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后,是每隔五日便能收到来信。有寄到皇后手上的,也有寄到她手上的。望着那一封封信,那熟悉的字迹,她心情比谁都好。
太子悄悄写给她的信中,提到了一个女孩子。太子说,等回了京,他有事想求到太后祖母面前。
太后大概能猜到是什么事,于是心里就更高兴了。
太后没把姚品娴和靖王妃当外人,她二人过来时,太后就把太子写给她的信拿给她们二人看。
靖王妃看完后,沉默了一会儿才问太后:“是太子有了心仪的姑娘了吗?”她皱眉,“若是这样,那婉沁妹妹岂不是就可怜了?”
太子遇难下落不明时,她见婉沁妹妹担惊受怕的都瘦了许多,人也明显瞧着憔悴了。而如今,好不易把心上人给盼了回来,结果心上人却带了心上人回来。
这怎么看,都是婉沁妹妹可怜。
靖王妃只知片面,不如姚品娴这般知全局。所以,在还没见到唐氏之前,就已经对她生了不好的印象。
太后没说话,只是望向姚品娴,问她是怎么想的。
姚品娴则说:“还未见到那位姑娘,孙儿不好说什么。不过,既是太子殿下瞧上的,想来是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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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太后的想法和姚品娴一样,她赞同道:“你说的对。且先不论那姑娘如何,但能被太子看上,想来是差不了的。”
想着要哄老人家更开心一些,所以姚品娴忙笑着提前给她老人家贺喜道:“孙儿提前给您贺喜了,说不定,再过不多久,您就又要一个接一个的抱重孙了。”
一个是指太子的,又一个指的是齐王的。
姚品娴知道,等太子的婚事定下来后,齐王和婉沁的婚事也差不多得定下了。
太后却不知姚品娴话中深意,只乐呵笑着道:“你们两个做嫂嫂的,都才只一个,怎么人家后来的,就得一个又一个?依哀家看,便是有,也该是你们当嫂嫂的先带好这个头。”
姚品娴依旧陪着笑,也不跟她老人家争这个,只说:“那孙儿就努力好喽。”
一句话,就把太后逗乐得前仰后合。
“你如今……你如今是越发不害臊了。”太后笑得话都说不太利索,好不易止住了笑后,她又对姚品娴道,“哀家看得出来,你和魏王如今夫妻恩爱,感情好得很。想来,再要不了多久,哀家就又能吃到你们的喜酒了。”
太后虽然嘴上不多说什么,但这两对小夫妻私下感情如何,她都有暗暗观察的。
靖王夫妇就不说了,从一开始感情就极好,不必她多操心。
这魏王各方面都跟他祖父很像,重感情,重责任。不会轻易的去把谁放在心上,但一旦放进去了,就得放一辈子。
之前的五年,魏王一直镇守边关,他们小夫妻二人聚少离多。魏王初初回来时,又是一心扑军务上的样子,似对王妃并不多上心。
她当时还担心过。怕魏王公务心太重,反而少了关照家中妻儿的心思,怕他会伤了品娴的心。
如今可好了,如今他们小夫妻两个感情是越来越好。
心里是否有一个人,是瞒不了人的。至少,每回他们夫妇二人过来她这儿请安时,她都能看到魏王目光和心思都一直放在他媳妇身上。
虽然论疼媳妇,他没靖王表现得那么明显,但这是兄弟二人的性格问题,并不是魏王疼爱媳妇比靖王的少。
只是,如今魏王夫妇好似调了个个儿,从前都是品娴一颗心扑魏王身上的。如今,倒像魏王更爱她媳妇多一些。再看品娴,她反倒是有些没心没肺了。
或许,这就是有恃无恐?
还是说,他们小夫妻私底下发生了些她不知道的事儿。
祖孙三人其乐融融,又坐了会儿后,见老人家有些犯困,该午休了,她们二人才起身离开。
只是才出了慈宁宫,靖王妃不免要问姚品娴道:“平日里看你和婉沁关系不错,怎生这种时候你却不帮她说话?太子外面带回来的那个女人,你面都没见过,怎就知道她一定比婉沁好?”
姚品娴就知道,等从太后祖母那里出来后,她得找自己说这些。
姚品娴也不瞒着她,只实话和她道:“你难道没看出来,其实齐王很喜欢婉沁吗?每回我去坤宁宫,但凡婉沁在,齐王必然在。可太子殿下……我没从他眼神中看出来他对婉沁有男女之情。”
靖王妃却笑话她天真。
“感情是可以相处的,难道,你一开始就和你家王爷情投意合?再说,咱们这还算好的了,天下多的是盲婚哑嫁的男女,他们成亲前,甚至都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
“而且啊,这太子妃和齐王妃能相提并论吗?太子妃是储后,怎能是外头随随便便的一个女人都能当的?就算不是婉沁,那也会是别的世家贵女。”
靖王妃说的振振有词。
姚品娴当然不否认她的说辞,不过,她却说:“所以太子这不是求到了太后祖母跟前来了吗?若太子和太后祖母联手想办法,事情好像也没那么难。”
“你就是异想天开。”靖王妃不听她的辩解,“反正我是不看好的。”
“那就拭目以待好了。”姚品娴不欲再争什么,只是随意敷衍了一句,就结束了这个话。
太子和未来太子妃的事总算告一段落,不会再有什么变数了。她现在当务之急要做的,是花点时间和心思去哄一哄家里的那个。
这几个月来,她一心扑在太子之事上,自然就忽略了王爷。
而王爷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每次他挂脸挂得还挺明显的。不是她没看出来他不高兴了,只是她那时没时间去管这些。
而如今有时间了,她自然也想巩固一下夫妻感情。
她早不在意王爷是不是会一心一意对她,是不是心里还藏有别人。不过,王爷若是能待她好,能爱她、敬她,她当然还是希望可以做他心里那个最重要的人。
还是希望夫妻感情可以和睦,希望夫妻间可以恩爱的。
至少,她要保证自己这个魏王妃的位置坐得稳当当,保证她日后的生活可以顺心遂意。
所以,为了维持住这段感情,姚品娴不免也会费些心思。
她打算投其所好,送王爷一些称心的礼物。
王爷是习武之人,好弓箭。早在几日前,她就让青菊去大街小巷打听过了。青菊打探到了一家打铁铺子,说是打造的刀枪剑戟十分不错。
不但在民间大有名气,甚至一些武将,也常会去关顾生意。
姚品娴想好了,她打算送王爷一张大弓,然后再送康安一个弩-弓。
这样的话,对他父子二人都公平,不算厚此薄彼。
算好了今日是拿弓-弩的日子,所以,出了皇宫后,姚品娴直接吩咐车夫先往打铁铺子去。
拿了弓和弩后再折返回王府,时间竟也还尚早。如今五月份了,到了暮春时节,天一日日热起来的同时,白日也渐渐比夜晚要长了。
太阳下山得晚了,天亮着的时候就多了。
见回去后,王爷也还没回,姚品娴就吩咐婢子去拿绣花针来。
青菊亲自去寻,原还以为王妃是要绣什么呢,结果拿来了后才知道,原来王妃是要在送给王爷的那张弓上刻字。
见王爷王妃对彼此都用心,青菊心里高兴。
不过,她还是好奇问:“娘娘想刻字,怎么拿的时候不和铺子里打铁的匠人说?他们随便两下就能刻出字来了。娘娘您这样捏着绣花针刻,不但伤手,还不一定刻得好。”
青菊说的这个,姚品娴自然也有想过。不过,她觉得自己刻字和让别人刻字,用意还是不一样的。
姚品娴一边拿丝绢擦拭着弓,一边对青菊道:“字刻得好不好不是太重要,重要的是这份心。对王爷来说,出自匠人之手的字,和我亲手刻的字,能一样吗?”
青菊捂嘴笑:“是,奴婢明白了。”
为了王爷费这样的心思,姚品娴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她催促着青菊出去,不必候在这里。而等青菊走了,内寝只剩下她一人后,她这才更加专心起来。
比划来比划去,比划了好几次,才算找准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刻字。
不过,真正刻起来她才知道,原来是这么的难。
本来还打算给他写一句诗的,后来觉得能完整的刻上两个字就很了不得了。所以,姚品娴临时放弃了那些花里胡哨的想法,只是刻了“平”和“娴”这两个字。
就只这两个字,也是费了她老大力气了。才刻完,还没来得及休息一下,那父子二人就一道过来了。
知道这些日子他一直都不太高兴,所以,今日既然是想哄他开心的,姚品娴也就没卖关子。见父子二人来了,姚品娴忙就拿了礼物迎出来。
但她还是打算小小的逗王爷一下,所以,暂且只拿了要送给儿子的弩来,送王爷的礼物,她故意没拿。
“你们父子二人,怎么今日一起过来了?”与平日对父子二人的漫不经心不同,姚品娴今日对他二人十分关注,一见二人来,心思就全放在了他们二人身上。
魏王察觉到了异样,望了妻子一眼,而后才说:“刚刚陪康安练了会儿骑射。”
姚品娴倒是会倒打一耙,忙控诉说:“既王爷今日有这个闲心,怎么不差人来把臣妾也叫去?”
魏王闻声没给任何反应,只是端起了一旁婢子奉上的酸梅汤,啜了一口。
好吧,是她自闹了个没趣了。
见他不怎么理自己,姚品娴索性也不再和他说话,只把那弩拿到康安面前来,晃了晃问:“喜不喜欢?”
小小的弓-弩做工十分精巧,康安一双眼睛都黏在上面了,挪不开。
“娘亲送给我的?”康安不但喜欢,还很吃惊和意外。
这些日子娘很奇怪,总对他和爹爹冷冷淡淡的,十分敷衍。他还一度疑心过,娘是不是不想要他和爹爹了。
但今日他才算知道,娘可能不想要的只有爹爹,娘还是要他的。
“对啊,送给你的。”姚品娴把弩递到他手上后,顺便和他解释说,“娘让人特意去打听了京中哪家铁铺的工匠手艺好,最终找到了一家。这弓-弩,是娘让工匠特意为你打造的。一般大人用的要比这个大些,你如今还小,用这种的,会更称手些。”
“娘,我很喜欢。”康安已经兴奋得摸不着东南西北了,手中把玩着弓-弩,还不忘吵着要他爹爹即刻带他去练一练,全然不顾他爹此刻的心情。
魏王像座巍峨的山一样,端坐一旁,任康安怎么拉他、拽他,他都纹丝不动。
不过,为了彰显自己的气度,魏王并没有把自己心里的不高兴表现出来,他只是面无表情的说:“今日天已经黑了,你要想去练练看称不称手,等为父明日回来再带你去。”
姚品娴笑眯眯的看着他装,魏王余光瞥到了,并不回视。
不搭理,不给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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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魏王这会儿是表面上撑着的体面和坚强,其实内心十分的悲戚。她知道这些日子怠慢了他们父子,她有考虑到儿子的感受,可她却不曾考虑过他的。
原不该和儿子争风吃醋,也不该为了一张弩而生她的气。但他也不知怎么了,就是想生气。
想甩脸子,让她知道自己这是气了,然后让她来哄。也想发火,把心里的这些火气,这些日子来对她的不满,尽数都表现出来给她看到。
可最终,他还是选择了默默隐忍,选择了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