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猫也能攻略病聋美男——黑五
时间:2021-08-28 09:01:30

  像是看穿了自家小猫儿心里在想些什么似的,陈眠生轻笑着重复了一遍:“一个月。”
  斐颜:“......”
  她再了解陈眠生不过,在这样的事上,他向来是说话算数。
  不就一个月不吃小鱼干吗?
  她,她......她还真不行。
  斐颜磨磨小虎牙,身子骨碌一转,踏着猫步就往药堂外走。
  不就是自己走路吗,她斐猫猫又不是没有腿,走就走,谁怕谁?
  然而刚踏出药堂没两步,斐颜才意识到她还不知道陈眠生这是要上哪儿去。
  陈眠生缓步跟在她后面,见小橘猫停了下来,他跟着抬头左右张望了下,道:“往右走罢。”
  斐颜扑扇两下耳朵,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陈眠生这话说的,是不是也不知道他们这究竟是要到去哪里去?
  -
  陈眠生一路都沉默地跟在斐颜身后,只在到分岔口时,才偶尔提醒她一句要往哪个方向走。
  这一路东拐西拐便又到了东街,此时还是早市时间,集市上人来人往,叫卖吆喝声四起,热闹非凡。
  走了这么一大截路,斐颜早就已经累到不行,忽然闻见不远处飘来的酥油饼的香味,顿时耳朵一竖,掉头扯着陈眠生的衣袍一角就想将他往饼摊的方向拽。
  陈眠生顺势抬头,瞬间明白了自家小猫儿的意思。
  他失笑:“不行,小橘子已经吃过朝食了,倘若再吃的话,方才就白走了那么多步。”
  斐颜一愣。
  白走那么多步?
  敢情这真是陈眠生嫌弃她长胖了,单纯带她出来遛弯的啊。
  至于么,她现在真有那么胖?
  斐颜没好气地抬起一边爪爪看了又看。
  盯着藕节大小的橘色猫腿,斐颜眨巴两下眼睛,沉默片刻,而后缓慢地将腿放下。
  唔,都是斐猫猫长出来的肉,和她斐颜有什么关系?
  她不甘心地盯着摊铺上的酥油饼看,怎么也不肯再往前迈一步。
  陈眠生拿她没法,敛眸想了想,打着商量道:“小橘子想吃酥油饼也可以,不过若是我给小橘子买了,小橘子今日得绕着镇南镇西走一圈才行。”
  镇南镇西?
  斐颜在脑子里稍微估算了下距离,再扭头眼巴巴地看了酥油饼两眼,咬一咬牙,最终晃晃尾巴表示同意。
  即使东风镇是个偏远小镇,镇南镇西再怎么也有半个它那么大,是不小的距离。
  不过为了能吃上酥油饼,斐猫猫拼了。
  -
  然而等真正开始沿着路走时,斐颜才后悔起来。
  她究竟是跟着哪根筋没搭对,竟然为了吃张酥油饼走了这么远的路。
  此时艳阳高挂,气温逐渐升高了起来。
  偏偏陈眠生的身体被她调理好了大半,已经走了大半个时辰,也没见他脸上显露出几分倦色。
  反观斐颜却累到不行,这几个月来,她鲜少自个儿走这么久过,一时运动量急剧增加,这时候几乎力气全无。
  她抬头瞄了眼望不到的边的路,漆黑眼珠骨碌一转,干脆耍赖般地往地上一躺,说什么也不走了,只眼巴巴地望着陈眠生手里提着的酥油饼,一副渴望至极的模样。
  陈眠生见小猫儿这蛮不讲理的架势,失声笑笑:“还没走完呢。”
  斐颜舔舔唇周,心下微动,忽然抬起爪爪,勾着陈眠生的衣袍一角,来回摇了又摇,圆溜溜的大眼睛不停眨巴着,眼瞳里仿佛泛着点点水光,湿润润的,喜人得紧。
  望着这样的小橘猫,陈眠生喉结一滚。
  他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又浮现出那晚想象出来的画面,那时候的小姑娘,也是用这样的眼神望着他的。
  恍惚间,陈眠生忽然感觉到手里一空。
  他顺势低头。
  一直拿在手心里的酥油饼不知何时被小橘猫叼进了嘴里,而小橘猫不知从哪儿来了力气,一溜烟就往外跑了好几米远。
  生怕被他追上一样。
  陈眠生微怔,沉默半晌后,很轻地抬了下眉,低低笑出了声来。
  在卖萌撒娇得逞之后便翻脸不认人这一块儿,恐怕谁都没有他家小猫儿玩得厉害。
  -
  除夕过后,东风镇上最热闹的活动便要数一年一度的花灯会。
  灯会的地点是在旁街,最主要的活动便是观灯会、猜灯谜、放花灯。
  花灯会当天,关了药堂之后,陈眠生便单独抱着斐颜一同去了旁街。
  往日冷清的旁街今日热闹非凡,各式各样的灯笼高高悬挂在树上,长长排了满街。灯火通明,五颜六色,漂亮得紧。
  街市熙熙攘攘,人流来往不断,卖小吃、花灯、灯笼等的摊铺比比皆是。
  斐颜最先锁定一家烤鸭摊铺,毛茸茸的肉垫勾着陈眠生的衣领就引着他往那边走。
  陈眠生哪能不知道自家小猫的心思。
  考虑到今日没来得及回家吃晚食,小猫儿指定是被饿坏了,便直接买下了半只烤鸭,再拜托摊主砍成小块,以方便小猫儿吃。
  他单手将小猫儿抱在怀里,顺带提着装着烤鸭的油纸袋,另一只手则拿着小块烤鸭,边逛灯会,边小心喂给她吃。
  小猫儿吃东西的时候喜欢用舌尖来卷,以至于不可避免的,她的舌尖会轻轻擦过他的指腹,偶尔还会不自觉地舔舐两下。
  斐颜对此毫无察觉,满脑子想的都是香喷喷的美味烤鸭。
  然而陈眠生就完全不一样了。第一次感受到小猫儿舌尖滑过指腹时,他微不可见地身影一僵,整个人都怔愣在原地,半响没有动作。
  还是小猫儿很快将那块烤鸭吃得干干净净,扭头想接着讨下一块,一双乌黑湿润的大眼睛冲他不停眨巴时,陈眠生这才堪堪回过神来,喉结不自然地滚了滚,再不动声色地继续以那样的姿势喂她。
  这个时代的花灯会和现代社会里的很不一样,展示出来的花灯基本上都是手艺人亲手制作的,禽鱼虫花卉,样式百般,斐颜沿路都在东瞅西瞧,看得心满意足。
  前方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唏嘘,斐颜下意识扭头,盯着不远处堵得水泄不通的人群一脸茫然:“喵?”
  “是在猜灯谜。”陈眠生看了一眼,道。
  他微垂下眼眸,清浅目光落在满眼都写着“兴奋”二字的斐颜身上,勾唇笑了下:“走吧,咱们也去凑凑热闹。”
  此时谜题已被揭了大半,众人正围着一道谜题议论纷纷,斐颜认得最中间的几人,是镇里有名的童生。
  连他们都是一副抓耳挠腮的模样,斐颜猜测那道谜题定是这些题中最难的一道。
  而写着谜面的谜纸就贴在灯笼上。
  猜中灯谜是有奖品的,猜中的灯谜越难,相应的奖品也越贵重。
  陈眠生淡淡扫视一圈小木桌上摆放着的各色奖品,视线在某一样物什上停留良久,忽然弯了弯眼,目光变得柔和起来。
  他低头碰碰斐颜的耳朵,嘴唇微翘,轻声问:“小橘子想要奖品么?”
  “喵!”斐颜顿时来了兴致。她以前从未去逛过灯会,更遑论猜灯谜了,即使陈眠生最终猜不中谜底,能参与参与也是不错的。
  “好。”陈眠生在斐颜毛茸茸的肉垫上轻轻捏了下,而后上前两步,面不改色地将众人围着的那道谜题揭了下来。
  斐颜:“?”
  众人:“?”
  亲,您知道这谜题是最难的一道吗?
  人群里当即有人窃窃私语:“这陈眠生过来凑什么热闹?”
  “我听说他每天都在看书呢,字也写得不错,说不定的确有几把刷子。”
  “这几位童生都想不出来的题,他再有刷子,能聪明过童生?那也没见他考取过功名啊。”
  这些话丁点不落地被斐颜听了去,她不满地往人群里扫了眼,飞机耳压下,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下一秒,温热的大掌覆上她的头顶。
  斐颜抬头,见陈眠生弯眼冲着她笑,声音压得很低,大抵只有他俩能够听见。
  “小猫儿信不信我?”
  其实最开始见陈眠生直奔最难的那道谜题时,斐颜自是担心陈眠生猜不出来的,不过如今见陈眠生笑眼盈盈的模样,不知怎的,斐颜就是对他很有信心。
  于是小橘猫使劲用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他。
  陈眠生眼里笑意更甚,继而从钱袋里摸出两枚文钱放在案板上,垂眸开始看谜面。
  这是东风镇每年花灯会的规矩,两枚文钱买答题资格,说出来的答案才算有效。
  老板也不跟他客气。毕竟他打准陈眠生猜不出来,白赚两枚文钱而已,又何乐而不为呢。
  谜面是,“自古离别惹相思”。
  陈眠生敛着眼尾,浓密的眼睫微微垂下,周围五光十色的灯影映在他脸上,光影明暗交错,好看得很。
  斐颜屏息瞧着瞧着,不知怎的就想起以前早就说烂了的那句话——“认真的男人最为迷人”。
  先前她对这句话体会不深,直到看到此刻的陈眠生,她舔舔唇周。
  确实。
  下一秒,陈眠生眼尾促狭地扬了下,从谜面里抬起头来,声音平缓道:“谜底单一个字,喜。”
  他话音刚落,老板一脸惊诧,在众人期冀的眼神中,老板才不可置信地点点头:“......对了。”
  斐颜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同其他人一样,猜灯谜并不是她的强项,在看过谜面后也是一头雾水,原以为陈眠生会被困住不少时间,没想到他就已经说出了正确答案。
  人群瞬间爆发出一阵哗然,病秧子竟然猜中谜题了?而且还是每年花灯会猜灯谜中最难的那一道。
  陈眠生神色自若,仿佛早就预料到结果会是如此,他摆了摆手,拒绝掉老板递来的笔墨纸砚,温声问:“请问可以选其他奖品吗?”
  老板微愣,显然是没料到竟然会有人不要最贵重的奖品,反而去挑选其他的,不过这点的确符合规则,他颔首:“请便。”
  于是人群又是一阵哗然——只见陈眠生拿起了一个毛线球,再朝老板颔首致意:“多谢。”
  说罢,便抱着小猫儿离开了人群。
  斐颜:“喵?”
  “喵?!”
  陈眠生这是什么操作,他猜的可是最难的那道题诶,虽说他书房里的确不缺笔墨纸砚,但好歹随便拿个其他的奖品,也比这毛线球好啊。
  她愈想愈不明白,干脆拿肉垫勾勾陈眠生的衣襟。
  陈眠生低首,像是知道小橘猫心里在想些什么似的,解释道。
  “我听吴刚兄弟说,小花喜欢玩毛线球,想来你除了芦苇条以外,没有其他玩物,我一直未寻得机会去给你买,碰巧在那些物什里看见了,又怕猜中其他的,掌柜不肯给我换奖励,所以干脆挑了最中间那一道。”
  斐颜一愣。
  所以,陈眠生专程挑最难的谜题,就单单只是为了给她换个玩具玩?
  可是她又不是猫,怎么可能会喜欢玩毛线球啊!
  下一秒,陈眠生手不小心一抖,没能拿稳那团毛线,毛线球坠落在地,直直地往前滚,勾线松开,牵出长长一条线来。
  “喵!”
  某只斐.真香.猫猫二话不说就跳脱出陈眠生的怀抱,屁颠屁颠地追着毛线球跑。
  她的速度比毛线球快上许多,没几秒便追上,弓背扑上去,精准抱住线球,再在地上来回打了好几个滚。
  陈眠生眉梢微扬,见小猫儿玩得开心,也不想扰了她的兴致,干脆停在原地不走了,就那样安静地看着她玩。
  很快,陈眠生便发现了不对劲。
  斐颜抱着毛线球摸爬翻滚之际,牵出来的毛线随着她的动作全部缠在了她的身上。
  生怕待会儿小猫儿被“五花大绑”起来,陈眠生忙道:“小橘子,停下。”
  某只斐猫猫被他这一喊喊回了神,意识回笼后,震惊地看着缠了满身的毛线,湿漉漉的眼瞳里透出几分不知所措。
  陈眠生失笑,几步走到斐颜面前半蹲下身,没急着去解,而是先轻轻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脑袋:“怎么这么傻,玩个毛线球都能把自己捆成这样。”
  斐颜下意识地想用尾巴去呼陈眠生,奈何尾巴被缠得动弹不得,只能凶巴巴地瞪他一眼。
  陈眠生挑了挑眉:“还想不想解开了。”
  斐颜:“......”算你狠。
  她舔舔唇周,不情不愿地用小脑袋去蹭两下陈眠生的手背,再退后盯着他。
  陈眠生笑:“这就完了?”
  斐颜:“?”你还想怎样?!
  陈眠生唇角微微翘着,也不卖关子:“若是小橘子能满足我一个愿望,我便帮你解,不过具体是什么,我还没有想好,要是小橘子同意的话,就再蹭一下。”
  满足他一个愿望?
  斐颜歪着脑袋想了想,陈眠生对她能许什么愿望,无非是听话乖乖待着别捣乱,于她而言算不得什么,便又去碰碰他的手背。
  陈眠生这才满意地开始动手去解缠在她身上的毛线,修长微凉的指尖一下下滑过她的身体,弄得斐颜浑身上下都有些不自在。
  好不容易“重获自由”,斐颜忙不迭离那团毛线两三米远,再使劲抖了抖身上的毛,粉嫩舌尖一下下怜惜地将绒毛理顺。
  陈眠生耐心地将那团毛线收好放进衣袖里,心说依他家小猫儿这种性子,或许的确不太适合毛线球这种玩具,转头是得再请教请教吴刚。
  他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东风河,已有不少人围在河边开始放花灯了:“小橘子,走吧,放完花灯,我们就回家。”
  -
  陈眠生买了两个花灯,找了个偏僻清静的地儿,在花灯中央摆上蜡烛。
  斐颜从未放过花灯,但早在以前看古装剧的时候,就对放花灯无比好奇。
  听闻放花灯是为了祝福祈愿保平安,她晃晃尾巴,扭头看了陈眠生一眼,略微思考片刻,便学着古装剧里的样子,小心翼翼地用肉垫将花灯推入河中,还煞有其事地闭上眼睛许了会儿愿。
  愿望自然便是“希望陈眠生快些好起来”。
  而陈眠生单手拿着还未放的花灯,目光深深落在小橘猫身上,顿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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