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你好香啊[女攻]——红叶云
时间:2021-07-28 09:43:46

  若说之前静室中的禁制是因为没有变动, 她自从前知道了进入的方法,可这护山阵法却分明是有意而为。
  李攸宁心生触动, 原本想着今夜先去看看绿竹,却不由自主的再次来到曲云清的寝房之外。她化作一阵青烟,悄无声息的潜入室内。只见屋内并未燃起灯火, 唯有一点自窗外泄入的清冷月华。
  曲云清仰面而卧,哪怕已经入睡,眉头和嘴角依旧仍旧带着深深的倦意。李攸宁情不自禁的靠近他,伸出手想要触碰对方的脸颊。
  然而还未等她真的靠近,曲云清便已有察觉,蓦然间睁开双眼。
  轻声开口:“阿宁,你回来了。”
  他面色宁静祥和,神色未现丝毫警醒。
  李攸宁看着他,微微有些出神。突然有些弄不明白,为何自己要去而复返……
  就该一直缠着他不放才是!
  大概是因为自己连续用来好几次分化遁行之术,她体内的魔气似乎有些波动不稳,连带着有些上头。她就这样看着对方,竟然感觉到一阵晕眩。
  “阿宁你怎么了!”
  李攸宁看着曲云清眼中露出慌乱,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扶住自己,紧跟着眼前一黑,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咦?难道自己是晕了?这可太丢人了吧……
  翌日,李攸宁睁开眼从床上醒来。砸了咂嘴,估么着这种断片似的感觉竟然有些熟悉。她发现自己正趴在一铺着茶白底色被褥的床上,这素净的装饰和残留的香气让她感觉到十分熟悉。
  她勾了勾手指,感觉之间有什么东西丝丝缕缕的纠结在一起,千回百转的缠绕着束缚着,像是无数细韧的丝。李攸宁定睛一看,发现竟然是一团揉的乱糟糟的长发,看发丝的一端,还留着新鲜完整的根部,不像是自然脱落的样子。
  李攸宁双眼一眯,突然感觉自己的头皮处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有人……
  她惊觉坐起,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竟是躺在了曲云清的床上,而此时端坐屋内的正是凝神练笔的曲云清。
  只见他跪坐于书案之前,持笔的姿态端雅挺直,酝势稳健,看起来是凝神聚气,心神合一。
  李攸宁心想:自己昨天不是刚‘得罪’了他,然后回去了么……
  怎么一觉醒来,他会如此心平气和的在自己身边练字?
  不对,好像之后她确实回来了,只是之后的事情怎么不记得了?还有自己手上的这一把头发又是怎么回事?看着颜色粗细,也分不出是谁的……却出现在曲云清的床榻上,难不成是曲云清脱发?
  正所谓发为血之余,肾其华在发……曲云清的床榻上随手一撸就有这么多头发,难不成是肾亏了?可两人一年未见,不应该啊……
  “你既然醒了,为何不起?”
  听这声音,貌似平静,可仔细一品,又觉得像是在刻意压制着心中火气。
  李攸宁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突然感觉有种行船又遇顶头风的不良预感。
  “我昨夜怎会宿在此处?”李攸宁硬着头皮开口,因为她实在是很想知道,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曲云清闻言转过头朝她投来一瞥十分古怪的目光。他站起身,朝这方走来。李攸宁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对方走路的姿势有点奇怪。可自己明明记得,昨日虽然荒唐,可到了后来见曲云清落泪,自己便不曾继续强迫,前后无非就是……按理来说不可能会伤到他。
  就在自己胡思乱想的当口,曲云清已然靠得近了。只见对方目光如炬,带着审视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昨夜的事你忘了?”
  李攸宁被他的目光一照,不知道怎么回事,感到一阵心虚。
  “我只记得自己好像又回来了,之后发生了什么?确实是不记得了。”
  见对方眼中露出茫然,曲云清目光一冷。
  “昨天是谁半夜出现在我房间里,不问青红皂白就……”说道这里曲云清咬了咬牙,感到一阵羞恼,一抹薄红爬上脸颊。
  “后来又是谁发神经说要学什么凡人夫妻结发定终生,发疯似的薅掉自己一把头发,拦也拦不住,薅完自己竟然还想来拔我的!”
  李攸宁惊觉大事不妙,感觉自己额头上冷汗直冒。
  “我真的拔了你头发?”
  曲云清冷冷一笑:“你觉得我会让你得逞吗?”
  拔头发无法得逞,那其他的呢?莫非师傅你这反抗心理,还是分了主次的?
  “那就好,那就好……”李攸宁尴尬一笑。“昨天我是不是还干了别的?”
  方才她还没有注意,此时靠得近了,才发现对方身上的味道发生了变化,不仅是之前那种熟悉的香味,还混入了自己的信香。
  曲云清侧过头去,仿佛是有些不自在:“你做了什么自己不记得吗?竟还要来问我,不知羞耻。”
  李攸宁趁势一把拉住对方的手:“无缘无故失去一段记忆,难道不可疑吗?你就半点不担心是我入魔之后神识出了什么问题?”
  曲云清:“这一点你不必太担心,之前已经叫素问来为你看过。只是因为你入魔前神魂不稳,导致渡劫当日神魂遭怨气所侵,若是心绪波动过大,暂时会受到一些影响,但也只是受到自身极端情绪的左右,若是将来好好稳固修炼,自然很快能逐渐摆脱限制。”
  “啊,原来是已经让师姐来瞧过了呀。”
  会受到自己身极端情绪的影响……那岂不是会做一些平日里自己想做却不敢做的事。
  想想就觉得刺激。只不过干完之后,竟然什么也不记得……当真是有点遗憾啊。
  曲云清看着她先是一脸满不在乎,随即又露出遗憾的神色,他的心情也跟着莫名变得古怪起来:“虽然如此,你也不可掉以轻心。在你彻底恢复之前,便不要再离开这里,我会为你每日调理凝神,直到你彻底恢复为止。”
  李攸宁心想:她在淅川养了一年的伤都没有发现自己还有这毛病,如今与曲云清一见面,就当场发作,想来对方才是诱因。可对于曲云清提出让她留下的提议听起来却如此名正言顺,简直让她不想拒绝。
  “那师傅再跟我具体说说,昨天究竟还发生了什么?”李攸宁突然靠近,在他鬓边嗅了嗅,“为什么你的身上,全是我的信香……若要是我的故乡,让其他人见了,怕是都要以为师傅是个真正的乾元了呢。”
  曲云清神色一僵,身体竟不由自主的微微一颤。想到昨夜发生之事,身体竟是一阵不自觉的发软。
  今晨他好不容易才强撑着从床榻上爬起来,却发现自己身上沾满了对方的味道,即便沐浴过了,仍旧是经久不散。
  想到昨晚李攸宁从身后狠狠的压着他,突然张嘴一口咬住自己的脖颈后的嫩肉,她就像是一只野兽,用最直接又强势的方法驯服着自己的猎物。整个过程他都动弹不得,仿佛从精神上受到了绝对的支配,心神震颤不已,又让他控制不住不断回想。
  曲云清分不清楚,那种感觉究竟是什么,就像是灵魂深处产生了一种连接,那混淆的气味,让他们再也分不清彼此。
  他不明白对方究竟是做了什么,可自那之后,李攸宁身上味道,也就是她口中所说的“信香”就好像是彻底进入了他的身体。而且对他造成了某种不可逆转影响,如今自己只要一靠近她,就会对她身上的香气不由自主的产生反应,像是被安抚,又像是被撩动,那是一种让人沉迷的感觉,仿佛一刻都不想远离。
  李攸宁继续缠着他追问不休,可曲云清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速速起塌更衣,稍后随我去静室打坐凝神。”
  李攸宁撇了撇嘴,似乎是有些不满,倒也没有继续打岔与他纠缠下去。
  与此同时,万里之外的淅川魔都,手下向郁垒禀告消息,说是昨日望乡城主出境后迟迟未归。
  郁垒一脸的心不在焉:“不必管她。”
  手下魔将面露迟疑:“望乡城主原本乃是道门中人,这才入魔不久,就重返中原,怕不是生有异心?”
  郁垒:“她身上自有九幽冥火烙印,若是当真生出悖逆魔族的心思,自然受到圣火反噬。至于其的,根本不必去管,自然有她师傅接手。”
  魔将:“魔尊可是说曲云清?可他虽然是城主的师傅,可毕竟是正统道门修士,如今李攸宁已经入魔,再让他们搅在一处是否有些……呃不妥。”
  郁垒眼中露出一丝玩味:“有何不妥?本尊倒是要看看他们将来会如何自处,曲云清是否真有李松云当年的那份担当。”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有想过要不要虐一虐,其实我是个虐点很高的人。以前也喜欢看狗血虐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年纪大了,虽然接受能力强了,但是真不想没事折腾他们。我觉得故事里的人可能因为世事无常,或者是一些别的事情做出无可奈何的决定,但是两个相爱的人总是互相误会虐心,我真的有些不愿意。我觉得相爱的人浓情蜜意,原本就有很强的包容心。这两人现在虽然可能还存在一点误会,但是有些事情其实是心知肚明的,只是没有确认而已,并不会发自内心的怨恨彼此。
 
 
第87章 加更加更
  玄霄经过近两年的恢复, 门派事务逐渐重回正轨。只是这一年来,因为种种关于曲云清和李攸宁的传闻,使得玄霄派的声誉的每况愈下, 地位于诸家道门中更是一落千丈。
  好在如今的弟子虽然是所剩无几, 却是共同经历过患难,共同奔赴过生死,无一不是念着旧情不远千里而回,所以人心倒还算是齐聚。
  李攸宁回来之后登堂入室,倒是比从前更为坦然。第二日出门随意走走,碰见了之前与自己发生过口角的曲灵枢。
  她这位师兄的性情颇为“暴躁”纵然是活过了好几十岁的年纪, 依旧是沉稳不足。本以为再次见了她,立马会上来出言嘲讽,可没想到是对方却是老实的很,完全没有主动挑衅自己的打算。
  “灵枢师兄。”可李攸宁自己倒是无聊的紧,忍不住主动出击。
  “哦, 好久不见。”曲灵枢的态度看起来有些敷衍, 目光闪烁, 似是很有几分尴尬。虽然如此, 却明显少了之前的敌意和怨怼之态。
  李攸宁感到一阵好奇, 闪身上前将人拦住。
  “师兄这是何意?怎么看见我就走。”
  曲灵枢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师姐还在等我, 若是没事我先走了。”他向旁边迈开一步, 打算离开, 却被李攸宁滑步一堵。
  “还记得上次见面咱们俩不欢而散,今日相见你不想和我说些什么?”
  曲灵枢退后一步, 仔仔细细的看了李攸宁一眼,忽而认命似的叹了口气:
  “既然回来了,就好好听师傅的话。虽然你如今入了魔, 可咱们玄霄派也不是没有与魔族结为道侣的先例。只是需牢记一点,万万不可自甘堕落,为非作恶。至于其他的,我和师姐自然都是站在你和师傅身后的。”
  李攸宁有些吃惊,有些摸不透对方为何有此一说。
  “你这又是所言何意?”莫不是变着法子挖苦讽刺自己?
  曲灵枢:“虽然一开始我也接受不了,不过既然师傅与你已经定下同心契,此印生生世世不可解除,想必他也是心悦与你的。既然如此我们做徒弟的也不好再多问。”
  他顿了一顿,复而又开口:“这一年师傅为了你……,想必是极为看重你的。你既然已经得偿所愿,就不要再整些幺蛾子出来,日后也要牢记三从四德,千万莫要学那些魔族浪荡不羁的做派。如果可以,尽量少与他们接触。”
  李攸宁惊的目瞪口呆,心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竟然让曲灵枢突然转了性子,竟然会站在这里,一本正经的劝她遵从女德。
  “不过我是绝对不会开口叫你师娘的。”末了,曲灵枢丢下这句话,转身落荒而逃。
  李攸宁只觉得莫名其妙,不由自主的转回了曲云清的居所。
  只见对方仍是一身素衣,长发半束并未带冠,只是用一只青玉簪松松挽起。眉宇间神态放松,尽显恬静温柔之态。
  李攸宁靠的近了,发现对方正在誊抄一卷书页泛黄的南华经。一手端正小楷,娟秀齐整,间律局缩,却不限蜷促。
  执笔之手袖口被微微拉开,露出一截骨骼分明的手腕,肌理纤秾合度,动势之下透出一股刚柔合济的味道。
  李攸宁看的两眼发直,只觉得对方浑身上下包裹的一丝不苟,却透出一股让人销魂的禁欲味道。
  见她喉头轻轻一滚:“师傅的字当真是好,娟丽齐整,文秀之中不失风流气度。可否教教我?”
  曲云清抬头看了她一眼,总觉得这场面似曾相识。
  “心手合一,心静身稳。”这话似乎之前也说过类似的。
  “师傅可否手把手教教我?”李攸宁贴身近前,侧方落座。随手拿起案旁一盏茄形白玉砚滴,朝砚台之中微微一倾,加了几滴清水。随后执起墨方,细细研磨。
  这块墨本是松烟所制,墨色不够油润,入纸后墨迹略有晕润,却是色泽浓深,光质内敛,一看便绝非凡品。
  只是李攸宁心焦气燥,将一块上品墨条硬是磨的咔咔作响。
  曲云清像是不堪其扰,斜眼瞪向她:
  “你且挑支笔来,手上暂且停下吧。”
  李攸宁呵呵一笑,随手从笔架上取下一支狼毫,沾着墨在纸上胡乱写了几笔。
  “师傅,这笔好硬啊,用起来着实不易。”
  曲云清眼皮都懒得抬一抬:“你这笔选的倒是对,宜作楷书,只是这支笔太新,不曾开过。你若真想静心练字,不如用我这支。”
  李攸宁嬉笑着更进一步。
  “可是这一支?我怎么觉得这一支更硬了呢?”
  曲云清身体微微一僵:“休要胡闹。”
  他嘴上斥着,身体倒是一动不动,依旧是稳如泰山。
  李攸宁眸色一暗:“方才偶遇师兄,师傅可知道他与我说了些什么。”
  李攸宁手指轻轻一勾,曲云清的下笔一颤,原本快抄完的一页就这么作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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