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佛系日常——stillhet
时间:2021-09-26 08:12:23

  “哦~”纪挽棠翻了个身,隔着床帘望向外面,“那就好,嫔妾今日摸起来觉得有点刺挠呢。陛下,男子每日都要剃胡子吗?”
  “……应当是要的。”
  “那胡子长得真快啊。”
  这次外面的人不接话了,于是纪挽棠换了个话题:“陛下,您昨晚怎么突然过来了,也不叫嫔妾起身服侍。”
  过了许久,外面的人还是不出声,还有离开的脚步声,纪挽棠不由自省,她是问了什么绝世难题吗?这都回答不出来!
  正呆滞着呢,忽的“唰”一声,帘子被掀开,隋定衍穿着一身金丝绣龙冕服,异常英俊,高大的身影矗立在床边,一手挑帘,一手掐起她下巴,俯下身咬了她一口。
  纪挽棠:“???”为什么咬我?
  “朕今晚还来。”他只留下这一句,什么解释都没给,潇洒离去。
  徒留纪挽棠——他以为自己很帅吗?呵,男人。
  **
  “你看的真真切切,皇上从瑶华宫出来?”甘泉宫前院,雨竹手中拿着一盆水,错愕地问道。
  甘泉宫太监总管李牙急了:“哎呦,从瑶华宫到圣宸宫必经松杨路,打扫松杨路的小太监看的清清楚楚,我骗你作什么!”
  雨竹愣了好半刻,才喃喃:“这……这该怎么跟娘娘交代呢?”
  李牙一挥手:“听我的,你就随便扯个谎,说皇上批了一夜的奏折,千万别跟娘娘提起什么瑶华宫,娘娘可怀着龙胎呢,若是她知道了,对腹中龙胎可是大不妙啊!”
  “这、这怎么能说谎!”雨竹额头流下一滴汗,“我可从来没骗过娘娘啊,再说这旁人随口一提这谎话不就穿了?”
  却见李牙得意一笑:“你当我是什么人,这事我能想不到?你就放心吧,昨夜皇上去瑶华宫的事没人知道,今早更是动静甚小,只有那太监知道,我早就警告过他了,他绝不会说给第二个人听。”
  “当真?”雨竹眼睛一亮。
  “当真!”两人对视,纷纷松懈了神色。
  两人兢兢战战过了一上午,万幸早朝后,隋定衍来了甘泉宫一趟,陪娴妃用了会膳,让娴妃立马就忘却了昨日的不欢。
  用膳中,隋定衍见她食用甚少,便劝了两句,她身边的雨竹连忙上前道:“皇上恕罪,娘娘平日里胃口可好了,只是昨日一遭,娘娘夜不能寐,今晨起来时大夫说有些心悸,不宜再继续下去,否则恐伤龙胎,皇上,您快劝劝娘娘吧。”
  “说这些做什么,只是徒增表哥烦恼罢了。”娴妃训了她一句,勉强笑道,“表哥,你不用理会她,她也只是替我忧心罢了。”
  隋定衍一顿,放下筷子:“这么大的事怎么能瞒着朕,苏福安,去把齐太医叫来,朕倒要问问他,是怎么照顾娴妃这胎的!”
  娴妃脸色微变,连忙拦道:“表哥,不是什么大事,别惊动了外人,免得惹非议。若是表哥真想我好,便多陪陪我吧,你许久未留宿甘泉宫了。”
  隋定衍复又拿起筷子:“朕日后会多来看你,只是你有孕在身,以防万一,留宿便罢了。”
  “表哥……”娴妃目露委屈,泄出几分哀怨,却没有理由反驳。
  **
  午后,热意渐起,景仁宫、咸福宫、甘泉宫、瑶华宫忽被送了几桶冰,各宫皆喜。皇后着一身华服,刚见完各司女官,此时凉意袭来,十分惬意。
  只是惬意之余,她不由想到:“不过五月中,皇上怎么突然想起来赏冰了?”
  龚嬷嬷笑呵呵道:“应是今年热的快,皇上体贴娘娘吧。”
  “体贴本宫?”皇后苦笑着摇头,“嬷嬷,你可真会给本宫贴金,来,碧岚,本宫问你,这冰送了几处?”
  碧岚福了福身:“回娘娘,仅您、惠妃、娴妃、杨婕妤与纯月仪那儿。”
  皇后点头,冲龚嬷嬷道:“您瞧,皇上做的多滴水不漏,该有的都有。”
  说罢,她喃喃道:“这冰,是为了娴妃,还是纯月仪呢?”
 
 
第30章 柔情   化为绕指柔
  夕阳西斜, 云朵被落日染成了的浅浅淡淡的粉色,层层叠叠,远在天边, 又仿佛近在眼前, 美的令人流连。
  侧殿院中做了个秋千, 这是纪挽棠从小便眼馋的玩乐物, 如今终于有了一个自己院子,可不赶紧添置各种花样, 此时她坐在秋千上,匀春在她身后推着, 她越荡越高, 心情随之起伏, 在空中飘荡的滋味令人着迷。
  “再高些,再高些!”她抬头观赏日落, 身着素裙, 染上了层层光晕,仿佛就要与印在眼中的美景融为一体。
  笑声欢快而清脆,传到殿外, 刚到瑶华宫的隋定衍脚步顿了顿, 阻止苏福安传叫,饶有兴趣一步步入内。
  他似乎从来没有听到过臻臻如此自由的欢笑。
  或许是太沉浸美景, 纪挽棠并没有发现身后换了人,反倒兴头越起,双脚晃悠地起劲,笑得声音都破碎了:“呼……匀春,我感觉好像真的要飞上天了!”
  在空中摇曳的她素纱衣袂翻飞,被夕阳镀上一层不可侵犯的金色, 还真有几番仿若羽化成仙的意味,隋定衍眸色瞬间一沉,一把拉住秋千:“不许胡说。”
  “啊!”纪挽棠猝不及防被拉住,吓了一跳,仗着背对他,狠狠翻了个白眼——什么毛病,我不仅要说,还要唱呢:想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世界等着我去改变~
  但她暂时只敢在心里喊一喊,面上还是惊喜道:“陛下,您今日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隋定衍弯下腰,在她耳畔轻声道:“朕想来就来。”
  纪挽棠:“……”有本事给我滚!
  既然隋定衍来了,纪挽棠自然就不能继续玩秋千,她恋恋不舍地望了一眼美到挪不开眼的夕阳,乖乖跟着隋定衍进了屋。
  此时离晚膳还有些时候,隋定衍从来没有这么早来过瑶华宫,纪挽棠想了想,将他带到自己的书房,然后坐在古琴前娇羞道:“陛下,嫔妾为您奏一曲吧。”
  隋定衍颇为期待的点点头,然而第一个音出来后,他便知道,恐怕要失望了。
  果然,不过半盏茶的曲子,听得隋定衍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如鲠在喉,曲毕还要面对臻臻那双亮盈盈的双眸,他难得有了些自觉,吞下专业的词句,鼓掌:“嗯,不错,十分动听。”
  纪挽棠顿时乐了,她对自己的琴技十分有自知之明,闻言坏心思道:“陛下既然喜欢听,那嫔妾再给您演奏一曲?”
  这回还没等到她手指触弦,就听隋定衍轻咳两声,坚定道:“不必,此曲只闻天上有,听一遍便已经足够了。”
  纪挽棠差点没忍住笑出声,面上作失望状:“那好吧。”
  书案上散乱着不少纸张,是纪挽棠平日里练字用的,隋定衍低头整理,一张张翻看,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你这字是跟谁学的,毫无风骨。”
  这话也太扎心了,纪挽棠连忙翻出临摹本,很是不忿:“嫔妾可是跟着书圣王先生临摹的,怎么会毫无风骨呢?”
  隋定衍翻了翻,沉默了,半晌才叹道:“王先生的行书遒美健秀,下笔果断,你看你,停停顿顿,磨磨蹭蹭,连横竖撇捺都没练熟,是谁让你跟着王先生练的?”
  有吗?纪挽棠仔细看了看,怎么看都有六七分像啊,她委屈了,脸侧过一边,闷闷道:“是嫔妾自己想练的,没有人教,确实是嫔妾孤陋寡闻了。从前府中是请过夫子,可那都是教导哥哥与弟弟的,嫔妾也只稍稍听过一些罢了。”
  听了这话,隋定衍心里像是被灯火烫着了一般,立马就软下了神色,展开纸张,拿起砚条磨了墨,见她依旧气着,拉了拉她的手道:“既然你没有夫子,那还不赶紧坐下,朕来当你的夫子。”
  “啊?”纪挽棠懵然看他,似乎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隋定衍将她罩入怀中,拿起笔蘸了墨塞进她手中,手把手教她写下一字一句:“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自己写的时候还不觉得,当隋定衍握着她的手写时,她能很明确地感受到,每一笔的轻重缓急,等一首诗写好,她才明白什么叫做风骨。她从前练字只是完全复制着写,说是写字,其实更像是画画。
  而隋定衍则是将自己的情绪注入每一个字,写出来的字行云流水,铁画银钩,有说不出的好看。
  纪挽棠忍不住喃喃:“陛下,你的字可真好看。”
  隋定衍顿了顿,低头亲了亲她的耳廓:“你也能写出来,朕教你。”
  **
  此时的御膳房正热火朝天准备着晚膳,一御厨得空隙坐下歇息,忍不住八卦了句:“今晚皇上又是在瑶华宫用膳,这个月都几次了,从前没见过皇上如此频繁去哪个宫啊。”
  “可不是嘛,”一司膳啧啧道,“这纯月仪可真是有本事,勾得皇上魂不守舍的不说,与她作对的佟司膳恐怕连具全尸都找不着了。”
  说起佟司膳,几人纷纷打了个寒颤,后宫之中纷乱甚多,但甚少有人敢在御膳房动手脚,自靖元帝登基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司膳犯事,她自己死了就算了,可还连累了身边不少人,但凡沾点关系的,都打板子降职了,唯有与纯月仪交好的俞司膳,全身而退不说,还成了掌事看重的御厨人选。
  有人道:“可得好好伺候这位小主,否则指不定哪一天我们就成了佟司膳。”
  也有人道:“那是佟司膳自己蠢,非得与宠妃作对,若是像点心局的俞司膳那般,那便是一飞冲天啊!”
  这时掌事路过,见他们在闲言碎语,顿时肃了脸:“说什么呢,还不赶紧干活,难不成要让皇上等你们?”
  御厨与司膳连忙做出忙碌的样子,不过心里却都有了想法:纯月仪,不能惹!
  ……
  在书房站着练了两刻钟字后,纪挽棠受不了了,开始神游天外,隋定衍没过多久就察觉了,在她身后无奈一笑:“朕都陪着你了,还不好好练?”
  纪挽棠转身搂住他的腰,使劲蹭了蹭他脖子:“陛下,嫔妾饿了嘛,吃饱才能干活啊,饿着肚子当然就没力气了呀,您说是不是呀。”
  “哼哼,”隋定衍拿她没办法,温香软玉在怀,他很自然地圈住她,下巴搁在她头顶,享受片刻的温馨,“越来越发现,你这张嘴,真会给自己找理由。”
  纪挽棠在他怀中偷笑,两人静静相拥了一会,才牵着手往外间走去。
  但凡隋定衍来,晚膳总是十分丰盛,知晓纪挽棠喜食,平日里他总会赐膳,而这种日子,他桌上的菜便都是属于她的。
  看着一大桌子菜,纪挽棠笑得满足:“与陛下一起用膳可真幸福,有这么多好吃的。”
  隋定衍一噎:“就只有好吃的?”
  “最重要的当然是陛下啦!”纪挽棠一本正经,“若是没了陛下,再美味的晚膳,嫔妾用着也没意思。”
  隋定衍低下头,掩住嘴角小小的弧度,再抬起头来,面色淡淡:“行了,花言巧语,赶紧用膳吧。”
  纪挽棠咬着筷子,看穿他的小把戏,止不住笑意。
  膳用到一半,隋定衍问起:“你与卫国将军夫人相识?”
  纪挽棠一怔,随即点头又摇头:“其实嫔妾与林夫人昨日才相识,只是聊天间觉得颇为兴致相投。”
  隋定衍点点头,见她不自在,柔下声道:“不用这么拘束,朕只是随便问问。卫国将军与朕自幼便相识,他这人英勇善战,忠心护主,想必他夫人也差不到哪里去。你母亲品级不够,不能时常进宫,日后若是觉着无聊,可以下帖让她进宫陪你。”
  “可以吗?”纪挽棠惊讶,随即开心起来,“那嫔妾又多了个能说话的姐妹呢!”
  “有何不可。”隋定衍的语气不见起伏,仿佛这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你若是想要什么,想见谁,便同朕说,不过是一道令罢了。”
  听到这话,纪挽棠却沉默了:“陛下,嫔妾知道你是想让嫔妾开心,可是现在的生活便足够了,索取的越多,付出的便也会越多,有您在身边,嫔妾已经心满意足,不能再贪心了。”
  “臻臻……”隋定衍手指蓦然收紧,按理说,这是他一直想要的宠妃,安分守己,不骄不躁,可是真见到自己宠爱的女子步步谨慎,仿佛多要一分便会失去所有,他就忍不住心烦意乱,这不是他想要给她的生活。
  夜晚降临,纪挽棠穿上络夏缝制的真丝睡裙,上露肩头,后背只有两根细绳摇摇欲坠,十分诱人。
  挥退宫人,殿内只剩二人,纪挽棠半褪外衣,露出在隋定衍看来有些衣不蔽体的睡裙,搂住他脖颈,用力吮.吸他的唇。
  呼吸渐渐沉重起来,然而这时,隋定衍却往后退了退,扣住她的腰不让她往前:“等等。”
  “?”纪挽棠想了想,看向自己穿的裙子,红着脸遮了遮,“你不喜欢吗?”
  隋定衍撇过头,颇有些狼狈:“不是……臻臻,你先把衣服穿上,朕有些话想说。”
  纪挽棠乖乖穿上衣服,隋定衍稍作平复,摸了摸她的头:“臻臻,朕知道,你从前受了许多苦,所以总是瞻前顾后,可是有些东西,你要自己去争取。人是会变的,朕会,你也会,但朕保证,只要是合理的,你若是想要,朕都会给你。”
  今日的隋定衍与从前都不一样,从前的他总是带着些高高在上,仿佛一切尽在他掌握中,但今日的隋定衍却是小心翼翼的,仿佛把她捧在手心上。
  她不知道他是否也曾如此对其他人,但至少此时此刻,纪挽棠暂时卸下了心中的防备。
  前生今世,能如此为她着想的人绝不会超过三个,这份心,叫她有些感动。
  “陛下……”她投入他的怀抱,恃宠而骄,“那嫔妾的第一个愿望,便是在瑶华宫,只有你我二人的时候,我可以在你面前做个任性的人。”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