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猫也能攻略病聋美男——黑五
时间:2021-08-28 09:01:30

  他抬手轻轻碰了两下小橘猫的耳朵,温声问:“小橘子有听见吴兄弟方才说的那些话了吗?”
  嗯?吴刚说什么了?
  斐颜茫然地从吃食里抬起头来,满脸困惑地盯着陈眠生看。
  见小橘猫这副模样,陈眠生就知道她刚才肯定什么都没听进去,无奈笑笑,只好又耐心地重新和小猫儿解释一遍。
  “镇里野猫众多,时至春时,晚上会扰得镇民们睡不着觉,为防发生意外,小橘子你晚上最好也就不要随意出去了。”
  他沉吟片刻,想起小猫儿好像有深夜溜出去的习惯,又补充道。
  “即使要出去,也得戴上能证明你是家猫的物什。”
  斐颜立马回想起那对红色吊坠,似懂非懂地用爪爪刨了刨耳朵,主动示意陈眠生现在就给她戴上。
  陈眠生失笑,指腹轻轻捏了捏小橘猫的耳朵,摇一摇头:“小橘子每天跳上跳下的,吊坠容易掉。”
  闻言,斐颜不满地拿尾巴呼开他的手。
  呸,瞎说。明明过年那两天,吊坠都稳稳当当地别在她耳朵上,压根就没掉下来过。
  好在陈眠生很快又补充了一句:“待会儿我找个更合适的物什来给小橘子戴上,好不好?”
  比吊坠更合适的?那倒也行,只要不会弄疼她,什么都好说。
  于是小橘猫晃了晃尾巴,干脆地答应下来。
  陈眠生嘴唇微翘,掌心往后移,一下一下抚着小橘猫的脑袋,声音忽然放轻:“不过即便如此,小橘猫还是尽量别在晚上出去吧。”
  “虽说现在的情况较以往好像已改观许多,不过我心里倒也清楚,还是有部分镇民对我有意见。”
  “虽说听起来像是我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我的确怕他们会迁怒于你。”
  陈眠生的声音很低很轻,像是在喃喃低语,他的眼神逐渐放空,话里夹带着的语气却真真切切。
  “要是今后找不到小橘子了,我会很难过的。”
  -
  快到正午时分,一人一猫才慢吞吞地抵达同药堂。
  虽说今早上醒得是晚了些,但斐颜才吃饱喝足过,昨晚在外面折腾了太久,待在药堂里又没什么事可做,干脆又跳到木椅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懒懒睡下。
  陈眠生看着小橘猫日渐圆润的身体,有些哭笑不得地摇摇头。
  他拢了拢披在身上的裘衣,抬手抵住额间,勉强扛过阵阵袭来的晕眩感,才转身低声叮嘱顾五:“我再出去一趟,就让小橘子在这里睡吧。小五你多多注意下客带来的小童,莫要扰了她。”
  顾五完全没注意到陈眠生的异样,只恭敬比划道:“仆明白。”
  直到陈眠生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药堂里,再也看不见时,阿初才小心翼翼凑到顾五跟前,指了指木椅上斐颜蜷成一团的背影,欲言又止:“顾哥,你觉不觉得这猫儿的背影有点像......”
  顾五瞧阿初这架势就知道他未说出口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仍旧轻飘飘看他一眼:“像什么?”
  “......像猪,”见顾五的表情空白了一瞬,阿初忙不迭解释,“顾哥,你千万别误会,我没有说掌柜的猫任何不好的意思,真的,你信我。”
  他表明完态度后,又试探着压低声音道:“不过说真的,顾哥,你难道就没有和我一样的感觉吗?”
  自从接受完阿初说的“像猪”这个设定后,顾五就不当能直视小橘猫的背影了。
  他颇为艰难地将视线从斐颜身上移开,摆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挥了挥手。
  “去去去,药材都磨完了吗,要是让掌柜的知道你这么说他的宝贝小猫,看他不让你好看。”
  阿初缩缩肩膀,连忙赔笑道:“我这不就私底下和顾哥你说一嘴吗。我这就去磨药,这就去。”
  在转身去接待新来的病者之前,顾五的视线若有若无地又往斐颜身上瞟了一眼。
  怎么说呢。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他家公子养了几个月的小橘猫,还真挺像猪的。
  -
  斐颜睡意朦胧地醒过来后,陈眠生正好风尘仆仆地从药堂外面进来。
  她缓慢地抬起猫猫头,一眼看见陈眠生那身再熟悉不过的素白长袍,眨巴几下湿漉漉的眼睛后,才慢吞吞地跳下木椅,踏着猫步走到他面前,在原地来回上下蹦哒了几下。
  唔。
  要抱抱jpg.
  虽说出去一趟回来后,身体的不适感又加重了几分,但当看见自家小猫儿这副模样,陈眠生顿时心软得都要化了。
  他俯身将小橘猫抱进怀里,掌心在小猫儿脖颈间揉了揉,温温笑道:“怎么睡了这么久。”
  他从药堂离开那会儿也不过午时左右,匆匆赶回来后,也已接近药堂打烊的时间。
  这样下来,小猫儿差不多满打满算在药堂里睡了三个时辰。
  因为斐猫猫是夜猫子嘛,白天睡觉,晚上给病秧子治病的那种夜猫子。
  斐颜扬起毛茸茸的大尾巴,懒洋洋地缠上陈眠生的臂弯,在他怀里稍微调整了下姿势,大有马上又要睡过去的架势。
  陈眠生失笑,空出来的那只手在小橘猫额头处弹了下,带着点轻哄的意味:“别睡了。”
  他垂眸看了眼木椅,坐垫上沾着好些橘色猫毛,他倒也不在意,就着木椅坐下,紧接着的下一秒,从宽大的袖口里摸出一样东西来。
  斐颜定睛一看,那是一个项圈。
  项圈是银制的,最中间吊着块小铜牌。斐颜凑过去细细地瞧,发现牌子最中心的位置刻有陈眠生名字中的“陈”字。
  “这样不容易掉,比起吊坠来会好上许多。”陈眠生说着,将项圈戴到斐颜的脖颈上,小心扣好。
  斐颜随着他的动作垂下脑袋,项圈的大小正好合适,铜牌色泽干净,稳稳悬空吊着,竟然还有几分好看。
  可是。
  可是这个项圈是不是太羞耻了点,她宁可戴吊坠啊。
  她还没来得及表达自己的意思,紧接着又听陈眠生道:“我特意请师傅刻了我的姓氏在上面,这样别人一看就能知道,小橘子是我陈家的猫。”
  闻言,斐颜一怔。
  陈眠生刚刚说什么?
  他说,她是他陈家的......猫。
  倘若没有那个“猫”字的话,这句话的含义好像又有点不一样了。
  等等,她脑子里怎么一天到晚都在想这些有的没的。
  斐颜眨巴几下眼睛,像是特意掩饰心思般,毛茸茸的小脑袋使劲往陈眠生臂弯里埋了埋。
  见自家小猫儿没有对项圈表现得太过抗拒,陈眠生稍稍松了口气。
  他将被烫了个小泡的指腹藏于那块铜牌后,轻轻摩挲了几下。
  像是在背面摸到了什么似的,他几不可察地弯了弯眼,很轻地笑了。
 
 
第二十八章 “陈眠生这个臭流氓。”……
  日落西沉。
  昏黄的天色逐渐暗了下去, 漆黑夜幕悄然降临。
  这个时代的夜晚总是异常难熬。以前还有个陈眠生每晚都坐在几案边上,点着烛火翻阅经书,能够短暂地陪斐颜一段时间。
  而今晚陈眠生却罕见地很早就歇下了, 只剩下斐颜自个儿趴在竹床边上, 强撑着没有入睡。
  生怕在子夜到来时分、设定“午夜里的灰姑娘”生效之前睡着, 斐颜嗅着蕴在鼻尖处好闻的松木冷香味,脑子里一遍遍背着《黄帝内经》,和汹涌袭来的困意作“斗争”。
  终于,子正的钟声徐徐敲响,设定到点生效的提示音准时地在她的脑海里响了起来。
  斐颜急不可耐地跳回到地上, 感受着身体的皮肤一寸寸发热发烫, 再重新变成人的模样。
  这次变身结束后,她照样浑身不着一物。斐颜轻车熟路地点亮烛灯,正准备从陈眠生的衣柜里拿件衣服出来换上时,忽然觉得脖颈间有处皮肤凉飕飕的。
  她低垂下头,一眼看见陈眠生今日白天里亲手给她戴在脖颈处的那个银制项圈。
  不得不说, “午夜里的灰姑娘”这条设定还算是通人性, 随着斐颜的身体变回人形, 项圈也跟着扩大了几倍, 和猫身时一样,不松不紧地贴合着箍在她颈间。
  而斐颜此时站着的这个地方, 正好能够看见放置在陈眠生房间里唯一的那面铜镜。
  镜子里映着的女人身材姣好,皮肤雪白, 洁净的脖颈处戴着漂亮的银制项圈, 铜牌紧紧贴在她的皮肤上,上面刻着的“陈”字异常瞩目明显。
  斐颜只瞥了一眼,便匆匆移开了视线, 耳根处微不可见地染上了层红绯。
  先前还是猫身的时候,她戴着项圈就觉着浑身不对劲,如今变回了人形,更是打心底里觉着有些羞耻。
  其实在还没有穿过来之前,她不是没有戴过相类似的颈链,这在现代世界里也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不过脖子上这条项圈的意义却完全不同,像戴有这种刻着他人姓氏的,确实是她有史以来第一次。
  斐颜清清嗓子,衣服也顾不得穿,先伸手将项圈给取了下来。
  顺手将项圈摆到木桌上时,铜牌背面忽地有光一晃,斐颜的注意力霎时被吸引了过去,看清铜牌背面上是什么时,瞳孔微微缩了缩。
  在陈眠生没有告诉她的铜牌背面,刻着一个清晰的“生”字,而铜牌的右下一角,还雕了一个栩栩如生的小猫脑袋,和“生”字交相辉映在一起。
  就像是......她和陈眠生被刻在了一起一样。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斐颜便不可遏制地耳朵一红。
  什么嘛,她这脑子里装着的东西真是愈发不正经了。
  然而更多的疑惑随之涌来。
  为什么陈眠生要在铜牌背面刻他名中的一个字,而且,今日给她戴上项圈时,还压根没有提及过此事。
  当然,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陈眠生自己知道。
  变回人形的时间珍贵,斐颜不想用在思考这件事情上。
  她迅速将项圈放下,用手搓了搓脸颊。
  连着自言自语了好几句“不要多想”后,才从衣橱里找出里衣套上,开始日常给陈眠生把脉。
  然而在碰及陈眠生皮肤时,斐颜更觉震惊。
  今天陈眠生大半时间都在外面给她打造项圈,待在药堂里的时间少之又少,在回小院的途中,又去吴屠夫那里买了肉,斐颜也就没有让他抱着,因此整一天时间下来,几乎都没怎么和他近距离接触过。
  即使她知道他今天的身体状况较以往是差了些,但也完全没想到已经差到了这种程度。
  陈眠生此时的体温极高,眉心微微蹙着,睡得很不安稳。
  其实用“睡”字来形容他现在的状态已经不甚妥当。
  准确来说,陈眠生如今更像是昏迷,种种迹象表明,他应当是发了烧。
  斐颜手边没有温度计,只能勉强依靠手背试温。她缓慢将手背覆上去,再抬起另外一只手覆上自己的额头。
  陈眠生额头滚烫,一摸就知道烧得不轻。
  “支气管炎加中毒同时还发高烧,真有你的啊陈眠生。”
  斐颜没好气地撇撇嘴,想将手从他额头上移开。
  然而昏迷中的人却没给她这个机会。
  察觉到额头处的冰源抽离,陈眠生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不轻。
  手腕被猝不及防扣住时,斐颜还呆了一瞬。好在陈眠生压根没醒,只不过他五指扣在她腕间这一幕对斐颜的冲击力着实不小。
  她不自在地“啧”了声:“不就说你一句了吗,怎么还动起手来了。”
  陈眠生听不见。
  其实就算是他不是个聩人,在烧到这种程度的情况下,他也分辨不清眼前的状况。
  只是迷迷糊糊间,他感觉全身滚烫,仿佛都在烧。
  却忽然有只微凉的小手覆在他额间,冰凉的触感很是舒服,他便舍不得放那只手走。
  失去意识理智的人总是蛮不讲理,手中力道也把握不住。
  斐颜力气本来就小,饶是在这种情况下,也完全争不过陈眠生。
  斐颜垂眸见他昏迷得不省人事,手上动作也逐渐放肆了起来。
  她抬起另一只空着的手在陈眠生滚烫的手背处轻轻拍了拍,没好气道:“陈眠生,松手。”
  话音刚落,她就意识到陈眠生除了支气管炎加中毒发烧三样并发以外,还是个不折不扣的聋子。
  斐颜长长地叹了口气,暗想着自己怎么也跟着糊涂了起来时,忽然听见陈眠生微弱地开了口。
  她方才心思没放在他身上,一时没能听清。
  于是弯下腰去,身子靠近陈眠生,将耳朵凑到他的嘴唇边上,难得展现出她面对病人时的极致耐心:“你刚才说什么?”
  陈眠生苍白的嘴唇缓慢张合着,如今说话仿佛都是在凭着本能,然而嘴里一遍遍喃喃喊着的,却是他给她起的名字。
  “......小橘子。”
  下一秒,陈眠生抬起滚烫的手掌覆上斐颜的后颈,像平时摸小猫儿那样轻轻捏了捏。
  许是觉得和往常的手感有所出入,又不确信地再捏了两下,然后才心满意足地松开了手,紧紧蹙着的眉心也舒展了些。
  然而斐颜就没他那般自在了。
  好不容易脱离了陈眠生的钳制,她当即起身去院里打给他降温用的凉水。
  在皎洁月光的温柔映照下,能看清斐颜涨得通红的小脸。
  只见她吃力地从水井里提上来一桶水,然后用软软糯糯的声线凶巴巴道。
  “啧,陈眠生这个臭流氓。”
 
 
第二十九章 倘若是个小姑娘该有多好……
  接下来的降温工作于斐颜而言则是小菜一碟。
  她先用冷水将布帕浸湿, 冷敷贴在陈眠生的额头上,再去柴房烧了锅热水来,轻轻擦拭着陈眠生的颈部、四肢以及手心。
  陈眠生平日里没有饮酒的习惯, 小院里自然也就没有白酒这类物什, 散热散得很慢。
  生怕在自己变回猫身之前, 陈眠生的烧都不能退下来,斐颜的视线迟疑地落在陈眠生的里衣上,咬一咬牙,最终还是视死如归般地伸出了手,开始动手去解陈眠生的衣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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