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一只独秀/八零年代攀高枝——刀口儿
时间:2021-08-06 10:25:00

  周思念本身在其他科目就是弱势,她默默地偷学周子青的学习方式,也跟着抄写默写,可花费大量的时间,效果并不好。反而用在数竞上的时间减少了。
  她跟着又心慌起来。
  周思念上课偷看她,周子青至始至终都知道。孔梦娇还偷偷地告诉她,周思念再偷用她的学习方式,似乎有些不太理想。
  周子青浅浅一笑并不理会。
  等到周思念找到她,想要借用她上课笔记的时候,才说道:“我做课堂笔记只是为了加深学习记忆,”虽然这样说,到底还是把课堂笔记给了周思念。
  “你想学好其他科目,可以寻找一套适合自己的方式,你数竞能学这么好,说明你脑子不笨,其他科目成绩不好,只是没找对方法。”周子青宽慰的话,让周思念很有认同感。
  她一直觉得自己脑子不笨,可在原来西南初中的时候,除了数学课,她其他课目成绩都考的太差了。导致其他科目的老师都用一种你是笨蛋吗,你怎么就学不好的。那种谴责性的目光打量她。
  周子青的话给了周思念动力和鼓励,她也觉得自己只是在其他科目上没有找对正确学习方式。
  “青姐,谢谢你安慰我。我目前觉得课堂做笔记就挺好的,就是我写字比较慢,跟不上。”周思念已经快能跟上了,就是字迹比较潦草。
  周子青浅浅一笑,“你觉得自己适用就好。”
  周思念借走笔记归还的时间都很慢,周子青不主动找她要,她会在不耽误下节课适用前还回来。
  周子青最近头晕,心慌,气短,偶尔干呕一下。长时间低头会伴随眩晕,睁开眼视线里是一片星空闪烁。她去了校医务室,补钙的,维生素的,低血糖的,消炎止痛的,感冒药的。
  晚上熄灯睡觉前,她会吞下两颗感冒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能清晰的听到邻床的人均匀且通畅的呼吸声,也能感受到因为感冒药的缘故,她精神开始一丝丝瓦解乏力,她闭上眼头沉脚轻,像是倒立在半空中,可闭上眼那一刻,全世界都安静了!
  周子青在寻求解脱,这种不受自己控制的精神世界,她在拼命压制着。像是在攀爬一座寒冷险峻的雪山,恶劣的环境里,白茫茫的一片,有个瘦骨嶙峋的人,脚步踉跄的在不断前进。
  那个人是她的意志力象征。
  闭上眼,呼啸的寒风穿透刺骨,周子青脑子里清晰看着那个人不断的努力向前,可前面白茫茫的一片雪,看不到下面的路。
  可能厚雪覆盖下的是悬崖峭壁,是绝路。
  陡峭着,望不到尽头的山峰,让人看得绝望。咆哮的风声像是对她的讽刺,在嘲讽她的不自量力。
  周子青就看着那个人摔倒在地上,蜷缩着四肢,睫毛上是一片片晶莹的冰晶,那是留出的眼泪来不及滑落。
  突然心里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看着像是死了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影儿,心慌到喘不上气。窒息的压迫感聚集在胸口处,悲鸣的发出一丝声音 。只能看着寒风卷着飘雪,一点点把人影覆盖上。
  “求你,起来啊,别放弃啊,我还能撑下去……,求你……求你了……,你起来好不好~”
  “有人吗,来人啊~~救救……我……”
  寝室里睡着的人,突然被断断续续的哭泣声惊醒,一个个都吓着了。
  黄雨躺在周子青上铺,听到抽泣的声音来自她下面,心里一慌,“是青姐……”
  匆忙间往下爬,晃神踩偏了,脚趾头拒了下,痛的呲牙咧嘴也顾不上。跳下来,拉住周子青慌乱间不停摸索的手。
  “救我,呜呜啊~~啊呜呜呜呜~~救我~~”
  “青姐,你醒醒,你做噩梦了。”黄雨的手指被抓的生疼,
  隔壁的床的穿着拖鞋跑过来,伸手去拍周子青的脸,“青姐,周子青,醒一醒啊,你做噩梦了。”
  有个女生直接拿起自己毛巾沾了凉水,“我奶奶说,做噩梦的人呢,用凉水洗把脸就好了。”
  让开身,女生拿着毛巾给抽泣不安的周子青擦了一把。
  黄雨还是拉着周子青胳膊,“青姐?”
  稍后,周子青才轻颤的嗯了一声。
  几个女生一听,全都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
  “青姐,你做了什么噩梦了,差点没把我们吓死。”黄雨双手攥紧周子青的手,发现她全身冰冷还在发抖。
  周子青微微喘息着,眼睛一眨,一串眼泪落了下来。可能这个时候的情绪最能反映一个人的真实心境。只听低沉微弱的嗓音响起,“我……看到自己死了。”凄凉中带着浓郁化不开的绝望。
  死在一个寒冷,罕无人烟的雪山上,大雪淹没了她的身体,体温在一点点下降,呼吸在慢慢停息……
  “呸~呸~呸~,童言无忌,梦都是反的,梦里死,现实就是大富大贵。”黄雨对着床外连呸好几口。
  “青姐,你就是做噩梦了。我也梦到过,我被野兽追。”同学醒了,一时间没了困意,反而聊起自己做过噩梦来。
  “我梦到过我被大蛇盘起来,差点就吃了,好在我醒了。”
  “我是梦到自己直接死了成了女鬼,在树林里飘,别人抓我要火烧我的时候,我发现我飘不起来,这就过分了。”
  “哈哈,你是胖的吧?”说自己是女鬼那个,身材圆润,脾气非常好,大家偶尔说她胖,也不生气。
  “不不,变成鬼后,我发现还挺苗条的。”
  “哈哈哈哈哈,胖姐,果然是你。”寝室里嘻嘻哈哈的。
  “嘘~~都小声点,小心宿管过来,明天开早会通报批评咱们寝室。”
  有人嘘声提了句,一个个都赶紧都捂紧嘴巴,一个个可不想明天被通报批评。
  黄雨发现青姐平复下来,手不在冰凉发抖,才松开,小声的说,“青姐,你可吓死我了。我还没见过你这么哭过呢。”
  周子青在黄雨心目中是个十分厉害的人,像今天这揽着她的肩膀,看着她抽泣,才发现她全身都是骨头,真的没有什么肉。
  原来在心目坚强高大的人,也有脆弱哭泣的时候,她看着青姐,就忍不住心酸,想跟着一起哭的冲动。
  周子青的情绪平复下来,装作开玩笑的说了句,“被梦里吓着了,我比较怕死。”
  “能把青姐吓到哭的梦,肯定只噩梦中的噩梦。”黄雨看着青姐好了,又踩着扶手上去。
  说话的声,渐渐小了,不知道谁轻声说了句,“睡觉。”
  周子青却睁着眼,再没闭上。
  连着两天,黄雨都说青姐的脸色不好,是不是生病了。
  就连孔梦娇都赞同黄雨说的。
  周子青只笑笑,也不解释。
  周六竞赛班要补课一天,周思念有些期待的,她和周子青那两道答案不同的数学题目,一直搁在她心里。更像是一道宣判,她做对了,就证明她比周子青更厉害点。
  这种忐忑不安又格外期待的情绪,既矛盾又刺激。
  周一新生五十个人坐在一间大教室里,负责讲课的老师叫杨军。很严肃,几乎没见过他有过笑模样,讲课规规矩矩,很细致,很认真。
  周子青单手撑住有些眩晕的头,最近注意力总是容易不集中。可看着前方杨军,讲课再细致,可却不是张清北告诉她的那种老师。教数竞,教授是一种解题思维,能拓展开阔学生思想维度的才是好老师。而不是告诉你这道题目对不对,怎么做。
  眼前的视线模糊转动,双影重重,又合二为一,调皮顽劣的很,苦笑!
  杨军今天上课没带课本,只是抱着一摞试卷进来。
  底下的同学一看到试卷,一个个忍不住炸了。交头接耳各自抱怨上周发的试卷有多过分。
  下面意乱纷纷 ,杨军严肃的眼神往下看了一眼,吵杂的声音顿时小了许多。
  “各自之间的座位,都空出一个人来,今天不讲题目,不讲试卷。今天进行摸底考试。”杨军一句摸底考试一出来,底下这次真炸锅了。
  “摸底考试?也不提前说一下,我都没做准备啊。”
  “太突然了!心脏不好。”
  “太刺激了,”
  杨军数着试卷,冷声呵斥道,“有什么可讨论的?作为学生要考试天经地义,没有什么意不意外,你觉得意外是你水平不够。中间间隔一排空位出来。摸底考试和上次测试考不一样,成绩高去数竞一组,成绩垫底去三组,中间差距你们都懂的。我不多说了,最后都是按照成绩来说话。”
  黄雨和孔梦娇隔了一个空位,两人也算是提前知道有摸底考这回事,也不算突然,贺天翼和杜书新一样。忍不住就看了一眼周思念。
  黄雨和孔梦娇眼神对视,她好像并不诧异摸底考。
  不管多突然,试卷一发下来,也没人在多说话,各自翻着试卷。
  杨军在前面看着腕表时间,冷声道:“考试时间开始了!”
  周子青把试卷翻到最后解答题,扫了一眼,神情一愣。解答题中有两大题是之前试卷中变异过来的,就不知道其他人能不能看出来。
  周思念看出来了,心里激动不已。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其他人,发现好像就自己看出来了,又忍不住心跳砰砰乱跳起来。
  高一竞赛班今天摸底考试,石鹏举带着几个数竞老师,轻声缓步走了进来,几个老师小声说了句,“已经开始考了?”
  几个老师站在前方,有同学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又埋下头继续做题。
  石鹏举拿起试卷看了几眼,又随手放下。和杨军比了一个手势,带着其他老师又走了。
  今天不光是高一竞赛班摸底考。
  高二高三,数竞一组到三组全都摸底考。这次全体竞赛班都要重新等级排序。
  石鹏举从一组考场一路看到三组考场,转悠一圈回了办公室。
  周子青一手按着太阳穴,一手抓着笔做题。眉头锁紧,脸色发白,额头冒着急汗。
  头又疼又晕,试卷上的数字,一个个像是会跳舞似的,满卷子乱跑。
  闭上眼睛,就是一阵头重脚轻,再睁开,像是没有信号的黑白电视机,雪花乱飘。咬着牙眨眼眨眼,眼前又陆续恢复清明。
  抓着笔继续做题。
  周子青从没觉得一场考试这么煎熬。
  做完所有题目后,她没有再检查。趴在桌子上闭眼休息。
  杨军看到有人趴着睡觉,黝黑的脸上闪过不悦,眉头皱紧的走过去,伸手扣扣敲桌面提醒。
  周子青顺手就把做完的试卷递了过去,脸上汗津津的,声音虚弱,“老师我肚子不舒服,想趴一会。”
  杨军看了一眼她的脸色,弯腰靠近小声问:“很难受?需要送你去医务室吗?”
  周子青摆摆手,嘴角僵硬扬起,“不用老师,我就是生理痛,过一会就好。”
  杨军听后皱着眉点点头。“那趴着休息一会,实在难受可以先回去。”
  周子青点点头,径自闭上眼。
  杨军看了眼试卷,确实全做好了,又重新放在她桌子上。
  把最艰难的一阵子挺过去,出了一阵急汗,倒没之前那么难受了,脑子反而清醒起来。
  摸底考试完,大家心思都在分数上了。私底下有人忍不住讨论几句,都说自己答案是对的,一时间反而不知道谁对谁错,更慌乱了。
  好不容易熬到周一上课,黄雨孔梦娇几个这两天坐立不安,心绪不宁。一天成绩不出来,一天稳不住。
  上午上完两间课,中间休息,黄雨找周子青一起上厕所。“青姐,一起上厕所?”
  周子青笑着说好,一站起,眼花腿打颤。手撑着桌子稳住了,黄雨正在和余量说着话没注意。
  周思念这边听到黄雨喊周子青一起上厕所,跟着起身,笑眯眯道:“我和你们一起去。”
  余量忍不住叨叨,“你们女生怎么就喜欢扎堆上厕所,还要不要手拉手?幼不幼稚啊。”说完忍不住一脸嫌弃的摇摇头。
  “幼稚碍你什么事了?有本事你们男生打架别喊人,一个人上啊?”黄雨不讲理的把余量给怼了。
  “上厕所和打架能一样吗?”余量瞪着眼反问。
  “就一样。”黄雨狠狠瞪了一眼余量,“丑男。”
  “我去……忍不住了我……”
  周子青按了一把余量,瞥了他一眼,“继续忍着。”
  余量歇了。
  黄雨一挑眉,搀着周子青的胳膊一起上厕所,边上跟着周思念。
  三个人并排走着,边走边聊,只听黄雨愤愤道:“就余量这样天天还嘚瑟呢,他要长了一张江洲的的脸,我一准不说他。”
  周子青笑了笑,“你觉得江洲长得好看?”
  这话一出,不光黄雨,就连周思念都诧异的看着她,“不是我觉得,长了眼睛的,谁不说他好看。周思念,你说江洲是不是好看。”
  周子青转头看周思念。
  周思念被两人盯着,脸色突然红了,赶紧点点头,“好看。”
  “你看,周思念都说江洲好看,你还不知道吧,别班女生喜欢江洲这张脸的多了去了。可惜不知道江洲的脾气。”
  “江洲脾气也还好啊!”周思念轻声说了一句,结果猛地一抬头,正主刚从从厕所出来,好在距离还有三四米,应该没听到。
  周子青看了眼江洲,又看了眼周思念。
  江洲看到周子青,眉头一皱,冷脸就过去了。
  黄雨撇撇嘴,指了指后背景,“看到没,就这烂脾气,一脸嚣张放肆,谁受得了。”
  上厕所,洗了手。
  “周思念,你为什么要思念啊,名字挺好听的。”黄雨觉得周思念的名字很有韵味,不像自己的名字平平无奇。
  三个人并排走在楼梯上,会碍着别人。周子青落后一步,跟在后面。
  “其实,我原来叫宋思念,不叫周思念,周是继父的姓。他和我妈结婚后,我就改姓了。”周思念笑眯眯的对着黄雨说,“帮我在班里保密哦,我就只和你们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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