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夫君,我自然是信你的。”
容信嗤笑了声,摇了摇头,道:“时至今日,你还要骗我。你若是信我,为何不在出了这样大的事之后第一时间便来寻我,反而去让一个外人参与进来?”
谷雨有些不解的道:“外人?”
容信的目光微红,恨声道:“唐淮屿!他算什么!?”
伴随着容信这一声怒吼,还有极淡的酒气渐渐的弥漫在了谷雨周围的空气之中。
谷雨慢慢消化了这句话,这才醒悟到容信今日这般受伤悲愤的缘由。
从前他与唐淮屿站在一处,每一次她都是选了唐淮屿,这个名字于他而言便是逆鳞。
“你喝酒了?”
“是,出宫前遇见了景山,可怜我二人被你姐妹迷得如傻子一般,便一同饮了两杯,我的酒量你知道的,如今我清醒的很,所以杨谷雨,接下来的话你要想好了再说。”
谷雨微叹,解释道:“我一片坦荡有什么好想的,你既见过了大郡主,想来也知道,这人是她和二郡主一同请来的,和我半点关系也没有。”
说着,谷雨狠狠剜了他一眼,埋怨道:“也就你心眼比针尖还小,都八百年前的事了还放在心上,我和他早就没来往了,这回见面我连句话都没和他说。”
听着谷雨半点也未理会那人,容信的面色总算柔了几分,嘴上却依旧有些冷硬。
“既是如此,你为何一开始不来寻我?你总是这样,把我当个外人。”
“从前把你当外人,因着你确实是外人啊。可现下你已然是我的夫君了,自然不再是外人了。
只是眼下我妹妹未婚先孕,如此难以启齿之事让我如何向你开口,大郡主总归是女儿家,何况这件事他们苏家也有份,我先去寻她有错吗?”
几句话怼得容信怒焰瞬时熄了大半,瞧着妻子因着据理力争而略显红润的面庞,索性一把将她摁进了怀中,低声道:“好吧。只是你莫怪我小气,实是你从前……太欺负人了,我如今患得患失,总害怕你要弃我而去。”
谷雨回抱着他,道:“那你便好好的,一直待我好,让我舍不下你便是了。”
容信轻笑了声,道:“好,那我便宠你宠上天去,把你宠成一个没人敢要的泼妇,就不怕别人来抢了。”
谷雨被他逗的笑了几声,倒也不再气恼了。
夫妻二人抱了会儿,容信忽的道:“其实凭心而论,唐淮屿并不适合你,你没有选他便对了。”
这人拈酸吃醋的功夫谷雨也是见识到了,好笑的哄道:“是是是,全天下你最好,我嫁给你就嫁对了。”
“不是,我是认真说的,谷雨,不知你想过没有,唐家人的性子正直得有些迂腐,唐大人如此,我二姐夫如此,唐淮屿也是如此。这样讲究礼法传统的家庭,只怕是容不下你这样不肯受委屈的性子的。只有我容信,本就不受世俗约束,才有本事让你自由的做你自己。”
谷雨笑道:“好啦,知道你好,快去洗漱吧,时候都不早了。”
容信却不愿意,耍赖的搂紧了她,哼道:“不早就不早了呗,反正上了榻你又不肯让我碰,唉,没见过像我这么可怜的新婚郎君的,都一个月了,还饿着呢。”
谷雨柔软的身子与他的紧紧的契合着,容信忍不住在她腰间摸了几把。
眼见着抚在腰间的手又不听话的顺着衣襟钻了进去,谷雨连忙按住他叫停道:“你先去洗澡。”
容信正是起劲,哪肯听话,正想使出平时惯用的法子,将人吻得晕乎了再下手,唇上却是多了一根葱白的手指。
谷雨伸手拦了他要覆过来的唇,红了面小声道:“你去洗澡,今晚……有惊喜。”
容信一时懵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这话语下的含意,幸福来的猝不及防,抬手便将怀里的人举抱在了怀里转了一圈,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反悔也来不及了。”
谷雨忽的双脚离地,吓了一跳,笑着拍了他放自己下来,脚刚沾上地,容信便附过来在她耳边低声道:“其实……我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只怕也等不了多久了。”
这些时日二人同床共枕,这样的日子于容信来说既是幸福也是痛苦,容信从来都是个以自己感受为优先的性子,怪会享受,这段时间却过的和苦行僧一般,明明饿的不行,每日里面前摆着肉却还要克制着不去动,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定力居然可以这般好。
摞下这句话,容信终于迫不及待的去洗漱了。
谷雨红着面理了理被他弄乱的衣角,坐在桌间,本想去寻本书来看打发时间,却没想刚翻了一页,容信便回来了。
谷雨惊讶的打量着发丝还带着水意的容信,道:“你这是去洗澡了,还是去外面的湖里随便浸了下就回来了。”
容信满面的情意,几步行至桌边将人打横抱了起来,口中道着:“我自是洗好了的,不信,你闻闻,香的呢。”
谷雨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双手揽在他的颈项间,倾身凑过去煞有介事的闻了下,点点头,道:“嗯,还可以,准你上床了。”
容信将怀里的小人放置在了床榻中央,低下身悬在她的上方,眼带柔情的打量着她满是羞涩的面庞,微低下头与她平视,认真的道:“谷雨,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姑娘。”
谷雨撅着红唇,道:“骗人,我瞧这京中的美人可是一抓一大把。”
“她们长成什么样也都不是你,在我眼里,你就是最好看的,迷得我没了自我,只知道不能没有你了。”
这话谷雨倒是信的,就在不久前,他大病一场奄奄一息的样子她还记忆犹新。
想到他曾经因自己受的苦难,谷雨伸手抚上他俊美如玉的面容,认真的道:“容信,你会一直这样爱我,对我好吗?”
容信微低下身子,在她的额上落下了一吻,仿佛是在回应着她的提问,炙热的唇一路吻过她的眉眼,最后吮住了她的唇舌。
这一次,谷雨放任自己沉浸在这个美好的吻当中,学着他的样子回应着他,两人的呼吸渐渐的急促,容信仿佛膜拜一般虔诚的吻着她身上每一寸肌肤,带着她一同渐渐的沉沦。
质地上好的床幔微微的飘动着,烛火不知什么时候息了,昏暗中一室令人脸红心跳的暧昧气息。
“此生我认定了你,即便是死亡也无法令我们分开。”
第113章 晋江文学城 这幅美人图像谁?
阳光轻柔的洒在洁白无瑕的肌肤上, 女子颈间散了几缕墨黑的秀发,更称得她面庞如玉,两抹唇瓣如盛开的花朵般柔软红润。
睫毛微颤, 沉睡的美人渐渐睁开了双目,朦胧着双目看了看满室明晃晃的阳光, 恍惚了下,似乎才发觉时辰已经不早了。
身后的人一如往常的霸道的用手臂困着她,谷雨翻了个身,才发觉自己从头到脚好似被拆了又重新组装了一遍般,尤其是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 依旧隐隐泛着疼。
谷雨心下叫苦, 忍不住抬目狠狠的瞪了一眼始作俑者,却不经意望进了一汪温柔的深潭中。
容信静静的凝望着她, 满眼的爱怜, 伸手在她发间抚了抚,嘴角带了些笑意,柔声道:“再睡会儿吧, 还早。”
这还早呢, 太阳都晒到屁股了。
谷雨想到要去白露那里喝避子药, 虽是浑身酸痛, 却还是强打着精神准备起身。
容信正是享受着清晨的温存,哪里肯让她离开, 谷雨才刚起来,便手上微微使力将人又拉回到了自己身上。
谷雨跌回床榻间, 整个人躺在他的胸膛上,感受到被子下两人肌肤相贴的亲密,不由面上一阵胀红, 斥道:“别闹,该起了。”
甫一出声,谷雨才发觉自己的嗓子又哑又沙,想到昨夜里那些情不自禁之时的声响,也不知有没有被外间的下人听了去,当即红成了一只煮熟的虾子,伸手在这可恨之人的腰间拧了,恨恨的道:“都怪你,我、我要丢死人了。”
容信低沉的笑着,满眼宠溺的道:“我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恩爱乃是常事。放心,这院子里的下人都是些老人了,懂得规矩。再者说即便他们听到了什么,也是不敢乱嚼舌根的,你别多想便是了。”
“怎么能不多想,你听听我嗓子……都哑了……”
容信听着她半是羞怯半是气恼的话语,不由低低的笑了两声,对自己昨夜的表现倒很是满意。
谷雨哼了声,气乎乎的道:“一会儿要是在府里遇上母亲,问起来,我可如何解释。”
容信打量着自家媳妇这娇羞的可人模样,忍不住抬头在那红润的唇上亲了亲,才道:“好啦,待会我让他们弄些润喉的汤水来给你,便能好上许多了。”
“那好吧,我们这就赶紧起吧。”
容信却是不肯撒手,谷雨于是挣扎着去拉他圈着自己的手臂。
软玉在怀,少顷,容信便克制不住心头又渐渐起了些念头。
感受到了他的变化,谷雨浑身一僵,再看容信望过来的目光已然染上了些许□□,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半是羞怯半是小心的瞥了他一眼,小声道:“我、我现下真的不行……”
容信深吸了口气,道:“我知道。真是折磨人,罢了,便起了吧。”
谷雨的小衣已然在昨夜被激动的容信不小心扯坏了,现下里只能红着面窝在被子里,容信倒是浑不在意被人欣赏,十分自然的赤着身子下了床,待穿戴完毕,又去外间嘱咐了婢女取来了谷雨的衣裳。
两人虽然已经成了夫妻,可谷雨面皮薄,好说歹说的劝了容信出去,这才爬出了被子穿上衣服。
两夫妻你侬我侬着用过了早膳,谷雨眼看着已然快到了晌午,再不喝那药便来不及了,只得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扔下满脸不快的“怨夫”往了白露的院子中行去。
院子里的婢女见着谷雨过来,几步上前无奈的道:“夫人,还好您来了,李姑娘近来身子不好,这补身的汤药熬了好,她却是不肯喝,还请您去劝劝吧。”
她当然不肯喝,只因着这汤药本也不是为她准备的。
谷雨点头应了声,抬头便见白露出现在了门边,两人进了内里,反手关好了门,白露将置在桌上的一碗汤药递给了她。
谷雨接过药碗,正要一仰而进,白露却是忽的伸手拦了下。
“姐姐,你可当真想好了?如今你是正妻,若能得子,便是这府里的嫡长子,金尊玉贵,你的地位从此也不可动摇,你……当真不再想想吗?”
谷雨笑了下,道:“这药你不是寻过许多大夫验证过了嘛,是不伤身的,若是我当真改变了主意,到时不再用了便是。”
说着,谷雨终是闭了眼,将一碗苦涩的汤汁饮了下去。
白露轻叹一声,道:“姐姐,这样只怕不是长久之计。你如今与小公爷正是新婚,小公爷一颗心都沉浸在得偿所愿的喜悦当中,若是被他发现……定免不了一场伤心。”
谷雨取了手帕拭了拭嘴角,取了个蜜饯吃了,道:“不会的,容信虽是很紧张我,但应是不会派人监视或是跟踪我的,我来到你这里做了什么,他一概都是不知的。
至于你这里,他这个人,对旁的事向来不上心,想来你在吃补药的事他根本也不会关注。”
两姐妹才聊了一小会儿,便有下人过来了说是小公爷问,夫人何时可以回去。
白露不由满脸笑意的看向了谷雨,拉长了声音道:“哎呀,这可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哦,不对,还没到一日呢,这还一个时辰都不到。”
谷雨正低头欣赏着白露绣到一半的绣品,闻言头也不抬的道:“没事,我再待会儿,不用理他。”
白露打趣着道:“别别别,我这还仰仗姐夫帮我想办法度过难关呢,可得罪不起人家。再者说,就我姐夫的醋劲,那隔着一条街都能闻到,我还是不给自己惹麻烦了。反正我们也没什么事,你还是回去陪你家独守空闺的夫君吧。”
谷雨伸出手指在妹妹额上点了下,笑着摇了摇头,想到现下里愈发可爱的容信,嘴角的笑意也不由加深了几分。
不得不承认,现下里两人的缠绵生活,倒确是十分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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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胶似漆的恩爱生活仿佛没个劲头,容信本就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因着一段情苦素了大半年,如今仿佛是开了荦的狼一般,一身的热情使也使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