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我心间——殊娓
时间:2021-07-24 08:5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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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章 
  那天晚上虞浅没睡好,帝都市的风狂欢至天亮,风声像某种兽类的嘶嚎,不绝于耳。
  她拨了酒店的内部电话,托工作人员送来一瓶红酒,醒酒后,对着枝叶狂舞的夜色独自小酌。
  很多情绪浮于心头,又被她冷静地压下去。
  虞浅记得某年圣诞节,她和彼得喝多了。
  彼得哭得鼻头通红,先吐出了当天晚上的牛排,然后吐出对她的评价——“虞浅,你其实是个懦夫!”
  虞浅垂头笑了笑,心说,放屁。
  工作助理昨天就歇在了酒店,一大早就跑来敲了虞浅的门。
  不过虞浅开门时,助理心不在焉地同她说了声早。
  因为没睡好,虞浅早起时眼睛有些浮肿:“你先坐一下,我找个东西敷眼睛。”
  助理这才回神:“要不我帮你去公司化妆间取个消浮肿的眼膜.....”
  她的话没说完,虞浅从冰箱里拎了一瓶冰镇的矿泉水出来,简单擦几下,把瓶身按在眼睛上。
  “你说什么?”
  助理摇头:“没什么......”
  其实虞浅和她想象中的形象完全不同。
  她很美,身上的皮肤都是那种细腻的白,很像电视里介绍的上好羊脂玉,但她白得不寡淡,关节处都是那种泛着粉色的,显得十分嫩。
  五官是明艳又精致的,偏偏神情总是淡着的,带着一种种总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懒。
  助理一直以为这种样子的女人,哪怕性格不娇嗔,也会是极力养尊处优的。
  没想到她就这么不拘小节。
  虞浅举着矿泉水瓶坐在助理对面,把水瓶按在眼睛上,单手托腮:“有事找我?”
  “有事的,前几天合作的那个摄影团队有意向同你再合作,你看......”
  “可以。”
  “不是的,这个是公益性的,没什么报酬可拿。”
  助理可能怕虞浅失望,安慰地说,“你也是刚来公司,很多摄影师不知道你同我们合作了,慢慢知道后工作就多啦,会有很多高费用的代言来找的,放心吧。”
  虞浅笑了笑:“我更喜欢现在这样。”
  助理本就心事重重,没听清虞浅的话,下意识追问,得到虞浅同意合作的结论后,又同她聊了些细节。
  公事聊完,助理常常松了口气,讲起自己为什么魂不守舍。
  “我昨晚入住的房间在你楼上,刚才下来找你时,在电梯里遇见了程总,他昨晚好像也没走,留在酒店睡的,而且看上去心情不怎么好。”
  虞浅倒是没什么反应,只在听说程骁南没走时,拆开点心包装的动作稍稍有半秒的停顿。
  “浅,抱歉,我这段时间确实做得不够好,在照顾你方面有很多疏漏,我会注意的......”
  助理十分沮丧地叹了一声,“程总一定是觉得我不配当你的助理。”
  虞浅摇摇头:“我觉得你想多了,你做事很周到。”
  “可我每次遇见他,都觉得他心情不怎么好......”
  “他心情不好可能只是和女朋友吵了一架呢,同你没什么关系。”虞浅安慰着。
  助理很茫然:“程总有女朋友吗?”
  虞浅把小蛋糕放进嘴里,随口说:“有啊。”
  还会削苹果呢。
  接到工作的虞浅再次忙碌起来,这次摄影是公益性质的,虞浅只算是一个漂亮些的背景板,也不用熬到深夜,但助理还是在下午时尽职尽责地送来了咖啡。
  虞浅接过咖啡道谢,忽然想起助理之前那些自责的情绪,笑着冲着她举了举咖啡杯,示意助理——
  每天都有咖啡喝,很不错呢。
  助理想说上次的咖啡其实都是程总买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没出口的瞬间,她忽然涌起一种怪异感。
  基地里那么多通宵或熬夜拍摄的摄影工作,也没见程总去BCDEF那边的场子里转一转,订个咖啡送个温暖什么的。
  只有A区这边,他那几天每晚都来,还给整个工作区域的人送咖啡......
  而且以前好像也没听说过类似的情况。
  之前助理总沉浸在“完了,我的不周到被发现了”的惶恐里,现在心中这种疑惑一起头,助理总觉得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想了良久,她忽然想起来:
  这行为!怎么像上学时候暗恋哪个女生的男同学,为了给人家买瓶饮料,最后给全班同学都买了饮料的行径?!
  外景拍了两天,又回到摄影基地的A区拍室内。
  虞浅发现,从那天一起乘车闯过狂风之后,她生活里出现了两种变化:
  第一,助理开始和她熟稔起来,有时候会同她聊一些非工作方面的事情。
  第二,同程骁南的碰面变得密集,次数越来越多。
  今早在酒店大堂才看见过程骁南一身西装走出去,这会儿在吸烟室,又看见他举着手机推门进来。
  他和她点了个头,然后拖着一把椅子坐在窗边,看上去只是想要避开外面的嘈杂,安静接个电话。
  不过他怎么跟参秀似的,这才几个小时,又换了一身衣服?
  明明早晨她坐在酒店大堂同彼得通视频时,这人还是一套宝蓝色的西装,大步流星地走出去。
  当时彼得在视频里看见她眼神飘走一瞬,问她在看什么。
  虞浅说:“看一个穿宝蓝色西装的男人。”
  彼得的表情变得很一言难尽,他作为服装设计师的职业病又冒出来:“宝蓝色西装啊......穿得会不会很灾难?你知道,毕竟亚洲人肤色偏黄,身高上优势也不明显,有时候会把宝蓝色穿得很......嗯,就是不太好......”
  虞浅笑一笑:“没有,十分出挑。”
  她还切了个后置摄像头给彼得看,得到了彼得一声意外的“哇哦”。
  彼得很是贴心地建议:“这个看上去条件不错,撩一下试试?你也不能总是一个人。”
  “这个不行。”
  但电话里的彼得理解错了意思,很是遗憾地说:“啊,不行啊?那还是算了,男人不行是大问题,有些终身都治不好呢。”
  虞浅想起这段对话,无声弯起唇角。
  但现在程骁南已经换掉宝蓝色西装,穿着一套休闲装扮,连鞋子都换成了运动鞋。
  虞浅靠在另一侧的窗边吸烟,隔着室内地板上的一大片阳光,把目光落在程骁南的影子上。
  几年不见,这弟弟好像确实长进不少,电话里都是在用英文混合着日文同对方交流。
  很明显,电话里的人是日本人,英语沟通不明白的,程骁南在用日文同他解释意思。
  让人不敢相信这是当年英语试卷考48分的人。
  入秋的阳光不算灼人,落在程骁南侧脸上。
  他坐椅子的姿势倒是彰显了些从前的少年影子,没那么中规中矩,倒坐在椅子上,胳膊随意往椅背上一搭。
  虞浅吸完手里的半支烟,把烟暗灭在烟灰缸里,转身离去。
  吸烟室的门被短暂拉开,又被关上。
  程骁南是在这时候才抬眸往虞浅的方向看去的,室内还有些残留下的蓝莓味。
  前几天沈深才说过,看见过新来的美女抽烟,感觉很酷。
  程骁南对女人是否吸烟没有特别的意见,但他在某些事情上对虞浅的了解比其他人多。
  认识虞浅时她不抽烟,倒是她母亲,常常抽这个品牌的蓝莓味香烟。
  前几年业界外媒传闻,说虞浅母亲病死医院时,她本人没有露面,冷血得令人唏嘘。
  但程骁南觉得,听到的都是谎言。
  至少在这种蓝莓味气息中,他觉得那些消息的真实性令人存疑。
  他挂断电话,坐在一室阳光里,只觉得,她怎么有那么多烦心事需要靠香烟来排解?离开的这些年,她是否并不快乐?
  隔几天虞浅再去吸烟室,发现吸烟室的烟灰缸换掉了。
  以前都是很普通的那种水晶烟灰缸,现在换成了红色的肺子形状的玩意儿,材质莫名,看上去软哒哒湿乎乎的,像真器官似的。
  想按灭香烟,就得把烟蒂戳在这团粘稠得像是能按出液体的“器官”上......
  怎么说呢,想也知道那画面极美,难以入眼。
  墙上贴着标语:
  珍爱生命,远离香烟。
  虞浅拿着烟盒看了一会儿,干脆收起来,转身出门。
  算了,不抽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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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章 
  再次碰面程骁南,只是隔天。
  在环卫工人的尽职清理下,前些天的狂风没在城市里留下任何痕迹,风和日丽,阳光明媚。
  但这天中午阳光过于充足,有些晒。
  站在大太阳底下,很容易联想到韩式烤炉里不断紧致的五花肉。
  虞浅躲了个树荫,等着助理把车子从停车场开过来。
  可能真是被吓到了,这助理总是在各种细微的地方表现出过分的周到,现在连接给她的温水都要把温度精准到40度。
  非常夸张。
  也许是她站的地方太隐蔽,也许是她蒙着一方丝巾遮阳。
  程骁南从虞浅身边走过去时,连停顿都没有。
  他依然是接着电话的,一阵风似的走过去之后,虞浅才反应过来。
  怎么好像听着,程骁南刚才说的是法语?
  感觉短短几次会面,每一次他都说不同的语言。
  “Eleven”看上去净做些不赚钱的情怀主题,怎么好像合作方的国籍还挺复杂?
  公司正门就在不远处,程骁南匆匆走过去,停在一辆出租车侧边,挂断电话帮后座的人拉开车门。
  车门里迈出来的是一只穿着高跟鞋的脚,人还没出来,先把遮阳伞撑开递给了程骁南。
  程骁南接过,撑开,帮女人挡住太阳。
  然后又接过她再次递过来的几个纸袋,拎在手里,同她一起进了公司大门。
  有遮阳伞挡着,虞浅看不到女人的长相,只觉得身材倒是挺高挑。
  程骁南一手拎着东西,一手帮她遮着伞,自己完全沐浴在暴晒的阳光下。
  虞浅突然想起,以前程骁南说过——
  “我不爱打伞。”
  那是从游乐园回来之后的见面,隔了大概几天,程骁南给她发信息,说有重要事情找她,放学时间在学校后街等她。
  虞浅当时21岁,每天都在摄影棚里度过,不觉得自己和一个高中没毕业的弟弟之间,能有什么重要事情。
  再加上心情不好,她也就没回那条信息。
  那天收工晚了一些,外面又下着蒙蒙细雨,虞浅把手机丢进包里,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按亮屏幕。
  意外的是,手机里没有任何消息。
  那天早已经过了程骁南的下课时间,他一句话都没催促过,虞浅甚至疑心他自己都已经把约她的事情给忘了。
  鬼使神差地,她还是开车去了一趟。
  校园后的那条老街,不知道是年久失修还是学生们皮,没几盏是亮的。
  细细的雨丝又蒙了一层昏暗下来,但程骁南仍然很显眼。
  程骁南穿着在游乐园买的短袖,懒洋洋地靠在有些老旧的校园后墙边。
  他脚边放了一只套在玻璃纸带里的毛绒熊,雨幕朦胧的夜色里,他的表情显得那么漫不经心。
  手里举着的黑色雨伞全部笼在毛绒熊上方,他自己站在细雨里,安静地玩着手机。
  虞浅看见他的一瞬间,忽然心生抱歉,下意识去看自己车上的时间。
  那时已经比约定的时间晚了一个多小时。
  可程骁南语气里没有任何责备,只笑着调侃她:“姐姐,你很忙啊。”
  “收工晚,抱歉。”
  “你就这么喜欢淋雨?这车子的软顶不是能放下来么?”
  虞浅没有向别人解释原因的习惯,只说:“你不也没打伞。”
  “啊,我不喜欢打伞。”
  那天程骁南建议她把敞篷跑车停在学校附近出租的临时车库里,然后打车回去。
  但虞浅刚坐进出租车后座,另一侧的车门被打开,剥掉玻璃纸的毛绒熊被塞进来,随后,程骁南也坐了进来。
  毛绒熊很大,估计有一米多,塞进车里放在后座上甚至有些委屈,头都要低着。
  程骁南坐进车里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么坐挺像一家三口啊。
  这类不着调的话虞浅都是懒得回应的:“说说你叫我过来的重要事。”
  “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忽然想买个熊给你。”
  虞浅怀有不解,问:“为什么?”
  程骁南的头从熊挡住的空间里探出来,笑得露出酒窝,挺认真地说:“你这阵子不是不开心么。”
  其实虞浅只是性格淡,并不代表她不喜欢女孩子们喜欢的那些东西。
  她21岁,第一次收到毛绒熊,抿抿唇,终于没忍住,浅淡地笑了笑:“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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