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一个枭雄——离九儿
时间:2021-07-28 09:49:21

  什么叫做真正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就是了!
  这一日,宫宴就设在御花园。
  炎元帝坐在龙椅上,身上裹着披风,除却一双眼睛之外,再无法动作。
  京城五品以上的文武官员都来了,然而,无一人替炎元帝说话,陆贵妃还贴心的替他拢了拢衣襟,笑道:“皇上,臣妾知道,皇上虽然无法动弹,但必然能听见臣妾说话,皇上放心,臣妾一定会好好活着。”
  炎元帝:“……”
  大臣们在宫宴上吃香喝辣,一直用参汤吊着命的炎元帝已经太久没有尝过味蕾的滋味。
  哪怕现在让他尝上一口,他也死而无憾了!
  炎元帝的目光一瞬也不瞬的看着陆贵妃。
  陆贵妃夹起一块红烧排骨,正要往炎元帝嘴边伸过去,炎元帝内心突然燃起一阵生的希望。
  然而,排骨到了唇边,陆贵妃又拿了回去,遗憾道:“是臣妾不好,险些忘了太医交代,皇上再也不可饮食了。”
  炎元帝:“……”
  胸口堵着一口气,险些就当场气死!
  宫宴当场,炎元帝翻了白眼,昏厥了过去。
  陆贵妃实在挤不出眼泪,以帕遮脸,哭了几声。
  萧青亲自叮嘱了太医看诊:“父皇如何了?”
  父皇啊,你可一定要长命百岁,你若是不受苦,如何能消除我内心无边怨气?!
  我想当一个好人呐!
  可内心都是怨气,如何能够当一个好人?!
  所以,父皇,你责任重大呢!
  太医战战兢兢道:“回三殿下,皇上他……顶多还能保半个月!”
  太医连连擦汗。
  废太子死了,半月后皇上驾崩,那大周天下岂不是眼前这位主子的了!
  闻言,萧青甚是失望:“当真只有半月了?”
  “……回三殿下,皇上无法进食,这已经是到了强弩之末了。”
  萧青长叹一声:“那就尽量用参汤吊着吧。”
  到了第十日,炎元帝的情况又加重了。
  萧青觉得,不能让炎元帝就这么死了。
  毕竟,寿终正寝是世间所有人的心愿。
  父皇……不可以寿终正寝。
  御花园,萧青命人打开了曾经的那口井。
  井口很浅,里面深不见底,黑暗一片,丢弃一颗石子下去,能听见水声。
  萧青对这口井的状态甚是满意,几乎与十多年前一模一样。
  他道:“让父皇下去吧。”
  炎元帝这个时候是醒着的,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浑浊污垢,充斥着无边恐惧。
  萧青看着他,微微歪头,笑了:“父皇,儿臣给你找的最后归宿,你一定会很喜欢。”
  说着,他打了一个响指,一手叉腰,吊儿郎当的看着宫人将炎元帝一点点放入井中。
  炎元帝眼前很快一片漆黑。
  临死关头,恐惧暴增。
  就像是一个人身处无尽的黑暗边缘,他要独自一个人面对未知的一切。
  死后是下地狱么?
  他杀了那么多人,难道这就是报应?!
  炎元帝的身子缓缓没入水中,他能够感觉到身子被井水淹没的负重感。
  就这么了结了吧……
  他以为这就结束了。
  然而,就在井水淹没他的脖颈时,拴着他腰身的缰绳突然停了,不让他的身子继续下沉,仿佛是算好了水深。
  炎元帝:“……”
  他等啊等,自己的身子再也没有动过。
  死就在眼前,但又死不了,如此煎熬……
  炎元帝从不后悔从今做过的事,但此时此刻,他突然在想,当年五岁的萧青是如何在井底待了一夜的……
  那一定很漫长。
  难怪他要用这种方式惩戒自己!
  又过了片刻,炎元帝眼前晃过许多画面,有他自己的父皇、皇兄、先帝……最后,他看见陆贵妃在看着他笑。
  陆贵妃身上有光。
  他当真很想伸手去抓,可他不能动弹。
  其实,他心头也有爱啊。
  他爱陆贵妃。
  但陆贵妃必然不相信他的爱……或许,她压根就不想要他的爱。
  纵观这一生,炎元帝发现,他从头到尾,都不快乐……
  那问题来了,他这一生机关算计,到底算计了什么?!
  到头来,摊开双手,空无一物,临终凄惨。
  *
  陆家长孙满月酒之前,炎元帝驾崩了。
  如此一来,陆家的满月酒肯定是无法正常操办了。
  老太君心头郁结。
  不过,满月办不了,还是可以改办周岁的。
  作者有话说:
  陆狗子:再生一个,凑双数。
  魏琉璃:万一是双胞胎呢?(1+2=3)
  陆狗子:……继续生!
  魏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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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好,今天的粗长章节奉上,晚上见啦~么么么么哒~
 
 
第125章 
  魏琉璃出月子的第一桩事, 就是好好沐浴。
  炎元帝驾崩,孩子的满月席暂且不办,她倒也清净了。
  一个月子下来, 原本四肢纤细的她,整个人都圆润了不少,该长肉的地方,愈发丰腴,不该长肉的地方也长了。
  从浴桶出来, 魏琉璃低头看着自己的身子, 懊恼极了。
  她虽算不得丰满,但在这个为瘦为美的时代, 没有一掌可握的腰肢,那就算不得真美人。
  赵嬷嬷拿了小衣过来, 伺候她穿上,却发现新做的小衣只能堪堪遮挡稍许, 就连赵嬷嬷看着她的身段, 也是老脸一红。
  外间, 婢女的声音传来:“侯爷,夫人还在沐浴。”
  出月子了, 陆靖庭今晚开始就要搬回来住了。
  魏琉璃岂会不明白他的意思。
  可她不能以这幅样子面对他。
  女为悦己者容。
  她喜欢了陆靖庭两辈子,虽然这一世有些磕磕绊绊, 但魏琉璃半点不想在陆靖庭面前露出不堪的一面。
  她很快穿上睡袍,把自己的身子裹住。
  赵嬷嬷知道陆靖庭的规矩,这就带着婢女们退出了卧房。
  屋内烛火高照,灯下看美人, 如珠似月, 陆靖庭一迈入内室, 便看见刚刚出浴的美人。一张芙蓉娇靥,前凸后翘的均匀体态,令得陆靖庭鼻头一热。
  亏得他多年修身养性,加之本身的自控力极好,否则当下就不会顾及什么颜面,直接抱着香软小妻子,以解相思。
  魏琉璃根本不知道的是,陆靖庭一直盼着她能够长成现在这副样子。
  其实,陆靖庭之前就不太明白,为何小妻子非要保持一身清瘦骨态。
  她如今这般,才是最好不过的。
  魏琉璃双手揪着衣襟,目光不知道该玩哪里看,按理说都是老夫老妻了,可她还是会因为陆靖庭的眼神而心慌。
  陆靖庭已憋了许久,见小妻子已经出了月子,他难免心思蠢蠢欲动。
  遂走上前,低头看着她:“夫人……”
  男子嗓音低沉醇厚,仿佛带着夜色之中独有的迷离。
  魏琉璃心尖一颤。
  天啦!
  她觉得自己就快要受不住了。
  可她生过孩子,身段已经不完美,她没法当做与以前一样。万一夫君觉得她不再美貌该如何是好。
  她悸动,且又心慌。
  魏琉璃其实很想告诉陆靖庭,炎元帝的棺椁还在停灵呢,作为朝中大臣,岂能在家中享乐?小心被御史参上一本。
  可她这才想起来,王御史已经死在了陆靖庭手上。
  男人就站在她面前,已经入春,内室并不冷,魏琉璃又刚刚出浴,如雪肤色染上桃花粉,当真是人比花娇。
  “夫人。”
  他又唤了一声。
  一声比一声低沉磁性。
  魏琉璃的耳朵尖尖不由得滚烫了起来。
  明明成婚已有一年多,孩子也生了,但面对如此场景,魏琉璃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慌张。
  她低着头:“喊我作甚?”
  声音宛若蚊子哼哼。
  陆靖庭看着她头顶的两只对称的小发旋,实在难以想象,小妻子本身就是一个孩子,竟给他生儿子了。
  一个儿子当然是不够的。
  他那可怕的双数偏执欲,恨不能让魏琉璃再生一个。
  可惜了,生孩子这种事绝非一朝一日就能生出来。
  况且,他到底是不够狠心。想让魏琉璃再多休息一阵子。
  “夫人今晚甚美。”陆靖庭发自肺腑道。
  这话像是沾了罂粟的蜜糖,让魏琉璃身子骨一酥。
  她一抬眼,陆靖庭不想继续磨蹭,他一低头,吻上了肖想了许久的唇。
  香软如初,还带着隐约的奶香。
  “唔……”
  魏琉璃虽然心动,但还是担心夫君会嫌弃她的身段。
  然而,下一刻,她就被陆靖庭打横抱了起来。他抱起她的动作依旧是干脆利落,十分果决。
  陆靖庭直接往床榻边走,亲吻的动作没有停下,直至到了榻上,他才抬起头来,呼吸已是不稳,一只大掌去扯魏琉璃紧紧抓着的腰带,附耳哑声说:“乖,让为夫看看。”
  魏琉璃撇开脸,自然听懂了他的话。
  她实在是窘迫不已,双手抓着腰带,不愿意松开。但她的这点力气岂会是陆靖庭的对手。
  她当真不明白,为何夫君会有这个癖好。
  她的双手被男人抓住,摁在了头顶。腰带成了陆靖庭的囊中之物。
  衣裳被剥开,魏琉璃闭着眼,感受着熟悉,却还是令人难以自持的触碰。
  魏琉璃咬着唇,不允许自己发出任何奇怪的声音。
  就在她快承受不住之时,突然叫出了声来,倒不是她被陆靖庭撩拨的无法自控,而是突然发现小东西还在床榻里侧。而这时,他已经睁开眼,正大眼乌溜溜的看着他的父亲与母亲。
  “啊——”
  魏琉璃吓了一跳,就好像是正做坏事之时被人逮个正着。
  陆靖庭一怔,也抬起头来,男人俊脸微红,与魏琉璃一起看向了床榻里侧的奶娃娃。
  陆慎慎正啃着自己的一只小手,双眼大而明亮,笑嘻嘻地侧着小脑袋。
  魏琉璃立刻推开了趴在自己面前的头颅,拉了衣襟把自己盖住。
  陆靖庭:“……”
  “他怎么在这里?”男人被人打断,一脸懊恼,“让奶娘把他抱走。”
  魏琉璃觉得,夫君对儿子的态度大有问题。
  “不可以!慎儿不是我亲自喂养,我已是心疼不已,他今晚就留下来与我睡。”
  陆靖庭拧眉。
  儿子跟妻子睡,那他呢?
  陆靖庭觉得,小妻子有了孩子之后,对他甚是冷漠,但自己的亲生儿子,总不能直接扔出去……
  遂,今晚一家三口难得一块睡觉。
  陆靖庭没什么睡意,夜深人静时,看着身侧的妻儿,宛若是一个大孩子抱着一个小婴孩,心头又荡起一抹柔软,亲了亲大的,又亲了亲小的……
  *
  萧青毫无疑问坐上了那个位置,新帝登基,权势更迭。
  陆家也一跃成为新帝的母族,处在了更加惹眼的位置上。
  陆靖庭表面上依旧是个闲散侯爷,日常便是在后院抱儿子。
  倒是二公子陆无颜接连三日接被新帝召见入宫。
  换做是旁的人也就罢了,可新帝好男风,男女通吃,已经不是一个秘密。
  陆无颜的容貌又是万里挑一的,搁在京城世家也是数一数二的美男子。
  新帝如此频繁的宣见他入宫,难免叫人想入非非。
  *
  陆无颜有些无奈,这一日,新帝在御花园八角亭下设了棋局,邀陆无颜对弈。
  其实,陆无颜并不喜欢下棋,他是武将出生,下棋还不如在校场上打斗一场。
  但萧青连续几日如此,他也无法。
  陆无颜也听见了外面的流言蜚语,他对自己的“清誉”甚是忧心,更是揣度不出新帝的意思。
  他终于忍不住,起身撩袍跪下:“皇上,微臣棋艺不精,怕是不能与皇上对弈,还望皇上择旁人过来伴驾。”
  萧青吊儿郎当,龙袍穿在他身上,也愣是穿出分流相,他单手持着棋子,狭长的眸看着陆无颜,片刻方道:“爱卿,你怕朕?”
  陆无颜无语凝噎。
  他不是畏惧新帝。
  他是畏惧新帝的种种古怪行为,给他带来的困扰。
  不少人都在怀疑他与新帝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
  现在,他走在外面,遇到朝中官员们,那些家伙都是对他毕恭毕敬,但陆无颜知道,这并不是发自内心的敬重。
  说句不好听的,眼下,人人都以为他是新帝的床宠了。
  陆无颜:“皇上!恕微臣明日不能再入宫!”
  萧青就那么看着他。
  像是在通过陆无颜去看另外一个人。
  曾经有位白衣少年,他红着脸对自己说:“殿下,恕小人明日不能再如此了!”
  萧青知道白衣少年有鸿鹄之志,可他逼迫了他,让他成了自己的笼中雀。
  萧青一直以为,白衣少年就是自己的一个玩物。
  玩物而已,死了也就死了,无关紧要。
  没有人会真正在意一个玩物。
  萧青笑了笑,唇角溢出一抹玩味:“爱卿,算起来,你还是朕的表弟,陆家眼下都在京城,表弟为何这般想不开呢?罗阳是不是快要生了?”
  陆无颜:“……”皇上这是在威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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