在桌子上的外卖吃起来。玛德,饿死了,等她恢复好怎么说都要先和他们打一架,不然难解心头之恨。
五条悟和夏油杰也走过来拿起外卖坐在她的两侧吃着。岁岁喝水时看了一眼夏油杰,呵男人,昨天晚上还一副我爱你你不爱我我们从此老死不相往来的模样,赚得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人都搭进去了,今天就无事发生开始教育她你要正视欲望正视性balabala的,到头来小丑竟是她自己。
“我们,”岁岁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绝交吧。”
“噢。这个好吃,你吃尝尝。”
“噢。待会想吃什么水果?葡萄要吗?”
“……我是认真的!”
“嗯,我也是认真的,这个真的好吃。”
岁岁怒不可遏,当场把他俩的盒饭给掀了,“去死吧臭男人!”
作者有话说:
上一章写错了,应该是《鳄鱼手记》,摘抄时没记书名所以记错了
前面几章要是还有错字病句什么的我就不修改了,一路待高审过来的怕修改后直接给我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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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岁岁在酒店里修养了一天又开始活蹦乱跳,但是大热天必须裹着长衣长裤出门打怪兽着实古怪,五条悟和夏油杰便找了个借口报上去主动分担她的任务,并且非要把她也打包带到现场给他们加油鼓掌。
岁岁:“嘁,好无聊啊,我要找硝子玩。”
五条悟把她捉回来质问她:“全世界最有趣的两个男人在你旁边还会感到无聊?!”
转身就买了一个拍手掌玩具给她玩。
岁岁:……无语。
等到几天后任务不再密集,暑假的使用权限也差不多快要到期了。岁岁登上返乡的电车,回去收拾收拾打扫一下就要准备开学了。这几天五条悟和夏油杰兑现了他们的诺言,不碰手不碰脸,保持着朋友之间该有的距离,仿佛那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有时候除完灵后三个人坐在车上还是会像以前一样,累得相互枕在一起睡。
回到家时已经是傍晚,今天的黄昏竟和暑假开始时的那天极为相似,天边抹着大片胭脂色的云层,有种旧旧的质感。
岁岁推开门走进院子里,观赏了一阵长势喜人的无尽夏和鼠尾草,拿水管来给花草浇完水后打开别墅的门,在玄关处磨磨蹭蹭地换鞋。
那一天是什么情况来着?好像是她躺在廊道上睡觉,五条悟和夏油杰直直的找来,钻进她家后院坐在身边等她醒,然后就这样毫无理由的住了下来。
明明才过了一个月,却好像把她的大半辈子都过完了。期间三个人之间发生了许多难以启齿的事情,好在最后还算平稳的回到了原来的状态。岁岁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感受手心下心脏的跳动。
毕竟我是个很贪心的人呢。
踩在地板上慢慢走进客厅,客厅里的陈设还维持着他们离开时的样子,毛毯乱乱的堆在沙发上,垃圾桶倒是被清空了。
岁岁走过去整理毛毯,听到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一根手指抵在她的后脑上。
“不许动,你已经被逮捕了,现在举起手蹲到角落里去。”
岁岁听话地举起手,飞快转过身往五条悟的胸口比了一下,“啪,你死了。”
五条悟瞪圆眼睛看着一脸冷漠的岁岁,倒在夏油杰的怀里。
“替我……报仇……”他抓紧了夏油杰的衣服,说完后闭上了眼睛脑袋歪到一边。
结果夏油杰松手把他推出去,站在岁岁的旁边对着五条悟的尸体说:“不好意思,我早就叛变了。”
“快,毁尸灭迹。”
岁岁和夏油杰抬起五条悟把他扔到沙发上,盖上毛毯开始哭丧。
“五条,你死得好惨……”岁岁欲哭无泪道,突然变脸无情地掏出手机,“等一下,我点首大悲咒帮你超度一下你肮脏的灵魂,希望你下辈子能做个好人。”
垂死病中惊坐起的五条悟掀开毛毯,从她手中轻巧地取走手机,腔调猛然一变,有些惆怅道:“岁岁,再过两天就要开学了。”
“是啊,再过两天我又要看见你们了。”岁岁应答着,起身把拉门关上开了空调。
“你们还真是会反客为主,居然比我先到这里,我还以为你们再也不来了。”
其实是她自己不想回到这里,所以也不希望他们回来,毕竟这里承载着一些令她苦恼的记忆,特别是她自己的房间,她仿佛能够听见她的房间在反复诉说着那个夜晚发生的事情。他们应该回避这里的。
五条悟一脸天真地问她:“我不能回到自己的爱巢吗?”
“……?”岁岁盯着五条悟的眼,一步一步慢慢走近他,“你刚才有说话吗?”
夏油杰看气氛不对劲,揽住岁岁对五条悟叫道:“悟,快逃。”
五条悟挂着恶劣的笑容跑开,结果后背上被一具沉重的身躯砸中,五条悟和夏油杰双双变成蚊香眼晕在地上。
“去死吧。”
岁岁恶狠狠地说道。
*
趁着假期里的最后一点尾巴,三个人背着行囊去河边露营。乡下的河水清澈见底,河道窄水流缓,平坦的地方河水只到脚踝,里面有许多河虾河蟹和长不大的小鱼苗。
河边水草丰茂,常年经受河水浸润冲刷的石头特别光滑,踩在上面要格外小心。岸边倾斜着一颗杨树,河水盛着它绿莹莹的影子。它的下半部分枝叶几乎点着河面,下大雨时暴涨的河水会将它的整个躯干淹没。
岁岁穿着碎花白裙,头戴一顶遮阳帽踩在水里玩,她转过身对正在摆弄烧烤架的夏油杰喊道:“要不要叫硝子过来玩?”
夏油杰添好碳块,回应她:“你问问吧,她要是乐意来就来。”
岁岁赤着脚走上岸,穿上凉拖鞋跑到五条悟正在布置的露营帐篷旁边翻找出手机打给硝子。
电话接通后,岁岁甜腻腻地对电话那头的硝子问候一声:“硝子,你想我了没?”
正在她旁边扎营的五条悟一阵恶寒。
“可我超级想你哎!”
五条悟: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我们今天准备在河边露营,你要来吗?嗯,我、夏油和五条,再加上你正好可以在河里打麻将啊!”
“……哦好吧,那再见,拜拜。”
岁岁沮丧地把手机塞回去,怅然若失。
“她不来。”
扎钉子扎累了的五条悟坐在气垫上,问她:“你是不是很闲?”
岁岁摇摇头,“我忙着伤心呢。”
五条悟把她拉进快要搭好的帐篷里,拿出一根棒棒糖:“吃糖后亲一口和亲一口再吃糖,你选哪个?”
“……你逾矩了。”岁岁站起身走出帐篷,五条悟把棒棒糖咬进嘴里追在她身后。
“有什么关系?这才是我们一直以来的相处模式啊,你这样敏感可就不好玩了,就那么在意身体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