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稳拿死神剧本——圆圆的圆
时间:2021-09-21 05:49:27

  “看什么看,赶紧走。”年轻的小皂吏不耐烦的催促了一句,“乡巴佬。”
  沈晞和仿若未闻,仍旧按照自己的步调走着,只是微微加快了速度,等到了县衙,看着上方悬挂的退了漆的明镜高悬牌匾,眼尖的看见一簇蜘蛛网挂在上面,看样子是落户了许久。
  “感觉这个县太爷不太靠谱。”小德子有些担忧,“你确定能搞定吗?”
  “上行下效,看手下的人是什么作风就能窥见这个县太爷的行事一二。”沈晞和本来就没对这个县太爷有太大的指望,只是没想到对方连审都不审就直接将她关入了大牢。
  看着四处漏风又阴暗潮湿还有一股子霉味臭味陈年铁锈味的牢房,沈晞和沉默了。
  他这该不会是连形式都不想走,直接拍板定案吧。
  这么草率的吗?
  另一边,县太爷正坐在最心爱的小妾腿上,低头喝着她递过来的酒液,一张皱皱巴巴的老脸笑的十分猥琐,他嘟起嘴,慢慢朝着小妾白皙细嫩的小脸上凑去。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用力拍响。
  “老爷,有人要见你。”师爷的声音传了过来,带着一股急切和慌乱,县太爷沉迷美色没有听出,“让他滚,不见。”
  “不行啊,这位您恐怕必须见!”师爷硬着头皮继续敲门,县太爷被敲的心烦气躁,火气嗖了一下上来了,“哪个不长眼........”
  话未说完,一个东西被顶到了眼前,县太爷眯了眯眼睛,看清那东西的制式和材质时,脸色瞬间白了。
  “快,快,有请。”他颤巍巍的抓着师爷的胳膊,两腿发软,呼吸急促,额头的冷汗一层接着一层,一副受到了莫大的惊吓的样子。
 
 
第26章 
  “一只老鼠上灯台,两只蟑螂并地爬,三只苍蝇嗡嗡叫,我在牢房过家家。”沈晞和坐在一蓬杂草上,第三十九次抬头望向那个高高的小木窗,“小德子,我怀疑这县令是要饿死我。”
  从早上到现在已经快一天了,她滴米未沾,肚子都饿瘦了一层。
  “忍忍吧。”小德子道,“你看看隔壁的伙食,你确定能吃的下?”
  沈晞和扫了一眼那碗猪都不吃的饭,沉默了。
  她的食指敲在膝盖上,一下又一下,“桃夭都有桃花障迷惑心智,你那里就没有啥幻术入梦术啥的,让我忽悠一下那县令?”
  “还真有。”小德子被提醒了一下,“梦蝶--取自庄周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这是基础版,只能在别人没有防备或者熟睡状态中进行,并且有时间限制。”
  不用说,这时间肯定和修为挂钩,沈晞和秒懂,“升级版是什么?”
  小德子:“以假乱真之镜花水月--此情惘然逝如梦,镜花水月原非真。”
  沈晞和坐正了身子,“那还等什么,开始吧。”
  小德子将入梦术传了过来,沈晞和背诵着那一句句拗口又晦涩的符文,慢慢的静下来心来。
  一只透明的蝴蝶忽然从她指尖飞了出来,绕着她转了一圈,钻入了隔壁的牢房内。
  那个等待流放的女囚心神一阵恍惚,好像重新回到了小时后父母健在的时候,虽然贫穷却无忧无虑,每日只需想着怎样将器具打造的更轻便好用,看着那一根根木块变成了桌椅、农具、□□,利器,心里就无比满足。
  要是父母还在就好了,她就不用被逼着嫁人,更不会因为无子而备受欺辱乃至奋起反抗失手杀人,更不用将大好年华葬送在那一家子畜生身上。
  要是时间能重来,她一定.........咦?林宁忽然感觉到不对,右手下意识拧了一下大腿,生理性疼痛刺激了泪腺,一行干涩的泪水滚落下来。
  她的眼神瞬间警惕,左手摸着右手腕的一个木镯,身子缩成一团戒备的看着四周。
  林宁不知道的是,就在她醒来的那一刻,一只透明的蝴蝶从她头顶飞了出来,在空中颤动了几下羽翼,最终化为碎芒消散。
  而在一墙之隔的地方,沈晞和也睁开了双眼,所有所思的朝林宁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个女人.........
  就在这时,一道急切的脚步声在通道那头响起,一个跑的满头大汗的衙役喘着粗气,打开了牢房的大门,“沈半夏,你可以走了。”
  沈晞和:“???”
  见她愣着不动,衙役又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县太爷都查明白了,铁蛋之死和你无关,你现在可以回家了。”
  沈晞和狐疑的看着他,不小心阴谋论了。这厮该不会是故意放她出去然后给她按一个越狱的罪名吧。
  小德子:“有这个可能。那走不走?”
  沈晞和:“当然走。”
  这大牢又不是什么好地方,又臭又脏又潮,她一个农女又没什么让人好谋算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沈晞和抬步走了出去,衙役见状狠狠松了口气,悄悄抹了把脸上的冷汗,将人完好无损的送出了大牢后立马关上了大门。
  沈晞和前脚刚出来,后脚还没落地就听见一声“砰”的重响,震得她耳朵嗡鸣了一下。
  她揉了揉耳朵,刚想回头看一眼,身前就传来一道清冽的声音,“沈姑娘。”沈晞和抬头,在落日的余光中看见了一个丰神俊秀的美少年。
  “韩煦?”她惊讶的挑了挑眉,“你怎么在这里?”话一出口,联想到那衙役的态度变化,一个猜测冒了出来,“是你把我弄出来的?”
  韩煦轻轻“嗯”了一声,一步步朝她走来,霞光似锦披在了他的身上,愈发衬的面如冠玉,公子无双。
  沈晞和却从他身上看出了一股萧瑟和疏离。
  “对不起,我要离开了。”少年低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沈晞和脑海里其他杂七杂八的想法瞬间被清空,“你........”她刚说了一个字,就感觉头顶一重,一只略带凉意的手落了下来,“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韩煦从怀里取出一枚玉佩,挂在了沈晞和的脖子上,“这个你收好,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就拿着这个去最近的府衙。”顿了顿,他接着道,“但是并不是每次都管用,所以你要判断好慎用。”
  沈晞和低头看了一眼那个刻着飞龙和吉祥云纹的玉佩,想要抬头却被人轻轻的制住,“沈半夏。”
  韩煦低头看着面前的女孩,漆黑的眸底情绪剧烈翻涌,最后被他一一克制,化作了两个字,“保重。”
  说完他收手,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很快就消失在街道尽头。
  “不追吗?”小德子见她立在原地动也不动,忍不住提醒道,“再不追就真的追不上了。”
  “不追。”沈晞和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视线穿过了层层墙壁,落在了那个骑马而去的少年身上,“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想我追。”
  等神识也看不见那个少年的时候,沈晞和才挪动脚步,顺着来时的路返回。她抬手摸了摸头顶,将那枚一看就不凡的玉佩塞进衣领内,同时再次坚定了赚钱的决心。
  “赚钱哪有修炼重要。”从未被这些俗物侵扰过的小德子不愿意她分心,“筑基后就可辟谷,修为上去了功名利禄招手即来。”它总结道,“所以还是修炼重要。”
  沈晞和反问道,“那沈家人呢?”
  她可以不吃不喝,但沈家三口都是凡人,眼看着天一天比一天冷,他们家连床像样的棉被都没有,更别提过冬的棉衣和食物了。
  “他们不是才收的粮食吗?”沈三这些日子早出晚归不就是到了秋收的时候吗,它看见村里的粮仓都堆满了,“卖了粮食就有钱了啊。”
  “那得看交多少税。”沈晞和面露讥讽,“小凤村的气候条件和土壤成分都不错,只要不遇上干旱和洪涝,丰收不成问题。”
  “可你看哪户人家像是吃饱后还有余粮的样子?”厨房里的粮食刚刚够吃,家家户户无余财,小孩子连吃个零食都要靠抢的,有块糖都能炫耀半个月。
  显然是大头都交了上去。
  小德子想要再辩,就听见沈晞和又来了一句,成功堵住了它的嘴,“不然村子里也不可能看在沈三每年一头野猪的份上包容半夏那么久。”
  “人活的还不如一头猪。”
  小德子:“........”
  你大可不必说的这么直白,怪难为情的。
  “那你打算怎么赚钱?”
  沈晞和停在一家药铺前面,闻着空气里散发出来的药香,走了进去。
  .......
  回到小凤村的时候,太阳刚好落山,几点星火在山脚亮起,袅袅炊烟卷过一方烟火。沈家的大门前站着两大一小三个身影,宛若雕塑般定定的看着一方向。
  南星眼尖,第一个发现了沈晞和,“爹,娘,姐姐真的回来了。”然后拔腿跑了上去,“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为难你?打你了吗?”
  沈晞和摸了摸他的脑袋,“没事,都解决了,放心吧。”话是这么说,但她却知道这事没完。
  铁牛一家这么陷害她,不回报回去简直都对不起她两世为人。
  沈三夫妻俩看她精神不错身上也没有什么伤也就放下心来,一个去厨房张罗着做饭,一个去烧水给她洗澡去晦气,南星朝她身后瞅了瞅,没瞧见想看的那个人,不由问道,“韩煦哥哥呢?”
  沈晞和身形一顿,“他走了。”
  “啊?”南星小脸耷拉下来,“那他还回来吗?”
  “不知道。”沈晞和实话实说,他来到这里本就是意外,而意外,本就是几率很小的事情。
  南星闻言深深的叹了口气,垂着头失落的道,“其实我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的,毕竟韩煦哥哥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沈晞和闻言挑了挑眉,来了兴趣,“他怎么就不是普通人了?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也没比我们多什么。”
  “你不懂。”南星深沉的看了她一眼,小大人似的道,“这是男人的直觉。”
  沈晞和看着还没有她腿高的男人,顺手将人提溜了起来,拎进了大门,“你知道铁蛋家跟县令是什么关系吗?”
  南星扑棱着两条小腿挣扎着要下来,闻言动作一停,先是朝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这才压低了声音小声道,“我听爹娘说铁蛋的表姑嫁给了县令。”顿了顿,他眨巴着大眼睛问道,“县令比村长还要厉害,你真的不会再被抓回去了吗?”
  沈晞和将他放下,顺手弹了一个脑瓜崩,“不会,他不敢动我。”
  都这么久了也没人追来,看来韩煦将他吓的不轻,也不知道是哪个世家豪门的小公子出来渡劫,让她给捡着了。
  淮水县外的一处林子里,一个身穿劲衣的黑衣少年一边翻转烤架一边给鸽子洒上了一层调料,待烤熟后将鸽子双手递给旁边的少年,“主上,好了。”
  韩煦接过鸽子撕了一半给少年,“他没有再派人报信吧。”
  “没有,就放了这么一只信鸽。”少年熟练的接过鸽子,一边吃一边说道,“不过您受伤失踪这事韩将军他们都很担心,也很生气,再一次将身边的人排查了一遍,果然发现拔出了不少钉子,营帐里的血腥味三天都未散。”
  “幸好您没事,不然就要变天了。”
  “慎言。”韩煦瞥了他一眼,沉声警告。
  少年吐了吐舌头,“我这不就是在您面前这么说嘛。”
  “不过。”少年往韩煦身边凑了凑,好奇的问道,“您跟那个姑娘什么关系啊,很少见您对一个女孩这么上心,连身份都暴露了。”
  韩煦扯了一块鸟屁股塞进了对方嘴里,“吃肉。”
  少年想吐又不敢吐,胡乱咀嚼了两下咽下,安静的吃着自己手里的鸽子,不敢再八卦一分。
  ......
  铁牛做了一个梦,梦见姑姑临终前握着自己的手千叮咛万嘱咐的要他照顾好表妹,甚至将大半家当都送给了自己,可是他还是没受住诱惑,为了几十两银子就将表妹卖给了县太爷,独占了全部家当。
  可他也是为了她好啊,表妹长的标志若是嫁给一个泥腿子岂不是太委屈了,整个淮水县只有县太爷最有权有势,虽然老了点,又是做小,但是锦衣玉食绫罗绸缎就享之不尽了不是,还有丫鬟婆子伺候,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好事。
  再说了他今天看表妹红光满面风韵动人,显然日子过得不错,不然也不会帮他教训沈半夏那个小贱人,敢害自己儿子,他一定要让她血债血偿后悔来到这世上。
  想到这里,铁牛觉得有必要给表妹送送礼再活动一下,他记得当年姑姑家的财物都被埋在了后院下的山楂树下,明早就去挖出来送一半........三分之一过去。
  一只透明的蝴蝶冲他头顶钻了出来,朝着窗外飞去,最后消散在夜空下。
  沈晞和睁开眼,从床上跳下,换了一身衣服,悄悄□□出了院子,来到了铁牛家后院。
  看着那颗挂满了红果实的山楂树,沈晞和嘴角一勾,脚尖一踩地面,随风落在了树下。
  神识一寸寸的进入地面,果然在半米深的地方看见了一个木盒,上面挂着一把小锁,正是在铁牛梦中看见的那个装着钱财的盒子。
  “用我教你的御土术。”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御土术不仅可以开地、挖坑还能土中穿梭日行千里。
  以沈晞和目前的修为,将盒子周围的泥土空出来绰绰有余。
  一道泥柱顶着一个木盒缓缓上升,停在沈晞和身前,她取出一根银簪,三两下开了铜锁,一片金光映入眼帘,沈晞和掂了掂分量,少说也有十两。
  一两金子十两银子,一两银子就能让四口之家用三个月,一百两银子就是两年半,也算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怪不得他能昧着良心卖表妹。
  沈晞和将金子取出,又将木盒锁好原路放了回去,最后将土踏平恢复原样消除痕迹。
  “你说那个表妹怎么想的?被人卖了还帮他?”回去的路上,小德子忍不住唠叨,“这是不是就是你们常说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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