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她戏多嘴甜——玖拾陆
时间:2021-07-21 09:47:48

  我跟他说,父皇不会让我远嫁,我会继续在京中生活,不可能去临安。
  他说京城也挺好,他这些年跟着孔大儒游历,家中也适应了他不在长辈跟前……”
  听成安絮絮说着,温宴莞尔道:“你看,他真的想当倒霉蛋。”
  成安睨了温宴一眼。
  温宴坐直身子,道:“公主,你现在的思绪,像极了我二姐。先前,她满脑子都是第一俊为什么会看得上她,其实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第一俊自己高兴呗。”
  成安呵得笑了起来:“别说你二姐想不到,我也想不到第一俊竟然叫你们定安侯府收服了。”
  “所以呀,”温宴笑着道,“小十二他就觉得尚主好,你为什么一直要他觉得不好?还是说,你看不上这个倒霉蛋?”
  成安的脸微微一红。
  如果看不上,那小十二就不是倒霉蛋一号了。
  温宴多了解成安呐,看成安的反应就知道答案了。
  “公主,”温宴靠过去,轻声与成安道,“你也不要认为是皇上开了口,小十二无法拒绝就干脆应承下来,章哥儿与小十二熟悉,在临安时,小十二就会提到你与白玉团。当然,提白玉团是假,提你是真。”
  成安的脸越发红了。
  温宴越看越是有趣,将白玉团抱起来,让它也仔细看看成安。
  白玉团的脑袋倚着温宴的脖子,喵喵叫了几声。
  正说着话,季太医来请平安脉。
  温宴把手放在迎枕上,与季太医说着近来身体状况。
  说着说着,就见季太医的神情严肃了些。
  温宴问道:“脉象有什么不好?”
  季太医仔细切着脉,问道:“您的小日子又迟了?”
  温宴道:“季大人知道的,向来不太准。”
  这几年在季太医的调理之下,她的身体好了很多,冬天也没有那么难捱了。
  只那小日子,时准时不准的。
  依季太医的说法,不影响身体康健,等年纪再长些,慢慢就会调过来,日常就是放宽心,不用特别挂念。
  温宴对季太医很是信任,她前世那么糟糕的身体,在季太医的诊治之下都有了身孕,如今更是没有问题。
  “我记得季大人说的,”温宴笑道,“不会特别在意。”
  “您这次还是在意些好,”季太医道,“还得给您换个药方子。”
  温宴微怔。
  成安忙问:“身子不大好?”
  季太医摸着胡子,道:“换安胎的方子。”
  这下子,温宴是真的愣住的。
  反倒是成安,惊喜地“呀”了一声,把白玉团抱在怀里:“你看她,你看她,乐傻了吧!不止她,肯定还有乐傻了的,我们来数数有几人。”
 
 
第828章 番外19 趁着现在多吃些
  温宴低下头,看着腹部。
  平坦的,与先前没有任何不同。
  她又把手心覆了上去。
  掌心下,随着呼吸慢慢起伏的肚子里,在她完全感受不到的时候,有了一个生命。
  这种感觉,或者说,其实是没有任何感觉的,但就是心理上,很奇妙。
  她想到了她的上辈子。
  她怀上了孩子,只是,喜悦之情太短,她就一觉睡回了十三年前。
  来不及品味孩子在肚子里的成长,不知道什么是沉甸甸的肚子,什么是孕吐,一切都结束了。
  现在,温宴再一次,等到了这个时候。
  这一次,她要细细地,慢慢地,去感受,去和孩子一块成长。
  温宴深吸了一口气,又徐徐吐出。
  抬起头来,季太医已经被欢欢喜喜的岁娘引去写方子了,成安抱着白玉团,晶亮的眼睛看着她。
  知她内心定不平静,成安并没有叽叽喳喳说什么,只笑盈盈的,把初闻喜讯的雀跃留给温宴品味。
  直到温宴缓缓回过神来,成安才捏着白玉团的前爪,数起了数:“我先数上了,皇兄、父皇、太妃娘娘、定安侯府上上下下……”
  温宴伸手,把白玉团从成安的手中抱了出来:“怎么?你不在其中?”
  “我是乐,”成安轻哼一声,“我没有傻。”
  温宴扑哧笑出了声。
  黄嬷嬷等人也被成安逗笑了,热热闹闹地与温宴道喜。
  温宴交代道:“先别往各处报喜,等我先告诉太子。”
  “您放心,”岁娘拿着方子回来,道,“谁都不抢这份赏钱。”
  温宴嗔她:“少不了你的好处。”
  漱玉宫中,欢声笑语。
  成安笑了好一会儿,眼瞅着前头衙门要散值了,才抱着白玉团离开。
  虽然,她很好奇皇兄会乐傻成什么样子,但是,她这个人呢,还是十分识趣的。
  宫灯陆续点亮。
  成安走了一段,回头看灯火中漱玉宫,不由自主地顿了脚步。
  那年,皇兄从临安回来,与父皇说要娶阿宴为妻,成安听到消息时,又是惊讶又是疑惑,顾不得入夜了,借口找猫,来了这里。
  整座漱玉宫都沉在夜色之中。
  腊月的寒风吹得人瑟瑟发抖,越发显得这座宫室寂寥。
  成安惯常喜欢热闹,面对这空荡荡又黑乎乎的漱玉宫,她的心沉沉的。
  难怪皇兄不爱住在宫中。
  谁会喜欢这样的地方。
  如今,成安看着截然不同的漱玉宫,弯着唇笑了笑。
  温馨又欢快,叫人心生向往。
  也许,阿宴说得对。
  倒霉蛋想留在京城当倒霉蛋,她又为何总想着让他回旧都去呢。
  千步廊那儿,霍以骁稍稍耽搁了一会儿。
  听几位老大人说完事情,他才起身回宫。
  迈进漱玉宫,霍以骁闻到了浓浓的汤药味道。
  调养身体是个漫长的过程,温宴日常用药,霍以骁也习惯了。
  只是,这药味……
  霍以骁记得今儿是请平安脉的日子,便入殿问温宴:“季太医换了个方子?”
  温宴笑道:“还是骁爷鼻子厉害。”
  “太医怎么说?”霍以骁问。
  待他坐下,温宴往他那侧倾了倾身子,笑着道:“安胎药。”
  温宴说得很是简单,上一次,错失了机会,现在,她与成安一样好奇,霍以骁到底会乐傻成什么样子。
  霍以骁定定看着温宴。
  如此反应,不像是乐,却只剩下傻。
  温宴的笑容一点点收了起来。
  旁人兴许不明白霍以骁如此反应的缘由,可温宴明白。
  在霍以骁心中,比喜悦更重的,是不安。
  温宴经历的前世种种,在霍以骁这里,只是她口中漫长的一个梦。
  霍以骁没有感受过那十三年,但他听温宴说了很多。
  那个梦,结束在她怀孕之时。
  来不及与他分享,梦就戛然而止。
  现在,温宴有了身孕。
  温宴抬手,揽住霍以骁的脖子,额头抵着他的肩膀,道:“不会又一觉睡过去的,朱琥死了,东宫人手齐备。”
  霍以骁低低应了声。
  一切都已不同。
  他知道,但只要回忆起那夜梦中所见画面,他连呼吸都是紧的。
  温宴轻声说着季太医的交代。
  日子还浅,她感觉不到孩子的存在,随着时间,她会干呕,会吃不下饭……
  霍以骁没有打断她,随着温宴那不疾不徐的语速,心绪慢慢平静下来。
  握着温宴的手,霍以骁唤外头候着的岁娘摆桌。
  晚膳摆在桌上。
  霍以骁看着温宴,道:“趁着现在多吃些。”
  温宴忍俊不禁。
  夜沉了下来。
  霍以骁从睡梦中睁开了眼睛。
  一时之间,时辰分辨不清。
  倒是那个让人烦闷的梦,还追着他。
  梦境其实并不清晰,他甚至想不起梦里的他在做什么,又说了什么,只一阵阵不畅快的呼吸,在不停告诉他,那是一个极其不舒服的梦。
  不舒服到,意识里根本不想记住它。
  霍以骁轻手轻脚翻了个身。
  身边的温宴睡得很深。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地,把温宴散下来的长发挽到了耳后。
  手指顺着发丝下滑,最终,落到了温宴的腹部。
  与温宴一样,霍以骁也不可能感觉到孩子的存在,但他感觉到了温宴腹部的微微起伏。
  随着她的呼吸,彰显着她的生命。
  而这样能触及到的生命,让他渐渐心安。
  除了偶然梦到过的些许画面,霍以骁没有办法走进温宴的那长长的十三年。
  他能做的,就是在他能握住的现在,与她一起,十三年、再十三年的,走下去。
  天将将亮了。
  霍以骁起身,准备上朝。
  温宴睡得迟些,待起来了,填了肚子,便要去常宁宫。
  岁娘小声道:“殿下今早特别严肃。”
  温宴眨了眨眼睛,扑哧笑了:“下次告诉公主,殿下乐傻的时候,不会笑,只显得特别严肃。”
  岁娘抚掌笑了。
  “现在,”温宴弯着眼,道,“我们去看看公主数的第三位、太妃娘娘。”
  岁娘一边笑、一边问:“那第二位呢?”
  温宴道:“第二位,让殿下去看呀。”
  第二位,当今皇上,坐在御书房里,愕然看着儿子:“你刚说什么?”
  霍以骁道:“我说,您的皇太孙,现在可能有豆子那么大了。”
  皇上怔了怔。
  豆子?
  皇太孙?!
 
 
第829章 番外20 养生没有年纪之分
  皇上好一阵没有说话。
  惊与喜,自然都是有的。
  只是……
  皇上看着端着茶盏慢慢饮茶的儿子,心里没有底。
  毕竟,以骁有时候说话的方式,老大人们评价为“风趣”,皇上只能称之为“戳心窝”。
  突然间来这么一句“皇太孙”,皇上都不能确定,以骁到底是不是认真说的。
  不过,这种大事,总不能是开玩笑的吧?
  霍以骁放下茶盏,看向神色迟疑的皇上,想了想,道:“也说不好。”
  皇上的心里咯噔一下。
  就知道!
  来了!
  霍以骁道:“也可能是孙女,那么小一豆子,是孙子还是孙女,难说。”
  皇上气笑了:“你就不能争气些,一次给解决了吗?”
  霍以骁挑了挑眉:“您也没有得过双胞胎,不如下回您向周侍郎请教请教?”
  皇上:……
  越说越不像话了。
  听得人啊,气血一阵阵往上涌。
  皇上连连摆手赶人:“回千步廊去吧,等下赵太保定要寻你。”
  霍以骁顺势起身,告退出去。
  他就是来给皇上传讯的,讯息传到了,也没必要坐着。
  等这“糟心”儿子一走,皇上才缓过神来,琢磨那只有豆子大的皇太孙。
  “是季太医请的平安脉吧?”皇上问吴公公道,“召他过来,朕得再问几句。”
  季太医答得就详细多了。
  日子虽浅,但太子妃的确是喜脉。
  太子妃原先身体底子不好,但经过这两年的调养,孕中多加注意,应是不成问题的。
  皇上吃了颗定心丸,喜笑颜开。
  他要当皇祖父了。
  至于以骁先前说的什么“把皇太孙交给皇上与老大人”、“我与太子妃去旧都长住”,皇上一个字都不信。
  就以骁和他媳妇那性子,也许会当甩手太子,但绝对舍不下孩子。
  只要孩子在京中待着,那两人就不会自顾自去临安城。
  不过……
  不过什么呢?
  皇上的脑海里,一时之间,很多事情,想起了开头就想不到后续了。
  只余下“皇太孙”。
  “朕要当皇祖父了。”皇上靠着龙椅,复述了一遍,隔了会儿,又是一遍。
  他太高兴了。
  高兴到,一整个上午,都没有别的事能挤进他的思绪里。
  常宁宫中,霍太妃亦是喜不胜收。
  “身子可有什么感觉?若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霍太妃握着温宴的手,问个不停。
  温宴笑道:“一切如常,也没有不舒坦的地方。要不是季太医诊出来了,我自己都不知道。”
  “日子还浅嘛,”霍太妃道,“再过些日子,就有感觉了。”
  可具体是个什么样的感觉,霍太妃只知皮毛。
  她这一生,养大了皇上,却没有怀过、生过一个孩子。
  这十个月、直至临盆、坐月子,她所谓的经验,全是道听途说。
  以往,霍太妃还不觉得什么遗憾不遗憾的,直到现在,以骁媳妇有了身孕,她迫切想传授些经验却无能为力时,遗憾之情浓了起来。
  霍太妃稳了稳心绪,问:“往你娘家那儿报信了吗?”
  “还不曾。”温宴道。
  霍太妃道:“与他们报个喜,也请侯夫人与你叔母进宫来,孕中事宜,可以听她们的。
  宫中事务,若不辛苦,你就管着,若疲了累了,还是让惠妃处置,你养身子要紧。
  吃喝用度上,有什么想法,只管说出来,若是想吃旧都菜色,让娘家给你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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