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几滴,根本不够喝的啊。
又过了七八分钟,她挤奶的手臂有些酸了。
她的体力不是很好,已经被累得剧烈喘气,一张小脸红扑扑的,额头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水。
不仅是挤奶的人累,就连被挤奶的小狐狸也没好到哪里去,它不断地粗喘着,汗水浸湿了银白的毛发,就连鼻尖都有点发红。
看上去更魅惑了。
狐狸精这个词,大概就是这么来的吧。
由于手臂实在太酸,艾娜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决定把奶水直接吸出来。
这种狐狸比牛干净得多,所以直接上嘴吸也没关系。
这种方法果然比直接用手挤有效得多,才吸了没多久,奶水就有了出来的趋势,小狐狸看出了少女的努力,于是也悄悄发力,整个身体微微颤抖。
在奶水终于被挤出来的那一刻,小狐狸由于涨奶终于得到释放,而舒服得剧烈抖动了两下,艾娜第一次见它这样,还以为是它坏掉了,吓得差点脱手。
可由于是第一次挤奶,准备工作做得不足,艾娜不小心让挤出来的奶水喷了自己一脸,甚至有些还喷到了还没来得及合上的嘴里。
这只狐狸的奶量很大,达到了惊人的程度。
没有经过处理的狐狸奶有点发腥,闻起来时有隐约的栗子花味,但也不算难喝,可以接受。
咽下后有隐隐的回甘,就像人生一样,先苦后甜,只有经历了挤奶时的艰辛,才能获得最宝贵的狐狸奶。
……
教堂里。
约西亚特看着被喷了满脸,满胸口狐狸奶的艾娜,陷入了一瞬间的愣神。
他也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景,所以一时间没想到该怎么办才好。
艾娜虽然也感到有些窘迫,但为了不让约西亚特感到太尴尬,她主动掏出手帕,擦起了自己脸上的狐狸奶。
“你……”
约西亚特脸上,鼻尖上的绯红还没褪去,连带着身上都有些发红,他有些手忙脚乱地把艾娜捞起来,放到旁边的座椅上摆好。
然后夺过她手里的手帕,开始一点一点地替她擦拭。
艾娜对他笑了一下:“我自己可以的,亚特先生。”
她的胸口因为喘气而微微起伏着,原本雪白的皮肤上多出了不少殷红的痕迹,也不知是被哪只狐狸咬的,看起来就像雪地上飘落的玫瑰花瓣。
“闭眼。”约西亚特就当没听到她的话,继续帮她擦拭火红的睫毛。
刚刚那片刻灵魂出窍一般的失神,在这个过程中得到了缓解,他的思绪随着呼吸和心跳逐渐冷静下来,开始陷入思考。
他首先想到的问题还是——
“你这都是跟谁学的?”他的语气有些严肃。
艾娜“啊”了一声,水润光泽的唇瓣微张,红得滴血:“我从书里看的。”
“不是这个。”约西亚特微微蹙眉,脸色很难为情:“谁教你在上面抹奶油的?”
“……”
艾娜小心翼翼地睁眼,弱弱解释道:“我以为会很难吃,所以想中和一下来着……”
绿茶味的奶油,味道真的不错,口感还很丝滑。
想到这里,她舔了舔嘴唇。
约西亚特的眸色又是一暗。
他无奈地深深呼出一口气,将胸口的最后一点污渍擦干净,又盯着上面红色的玫瑰花瓣看了一会儿。
“你还有八天才成年……”他懊恼地说。
虽然先撩拨的是她,但他还是觉得是自己错了,错在他定力不够,没能忍住。
可他不知道的是,世界上没有哪个男人会在喜欢的人这样的攻势下还能坐怀不乱,他当然也不例外。
艾娜眨了眨眼:“所以我才这样的啊。”
要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不会做这种单方面的行为呢。
真以为她就不会馋他的身子吗?
约西亚特看着她看似纯洁无辜的眼神,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他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和裤子,又动作轻柔地将她的衣服提上去,“转身,我给你系上。”
艾娜“哦”了一声,乖乖地转过身去,任由他将自己背后的绑带收紧,最后系成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系好之后,约西亚特久久没有动作,艾娜刚准备回头看一看,就被男人从身后紧紧地抱住。
他把脑袋直往她的颈窝里钻,细软的头发蹭到敏感的耳廓,激起一阵阵带着痒意的战栗。
“别乱动啊,好痒……”她微微侧了侧头。
说完这句话,她的眼前忽然闪过一个画面。
施了大力咒的少女背着高大的男人,站在龙背上,在高空中迎着风前行。
那天,他也是这样一直蹭她的耳朵,而这也是导致后来跳伞事件的直接原因。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不由地上扬。
“艾娜。”
约西亚特说话的时候,艾娜可以明显感受到背后传来的胸腔震动。
“我在。”她说。
“跟我结婚。”
他的语调近乎命令,又掺杂几分请求的意味,让艾娜一时间没有分清她这是在被求婚,还是被逼婚。
她微微蜷起了手指。
在这一刻,她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种婉拒的方式,比如她会被女王杀死,她和他无法孕育下一代,等等。
可鬼使神差地,她只是问了一句:“结了婚,就是一辈子,你真的想好了吗?”
男人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叹息般地轻笑了一声。
他放开怀里的人,让她转过来正对自己,神色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认真:“在我的家族,恋爱就等于结婚,只要在一起了,就默认了是一辈子……所以,你想和我结婚吗?”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你只要回答想或不想,剩下的交给我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写了挤奶,体现了主人公艰苦奋斗,最后获取劳动成果的精神,刻画生动,描写自然,令人动容。
第50章 chapter50
午后的阳光穿过教堂穹顶的天窗,在银发男人的脸上投射下细细碎碎的光,淡蓝色的瞳仁仿佛微波荡漾的湖水,潋滟而又温柔。
没有逼迫,也没有催促,他只是平静地阐述出这样一个事实,然后静静等待她的答案。
艾娜的耳边不断地回荡着约西亚特那句“剩下的交给我就好”。
如果这句话换做是其他任何一个人来说,她恐怕都会被忍不住笑一下他的自大。
可就是这样一句听上去有些狂妄的承诺,从眼前这个男人口中说出时,却让艾娜莫名觉得很有信服力。
她的心底,忽地涌起一股想要与命运顽抗的勇气。
在与女王的决战中被杀死,确实是艾娜作为这个世界终极反派角色的最后使命,而她也从没有想过要改变这个结局。
她对现有的生活还算满意,虽然每天只能生活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之中,还要不断受到来自所有人类敌对的恶意,但好在她的身边有奥利安,有尤拉,后来还有了约西亚特,如果说她必须要死的话,那他们一定会是她最后的不舍和眷恋。
在这之前,她只是在心里这样想过,却从来没有为了改变这个结局而做出什么尝试。
此前积蓄的所有不甘和不愿,似乎都在约西亚特说完这句话后,达到了一个顶峰,让她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在瞬间被点燃了一般,热得发烫。
也许,她是可以改写自己的结局的。
为什么不可以改变呢?
不去应战,不侵犯王国,与人类和平共处,珍惜身边的人,在这个大陆上安安稳稳地生活。
为什么她就不可以拥有这样一个资格,去渡过和别人一样的一生呢?
想通了这一点,她心中的那些顾虑和烦扰,似乎都在刹那间消散了,眼前只剩一片豁然开朗。
“想,”艾娜直视约西亚特,火红的眸中满是坚定:“我想和你结婚。”
约西亚特的瞳仁轻颤了一下。
他微微睁大了眼睛,像是有些不敢相信:“你就不再问我些什么?”
艾娜“啊”了一声:“亚特先生,不是你说,我只要回答想或者不想就可以的吗……?”
约西亚特的神情一顿。
他快速地眨了下眼,脸上难得出现一丝窘迫,然后闷闷地“嗯”了一声。
话虽然是他说的,但他也没想到她会回答得这么干脆……
他原本在心里准备好了一系列的说辞,这下突然没了用武之地,一时间他竟不知道该接些什么话好。
既然说不出,那就行动吧。
他将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左胸口,轻轻一按。
一个小光球缓缓从他的心脏处飘了出来。
艾娜惊讶道:“它是……”
小光球飘到约西亚特摊开的手掌上,一阵金色的光芒闪过后,它逐渐缩小,最后变成一枚戒指的形状。
银白色的指环呈螺旋形状向中心聚拢,托起一颗晶莹璀璨的钻石,在阳光下熠熠闪烁。
约西亚特拉过艾娜的右手,在即将把戒指戴到她的中指上时,他抬眸问道:“艾娜·霍尔小姐,戴上这枚戒指以后,你就是约西亚特·路克斯的未婚妻了,以后也将成为他的妻子,和他组建家庭,共赴一生,你决定好了吗?”
艾娜的心脏跳得飞快,脸上的红晕才刚褪去没多久,就又重新爬了上来。
她、她真的要结婚了吗?
虽然她很想掐自己一把,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美梦,但她还是决定先答应了再说。
就算是做梦,也要先把他连人带戒指一起收了!
“我决定好了,”她弯起唇角,在阳光下笑得明媚又动人,“艾娜·霍尔愿意成为约西亚特·路克斯的未婚妻,成为他的妻子,和他一辈子在一起。”
约西亚特看着她,嘴角不由地微微上扬,眼底满是温柔的笑意。
虽然一切都已经显得顺理成章了,但他还是忍不住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这一生,可能会很长很长,一旦决定,就再也不能反悔,甩都甩不掉,你真的想好了?”
艾娜眨巴了一下眼睛。
“亚特先生,你的问题好像有点儿多。”她小心翼翼地提出质疑。
“……”约西亚特的表情变得有点精彩,他微微蹙眉:“这是最后一个了,快回答。”
“好!”艾娜赶紧接话,生怕他下一秒就悔婚似的,“我想好了。”
约西亚特还是觉得不大满意。
她的反应比想象中要平淡,眼里连个眼泪花都没有,一点都没有别人那种受到求婚时那种感动的样子。
要不……再放放?以后再求婚?
艾娜小声催促:“亚特先生?你怎么不动了?”搞快点呀。
见他还在一脸深沉地打量自己,艾娜直接把右手往前一伸,中指顺利地穿过戒指,将它牢牢戴在了手上。
原本还有些空隙的戒指到了她的手上,瞬间变成了合适的大小,硕大的钻石在白嫩的小手上显得愈发耀眼。
约西亚特:“……”
艾娜举起右手,对着阳光下左看右看,越看越满意:“好好看啊。”
约西亚特哭笑不得:“你该不会只是想要这个戒指吧?”
艾娜一怔,求生欲很强地一把揽住男人健壮的手臂,脑袋在上面蹭了蹭:“你也好看,我的未婚夫就是全世界最好看的男人。”
约西亚特轻笑了一声,就连他也分不清这是被气笑的,还是幸福的笑。
“你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不一直盯着戒指的话会更好。”他认命地说着,抬手用力地揉了一把艾娜的脑袋。
又抬起她的下巴,在鲜红柔软的唇瓣上亲了亲。
就在两个人又黏糊在了一起,准备深入这个吻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咳嗽声。
他们默契地瞬间分开,回头看去。
花白胡子的主教拄着拐杖,皱着眉严肃问道:“你们是新加入的信徒?怎么之前从没见过你们?”
他一边说,一边向里面走,由于艾娜和约西亚特此时坐在教堂的最前方,再加上老年人的眼神不大好使,所以主教并没有看清楚二人脖子上,胸口上的暧昧痕迹。
约西亚特当即把自己脱下的外套罩在艾娜的身上,将她捂了个严严实实。
“抱歉,我们这就离开。”他说。
主教“啧”了两声,脸上写满了不赞同,“现在的年轻人,亲热也不分个场合,这里是教堂!是虔诚的人们向光明神祈祷的地方,不是你们……”
趁着他碎碎念的空档,两个人匆忙收拾好了残局,逃离了现场。
在主教经过二人坐过的位置时,他顿时竖起了眉毛。
都是男人,他当然懂得这是什么味道。
他气得拿拐杖直点地,嘴边的花白胡子乱颤:“这是亵渎!对神的亵渎!哦,伟大的光明神啊,请原谅这两个愚昧的年轻人,如果您要惩罚的话,请将责罚降临在他们的头上……”
……
艾娜裹着约西亚特宽大的外套,被他拉着一路小跑,一边跑一边偷笑。
约西亚特的耳根发红,他忿忿地回头看了她一眼:“你还笑?”
这个罪魁祸首,居然还在这里幸灾乐祸。
艾娜抿了抿嘴唇。
她发誓她真的不是在笑话他,只是觉得这样的约西亚特很可爱,就像一个做坏事被抓包的小孩子。
平日里一直绷着,仿佛一樽神像一样的男人,原来还会露出这样的一面。
她跑得有些累了,微微喘着气说:“亚特先生,我们已经,跑了很远了,应该够了吧……”
那个老爷爷又不会追来,跑那么远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