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沙雕穿成炮灰女配——吃鲸路人
时间:2021-07-25 08:36:56

  唯有她这个回答,才令顾问渊最信服,轻而易举就说到他心坎里。
  阮枝被他笑得不知所措,紧接着一样东西就朝她抛过来。
  是枚戒指形状的物品。
  “这是……?”
  “暂且放在你这里。”
  顾问渊态度随意地道,“别丢了就行。”
 
 
第九十章 
  “这, 不太合适吧。”
  阮枝作为异世界的人,看见戒指不自觉就认为是件非常慎重的事。
  顾问渊理据充分,显然早就想好了:“你不是送了我一根簪子么, 这是回礼。”
  阮枝诧异地看向他,不掩意外:“你居然还能想到给我送回礼?”
  顾问渊:“……”
  阮枝持续震惊:“而且这回礼还是有时限的?”
  顾问渊:“……”
  他板着脸, 杀气腾腾地反问:“不可以么?”
  阮枝默默地将戒指捂到锁骨下:“可以, 实在是太可以了。我将会用满满的珍惜来保护它。”
  顾问渊轻哼了声。
  这是枚银色的戒指, 看不出具体材质,感受不到多少重量, 镂空雕花的样式,阮枝没看出来究竟是什么花。
  “浮生花。”
  顾问渊视线扫过来, 适时解释道,“开在妖魔域的交界处,长于生死河畔的一种花。”
  阮枝:“那不是传说么?你真的见过浮生花?”
  顾问渊面不改色:“没有。这是依据书中记载, 幻想雕作的。”
  “……看来是个艺术品。”
  阮枝很给面子地挽尊,又问, “这是你亲手雕的么?”
  顾问渊缓了一拍才回答:“差不多,所以你最好保管妥当。”
  阮枝知难而退:“要么你还是收回去吧?”
  顾问渊一脸的纯良无害:
  “我更想看看你‘满满的珍惜’是什么样子,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阮枝:“……”
  信你奶奶个腿。
  顾问渊出了屋, 在院子周围转了两圈。
  章昀珊看他脸色臭得可以, 还以为他是寻摸着怎么把这院子一把烧了拉倒, 结果发现他是在贴符设阵, 为着院子设了个专门针对邪祟的阵法。
  “看来顾师弟确实对符篆阵法颇有钻研。”
  章昀珊打量着其中一张符篆, 细品着上面的纹路,“这像是从最初的结界符演变出来的,倒比我见过的都简洁些,是你自创的吧?”
  顾问渊正在将连结阵法的最后一道, 头也不回地道:“正好在这儿试试效果。”
  他这回答直接跳了中间好几步的对话程序,乍听上去有些风马牛不相及,却落脚在结果上堵死了继续对话的可能。
  章昀珊哪怕是顶着个假身份,也甚少遇见这种明显不想搭理她的场面,一时间不免感觉新奇。
  待顾问渊走后,章昀珊还和阮枝说起了这件事。
  阮枝对此毫不意外:“他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对谁都这样,师姐你别管他就是了。”
  还有句话她没说——顾问渊不怼人就已经很不错了,这人一旦给人好脸,后招必定更大。
  屋外。
  裴逢星看着墙上的符篆,静伫片刻。
  -
  阮枝病好全后前去拜见青霄长老,青霄长老闭门不见,她便在门外磕了三个头算作拜别。
  那道电流声似乎真的只是她的幻觉,后面几日内都没有再出现过。阮枝成为丹修,却只见过莲华长老一次,寻华宗内便忙得不可开交。
  起因就是裴逢星带回来的那半块仙人玉珏,掌门人和长老们研究数日,不得其法,决定借着十年一次的论道大会,召集各宗各派一同来解开这块玉珏的秘密、造福所有修士。
  论道大会本应在三月后召开,事发突然,寻华宗上下手忙脚乱,所有弟子都被拉去充壮丁。
  阮枝也不例外,正在山门处等着迎宾,身边是几个趁着空闲问她为何弃剑道而从丹道的弟子。
  “人,总要在不断地尝试后,才能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阮枝酝酿情绪,一本正经,“剑道于我而言就是前者,丹道就是我的后者。”
  围观弟子:“可是,师姐你怎么能确定,丹道不会成为下一个前者呢?”
  阮枝眉飞色舞:“这个啊,就要说到人内心的选择和对自身的反思了。”
  围观弟子若有所思,连连点头:“我明白了,师姐肯定是深思熟虑过,选择了更有助于顾师弟的道。”
  “对,就是——”
  阮枝的笑容戛然而止,“啥?”
  围观弟子露出比她还茫然的表情:“难道不是这样吗?”
  阮枝:“………是。”
  在女配固有为爱痴狂的剧情里表达自我,实在是件没有前途的事。
  阮枝仅微弱地挣扎了几秒,就迅速按下了原本想要侃侃而谈的心思。
  上次无端的发烧像是种警告,转做丹修已成定局,这几日既是等待也是静观其变。
  事情虽然还在发展,但她总觉得不对劲,可能与世界融合有关。
  裴逢星刚安排好了各派的住处,直奔山门,去见阮枝。
  仙羽派的人最早到来。
  冉玉晴一见到阮枝便热络地挥了下手,走近了,笑着道:“我们几人前几日正在五城之外的地界除魔,接到派内消息,让我们直接转道来寻华宗,不必特意回去了。这不,我们可比派内的其他人都到的早。”
  “原是如此。”
  阮枝对冉玉晴感官很好,又有共患难的交情,说话更热络些,“早到了不如就多歇息几日,正好在论道开始前,在这附近多逛逛。”
  冉玉晴打趣她:“我们来得突然,不知道有无落脚之处啊?”
  裴逢星恰好走过来,接上了这句话:
  “自然是有。云鹤峰上早已为诸位道友备好了干净屋舍,只待道友们前来。”
  两边各自见礼。
  冉玉晴见着了裴逢星,才收起了过于热络的态度,开始介绍同门:“我们此行转道而来,多有叨扰。这是我师弟郁子墨,这是师妹柳昭昭。”
  阮枝听见柳昭昭这个名字,耳尖动了动:
  原著中顾问渊的爱慕者!
  “在下裴逢星。”
  裴逢星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为几位道友引路。”
  冉玉晴侧首看向阮枝:“枝枝,你不同我们一起去么?”
  这会儿差不多就可以换班,阮枝同弟子交代了几句,索性跟着他们一道去云鹤峰,算是作陪。
  冉玉晴从初见起就与阮枝一见如故,如今长久未见,走着走着便挽住她的手,同她说话:“我们除魔的时候还听着了一桩事,是那魔物说的,说是他们就快要有新魔尊了。”
  “新魔尊?”
  “对,曾经的魔尊不是在百年前的围剿下形神俱灭了么?”
  冉玉晴道,“据说他还有个儿子,实力强悍更在他之上。这么多年也没人见过这魔尊的儿子,大家都把这当做魔界虚张声势的说法来听的,但近来魔界动作频繁,原本相互倾轧的内斗也停了,满天下地秘密寻人。看来那魔物的说法并非是空穴来风。”
  阮枝缓慢地点了点头:“魔界多年群龙无首,若真有这么个实力更强悍的新魔尊,未来十几年怕是就不安生了。”
  “是啊。”
  冉玉晴附和道,“这件事我已经传信回派中,掌门人的意思是这次也要趁论道的机会,共同商讨这件事。”
  所以她才没有特意保密。
  她们俩这边说着话,另一边的郁子墨也在和裴逢星交谈,较无存在感的柳昭昭本是静静地听着他们说话,半途很小声地插了一句:“裴道友此言差矣,我观道友举止,颇有君子之风。”
  裴逢星和郁子墨的交谈顿时戛然而止,不约而同朝她看了过来。
  柳昭昭顷刻间脸涨得通红:“我只是如实说出内心感受,并非有意打扰二位交谈。”
  郁子墨解围道:“我这师妹性子胆小,还望裴道友不要见怪。但她能出言反驳裴道友的谦虚之语,可见是诚心为你的风范所折服了。”
  裴逢星视线往阮枝那方扫了眼,若无其事地收回,声音清缓好听:“郁道友言重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柳昭昭便像是受到了什么鼓励,积极地参与进他们的对话中。郁子墨身为师兄,自然会照应她些,但裴逢星的态度总是虚无缥缈,客气周到却抓不到实处。
  云鹤峰上现在还只有打扫的弟子,一路过来有不少人同阮枝和裴逢星打招呼。
  “看来你在派内声望很不错啊。”
  冉玉晴一副果然如此又莫名欣慰地表情看着阮枝。
  裴逢星带他们去的是间院子,这是专门用作招待客人所用,不同于寻华宗派内弟子的独户独院,更便于别派弟子的亲近,还能节省地方。
  冉玉晴和郁子墨先迈进了屋子参观,其余三人落在后面。
  柳昭昭望着阮枝,突然道:“阮道友今日是特意上妆了吗?很好看呢。”
  阮枝脚步停下,看向她:“桃花味的胭脂,你若喜欢我可以介绍给你。”
  女性修士上妆也不是稀奇事,修仙固然有利于祛除体内的污浊之气,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装点自己从来都不算是坏事。阮枝大病初愈就跟着来忙活,晨起时怕脸色不好,就稍作遮掩修饰。
  柳昭昭连忙摆手,诚惶诚恐:“不了,多谢好意……可我不会上妆,一贯只是羡慕像阮道友这般能将自己妆点得好看的人。”
  阮枝依稀觉得这段对话她应该在哪里听到过。
  “师姐。”
  裴逢星温声唤她,“你病才刚好,陪着走了这么久的路,可有累着?”
  阮枝笑了笑:“没累着,不用担心我。”
  “——什么病刚好?”
  冉玉晴掀开帘子走了出来,“是阮枝生病了吗?”
  郁子墨紧随其后。
  阮枝摆了摆手:“一点风寒而已,不算是正经生病。”
  冉玉晴不赞同地道:
  “修士能生风寒就已经是大事了,按理来说不应该的,可查出根源了?你是否本来就受了伤?”
  阮枝连连解释,说不是。
  裴逢星这时对柳昭昭简单拱手一礼:“道友也看见了,我师姐操劳过甚,病将痊愈,怕是最近不能教道友如何上妆了。”
  柳昭昭怔住了。
  冉玉晴诧异更甚:“不是在说生病的事吗,怎么又说到上妆了?”
  她看向柳昭昭:“师妹,你要学上妆?你自己的妆点便已然很好了呀。”
  柳昭昭窘迫不已,解释道:“我并为让阮道友教我上妆,都是误会。”
  裴逢星恍然:“我听道友说羡慕我师姐的妆,又言及自己不会上妆,以为道友是想向我师姐请教。看来是我莽撞了。”
  冉玉晴脸色当即就变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她作为了解柳昭昭是否会上妆的人,一下就听出来柳昭昭这话不对。
  “原是误会一场。”
  冉玉晴碍于本派面子,不会当场戳破,脸上的笑意却全都消失了,说话时语调明显冷了下去,眼神横向柳昭昭,“柳师妹,下次别说这么引人误会的话了。”
  柳昭昭面上惨无人色,眼中似有泪水要落:“……是。”
  本该作为当事人的阮枝,三言两语间,便成了作壁上观的看客,目睹了这整场微妙的戏剧。
  走下云鹤峰时,只阮枝和裴逢星同行。
  裴逢星似乎没有主动谈及这件事的意思。
  阮枝率先按捺不住,问:“刚才,你是故意的吧?”
  “什么故意?”
  裴逢星神色平静。
  “还装傻。”
  阮枝直白地道,“你那番话听着没什么问题,但你素日不会和人多话,再看那柳昭昭的反应,就知道你是故意拆她的台。”
  裴逢星眼眸敛了敛,神色些许不自然,仍然绷住了,声音气势无端弱了几分:“难道不该拆她的台么。”
  阮枝顿了一下:“……该!”
  裴逢星表情略松:“还以为师姐要怪我太不留情面。”
  “情面是要留给该留的人。”
  阮枝安抚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与人为善没错,合理回击更不是错。”
  裴逢星这才露出点笑颜:“师姐所说,与我所想正是一致。”
  阮枝拍了拍他的手臂,恍惚还能看见昨日受人欺负的裴逢星:“况且,你是为了我出头,我怎么可能反过来责怪你。只是我没想到,你反应得那么快。”
  裴逢星想了想道:“因为,听她那句话就不太舒服。”
  这就是传说中能够识别绿茶的男主吗?
  好家伙,还挺爽。
  裴逢星注视着阮枝的表情变化,松了口气:本来他可以做的更隐蔽,然而顾问渊的到来让他醒悟,有些事不妨往明处做。
  这样才可以循序渐进地让阮枝认识到,自己对她的喜爱和看重。
  -
  这日的下午至夜间时段,又是阮枝轮值到山门处守候。
  迎接的弟子中总要安排个地位高些的,以示尊重。
  柳昭昭不请自来,同阮枝道歉,说上次的事是她口无遮拦,对不住。
  “……但我没有别的意思,请阮道友不要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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