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她成了团宠——观闲君
时间:2021-08-10 09:07:07

  他迅速汲取着新的知识,拼命练习,又有花夫人的辅导,不久后在一个相当有含金量的青少年儿童戏曲大赛中崭露头角。
  拿回了奖项的他终于得到了花家主的正眼,第一次被允许参加家里举办的一次比较重要的宴会。
  那时还不知道真相的花澄雅受到了父亲的肯定,高兴地在练功房里翻跟头。
  但愤怒的花大姐指使佣人剪烂了他参加宴会穿的礼服。
  花夫人看着儿子红了的眼圈,摩挲着他的头,连夜赶制,偷偷帮他补好。
  花澄雅看着毫无破碎痕迹,被补得崭新的礼服,以及母亲憔悴的脸色,暗下决心。
  他就是在这场宴会上有意结识了敖景羿和战沉朗,从此处境逐渐好转。
  成年的花澄雅在梦境的长廊里走着,快速回顾了自己的过往。
  青少年的他进入叛逆期,越来越无法忍受人群背后关于自己妈妈的流言碎语,更让他无法理解的是,花夫人总是默默忍耐,从不反驳。
  他对着母亲激烈地争吵,又在对方无声垂泪的悲伤神情中败下阵来。
  他曾经一度偏激地恨着她,恨她如此懦弱,恨她为什么要拖着自己一起沦落到这种尴尬的境地。
  但外公临终前的嘱托解放了他。
  他终于从外公那里得知了当年的真相。
  他的母亲在最美好的年华,嫁给跟他外公差不多年纪的花家主,原来是一场丑陋的交易。
  花夫人是花家主的第四任妻子。她一切的不幸源于她成名后不久,受邀到花家进行的一场演出。
  花家主一眼看中了她的美色。
  花夫人惊慌地回绝他离开了花家,本以为事情会就此结束,但其实只是噩梦的开始。
  花澄雅外公外婆的工作遭到打压,花夫人的演出机会被顶替……在依然遭到拒绝后,花家主最后使手段强迫了花夫人。
  花夫人对遭遇这样的事羞于启齿。而且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无力与权大势大的花家相抗衡。
  然而她还没能从崩溃中缓过神来,就发现自己怀孕了。
  经医院检查,花夫人体质特殊,不适合流产。强行打胎会有很大的危险性,而且极可能会造成以后再也无法怀孕。
  现实还在不停地给她打击。
  花夫人发现花家主并不是得逞一次后就会放过她,对方依然像猫抓老鼠一样地纠缠和试图控制她。
  她走投无路地找到了彼时还在世,但已经重病危在旦夕的花家第三任夫人。
  三夫人看中了花夫人的柔弱与单纯,为了保证她自己尚且年幼的孩子的利益,避免花家主的第四任太太再出自更有权势的家族。
  她捏着花家主的重要把柄,胁迫他不得不同意与花夫人结婚。
  花夫人作为一个没有话语权的弱势女子,就这样被决定了命运。
  半个月后三夫人去世,花家主虽然被迫依从协定与花夫人结婚,但被摆了一道的他迁怒之下,把她丢进内宅冷漠不管。
  花澄雅的外公临终前拉着他的手:“小澄啊,你不要怨恨你妈妈。”
  他们家面对权势的种种手段,没有说不的资格。花夫人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绝望地接受了这个结果。
  成年的花澄雅看着梦境里的病房,外公重重地喘着气,氧气罩上的水雾忽闪忽闪,越来越少。
  外公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你妈妈无法说出真相,以前是迫于威胁,顾虑着我和你外婆。现在是为了你。”
  比起一个似是而非,会有人因为正式结婚而产生质疑,无法确信的小三上位传言,花澄雅奸生子的名头传出去,才是最糟糕的结果。
  他会因此在整个圈子都无法立足,甚至于在公众面前遭到歧视。
  况且对于一个母亲而言,被强|奸怀孕这样的真相,实在无法对儿子说出口。
  外公对着花澄雅的最后一句话,是哀哀的嘱咐:“好孩子,为了她的脸面,你就假装不知道吧。你妈妈已经很苦了,你不要再怨她……”
  得到了他肯定答复的外公欣慰地陷入了昏迷,不久后盍然而逝。花澄雅的外婆也在半年多后去世了。
  至此,花夫人的软肋只剩下他一人。
  花澄雅下定决心,一定要自己立起来,带着母亲堂堂正正地走出花家。
  他能看到母亲随着他在戏曲界逐渐取得成就,眼神越来越明亮。
  但花澄雅自己却慢慢感到了苦涩的滋味。他发现自己被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喜欢这条路。
  他的心在对母亲的爱和承诺,与他真正喜欢的东西和想追求的梦想之间来回拉扯。
  花澄雅猛然睁开眼,从梦境中挣脱出来。
  他坐起身,长长地吐了口气。
  繁杂的梦令他感到十分疲惫。
  他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木地板上,悄无声息地走出房间。
  今晚他一时激愤,没能忍住情绪,对着李狗蛋说出真相被花夫人听到。
  他的母亲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不肯面对他,掩面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花澄雅望着窗外明亮的圆月,一时陷入了迷惘。
  他不自觉地走到了走廊尽头的一个小房间。那是一个展列室,里面陈放了他自小到大所有的荣誉。
  他推开门,看到了花夫人正坐在地上,呆呆地望着房间正中玻璃柜里的戏服。
  那套戏服当年被花夫人穿着获得了戏曲界最高桂冠,后又被花澄雅继承,在几年前由他穿着再度刷新最高桂冠的获奖者最小年龄。
  因为他已经长高穿不上了,戏服就被陈列在这里作为纪念。
  花夫人看到花澄雅来,惊慌失措地站起身:“小澄……”
  花澄雅关上门走过去,揽住母亲瘦弱的肩膀,望着月光下她莹莹生辉的面容。
  时光如此地优待她,这么多年过去了,花夫人依然夺目的美丽。
  所以这几年花澄雅渐渐出息,花家主被算计的怒气消解之后,他又想对着花夫人下手。
  所幸花夫人娘家已经没什么亲人可拿来要挟了。花澄雅自己争气,又有敖景羿和战沉朗帮他撑着,花家主有所顾虑,最终没能得逞。
  但花澄雅依然有很强的危机感。他不断地逼迫自己,拼命提升在文娱界的名气,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让花家人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他见母亲的情绪比着晚上已经平复了许多,心中的沉重消退了些许:“妈妈,您不要觉得丢脸。我很早就知道真相了。这不是您的错,我不会因为这个而看轻我的母亲。”
  相反,知道真相后的他更加明白母亲为自己付出了什么。
  花夫人抬头看着儿子俊美的脸庞,看清了他眼中的郑重。她鼻子一酸,承诺到:“不用担心妈妈,我会努力调整好情绪的。”
  她擦擦眼泪:“小澄也不要难过,不要怨恨自己。”
  花澄雅闻言一愣。
  他看着花夫人温柔透彻的眼睛。
  花夫人理着他柔顺的长发:“我虽然是个不聪明的糊涂人,但我了解我的儿子。”
  她哽咽了一声:“比起丢脸,妈妈更多地感到心痛。”
  她眼中盈着泪光,望着已经比她高出许多的花澄雅:“小澄是个那么懂事心软的乖孩子,你独自背负着这样沉重的秘密,该有多难受啊。”
  花夫人像小时候安抚哭闹的他那样,轻轻地摸了摸花澄雅的额头:“妈妈很爱你,我从来没有怪过你。能生下你这样的孩子,我很开心。”
  她凝视着他的眼睛,难过地问道,“我只是突然想到,你是真的因为喜欢,才坚持戏曲这条路的吗?”
  花澄雅眼神躲闪了一下。
  他没想到母亲会看破他内心隐藏最深的秘密。
  在得知真相后,他一度觉得很愧疚。花夫人怀上并不得不生下他,是造成她悲惨命运的重要一环。
  否则她或许有更多可能好一些的结果。
  花澄雅觉得自己亏欠母亲,这也是他虽然已经感到疲累和不开心,也一定要背负母亲梦想的原因之一。
  他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回答道:“我会在这条路上走下去的。而且这样他们也能放心。”
  花家的兄姐不会看着他走上什么“正途”,给他抢夺家产的机会的。
  花夫人看着他宛如幼时一样倔强的神色,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她已经太久没有接触过外界的生活。与社会脱节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在诡谲的人心算计中为儿子选择更好的路。
  半晌,她苦笑着说道:“我是个没用的母亲,帮不到你什么。”
  花澄雅握住母亲的手,目光缓缓扫过满室在月光下闪烁着光芒的各类奖杯,微笑着说道:“您不要这么说。有您陪着我长大,我感到很幸运。”
  闪耀的银辉将他们依偎在一起的影子拖得长长的。寂静的深夜里,他们互相扶持着走出去。
  花澄雅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刻苦训练,终于达到了花夫人要求的标准。
  怯弱的花夫人只有在戏曲方面,才会显现出片刻的自信。
  戏曲汇演的前一天,花澄雅看着忙忙碌碌给自己整理打包好戏服的花夫人,突然说道:“妈妈,您明天也去满堂彩看我的现场表演吧。”
  满堂彩是华夏规格很高的戏曲殿堂。这个剧场的表演不允许录像,也没有内部影视资料流通。
  花澄雅之前在满堂彩的表演,花夫人都只能参与他的排练,没能亲眼看到过。
  花夫人神色有点惶恐。她已经很久没出过门,也很少见到外人了。
  花澄雅把一张票郑重地递到母亲手上:“我已经跟花家主说过了,他没有表示反对。现场表演和排练还是有区别的,您真的不来看一次吗?”
  面对儿子恳切的眼神,花夫人按下心中的不安,最终同意下来。
  第二天,花澄雅特意跟母亲一起出门,带着她送到了前排的座位上。
  满堂彩的前排都是一桌一桌坐在一起的贵宾席。
  花夫人看着周围热热闹闹等待开场,嗑着瓜子喝茶谈天的人群,有些不自在地握紧了自己的手包。
  花澄雅去了后台做准备。
  这时,花大姐突然出现,亲切地拉住花夫人的手:“太太,您怎么坐这儿?”
  因为花家主喜欢听戏,花家在满堂彩有专门的包厢。
  上层的包厢确实比贵宾席更尊贵,但花澄雅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让母亲去坐。
  花夫人被花大姐硬扯着站起来,有些惊慌地问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花大姐笑着跟周围看过来的人打了个招呼:“我家太太嫌我们小辈吵闹,特意躲清静跑出来自己看戏。可我们哪能让她扫兴,还是得赶紧请她回去。”
  在外人面前,她从不会明着给花夫人没脸。
  她用暗劲拽着花夫人向楼上走去:“走吧太太。爸今天没来,但我们兄弟姐妹好几个都在,一定好好孝顺您。”
  无法反抗的花夫人被从前排带离。
  花澄雅在后台准备的间隙,因为对母亲一人独坐有些不放心,他特意绕出来看了一眼,恰巧看到花夫人被带进包厢的那一幕。
  他脸色一沉,立刻往观众席方向走去。
  今天他明明特意打听过,花家主和花大姐都不来,花家包厢里只有几个对他不咸不淡,互不来往的兄姐。
  所以他才放心地把母亲带出来。
  花大姐此时出现在这里,肯定是听到消息特意赶来,不安好心。
  他身后的化妆师着急地拦住他:“澄大爷!您的妆还没好呢,过会儿要上场了,不能耽误时间。”
  而且他只穿了个中衣,这会儿出去被观众看到,像什么话!
  花澄雅急得没空跟对方解释,只赶着出去。
  大家拦不住他,一群人挤挤攘攘地眼看就要出后台了,他突然自己停住了脚步。
  花澄雅看到了二楼包厢外的栏杆处,郁秋染三人正看着他。
  郁秋染朝着花家包厢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又冲他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安心。
  花澄雅舒了一口气。虽然没有提前通过信儿,但他放心地将事情交给了郁秋染他们。
  他被众人拥簇着往后台化妆间继续做准备。
  而郁秋染三人则走到花家的包厢前。
  敖景羿一脚踹开包厢的门,战沉朗冷着脸用眼神吓退了想赶过来的安保人员。
  郁秋染则大大喇喇地径直走进去,在花澄雅一众兄姐愕然的目光中,一把推开花大姐,挽着花夫人的手臂在包厢视线最好的中心位置坐下。
  敖景羿和战沉朗也随着落座位置最好的这一桌。
  三人各自带来的管家或女仆姐姐给他们摆好自带的点心和茶水。
  郁秋染先给花夫人端了一杯茶,才看向花家众人,露出了一个闪闪发亮的笑容:“今天阿澄表演,我们东芒会想来给他捧个场。”
  “听说剧院最大最好的包厢是花家长年包下的。大家都是自己人,诸位不介意我们拼个桌,叨扰片刻吧?”
  看着三人一脸理所当然的霸道模样,花家人神色各异。
 
 
第54章 反客为主   挣脱的第一步
  花大姐刚才被郁秋染从包厢视线最好的中心圆桌一把推开, 脸上颇有些挂不住。
  她难堪地抬高嗓门:“你这小子来蹭别人的包厢,就是这种态度吗?”
  正喝茶的郁秋染有些惊讶地抬头看她:“大姐你是在跟我说话吗?‘蹭’?”
  “嗯——”郁秋染疑惑地反问道,“花家的包厢, 阿澄也算是主人吧?我们作为受他邀请来的朋友, 难道不该坐这里吗?”
  她思索了片刻,诚恳地提议道:“这样吧, 我跟花伯伯打个电话, 请他把这间包厢今天腾给我们东芒会,这样你就可以安心出去找别的位置坐了。”
  花大姐被她这一招反客为主弄得更恼火了。她嚷嚷着:“你说腾就腾,你以为你是谁……”
  郁秋染“咚”地一声放下杯子,杯托与红木桌面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声音不大,但却很有震慑的意味。
  花大姐莫名心中一跳,止住了话头。
  郁秋染笑眯眯地看着对方:“是啊,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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