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她后悔了吗?
助理:没有,太太成了世界冠军
“……”
第21章 太子爸爸喜当爹
衍公公正在盯着宫人收拾寝宫, 一旁有两名尚衣局的宫女也候在一旁等吩咐。
“衣服多做几身,眼下天冷,小鞋子小足衣都备上。”
尚衣局宫女称是, 少顷迟疑道:“是否用上回那批贡品?”潜台词是用什么标准的布料。
尚衣局做衣服自有一番潜规则,皇帝用的是最好的料子, 再其次是宫里受宠的娘娘皇子皇女, 最后才是不受宠的嫔妃, 原先还有个太子殿下也用最好的,然而现在东宫全部下了大牢, 自是没有。
小郡主更尴尬了,虽是太子的女儿, 但谁叫她命苦呢?刚出生时就没享过太子爹的福,等被发现时,太子殿下已经被关进大牢, 她这个小郡主来得很不是时候。
宫人们也在苦恼着要用何种态度对待,太子造反已成罪人, 皇帝这几日发这么大的火,很难再说还会原谅这个儿子。
两个尚衣局宫女脑子里琢磨了些有的没的,站着等了会儿, 没听见衍公公说话, 偷偷抬眸看过去, 发现人在发呆。
衍公公是老皇帝身旁的总管大太监, 在皇帝身边多年, 很有些威望,这回是被皇帝派来给小郡主安置的。
除却衣物外,还得给小郡主安排寝宫,伺候的宫女嬷嬷总得找几个, 小郡主还小,先前又被个宫女养大,很是受了些苦,从小没吃到什么好的,养得瘦瘦丁丁,跟只小老鼠似的。
这事说起来也得怪前太子妃,太子殿下温和仁慈,极有涵养,太子妃却嚣张跋扈,是个难缠好妒的,她又出身极好,少有人能制得住她,能制得住的太子又胸怀宽广,从不与太子妃为难。
是以太子妃自嫁给太子这些年来,牢牢把持了太子后院。
当年东宫从小陪着太子长大的一名宫女因爱慕太子殿下,给太子下了药,隔日被太子妃发现,本要杖毙被太子拦了下来,太子妃便将人打了一顿逐出东宫。
太子殿下心善,私底下给那名宫女安排了去处,冷宫虽说日子辛苦,但地方偏僻与世无争,小宫女拿了银子去冷宫当差也能过活,至少能躲得过太子妃的毒手。
那宫女后来发现自己怀上了,太子妃手段凶狠,宫女被打怕了,不敢再往东宫去,更不敢跟太子说。
等孩子生下来,宫女怕孩子太小养不活,容易遭太子妃害了,准备养大些,孩子身子骨健康些再去抱给太子殿下。
但天有不测风云,在小郡主一岁半的时候,宫女得了一场风寒去了,孩子是冷宫里一位时而疯癫时而清醒的嫔妃养着的。
那疯了的嫔妃,是皇帝年轻时后宫的一位小美人,如今岁数也不小了,能当小郡主奶奶了,她时而疯癫,便在清醒的时候给小郡主喂点吃的,再把她放进大箱笼里关着,怕自己疯起来会伤害到孩子。
这样磕磕绊绊过着,小郡主半饥半饱的能平安活到现在就算不错了,还能要求什么?
日前那名抚养郡主的疯妃病重去世,托付了一名太监抱小郡主出来找太子,可太子刚好出了造反这一事,已经下了大牢,于是孩子便抱到了皇帝面前。
衍公公琢磨了一番,小郡主虽然是太子殿下的血脉,但太子已经是罪人一个,皇帝都下了旨意要他脑袋,金口玉言的要反悔很难,就算哪日皇帝心软要放人,也不可能再叫他当储君,太子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当个庶人亦或者闲散宗室。
既然如此,那他的女儿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但话不能这么直白说,得留一手,衍公公想到此,跟俩宫女说道:“这批贡品是贵妃娘娘开口要用的,不可挪作他用,你们看着办吧。”
这样一说,两名宫女便听明白了。
衍公公的意思是,不用顾忌那小郡主,按次一等普通布料做就是了。
想想也是,亲爹都下了大牢,小郡主还能是郡主吗?
龙乾宫——
老皇帝很头疼,看着脏兮兮黑漆漆的小爪子按上自己面前的奏折,在奏折本上印下一个凌乱的小爪子印……
这已经不是第一本遭殃的奏折了,那造孽的主人趁他不注意的时候,不知何时把小手伸进砚台中,抹了一手的黑墨,完了之后来嚯嚯他的奏折。
等老皇帝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他低头与小爪子的主人对视,目光深沉严肃,他当了几十年皇帝,积威深重,往常只要摆出这个脸色出来,那些皇子皇孙无一不是怕得战战兢兢,恨不得绕道走。
老皇帝板着脸说:“干什么?”
团子实在太过瘦小,营养不良个头小小的,哪怕站着也没有桌案高,她是努力垫着脚的,小手伸得高高的,脸颊鼓了鼓,瞪圆了眼睛,不高兴道:“音音跟你说话,你不理音音。”
老皇帝被气乐了,“理你作甚?给你爹求情?甭想了,你爹干了大逆不道的事情,朕疼爱他多年,让他当了三十年太子还嫌不够?竟敢弑君造反,谁给他的胆子?朕不但不放了他,还要他脑袋!”
团子听得晕乎乎的,这老皇帝说话文绉绉不说,还一连说了一大串,有些词汇团子根本听不懂,听到最后,她小脑袋里只提取到最后一个关键词,迷茫问道:“你要爸爸的脑袋做什么?”
团子是从现代社会穿越过来的,仅有的三年团生见识少得可怜,根本听不懂为什么这个爷爷要爸爸的脑袋,爷爷是妖怪吗?吃人的那种?
她这样想着,也奶声奶气问了。
老皇帝:“……”
老皇帝深呼吸一口,被堵到的同时,心里闪过一丝讶异,他都已经摆出这个脸色来了,这个孩子竟不怕他?
为了吓唬孩子,他继续板着脸,甚至虎目瞪大了些,道:“对,朕就是那吃人的老虎,你再来烦朕,朕就先吃了你,再把你爹的脑袋吃了。”
系统:“哦豁!”……这老皇帝搞什么鬼!竟然吓唬他家小幼崽?
护短的系统立马跟上:“他骗你的,他是人,不是妖怪也不是老虎变的。”
团子对系统叔叔还是信任的,在她心里系统叔叔是大好人,带着她来找爸爸,就是超级好人。
为了叫自己更有气势一些,给自己壮胆,团子把手伸回来,插在小腰上,那双和太子相似的漂亮眸子瞪得比老皇帝还大,圆溜溜的清澈鲜活,让人看了心情不免变好。
团子小奶音放大了些,怼了回去:“你不是妖怪,你才不是妖怪!”
说完还做了个鬼脸给老皇帝,“骗人骗人,骗人的坏爷爷。”
老皇帝眼睁睁看着这小鬼先是把手插在自己腰上,把那身刚新换的小衣服弄得黑漆漆脏兮兮的,又整得小脸东一块漆黑,西一块漆黑,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配上那古灵精怪,奶凶奶凶冲他做鬼脸,怼人的样子,看起来更滑稽了。
老皇帝一时没忍住崩坏了脸,笑了出来,起初还努力憋住,后面出了声干脆就不憋了,放声大笑。
把团子给笑懵了。
人果然要笑口常开才会开心,老皇帝这一乐,心情果真愉悦很多,也不计较这孩子的不敬无理了。
他这辈子,年少登基当了皇帝,十六岁便顺利亲政,又是铲奸臣又是开疆扩土的,做样样事都很顺利,也从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说他坏,敢跟他瞪眼睛,做鬼脸。
这刚找回的小孙女倒是一次性把这些做齐全了。
老皇帝感觉还挺新鲜的,并没有被冒犯的不悦,相反,看着那张脏兮兮的小脸蛋,他很是愉悦欣赏了会儿,说:“你这小孩儿倒是胆子大,就不怕朕治你罪,把你也下了大牢,跟你那大逆不道爹一块蹲牢房?”
团子才不懂蹲牢房是什么,但跟爸爸在一块儿,她是再乐意不过了,当即眼睛一亮,说:“真的?你真的要可以让音音跟爸爸一块吗?”
老皇帝:“……”
对团子来说,能见到爸爸是干什么都行的,她年纪小,小小的脑袋里思考方式也很简单,更不懂什么是畏惧,什么是皇帝。
高兴地扑了上去,抱着老皇帝的胳膊摇了摇,蹭啊蹭,脏兮兮的小脸蛋上满是讨好的笑意,笑得甜滋滋的,圆眼睛弯成半月儿:“爷爷爷爷,你送音音去找爸爸吧。音音给你捏肩。”
老皇帝浑身都僵硬了,他看着那双小爪子把自己的龙袍蹭得黑漆漆的,那小爪子造作了龙袍后,又往他脸上袭来,老皇帝砰的一下站了起来,动作之迅猛完全不似这个年纪的人。
他居高临下看着团子茫然仰头,太阳穴狠狠跳了几下,“……”
衍公公就是在这时回来复命的,进来后,发现陛下是站着的,他跟前站着小小一团的郡主,祖孙俩大眼瞪小眼。
衍公公眼睛尖,第一时间注意到陛下的龙袍脏了,不仅如此,那地上的小郡主也脏兮兮的,脸上衣服上全是黑漆漆的墨汁。
衍公公:“……”
老皇帝捏了捏眉心,吩咐道:“把郡主抱下去收拾。”
衍公公瞪大了眼睛,看着随着陛下的手放下来,他眉心多了两个黑色的指印,衍公公低下头,不敢说。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啊,今天身体很不舒服,躺了一天,晚上才勉强爬起来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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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太子爸爸喜当爹
团子还不知道自己脸上也有, 更没意识到老皇帝身上的黑漆漆印子也是从她这传过去的,她心直口快道:“爷爷,你脸脏脏。”
老皇帝看向自己的手, “……”
这下可好,祖孙俩都得一块去清洗收拾干净。
宫里近几年没有新的皇子公主出生, 也就没备上现成的小衣服, 团子身上这身衣服本就是临时从贵妃那找来的, 是十二公主小时候的衣服,是新的贵妃收着没丢, 这才给了团子穿。
这下可好,衣服刚换上去没多久, 又得换下来了。
团子没新衣服可穿,身子小脸洗干净了,被宫女抱在小毯子里, 她害羞缩在里面,滚成一个小毛毛虫。
宫女安抚道:“小郡主再等等, 尚衣局的姑姑在赶工做衣服了,晚些时候就能送过来。”
团子缩在小毯子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 被宫女喂着吃了一碗蛋羹, 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老皇帝洗漱出来, 问起团子。
衍公公道:“小郡主睡着了, 年龄小容易犯困。”
老皇帝问道:“晚膳可有用?”
这会儿还没到晚膳时间, 衍公公道:“传了一碗蛋羹,郡主年纪小,吃了蛋羹便饱腹了。”
因着没有新衣服穿,团子也就没回到皇帝新给她安排的寝宫, 而是在龙乾宫偏殿住着,老皇帝一时也没想起这茬儿来,问过就罢。
没有团子叽叽喳喳在跟前晃悠,总算恢复几分清净,老皇帝接着批奏折。
不过原先被团子按了爪印那几本奏折是没法弄干净了,老皇帝大致打量一眼,在小黑爪印旁写了个准字。
于是次日一早,大臣们收到皇帝批复回来的奏折,发现有几本上面印了黑漆漆的小手印,看着像个小孩子的,小小一个,乌漆嘛黑的印在本该庄严正经的奏折本上,平添几分滑稽与活泼。
先是负责中转处理所有奏折的内阁先看到了,几个丞相首辅老大人眉头皱得死紧,这是哪来的手印?陛下又怎会这么儿戏,让奏折沾上污渍?
这分明是孩童的手印,是宫里哪个皇子公主如此大胆敢在奏折本上印手印?皇帝的准字写在边上,分明也是瞧见了,有没有处理那胆大包天的孩子?
丞相捋了捋胡须,思索了下说:“这手印大小看着像两岁孩童的手印,可宫里没有这般小的皇子公主,有这个年纪的都是小皇孙,但皇孙都随几位王爷住在宫外,平时轻易不会进宫,个个怕皇上怕得恨不得绕道走,又岂敢在奏折本上胡闹?”
另一位内阁大学士王大人说道:“如此说来,这是哪来的印子?”
几位老大人想不通,等奏折本分发到奏折的主人手里,那几人看着自己手里的奏折本,不免心下忐忑,皇帝陛下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暗示他们写的奏折犹如小儿戏言?
慌乱猜测了一天,结果一天都过完了,早朝也上了,无事发生,皇帝也没批评他们。
这大概要成为暂时的一个未解之谜了。
宫里多出一个小郡主的事暂时还没传出去,皇帝是忙碌,没想到这茬儿,衍公公帮着皇帝把身边公认管得严严实实的,没人敢多嘴。
地牢中——
太子楚昂再一次打开手中的纸条,上面寥寥几句话,他从昨日至今看了数遍,俊雅的面容略带疑惑蹙紧了眉头,他的女儿?
小郡主?
午时,狱卒送来午饭,饭食是简单的三菜一汤,两素一荤,虽然太子被打入死牢,那也是皇帝的儿子,不是他们这些狱卒能慢待的,姑且高高捧着。
楚昂盘腿坐下用饭,他姿态优雅,坐在稻草上,身在牢狱中,却把阴暗逼仄的地方衬得犹如皇宫大院。
他习惯性拿起筷子转了下,趁着狱卒不注意,转开了筷子,果见空心的筷子里藏了一个纸条。
【殿下,已查实,小郡主今年三岁,是当时被您安置到冷宫中的女子所生,老皇帝对小郡主还不错,给安排了寝宫,只是还未搬过去,暂住龙乾宫偏殿……】
上一张纸条是下属来信,说宫里有个疑似他女儿的小郡主出现,只待查实。
如今情况查明,楚昂却没有喜得闺女的欢心,他子嗣单薄,只有太子妃诞下的一个儿子,大儿子已经十四岁,出事前还在边关军队历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