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你好香啊[女攻]——红叶云
时间:2021-07-28 09:43:46

  曲云清:“你的身体可曾有异样?”
  李攸宁神色如常:“确实有些不舒服,尚且能够忍受。只待师傅解决了与望乡城主约定之事,离开淅川,自然就不碍事了。”
  曲云清避开她的目光:“如今你会受到魔气影响,你可会怪我。”
  李攸宁认真道:“这怎么能怪师傅呢,谁能保证将来我一辈子不来这里,这既然将会成为我自己无法改变的弱点,还不如早些适应为好。
  不过……攸宁总觉得不仅仅是与魔气有关。”她语气略有波折,若有似无的看了曲云清一眼。
  说到这里,她略作停顿,复而继续说道,“好在一切尚在可控范围之内,如今只要尽快完成约定,早日回到玄霄派,便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曲云清迟疑道:“天魔之气,可会对你的神魂有所牵引?影响到你的思绪?”
  李攸宁转过头目不转睛的看向曲云清,一字一顿道:“不曾,还请师傅放心。”
  见对方像是误会了什么,曲云清心中一闷,正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见李攸宁朝他笑了笑:
  “我们出去找一找瘟疫的源头吧,看看究竟是因何而起,争取早日达成所托。”
  曲云清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曲云清带着李攸宁一起去见敖真,李攸宁见敖真外形殊异,似乎十分好奇,一双眸子总是不自觉的在他身上来回打量。
  曲云清见状,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快。
  于是向她传音道:阿宁,莫要失了礼数。
  李攸宁玩笑道:这便是望乡城主吗?他看起来好生奇怪。为什么他的头发是红色的?看上去和后山的寿带鸟好像,是用了幻形之术吗?
  曲云清神色稍缓:不可妄议他人,敖城主是罗刹罗魔族,生来便是如此。
  李攸宁:哦。
  敖真带着两人先去查验昨日新死之魔的尸身,试图在尸体上寻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几名魔卒将一具新鲜的尸体抬到众人眼前。曲云清率先上前撩开裹尸的白布,只见那尸体从单从外表,看着就是寻常人的模样,长相全然不似他们城主那般猎奇。
  李攸宁凑上前去,伸手拨开尸体身上的敛服,准备一探究竟。只见布料之下的皮肤呈现出灰败的颜色,其上还遍布着青紫色的血管脉络,看上去着实有些诡异,却难以判断这些纹路究竟是因何种病理而生。
  就在李攸宁在脑海中仔细搜寻此等邪门的表象究竟因何而起,猛然间,一股至阴怨气从尸体的种渗透出来。
  不好!李攸宁感觉到一阵不妙,却未曾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感觉到那股怨气与身体中的魔气相互勾连,自她手上的少阴心经直入肺腑。
  修士原本极难为邪气所侵,即便是不慎沾染上些许,也很容易清除干净。因此她未作任何防备,却发现这股怨气甫一进入身体,就迅速与身体中无法驱除的魔气相互融合。更糟糕的是与体内魔气融合之后,那原本暂时平息下来的魔气再次动荡不安起来。
  眨眼间她已经是冷汗涔涔,脚步踉跄的接连退后了好几步。
  “阿宁,你怎么了!”曲云清连忙一把扶住她的身体,触手之间,很快便发现她体内的气息再次动荡不安。
  “是万魂蛊的怨气。”
  李攸宁转过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眼神中竟带着一丝幽怨。
  难道这也是你们计划好的一部分吗……
  师傅你就当真容不下我?如果你存心想让我入魔,为什么不亲口告诉我……究竟是做下了什么交易,为什么一定要如此逼我……
  曲云清见对方神色异常,一时间方寸大乱。扭过头毫不客气的大声斥责道:“敖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红发魔族露出疑惑不解道神情,也走上前来进行查看。
  “她应当是被鬼气所伤,奇怪的是,以她的修为,对这些应当是完全无惧才是。”
  看对方的反应,应当是未曾预料,并且敖真所言,的确属实。看来问题还是出在李攸宁的身体上。
  曲云清咬了咬牙,紧跟着将李攸宁稳稳抱起。
  只留下一句告辞,便抱着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若可赎兮,愿百己身。原句是若可赎兮,人百其身。
  原句可以理解为:如果能换回他复生,可用百人之死去换。
  文中改成了,如果能复活他,愿意自己死一百次。
  本节就不加戏了,因为状态和之前类似,没有太多新意。不过先预警一下,以后可能会有强制情节,但是不会很过分。
  接受不了也没啥,因为反正我们这里还是很纯洁的。
  另外没有存稿的我肝这章真的要吐血了。真是佩服那些日六千九千的大神,只怕都是铁胆金肝,牛逼啊。
  本文基本上不会有太多虐,但是有剧情因素,肯定还是有起起伏伏。最终结果肯定是he没跑。感谢在2020-06-03 15:34:16~2020-06-05 10:57: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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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琵琶鬼
  李攸宁缓缓睁开双眼茫然四顾, 感觉自己有种神魂出窍的错觉。四周的雾浓稠的像烟,眼前景物影影倬倬隐藏在其中,唯一能看清的就只有一扇门。
  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呼唤她, 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要将门推开。
  可还不等她作出反应, 就听得吱呀一声,那扇门便毫无征兆的自己开了。李攸宁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不受控制,或许她根本没有身体,出现在这里的就只有她的意识。
  门内的空间充斥着浓重的黑,空气像是化不开的墨。可李攸宁却能分明能的感知到,这里不过是一处普普通通, 四四方方的石头屋子。之所以会这么黑,是因为整个房间被遮蔽的严严实实,连窗户都被人用石头彻底砌死。
  除此之外,周围的墙壁被密密实实的涂满了奇特的涂料,似乎能吸收所有的光线, 使得整间屋子看起来格外黑。
  屋子的正中摆放着一口半人高的黑色大水缸, 上面压着厚厚的木板, 而木板之上还堆放着一块沉重的石头。
  看着那压在缸顶的石头, 李攸宁心中没来由的升起一阵憋闷, 仿佛自己的身体被人栓上了重重桎梏, 左右动惮不得。她下意识的想要出手, 紧跟着,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那木板连带着石头同时飞了出去, 狠狠撞击在墙壁上,发出令人汗毛倒竖的恐怖声响。与此同时,木板和石块随着剧烈的撞击碎裂成无数块, 散落了一地,令人牙酸的“咔啦”声重叠在一起,让人一阵耳鸣。
  李攸宁感觉自己头重脚轻,就像是生了重病,突然感受到一阵没来由的狂躁,有一种几近暴戾的情绪呼之欲出,以至于额角的太阳穴被刺激的突突直跳。
  就在这个时候,被掀开的水缸里突然发出“砰砰砰”的轻微叩击声,像是有什么坚硬的东西在敲击缸壁。
  李攸宁被声音吸引,忍不住朝着黑洞洞的水缸底部看过去。
  虽然只有半人高,可里面黑的却像是深不见底,竟是让人完全看不透。李攸宁目不转睛的盯着它,仿佛下一刻就会从里面爬出来什么惊人震惊的事物。
  “扑棱扑棱”。
  随着一连串扇动翅膀的声音,一团黑色的影子猛然间从缸底腾空而起,蓦然间向她冲去。
  李攸宁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想要后退。
  然而那团黑影却并没有触碰到她,只见它贴着缸壁飞掠而出,在半空中盘旋徘徊着,羽毛搅动空气的细碎声响伴随着骨骼关节摩擦的声音悉悉索索,不禁让人毛骨悚然。
  李攸宁也算是见过不少大场面,可是就在这一刻,她的内心感受到了一阵恐惧,只是那份恐惧并非是来源于自己,而像是一种奇异的感同身受。
  那是一只鸟,看被毛像是乌鸦。它全身上下却没有了皮肉,入眼所见唯有腐烂的筋肉下包裹着森森白骨,它每扇动一下翅膀,就会有破碎粘连的羽毛连带着细小的碎肉簌簌落下。
  它用仅剩的一只爪子抓立在了缸沿上,侧过头用腐烂发白的眼珠子盯着李攸宁。
  那一刻,李攸宁的脑海中仿佛响起万鬼齐哭,绝望的呐喊充斥在意识中挥之不去,自己仿佛变成了一只鸟,被关在一个狭小的囚笼里,没有光,没有水,只有源源不断的毒虫在自己的羽毛间隙中来回粘腻的爬行。
  心中只有一个重获自由的念头,可是任凭想要飞出樊笼的愿望有多么强烈,也无法摆脱无边无际的黑暗与禁锢。
  处处碰壁,头破血流……感觉很痛,却渐渐没有了力气,再也张不开翅膀。
  要活下去,要出去……
  已经残缺不全的鸟喙不断啄食着羽毛里的毒虫,可这些虫子却仿佛是无穷无尽的存在。它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吃光这些虫子,还是最终会被它们包裹吞覆。
  从愤怒到恐惧,从希望道绝望,从清醒到麻木。到了最后,仿佛变成了一具没有知觉的行尸走肉,只会一遍遍重复脑子里最后一个清醒时残留下来的念头。
  从疼痛渐渐变成又麻又痒,意识先是变得模糊,复而变得越发清醒。它能清晰的感觉自己的皮肉在分离,甚至有一只爪子也离开了身体,可它却还没有“死”,反而越发能感受到清晰的自我,那种焕然新生的感觉让人迷醉。
  一只只充满怨恨的灵魂与它相遇,他们彼此融合在了一起,残缺的身体仿佛在渐渐觉醒,哪怕羽毛几乎要脱落殆尽,怨气仍旧能带着它乘风而飞。
  …………
  李攸宁在曲云清的怀中悠悠醒转,闻着他身上的味道,让她感觉自己平静了不少。
  她微微一动,想要起身,却感觉到曲云清双臂一收,将她搂的更紧。与此同时她感觉到自己的后颈处微微发烫。下意识的想要用手去摸,尚未触及,便被曲云清率先察觉。
  他托起她的身体,微微松开领口,看了看李攸宁后颈出咒印的位置。曲云清眸色一沉,将她的衣领重新整理好。
  “怎么了?”李攸宁问了一句。
  曲云清:“无事,可能是刚才压着了。”
  李攸宁没有继续再问,而是轻声说道:“我好像看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她用力握了握手指,感觉到虚软无力,灵魂与身体仿佛不如从前那般契合。
  “是不是做梦了?”曲云清的声音闷得发沉。
  他将对方的脸贴在自己胸口,李攸宁感受到他说话时胸腔中气流的震动,像是羽毛在心尖轻轻刷动,有些痒,却让人忍不住想要沉浸其中。
  “应该不是梦,我看见了一些奇怪的画面,似乎是来自于那些怨魂。”
  在她昏迷之前,她曾有一瞬间怀疑这是不是针对她特意设下的陷阱,目的就是引她入魔。可如今平静下来,她又觉得不是。她不相信曲云清会害她,他眼中的那份深情和担忧做不得假。
  而且自己自幻海之墟一行回来,身体就变得有些异样。身为修士,神魂却极易发生牵引,竟然会被魂蛊拉入对方的记忆碎片之中。如此想来,有问题的或许并不是身体中的魔气,而是那个古怪的咒印。
  她醒来时分明感受到后颈之处传来异样的感觉,曲云清看过之后虽然装作若无其事,可僵硬的身体已经出卖了他。
  一定是其中产生了某些异变,曲云清却选择了隐瞒她,他究竟在担心和害怕些什么?
  “师傅,你带我来这里,当真是为了探查幻海之墟中魔女的来历吗?”她仰头看向他,眼神直接又坦然。
  她向来都是直来直往的性子,此生干过最为委婉曲折的一件事,便是隐藏了自己对曲云清的爱意。而此时此刻,她不想因为误会与他心生隔阂。可即便对方选择隐瞒自己,她也不会离开他。
  曲云清侧过脸,似乎是在逃避她的目光。
  “你想的太多了,是不是受了魔气的影响?”
  见他并不打算说出实情,李攸宁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她在心中默然一叹: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再逼你。终有一天,我会知道一切的不是吗。
  李攸宁从对方怀里坐起身,整了整自己的头发。
  转移话题道:“其他的事情暂且放下。就在方才昏迷之时,攸宁发现了一些新的线索。”
  曲云清见她面色苍白,唇瓣也失了血色,魂体像是受到了很大的震动,不由得感到一阵心疼。
  “现在你应该好好休息,不要再去想别的,剩下的一切有我。”
  李攸宁虚弱的笑了笑,摇了摇头:“早些解决,早些离开。否则,我怕是撑不住了。”
  曲云清瞳孔一震,嘴唇紧紧一抿,脸上露出一丝挣扎矛盾。
  李攸宁却像是根本不曾注意对方的异常,继续之前的话题:“师傅可能听说过巫觋之法。”
  曲云清有些心不在焉的随口答道:“略有耳闻。”
  李攸宁:“当年我带着承影石出逃之后,为了寻找修复灵珠的材料,曾经入过南疆,见识过真正的巫觋之术。
  巫觋之术源于当地,是摆夷人族传秘术。族中习此术者,女为巫,男为觋。巫蛊之道本同一源,摆夷人的巫术更是脱胎于蛊术而成。其中最为莫测的便是一种据说能操御鬼神的巫术。
  用此种秘术炼化出来的“蛊”独一无二,会与巫师自身的气运相结合,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样的蛊,一生仅此一只,又被称为是本命蛊。
  这种蛊极难炼制,仅有最为出众的极少巫觋才有可能成功。可一旦成功,它的主人就能通过操控它以巫咒杀人,或者是夺人气运。枉死之人的魂魄也会这种“蛊”圈禁奴役,与自身融合,化为力量的一部分,直到最后魂飞魄散,再也无法进入轮回。
  我在昏迷中神魂受到怨气牵引,看见了一只这样的蛊,而它的主人,应当就是在望乡城行凶之人。”
  曲云清:“此事是否与沿海诸城迷案有所关联,可是同一人所为?”
  李攸宁:“摆夷人之所以会炼制蛊虫,是因为所处之地湿热而多瘴疠,山野间毒虫遍布,不过是因地制宜。他们族中自有规则,轻易以巫蛊之术害人的,同样被视为罪徒,会被族中大巫祝亲自判定刑罚。
  巫觋之术在中原道门向来被视作是邪法,可南疆巫师将其视为正统。两者道不相同,向来不轻易踏足对方的领地。两派素来不睦,千百年来却是井水不犯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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