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迷美貌不可自拔——斐妩
时间:2021-07-23 09:51:00

  又在撒谎。
  他意味深长地道:“东宫岂容什么人都能随便踏足?”
  少女却急切地问:“可你……不是想娶我吗,你想娶我,还作数吗?”
  她仿佛瞬间改变了心意,这时候巴不得能攀附住极有可能成为未来天子的太子殿下。
  比起她憎恶自己的模样,他其实更不喜她现在这幅虚伪的模样。
  他两指托住她的下巴,低下头去看她的眼睛。
  乔乔眸光微颤,却堪堪止住了回避的念头。
  “这么说,你亦是愿意睡在孤的榻侧?”
  只字不提“娶”字,显然是已经没有了这个念头。
  但要一个女人睡在他的榻上,左不过是为了那些淫/荡的事情。
  她不想困在这笼中,就要踏入东宫。
  要踏入东宫,就要做他的女人。
  乔乔翕动着唇,苍白的脸颊微颤着。
  对于她来说,无名无份总好过有名有份。
  真等着他来提亲,对于他而言,更是有了理直气壮的理由将她永远都囚禁在身边。
  乔乔不要那样的结局。
  每一夜的噩梦都是森寒的铁链,与漆黑的屋子。
  书里的她那样的折腾,会寻死觅活撞伤自己,会上吊跳河威胁他,还会找准机会在朝臣面前辱骂他。
  而他由始至终就像是个没有感情的人,最终一点一点收缩着她的活动范围,让她几乎再也没有了自由。
  这次一定会不一样的。
  她慢慢掐紧手指,听见自己语气虚软地道了个“愿意”。
  他蓦地止住了要走脚步,侧过脸来,目光幽沉地打量着她。
  “我……我可以喜欢……”
  宛若禁忌的两个字戛然而止,她呼吸颤了一息,才继续道:“喜欢、殿下所喜欢的东西,让自己更快的适应在殿下身边的日子。”
  乔旧望着她,却慢慢摊开她湿濡的掌心。
  面上一丝表情都没有,心湖中却落入了一颗细微的碎石般,激荡不堪。
  又是在撒谎。
  原来她一直都这么会撒谎,却每每都连一点点敷衍他的耐心都没有。
  乔乔在瞥见自己掌心冷汗时,下意识缩回了手。
  他冷冷地收回目光,抬脚往外走去。
  乔乔近乎绝望地看着他离开,泪雾渐渐酝满眼眶。
  一只脚跨出门槛时陡然顿住。
  他垂眸抚了抚食指上的齿痕,头也不回地道:“还不跟上。”
  乔乔愣了愣,便见他人已经消失在了门口。
  她赶忙反手擦干净眼泪,抬脚追了过去。
  戌时,浓云遮蔽暗月。
  室内灯火通明。
  乔乔一群宫婢拥入浴池,揉洗干净。
  身上被覆了层薄纱,若隐若现的效果竟还不如不穿。
  她被送回寝殿。
  乔旧坐在榻旁可有可无地抿着冷酒,似等候她许久。
  他目光凝到她身上那件纱衣,让她略有些羞耻地抬起了手臂。
  “过来。”
  乔乔却像一只临上战场的懦夫。
  要去时,大言不惭。
  可真到了午时斩首的前一刻,她却开始两股战战。
  目光瞟过那酒杯,她迟疑道:“可要我为殿下再添一杯?”
  他目光幽沉地望着她,没有回答。
  乔乔迟疑着,便试图伸手接过他手里的酒杯,没能扯动。
  下一刻他却将手里的酒杯丢在了一旁,反手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扯入怀中。
  柔软的少女撞到他的怀里,她的手指堪堪扶住他精壮的腰身。
  “可知孤最喜欢兔子哪里?”
  乔乔眸光颤抖,想起他当日的话。
  他喜欢吃兔子的耳朵,眼睛,和嘴巴。
  他垂眸掠过她白玉耳垂,颤抖眼睫,以及鲜润的红唇……
  帐内光线暗沉。
  细白湿濡的手指扶着床栏,几乎都扶不住。
  “你可曾想过孤的一分好?”
  乔乔半阖着眸,被折腾得狠了,呜咽一声,知晓自己那些把戏在他眼里根本就不够看。
  她的顺从是假的,被他看破,她的心中反而生出了一股反骨的念头。
  “我生来……便有许多人对我好,哪怕是继母,是假的,至少表面上也对我好……”
  “所以,我从来都不缺别人的好。”
  “殿下的一分好,在我眼里根本就是砂石一般,不值一提……”
  她抽抽噎噎地将话说完,他却停了停磋磨的动作。
  “你说的是,所以孤早就应该对你残忍一些,这样,便是恨,也该是你最恨的人了。”
  他英挺的鼻梁抵着她汗透的面颊,慢慢说道:“还需牢记我的身份……”
  “是你的男人。”
  金钩禁不住摇荡坠了一只掉在地上。
  帐帘如水波纹般荡漾,低低的呜咽被吞没、碾碎在暧昧的水声中。
  下人送了几次水进来,丢在铜盆里用过的巾帕凌乱地叠成了一摞。
  宫人在廊下低垂着头,室内的动静几乎令人耳廓酥麻。
  天一亮,太子便衣冠楚楚地离开了寝殿。
  直到巳时,乔乔才醒来。
  她腰酸得几乎难起,宫人伺候她沐浴时,却发现她隐秘之处甚至都有些许吻痕。
  宫人恭贺着她,羞涩地望着她,揣测着她未来的身份。
  乔乔始终一言不发,却在她们为她穿好衣服那一瞬间,连发也不梳,便突然冲出了东宫。
  所有的宫人都惊愕地望着她,没有反应过来。
  哪怕是外面的侍卫见到乔乔这样疯狂的奔跑,仿佛也毫无阻拦的意思。
  乔乔不在乎后果。
  进宫来就是为了见沈慕幽,告诉她几句话就足矣。
  这一路上的畅通无阻让乔乔心中充满了违和感。
  可她却抱着要见到表姐的念头,无暇去想其他。
  可真到了沉薇宫后,沉薇宫往日里驻守的内侍却都不见了。
  她快步去推开了门,发现屋中亦是空荡寂静。
  就仿佛这里从来没有住过别人。
  乔乔的心陡然一沉。
  挨个挨个房间都找了一遍,莫要说宫人,便是个活物都找不出。
  偌大的沉薇宫,竟空荡得可怕。
  “乔……乔姑娘……”
  有个小内侍探出头道。
  乔乔惊愕地看向对方,“你是沉薇宫看门的内侍?”
  内侍迅速点头,“乔姑娘,其他人都已经被分派去别的地方做事情了,兰妃陷害容妃的事情被查了出来,陷害太子的生母,眼下怕是被送进了地牢……”
  “乔姑娘快走吧。”
  乔乔听完他的话,脸色却蓦地煞白。
  天暗下来。
  怕黑的乔乔在阴暗的角落里躲不了太久。
  她仍穿着白日那身单薄的衣裙,拖着悸颤的步伐回到东宫。
  没有人来搜她,也没有人来寻她,皆是因为有人笃定,她最终还是回到这里。
  室内美婢环绕,银炉里镂出缕缕烟雾。
  乔旧捏着茶盖瞥去茶沫,掀起眼睫慢悠悠地看向她。
  “孤等了你一下午,是去了哪里?”
  他握住茶盏,明知故问。
  作者有话要说:  舔而不得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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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室内温暖, 馨香宜雅,与外面漆黑冷风截然不同。
  可乔乔看着座椅上的那人,周身却犹如浸在了漆黑冷水当中。
  当初容妃中毒的时机那样的巧合, 且又偏偏需要血亲的血液入药为引。
  这才是乔旧真正恢复身份的契机。
  毒是沈慕幽下的,可要说和乔旧没有关系, 乔乔压根就不信。
  可她只能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紧紧揪住袖口, 苍白的小脸强行做出若无其事的模样,去询问他, “我是去看表姐了,表姐她怎么了, 好端端的……怎么不在宫里?”
  乔旧黑眸望着她,却先抿了口茶。
  “她下毒谋害孤的母妃,罪无可赦。”
  将手里那青玉茶盏搁在一旁桌上, 语气更是带着一丝至极的漠然,“应处极刑。”
  宫人们听到这话虽面不改色, 但心中却阵阵哗然。
  她们略有些同情地看着乔乔僵在原地的模样。
  少女柔弱的身躯就像是一片禁不起风的柳叶儿,摇摇颤颤,仿佛随时都会晕倒过去。
  极刑……极刑就是死刑, 是要将人拖出去处决。
  乔乔袖下纤细的手指慢慢握起, 她颤步走上前去。
  气息亦是微微不稳, “可……可表姐死了, 我以后便再也没有靠山了啊……”
  这话, 令太子殿下的眉心蓦地一跳。
  那双柔白的手又迅速握住他的腕,冰凉得吓人。
  “若是表姐真的不在了,殿下以后会成为我唯一的依靠吗?”
  她小心翼翼地忍住眼中的急切,那楚楚可怜的泪光, 与她所担忧的事情截然不同。
  念及昨夜的透骨欢愉、销魂夺魄的滋味。
  他并未立刻拨开她的双手。
  从果盘中取来一只荔枝,他剥开粗陋的表皮问,“你何出此言?”
  少女见他忽地冷淡下的神情,略有些尴尬地抬起眸看向四周。
  那些偷偷打量她的宫人们,有鄙夷、有不屑,亦是有看好戏的……可都在乔乔看来的那一瞬间收敛了神色,一副本本分分的模样。
  乔乔咬了咬唇,忍着难堪地答道:“昨夜……我已经是殿下的人了,殿下莫不是忘记了?”
  在得知沈慕幽的下场之后,她就一副倒了靠山的模样,忙要保住另一座靠山。
  他缓缓问她:“可你不是说,孤的好一文不值么?”
  乔乔长睫颤了颤,放缓了呼吸,“可那也是从前……”
  “若能早知晓殿下是太子,当初我必然也不会拒绝了殿下。”
  愈发是着急澄清什么,便愈是暴露了虚荣的嘴脸。
  她就像是个不禁吓的,一吓就吓出了自私自利、贪慕虚荣的嘴脸。
  这样的先例不是没有。
  在些地方县志里,兄友弟恭的为了唯一一线生机,拼得你死我活。
  母慈子孝的,为了儿媳反目成仇。
  夫妻间琴瑟和谐的,一旦遇见了可心人了,亦是会毒杀家里的。
  人性从来都经不起考验。
  “你不为她求情?”
  荔枝果肉晶莹剔透。
  他剥完了荔枝却并没要食,只是又放回了盘中,重新拿起新的来剥。
  听他这么问,她似又露出了迟疑的神色。
  “那……殿下可否宽恕表姐?”
  这句问话之后,回答她的是长久的沉寂。
  少年仔细地剥着指尖荔枝,未再回答她的问题。
  室内安静下来。
  他剥好七八个荔枝,便接过宫人递来的帕子擦净指尖上的甜汁儿。
  “殿下,热水准备好了。”
  乔旧往浴房去,袖摆却被人轻轻扯住。
  他略略侧眸,瞥见她眼角浮动的水光。
  仿佛径直将她丢在这里,是一件让她万分难堪的事情。
  他拨开她的手指,低声吩咐:“端着这盘荔枝,去寝殿等孤。”
  乔乔这时才留意到他方才剥好的荔枝。
  每一颗都莹润饱满,鲜甜多汁的模样,比那白玉珍珠都要雪腻三分,恰是专供给朝廷的上等成色。
  伺候的宫婢云秀将乔乔引入殿内时,频频打量着乔乔手里的荔枝。
  乔乔察觉到后,温声问她:“可是想尝一尝?”
  她只是随口问问,岂料云秀竟瞬间涨红了脸。
  “姑娘不知道吗?”
  乔乔愕然看着她涨红的脸,摇了摇头。
  云秀见她方才那样企图讨好太子的模样,出于一片好心低声提醒她道:“奴婢前几日看的话本里,有些男人便喜欢将这荔枝儿叫女子用身体温着,然后好……好尝些不同滋味。”
  她那般隐晦的暗示之后,乔乔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
  望着那荔枝的目光瞬时也变得很是僵凝。
  约莫等了半个时辰。
  少年踩着木屐,周身氤氲着水雾拨开珠帘入内。
  他披着发,襟口松散,露出两片精瘦的胸肌,令那些宫人脸颊微红。
  榻上的少女同样沐洗过身子,见他过来,她却又忍不住攥紧掌心的软被。
  昨夜被他碾了一宿的滋味,让她指尖都微微颤抖,在瞥见他襟口边缘下若隐若现的一道牙印,昨夜失控的画面却又频频浮现,令她慌得收回目光。
  捉起巾帕擦了擦脖颈上的水珠。
  他屈膝上榻,却冷不丁地说道:“对了,沈慕幽曾令孤转告于你,她在你母亲的墓地旁埋了些财物。”
  乔乔垂着眸,指尖暗颤,却压抑下。
  “乔旧,我……”
  她话未说完,被他掐住了下颌。
  黑眸里深不见底,他看着她的双眸,一字一句警告于她,“宫里规矩严,你当尊称孤一声‘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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