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乔被说的一愣一愣的,又不精通医理,不自觉看着二九。
黄阿婆性子也急,看着云乔像是不相信的模样,她从腰间取下来了一个海螺形状的东西,说道:“若以后真有什么事,你便到海边吹这个,我自然会出现。”
云乔都呆了,这蓬莱岛上到底都是些什么奇志人物!好吓人!
这时还是二九过来抓了抓云乔的手指,说道:“姐姐不怕,我们是好人。”
!
更恐怖了!
这时黄道公也晃过了神,他撩起帘子来说道:“别废话了,我看着皇城的人马已经来了,还跟她耽误个什么,快走!”
这话实在是引人误会,云乔赶紧抓住了二九的手,不打算让他们走。
黄阿婆赶紧敲了黄道公的脑壳,对着云乔说道:“你莫听这个老头子胡说,他这是怕朝廷抓他去当官儿。”
云乔:······
云乔:······
云乔:?
就在云乔诧异之际,两老一小就消失在了视野之中,让云乔觉得这一切都像是做梦一般,偏偏手上捏着的海螺上还有着人的体温。
云乔也觉得奇怪,皇城的队伍又是个什么意思。
她一探头,就看到了拎着裙摆往这里跑的傅轻澜和顾平安二人。
一个冬日未见,便好像是变化了许多。
云乔刚要下轿与两人相约叙旧,耳畔却掠过一阵凉风。
等到再反应过来,一道剑光直直逼来。
第54章 我磕的cp,亲亲了。……
谁也没能预料到会有刺客在此行刺, 那剑光逼人,直生生朝着傅轻澜去了。三人一时间完全没有防备。
好在这时,一直跟随云乔的暗卫飞了出来, 直接将那刺客逼退。
暗卫曾经跟着云将军, 之后又从未疏于练武,武艺自然胜过平常练武之人, 只瞧暗卫们步步紧逼,火候却也把握得当,想要捉活口下来。可谁知道那些人竟在快要败退之时纷纷拔剑自刎。
跟随着傅轻澜的禁军赶紧将他们三人围住, 知道那些脏东西都清扫干净了, 这才挪开。
云乔惊魂未定, 却看见一向胆子小的傅轻澜这次倒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害怕,皱了眉头, “这事你时常遇见?”
傅轻澜摇摇头,“平日我都呆在宫里,遇不到的。”
云乔还要问,傅轻澜已经转开了话头,紧紧抱住了云乔, 说道:“前两日我便收到了一封无名信,跟我说明你要回来了,我实在是太过想你,这才带了禁军过来接你, 皇奶奶、皇姑姑还有哥······皇上都很想你。”
云乔偏头看了一眼顾平安,顾平安只好摇摇头。
“外头危险, 还是快些回京城的好。”顾平安建议。随后三人一起踏上了车。
一路上避开了许多话题,最后也只能落到云乔和傅景然的身上去。
傅轻澜道:“我听哥哥说你得了极重的病,现在你可好转了?那些日子非但是我不想去看你, 我和皇奶奶还有皇姑姑还有平安都很想着你。”
云乔握紧了傅轻澜还有顾平安的手,安慰道:“不是什么大病,已然痊愈了。”
说完这些,三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中去。
云乔试探道:“小五,皇上可曾和你说过如何待凭之?”
傅轻澜顿了一会儿,小声说道:“我本不知道的,只是那次去寻皇奶奶说话,听见哥哥和奶奶说堂哥主动请缨留在北疆,能看见那处百姓安居乐业便是他一生所求,这是哥哥说的。”
云乔咬咬唇,问道:“皇奶奶如何说?”
“皇奶奶说这样好,给堂哥再进一级。”
云乔手心发汗。傅轻澜察觉到了她的变化赶紧说道:“以堂哥的能力,最多三年五载,定然回回来的。小六,你别这样,我害怕。”
身在皇家,生在政治漩涡中心,许多事都身不由己。
听完傅轻澜说的这些话,云乔觉得有些心冷,到底拍了拍傅轻澜的手,“他在哪待多久,都与我无关,我只希望你们能好好的。”
傅轻澜听云乔语气,怕是不开心,是故也不再去追问,笑着说道:“平安有婚配了的。”
“啊?”云乔赶紧又转向了顾平安,问道:“何时?又是谁家的公子?可待你好?”
顾平安脸也羞红了,一扭头,开始看窗外。
傅轻澜赶紧接过话,“是顾大人的门生,那王生说一见着平安就钦慕上了,平安又不知道,人家给她送东西,她还直接问人家送她东西做什么,硬是把那男子汉的脸都问红了,再后来,平安也不愿同我说了。”
“哪里是不愿意同你说!是你总打趣我。”顾平安捏紧了衣裙,超凶猛!
三人一路有说有笑,行至晚间便到了京郊地带,三人还能有精神聊天。先路过了顾府,顾平安便先回去了。
夜色已经有些浓重,云乔想起了早间之事,便要主动留傅轻澜留宿。
即便是睡着,云乔也能听见外头守城兵士巡城的脚步声,火光似乎能照进屋里。
傅轻澜已经有些困倦,但还是爬起来说道:“小六,若是堂哥不在,你去宫里住吧。”
一开始,云乔并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想到如何说之后才发现傅轻澜已经睡下。云乔这才下床自己磨墨写了一封书信,写罢才觉有些多余,将信塞进了小屉里。
*
如傅景然说的一般,才换了新皇民间自然有些骚动,再过段时间便又回到了往日平静中去。日子好像又和当初傅景然离去的那三年没有什么变化。
她也见了顾平安和傅轻澜一口一个逗趣的王生。
念及此,本平静的心又被人搅出了浪。
她也知晓,傅景川提防着傅景然,提防着定远王府,也提防着她。除却进宫寻太皇太后和大长公主以外,云乔也就是在皇城里吃吃喝喝玩玩乐乐。
这次傅景然似乎连表面关系都不愿做,竟然一封信件都未曾寄回来过。云乔也乐得自在,不想再受他管束。
那日正好是去参与顾平安的订婚礼,云乔喝了些酒,乘轿回去的路上便有些昏沉,实在受不住了,云乔便要下轿子走走。
也不晓得是因为喝醉了酒还是别的什么,她忽地胆子就大了。
望着前面一栋看起来就不正经的楼露出了不正经的笑。
画眉心头一悬,不知道云乔这是要做什么,盯着青楼看什么看,总不会是······
果真是!
她才一愣神的功夫就看见云乔迈着步子朝青楼走去了,特豪气万丈地拍了桌子,“我问你,此处可有漂亮的小倌!”
云乔的模样谁会不认得,她一进来,青楼的妈妈还以为是谁冲撞了安宁郡主,惹得这郡主殿下要来踢场子了,谁能想到这是要来做生意的······
莫不是和定远王吵架了?
倒也是,许久未见定远王回来,总是要寂寞的。
“你这儿有没有?没有我去别处了。”云乔气哼哼要走。
妈妈哪敢轻易放了她走,赶紧说道:“有的有的,殿······啊不,姑娘这边走。”
云乔跟着妈妈走了,停在青楼外面的王府侍卫也傻了。
王爷只说要时刻盯着王妃,没说王妃要是去找小倌了他们该怎么处置啊!
完全没有经验!
就他们王府的人在青楼门口一站,腰间的大刀往前面一横,哪怕是再色欲熏心也赶紧提着裤子跑了。不多时,青楼里就干干净净了。
妈妈看了那个侍卫长好半天,然后就收到了一张银票。
“这件事,若是说出去了——”侍卫长抖了抖他的刀。妈妈吓得往后缩,直呼这年头生意不好做,家里的夫人来捉奸见得多了,还没见过夫人主动来找小倌的。
一封封信都往外送去了,可这信他也不是长了翅膀一天就能送到北疆的,那王爷也不是神仙,一日就能飞回京城把王妃哄走的。
一群人如临大敌,听着上头传来的笑声更是胆战心惊。
云乔看着面前这一堆小倌,先是排除了几个长得不合她心意的,又排除了几个看起来就不是什么正经人的,到最后只剩了一个。
就算是那一个也就那样儿。
就是看起来斯文,虽然白衣服穿在他身上没有那么好看,总归是有了那么几分神韵。
云乔对着人傻笑,那人也对着云乔笑。
云乔说:“你叫我阿问。”
那人也垂眸唤了一声阿问。
云乔问:“你心里可有别人?”
那人答:“我心中除你以外再无他人。”
云乔又问:“那你喜不喜欢我?”
那人答:“自然心悦,自然喜欢。”
云乔纠正道:“你该说你心中早有属意的女子,娶我不过是皇命难违。你要斥我有心机、斥我不知礼数且毫无廉耻之心。哪怕是有一日你死了,你都不愿意和我葬在一处。”
这话说得极恶毒,就连那留下的男子也说不出口,只轻叹道:“殿下······”
“罢了,我要睡觉。”说完,云乔自己一股脑地爬到了床上去,等睡下了才发现男人没有跟过来,她才唤道:“莫非是觉得银子少了?你放心,这不是他的银子,这是我自己的。”
男人叹了一口气,坐在了床边。云乔毫不客气,抓住了男人的手,摸了两把,没什么茧子,不对味。
也就是刚刚准备松手的那刻,门突然从外面被打开了。
云乔一下又抓紧了男人的手,皱眉说道:“没有我的命令,谁让你进来的?”
说完,她就觉得不对了,他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嘟囔道:“你是有同胞的兄弟吗?为何你们长相如此相似?”
“贱民参见定远王,王妃她这是······我们什么都没做······”
傅景然看着云乔颤巍巍地松开了那男人的手,忽道:“事情我已知晓,出去。”
“谢王爷。”
男人快步跑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了傅景然和一个怂得发抖的云乔。
“你那日同我说的,咱们互不干涉对方感情!”云乔说完就要把被傅景然赶出去的那个小倌又招进来,然后被傅景然直接摔到了床上。
好霸道的人!
云乔不愿意低过一头,说道:“你逛青楼,我逛红馆,你不说,我也不说出去。”
傅景然脸都垮了,二话没说直接把云乔打横抱起。
云乔犟,傅景然便任她犟。
云乔喝了酒,人也傻,对着傅景然的胸口就一通捶,大骂淫贼。
其他人哪敢看哪敢听,除去那个撩帘子的其余人都背过身去捂住了耳朵。
傅景然带着云乔上了轿子,云乔挣扎得更激烈了,她对着傅景然就要挠,“你凭什么管我!你个淫着——”
话音是被堵住的,偏要唇齿交缠。
傅景然将云乔压在了马车的坐垫上,一手抓住了云乔胡乱抓的两只手,一手抬着云乔的下巴。
吻过唇角,又再去侵占口腔内的一方小小天地。空气中弥漫着专属于酒液的甜美气息。
直到最后,云乔觉得嘴也麻了,舌头也麻了,人也突然清醒了。
她瞪大眼睛,就看到了傅景然好看的眉眼。
!
云乔吓得往后一缩,小小的身体起伏得厉害。
傅景然被人咬了一口。他微微离开了些。只是平日清冷的眼尾多出来了一抹红,眼神更是狠戾,搞得像好久没吃东西了,而她云乔就是一盘酒酿圆子!
云乔深吸一口气,觉得又像真的又像假的。
终于,傅景然将唇贴至了云乔耳边,“如今,本王又是否可以管你。”
“定远王王妃。”
第55章 我磕的cp,非常可爱,……
傅景然整顿北疆秩序, 竟发现有一股势力渗入进了西辽王室,照例来看,当初西南之事便是也存疑点。才得知此时, 傅景然便受密令进京。
天知道, 在他收到那封说云乔去了青楼找小倌的信时是如何的心情。
如今坐在轿里,身边坐着一个满身酒气的云乔, 傅景然简直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到了王府,傅景然直接将云乔抱下了轿子。云乔连挣扎都不会了,就由着傅景然把她放在了床上坐着。
像是下了极大的勇气一般, 傅景然轻道:“我不晓得当初我一时气话会叫你记得这样久。”
云乔呆呆看着傅景然, 唇上还是火辣辣的疼。
一颗颗眼泪从她眼眶中洒了出来, 她推开傅景然,“你说什么胡话, 你放开我!”
“没有说胡话。”傅景然冷静发问,“你何曾看到我身边有除你以外的其他女子?”
云乔脑袋发昏,却也不想听傅景然说这些话。说什么都晚了!
她扭过头,不看傅景然,用脚踢他, 叫他走。
傅景然往后退了两步,他道:“我心悦你,是我不知道的哪一刻里我就心悦你了,想, 同你过一辈子。”
傅景然答应过西南王,在临行之前, 他去找过黄道公询问过解毒之法,拿到解药后便叫来支援的西南军带了回去。自后,云作生便痊愈醒来来到了北疆。
两人本不对头, 相见自然气氛不好。可饶是如此,两人彻聊漫夜,傅景然也终于明白了他以往的心意。
看不惯云作生,看不惯他总是欺负云乔。分明心里说着不喜欢云乔,可每每有机会,幼时却总是明里暗里给云作生使绊子,更是不喜欢云乔总和他们那些男孩一起玩。
再想想,他如何看不出来云乔的各项手笔,收着她送的香囊荷包。那次云乔跟在他后面磕了脑袋,就是因为他方才才和别人逗趣过,幼时的自己吃了好大一个醋,一点儿也不想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