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思宜:(°▽°)吓坏了……
分手后的郑思宜参加朋友们的联谊会。
在她和小鲜肉们互留联系方式时,有人忽然推门而入——
是闻郁。
众目睽睽之下闻郁抱住她,眉目温和,柔声细语:“宜宜别玩了,家里孩子醒了,一直哭着找你。”
郑思宜:“…………”
她啥时候有的孩子??
第十六章
姚舒缓缓睁开眼睛。
眼前是裴砚承的脸。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满是腿毛的小腿都不见了, 耳边也没有了男性嘈杂的嬉笑声。
变取而代之的是裴砚承的脸和他低沉的声音。
是不是她在桑拿房蒸太久出现幻觉了?
“……我在做梦吗?”
姚舒迷迷糊糊地伸出手,扯住了裴砚承的西装裤腿。
布料光滑有质感,很真实的触感。
下一秒, 她的手腕被捏住,一股力道将她从椅子下面拉了出来。
身体一轻,腿弯被扣住,她随之跌入一个满是清冷木香的胸膛。
突然的失重感,让姚舒下意抱住了他的脖子。
姚舒意识恍惚的窝在男人的怀里, 晕乎乎地打量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
眉目深邃, 沉稳矜贵。
裴砚承的脸离她好近。
好看的下颌骨下是微凸的喉结。
鬼使神差的,姚舒慢慢探出手, 想要去摸一摸他的喉结。
一点一点。
距离逐渐拉近。
在她的指腹碰到裴砚承喉结的那一瞬,裴砚承的脚步倏而停住。
他低下头, 看向怀里的女孩儿。
她只裹了一层浴巾,锁骨和肩膀大片白腻的肌肤裸露在外, 白皙里还泛着浅浅的粉色。女孩小脸红红, 眼睛有些湿漉漉地望着他, 像是带着一脸无辜的邀请。
裴砚承的喉结不自觉轻轻滚了一下。
他轻蹙起眉。
姚舒看到他脸上的不悦,自己的食指还停在他的喉结。
分不清是梦里还是, 头昏脑涨的她胆子也大了起来。
“……不能碰吗?”
裴砚承望入她的眼底。
许久,从喉咙里吐出喑哑的两个字:“不能。”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哦。”
姚舒收回手, 又扯住他的领带。
“别乱动。”
裴砚承惩罚性的捏了一下她的小腿。姚舒吃痛,嘴里溢出一声低低的音,“好痛……”
这声低低的音落在裴砚承的耳朵里,却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娇娇柔柔, 仿佛酥/麻到了骨子里。
“别吵。”他拧眉。
“哦……”
姚舒乖乖呆在他的怀里没再动, 恍惚间她被放在一个柔软的沙发上, 紧接着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她听到了宋诗语和陈珂正他们的声音。
裴砚承脱下西装外套,盖在了姚舒的身上。
离开的闷热的桑拿房,姚舒的意识也开始逐渐清醒。
她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只裹了件浴巾,几乎是半裸着的。
思及此,姚舒赶紧把身上的西装扯了扯,缩在他的衣服下面,包裹住自己的身体。
西装面料贴着她的皮肤,她感受到衣服上还带着浅浅的余温,鼻尖是熟悉清冷的柏松香味。
她悄悄觑一眼裴砚承,耳朵也有些发热。
“小舒怎么样了?没事吧?”宋诗语一行人已经赶了过来,焦急地询问,“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不见了。”
姚舒有些不好意思:“我没事了。”
宋诗语无奈地揉揉她的头:“我看你呀就是学习太用功把脑子也学懵了,这都能走错房间。下周末我带你出去放松一下,北郊新开了个游乐园,带你去玩好不好?”
徐洋也凑过来:“我也去我也去。”
“要不我们去月湖山庄吧,”陈珂正提议道,“依山傍水风景很不错,尤其是山庄还圈了一部分的自然绿化带,还能看到梅花鹿。”
“我记得承哥和月湖山庄的陆总不是一向交好吗,打个招呼就行了。”
宋诗语和徐洋对此也很感兴趣:“月湖山庄我觉得可以,小舒你想不想近距离看一看梅花鹿?”
听到山庄里有梅花鹿,姚舒的眼睛亮了亮。
扭头看向裴砚承。
“想去?”
“我听叔叔的。”
裴砚承凝视她须臾,唇角轻轻勾了下,淡声道:“去了那边,跟在我身边,不要乱跑。”
闻言,姚舒开心地点了点头。
-
出发去月湖山庄那天阳光明媚,碧空万里,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陈珂正坐在驾驶座,提前开车过来等在华御景都的门口,见姚舒和裴砚承来了,摇下车窗朝他们打了个招呼。
坐在副驾驶的宋诗语也笑着对他们挥了挥手。
今天陈珂正开的是一辆六座的商务车,除了前排的驾驶座和副驾驶座,后排有四个座位。
打开车门后,裴砚承迈入车内。
姚舒正想跟着上车,坐在后排的徐洋叫住了她。
他拍了拍自己旁边的空座位,笑着说道:“小舒儿,过来坐我这里。”
姚舒一愣,又去看裴砚承。
裴砚承靠在座椅上,情绪很淡,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脸上的表情不甚明朗。
徐洋见她发怔,催促道:“过来跟我坐呀,特地给你留的位置。”
姚舒的脚步顿了下,最后还是坐到了裴砚承的旁边的空位上。
她的声音小小的:“……我跟叔叔坐就好了。”
小姑娘乖巧坐在了他的身边,裴砚承终于收回目光,脸色缓和了些,阖上眼睛休憩。
月湖山庄远在黎城西郊,离市中心有些远,车程并不算太短。
汽车在高架桥上飞驰,中控音响台播放着舒缓的音乐,姚舒靠在座椅上昏昏欲睡。
时间悄然流逝,车内一片安静。
裴砚承稍稍侧眸,便看到身旁的小姑娘身子半歪着,小脑袋垂下来,随着车辆的偶尔颠簸一晃一晃的。
俨然已经睡熟了。
不过按照她这个姿势,等到达月湖山庄,脖子肯定要酸上半天。
裴砚承抬手,轻轻扶着她的额头让她靠在了身后的椅背上。
睡梦中姚舒皱了皱眉,嘟囔了一声,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着,没再动。
裴砚承盯着她看了几秒,轻轻勾了下唇。
-
到达月湖山庄不过下午两点。
姚舒被裴砚承叫醒,睁开眼睛才发现原来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入目的是大片郁郁葱葱的青树和绿草,门口一座漂亮的艺术喷泉,两边环绕着人工溪流,宽阔笔直的路延伸向那片绿色的深处。
姚舒情不自禁看得入神。
太美了。
裴砚承:“发什么呆,下车了。”
“嗯,马上来。”
因为这次的行程是打算在山庄里住一晚的,所以姚舒收拾了一个小背包的行李。
她拿好东西跟着裴砚承下了车,下车后,一行人又上了一辆摆渡车。
庄园的占地面积很大,摆渡车慢慢悠悠开了许久,终于在一座庄园豪宅前停下。
宋诗语拉着姚舒往别墅内走,三个男人跟在缓步跟在后面。
别墅是色彩鲜明的巴厘式装潢,很有度假别墅的感觉。
把别墅上上下下逛了一遍后,大家便准备去看姚舒心心念念的梅花鹿。
只是,在月湖边等了许久,也没有看到梅花鹿的身影。
姚舒有些泄气。
陈珂正安慰道:“没事没事,可能小鹿们都午睡去了,晚上才会出来活动。”
徐洋:“既然鹿看不到,不如去划船吧?”
月湖湖畔停着几只乌篷船,在清凌凌的湖水里悠闲地晃荡着。
据说月湖山庄的陆总也是南方人,因此山庄的许多东西都很有江南的特色。比如那些乌篷船,就是江南地区的独特水上交通工具。
宋诗语怕水,不愿去坐船,躺在布制休闲椅上悠悠哉哉地晒太阳。
陈珂正想陪她,只是宋诗语还没消气,被她严词拒绝后,毫不留情地将他赶走了。
乌篷船船身较为狭小,船篷又很低矮,除了庄园里撑船的船工外,只能坐下两人。
徐洋朝姚舒挤眉弄眼:“小舒儿,我跟你一组吧,咱俩坐一只船。”
姚舒:“可是我……”
陈珂正打断:“小舒肯定跟承哥一组啊。”
徐洋:“为啥,小舒刚刚明明说要跟我一组的!”
“你要跟小舒一组你经过承哥同意了吗?”
“咋了,小舒还不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吗?”
姚舒:“……”
“好啦好啦!”宋诗语被他们吵得头疼,于是提议道,“干脆你们手心手背黑白配吧,配对相同的人一组,这样最公平了。”
两人都不再说话了。
陈珂正凑到裴砚承的耳边,压低声音道:“放心吧,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裴砚承不咸不淡地瞥他一眼。
脸上无波无澜,似乎并不在意船员安排的情况。
他的声音偏冷:“坐个船而已,和谁坐有区别么。”
陈珂正:“……”
得,是他白操心了。
正当陈珂正暗自感慨时,裴砚承一边状似漫不经心地低头整理袖扣,一边语气很淡的问:“你待会儿出什么。”
“……”
陈珂正嘴角僵了僵。
不是不在意跟谁一个船的么?!
这会儿居然还串通他出老千??
他清了清嗓子,小声道:“我出白,你只要跟我出相反的就能和小舒一组。”
裴砚承神色如常地整了整衣襟。
“嗯。”
-
“手心,手背,黑白配!”
姚舒手心,徐洋手心。
陈珂正手背,裴砚承手背。
空气中安静了三秒。
“哈哈哈可能这就是缘分吧,小舒我们是一组哈哈,走,带你坐船去。”徐洋哈哈笑着,一副喜不自胜的模样。
说着便拉着姚舒走去乌篷船。
姚舒无措地被拉着走,一步三回头地去看裴砚承。
“裴叔叔……”
她的话被徐洋的声音堵在了喉咙里,“别管你裴叔叔了,咱们别打扰他们的二人时光。”
陈珂正摇首顿足,扼腕叹息道:“不是说好了我出白你出黑吗,你怎么出的跟我一样?”
裴砚承眉骨一跳,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瞥一眼陈珂正的手背,极冷地反问:“你管手背叫白?”
“手背不就是白吗,”陈珂正一头雾水,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背,“是挺白的啊。”
-
树影摇曳,树叶缝隙间透出金黄色的霞光,湖水清凌凌地晃荡着,乌篷船慢悠悠地飘在湖面上,摇着木浆摇摇摆摆地飘向湖心。
姚舒坐在船头,总觉得身后有道凌厉的视线一直黏在她的后背,如坐针毡,百般自不在。
“怎么了?”徐洋问。
姚舒摇摇头:“没什么。”
徐洋:“对了,刚才说到哪儿了?”
“星座。”
“哦对,我是摩羯座的,摩羯座的男生做事向来谨慎有条理,对待感情也很专一的……”
另一边,裴砚承和陈珂正面对面坐着。
陈珂正说:“别看了,别这么不放心你家的小孩儿了,徐洋这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大大咧咧了点,但其实做事还是有分寸的。”
“分寸?”
裴砚承冷笑。
陈珂正耸耸肩:“我理解你的心情,你现在完全就是一个老父亲的心态,就怕自己养的小孩儿跟别人跑了嘛,不过人家都十八岁了,谈恋爱这种事你就随她去吧。”
裴砚承严肃道:“一个还在上高中的小孩儿,谈什么恋爱。”
“行行行,不谈恋爱。”
陈珂正见他目光始终落在姚舒的那条小船上,不由叹了口气。
“你就放心吧,徐洋这个人你还不了解吗,他就是看到你身边难得带了个小姑娘,觉得新奇,所以才会对姚舒有那么大兴趣,不会发生你想的那种事的。”
裴砚承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
指腹无意识地在膝盖上轻敲,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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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逐渐西斜,直到最后一抹日光也浸没在山林里。
天色黑沉下来,庄园别墅内是一片通明的灯火的灯火。
在庄园里玩了一天,这会儿大家都坐在餐厅的长餐桌前用餐。
姚舒坐在裴砚承的旁边埋头小口用餐,忽然听见徐洋叫她:“小舒儿,帮我夹一个那个。”
姚舒指了指她眼前的一道鲜柠香煎银鳕鱼,“是这个吗?”
“对,就是这个。”
姚舒夹了一小块放在他的餐盘里。
徐洋笑眯眯地道了声谢谢:“我们小舒儿就是贴心啊。”
蓦地。
裴砚承的筷子不轻不重地搁在了桌面上。
“徐洋,你没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