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后话了。
沈珺伸手触碰他的耳廓,滚烫的温度透过指尖传递。她摩挲着,揉捏着,询问道:“怎么这么容易红?”
周易禾心神一晃,羞赧的同时也不忘评价她:“眼神过于出色了。”
沈珺被他这句笑得花枝乱颤,坐在副驾驶上,头伸过来靠在他肩膀,清香的气息拂着他脸侧,笑完了又忍不住亲他。
周易禾有些忍无可忍了,抬手捏住她脸颊,无奈道:“你这样算是调/戏了。”
她眼眸里含春水,水波荡漾:“可是你是我老公呀。”周易禾便放弃挣扎了,捧起她的脸,低头吻下去。
沈珺一偏头:“这可在外面。”
周易禾捏她的手指,从指尖到指根,力度或轻或重,虽然被她搞得有些气喘,但是忍着问她:“我带你回家?”
沈珺喜欢被人这样捏着,十指连心,那温度与力度好像也能传到心里,带着一种催眠的意味。
周易禾垂眸专注地看她,见她没有半分想回答的意思,于是又说道:“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沈珺:“嗯?”
周易禾低声道:“我们需要一个仪式,需要照顾默默和妈妈。”他用力摁了一下她的指尖,摁得她哼叫了声。
他便笑:“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我们得住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没想到给默默改姓引起了那么大的反响,但这章没写完原因,下章继续。
(之前在读者评论中回复“不是讨好,而是真好。”我解释一下,改姓不是要讨好周易禾,而是默默和周易禾关系真的好,生活中,我们可以随父姓随母姓,但不得不承认,大部分人是随父姓。默默不想当特殊,就像大多数人都有父亲。)
然后我想,是我没处理好番外顺序,应该把默默长大后的番外放在最后写,可能大家就能接受了。因为前两天很忙,生病,一度不想码字,每天都在熬,这种状态完全呈现在文里了,我真——哈哈哈(想打自己
而我写这文的原因,是因为某天凭空出现的恐婚念头。
总体来说,这文还是偏现实向的,从第一章 开始就骂声不断,因为太多人说秦/很/刑。所以他正文的结局是入/狱/。有人说他像签,但他喜欢十八/九岁女孩的设定,是因为沈珺和他在一起时,正好十八/九岁。
他不是喜欢年轻女孩,他是忘不掉沈珺。
现在追更的小天使不多了,因为我的疏忽,导致大家观感不好,抱歉。明天我要调整一下番外顺序,晚安。
第55章 番外2
沈珺笑了, 不是笑周易禾的直接,而是在想,她和周易禾是如何越过同居磨合直接跳到结婚这一步的。
她道:“我们确实应该住在一起, 而且我们应该早就住在一起, 但是我们好像都忽略了这个问题,而且我妈和默默是否和我们住在一起也是一个很重要的事情。”说着说着, 她又迷惑了,蹙着眉头对周易禾道:“我真是被你迷惑过头了,我以前没那么毫无防备。”
她这几年, 练就了一身铜墙铁壁, 可是这些钢铁,再遇到周易禾的那天晚上似乎同着火锅热气蒸腾掉了。
沈珺睨他一眼, 意思不甚明显。
周易禾笑着靠近她,在她耳廓呵气:“我都是按照你的想法去做的, 你要我在人少的地方求婚,求婚那天除了你我没有别人。你说你同意, 我才带着你去民政局登记, 你要是说反悔, 那我真就不干了。”
沈珺坐在车里, 车窗被她打开一半,临近十月的风微微吹拂着侧脸, 车水马龙依然在运作中,城市深处的胡同巷里温柔融进晚风。
沈珺暂时没吭声,被他认真闪烁的注视看得有些微烫。
他的目光里弥漫着浓郁的, 轻易便可被察觉的宠溺与深情,这种双重情感的施压下,让沈珺不得不沉思,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够被周易禾这般温柔对待。
他伸过手来触碰她的脸颊,好像控制不住自己似的,身体倾过来,看那架势是要吻。
哦,原来是她啊。
沈珺微微一偏头,躲过了。
她的鼻梁抵触着周易禾的喉结,很突出,上下滑动。
周易禾讶异得很,正好低下头询问情况,忽然听到怀里的人毫不遮掩地笑出声,沈珺抬起手搂着他脖颈,问道:“你们年轻人是不是都容易把持不住?”
周易禾一怔,声色不悦道:“你们?”
沈珺被这两个字给问懵了,她刚刚自觉把周易禾当作是她曾经的组员同事,他们都比沈珺年轻几岁,工作上难免有毛手毛脚的时候,她刚竟然就觉得周易禾有些按捺不住了,没想到竟脱口而出。
这一刻,她完全忘记周易禾是她上司的事情,只知道这人是小她三岁的丈夫,很爱她。
爱意这个东西,捂住嘴巴,还是会从眼睛里跑出来。
让沈珺自己诧异的是,她对周易禾爱她这件事情,坚信不疑。
沈珺想着怎么将人应付了去,又想着这怎么能应付呢,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抿了抿唇,淡淡道:“可不就是比我小么?说你两句怎么了?”
周易禾见她一副灵动的表情,在浅薄灯光照耀下显得格外活泼,心中又是一动:“你说。”他不屈不挠地凑过来,笑着对她讲往事,“我以前上高中的时候,学习成绩还不错。”
沈珺问道:“不错是多少?”
周易禾笑了笑,直勾勾盯着她:“就是数一数二。”
沈珺长长得噢了声,似乎是有种调笑着的意味。
周易禾伸手,用食指拇指包住她的脸,虎口抵着她下巴:“你别不信。”
就一下,手便松开了,沈珺的脸在那一瞬间被捏圆,却还兴致盎然道:“然后呢,直觉周总不会无缘无故地讲起往事。”
周易禾在她话音未落时便轻轻弯了唇角:“有一个同学,和我学习成绩不相上下,比我大两岁,我把他当作竞争对手,譬如说有次我失误了,化学得了九十八,他也得了九十八,我便暗下决心,下次一定要满分。”
沈珺长睫慢眨,昏暗视线里周易禾的声音格外清晰。
她道:“你学习成绩真好。”
周易禾从未和人说过这事,现在诉说一下,便有些止不住话语。
他道:“但突然有一天,他被转学了。”
“被转学?”沈珺重复着。
“是啊,被转学。”周易禾抬手蹭蹭她衣袖,又想伸过去揽她,总之两人坐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想方设法将两人距离拉近,拉至最近。
“被转学是好的,不过他本应该是被退学。”周易禾侧着眸问她,“知道为什么吗?”
沈珺笑:“我怎么能知道?”
周易禾坐在一旁,手指终于滑到她肩上,只要轻一用力,人便能落进他怀里。
他笑着,用她刚才的话回复她:“因为他恋爱了,把持不住。”
最后几个字的气息,是落在沈珺脸颊两侧的。
他指骨分明的手指摁在沈珺削瘦的肩膀处,身体倾过来,直接将沈珺按在靠垫上接吻。
沈珺的后脑勺贴着安全靠垫,外层一层软绒,但头部被完全撑起。她下意识将手覆在人胸口处。
就像是周易禾刚才说过的话一样,沈珺在情感肆意沉沦时忽然就明白了那句把持不住的意义。
周易禾在给她打预防针。
沈珺意识到这个吻有愈来愈烈的趋势时,几分钟已经过去了,她耳红气喘地推开周易禾,满眼都是不可抵抗的潋滟:“回家吧。”
周易禾点头,从副驾驶位置上撤回身体,没着急开车,缓了好大会儿。
沈珺把车窗完全降下来,初秋的风微微吹过来,将车厢内的暧昧卷走一半。
周易禾侧着眸问她:“什么时候搬过来?”
沈珺想了想:“尽快吧,我得和张锦诗商量一下,再告诉我妈和沈默。”说完了突然想到晚上沈默拒绝她回家的理由,又问道:“默默说你有话要对我说,是什么?”
周易禾笑了笑:“不是都说了么。”
沈珺自觉理解成同居这件事,为沈默超出同龄人的操心程度感到吃惊。
周易禾倚在驾驶座,舔了舔唇,告诉沈珺,他还要再等等。
他说这话的声音绵绵的,让沈珺忍不住羞赧。
周易禾没告诉沈珺,下午那会儿沈默提出的要求。一是他认为小朋友的想法天马行空,说不定哪天就忘记这件事情。二是因为没必要。三是因为他没资格。
所以这事儿不提也罢。
他没打算和沈珺在短时间之内生孩子,他想沈珺也不会有这个想法,沈默作为他们唯一的儿子,理应得到他们全部的疼爱。
还有便是,人生能有几个七年呢。
沈珺的前七年,连一秒钟都不曾为自己。
重逢后,他总爱观察沈珺。
她表情单一,很少笑,工作时脸上有一种近乎凝重的认真,不工作时,多在闭眼小憩。
繁华嘈杂的世界,她自觉建立起一遭盛大而隐形的屏障,隔离自己,隔绝往来。
她像是一个对世界冷眼旁观的漂亮女人。
幸好的是,她望向自己的眼神璀璨耀眼。
那眼神里的缠绵让周易禾心安,就好像他掌握到屏障的开关密码,就好像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拥有了一个只允许彼此存在的领土。
他帮她扣紧安全带,没忍住又去蹭她的脸,告诉她,我们要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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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珺挑选在周末搬家,搬家那天接到沈阿香的电话,问她怎么不回家?
沈珺只说是要搬到周易禾那边去,所以这周先不回家。
沈阿香道:“都登记了,法律承认的夫妻关系,分居确实不好啊。那你搬过去后抽个时间回家一趟?默默有点儿想你。”
沈珺问道:“默默呢?”
沈阿香回答:“知道你不回家,自己在房间做数学题呢,先不要打扰他了。”
两人又聊了会儿有关沈默学习的问题,沈默学习钢琴两年多,成果很不错,沈阿香盘算着要不要再给沈默报一个奥数班或者书法班。
沈珺倒是开明得很,同沈阿香道:“这事儿问默默。”
沈阿香啧啧道:“就是默默要求的啊,默默喜欢数学,自己说要报的,书法是我想的,一手好字太重要了,字如其人嘛。”
沈珺倒是吃惊,一般七岁多的孩子玩心很大,沈默这般好学她还有些不适应了。
沈阿香给沈珺汇报完工作,又兴奋道:“我孙子现在又乖了,孝顺又有想法。”
沈珺挂断电话,神清气爽。
张锦诗拿着扫把进她房间清理垃圾,又帮她把箱子挪到客厅。
挪着挪着,突然唉声叹气。
张锦诗穿着一身睡衣,头发凌乱地绑在脑后,眯着眼睛问沈珺:“待会儿我请你吃顿饭吧?也不走远了,小区门口的烧烤店,我记得你不是爱吃那里的烤面包片儿?”
沈珺看了眼时间,又看了眼收拾得差不多的房间,回复张锦诗:“我请你吧。”
张锦诗摇摇头:“哪能让你请,就当我为了报答你之前的小饼干之恩吧。”
她没告诉沈珺,她拒绝了余圣阳的约会邀请,就为了下午和她的这顿饭。
张锦诗和沈珺住了一年多,最开始就相处得不错。之前搬家,就是因为和室友住不到一起,所以初见沈珺,张锦诗的想法就是别看现在好,以后还不一定什么样?
但是住的久了,就发现,沈珺这人真的挺好的,最大的好处在于她不爱计较,加之两人工作上也没什么交集,更不会有利益冲突,平时住在一起各有各的领地,一年多以来,关系越来越好了。
而且,周易禾是沈珺见过的,唯一一任男朋友。
现在已经是老公了。
对于沈珺有儿子的事情,她也表示理解,况且沈默那样乖,真的很难让人不喜欢。
烧烤店前不久才重新装修过,火红色灯笼高高挂起,风格浓郁而喜气。门口干净整洁的烧烤摊上,牛肉鸡翅滋滋冒着热烟,香味四溢。
张锦诗给沈珺倒了杯啤酒,推给她:“喝点儿。”
沈珺没拒绝,她虽不胜酒力,但限定场合里,她也不想推辞。
张锦诗喝了杯冰啤,爽得直呵气,放下杯子豪爽道:“我明年也要和余圣阳结婚了,到时候你和周叔叔一定要赏个脸,来参加啊。”
沈珺震惊道:“真的?”
“当然。”张锦诗哈哈笑,“你和你老公准备什么时候办婚礼呢?应该是在我们前面吧?”
这个问题,沈珺没想过:“不知道,顺其自然,说不定会比你晚些?”
张锦诗笑道:“那也是没准儿的事。”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你真是改变了我的想法,而且这个想法会改变我的人生。”
沈珺道:“我有那么大本事?”
张锦诗呔了声:“别小看自己啊,你可厉害了。”
她继续道:“我原本不想结婚,更不想生孩子,就觉得吧来这个城市那么多年,工资一直在平均线之间,吃能吃得饱,穿能穿得好,但还是没有归属感。余圣阳再不济,也跟你一样,是个本地人,至少能让我感觉到一丢丢欣慰吧。”
沈珺道:“但你决定跟他结婚,也不单单是因为这个原因。”
张锦诗笑,对着沈珺眨眼睛:“他对我还挺好的。”
沈珺点点头。
与人相处,图得就是一个好字。
张锦诗道:“周易禾对你也很好。”说完又道,“对沈默也好。”
沈珺便笑了,本不想说这些,可情绪到这儿了,于是轻声道:“遇见周易禾,其实是我的福气。”
张锦诗静静地听。
沈珺道:“那时候年轻不懂事,做事情不计较后果,而且那时的思想太……非主流了,生完沈默后,一瞬间全变了,忽然意识到在这样下去,我儿子未来会像我一样,那么的没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