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和反派弟弟HE了——铜喜
时间:2021-10-11 10:09:02

  也没想过她能这么放心的,同他亲近。
  他又把她抱起,迈着大步走到门边。
  迟惊鹿手里的穗子突然没了,她很不高兴。
  “毛绒绒呢?”
  季子星一怔,眸中的黑如同夜色般浓稠。
  “八姐……要毛绒绒吗?”
  “嗯。”
  她乖乖点头,是和平时完全不同的娇软:“我来找你,你别赶我走呀。”
  漆黑的眼眸望定她,眼中渗出异样的温柔,下一刻,他用脚在门上一点,木门轻声“咯吱”,便关上了。
  他快步走到床边,又将她放下,感觉自己双手都在微微颤抖。
  季子星轻轻拉开她的衣襟,毫不犹豫地将食指贴到伤口上去。
  血液在两人身体里来回翻滚,因为兴奋而格外火热沸腾。
  迟惊鹿扭着肩,感觉背上热热的,很温暖很舒服,身体里流失的东西正快速重新注入,瘫软无力的双腿慢慢变得结实了,触感一点点变得真实。
  她这才觉得活过来了。
  伤口凝结成痂,恢复的速度极快,几乎是顷刻间便愈合了。迟惊鹿觉得舒坦不少,就势往后靠了靠。
  伤好了,可酒劲还没过。
  她都不知道喝完酒会这么燥热的,而且那坛酒足够烈,她觉得自己就像个火球。后面的人身上好凉快,像玉石一样让她感到舒爽。
  她抓住这一点冰凉,努力地转过身,张开双臂:“抱。”
  季子星慌乱地把她肩头的衣领提上,还不等他拒绝,小丫头一个熊扑抱过来,鼻尖使劲往他怀里蹭,头顶光滑的黑发划过他的下颌,带着女孩洗头水的香味,沾了他满怀。
  她不断地索取更多凉爽,和他贴得越来越近。两人穿的都不多,体温交换得很快。
  季子星乖顺地望着她,被她的热气弄得燥了也没有不耐烦,俯下身低声问:“八姐,感觉好些了么?”
  迟惊鹿满意地笑了:“好多了!”
  她唇齿间的酒气四溢,一说话就欢呼雀跃地跑出来。她的牙齿很白,嘴唇很软,粉颊上飞过一丝红晕,憨憨地笑:“我可以睡觉啦,把我的毛绒绒给我!”
  季子星飞快地拉过床帐,把上头吊着的结穗给她。
  迟惊鹿嘿嘿两声,直接把穗子往怀里揣。
  大熊就是要抱在怀里才舒服啊!
  季子星听见头顶上传来轻微的声响,额角青筋突突地跳:“八姐,别扯……”
  若是别屋的床帘,被这么一拉不会倒,可他床上的帐子不结实……
  下一秒,穗子连同系床帐的绳子一同被迟惊鹿拽下,噼里啪啦的,墨色的帐子从天而降,连同细长的床架散在两人身上,将少男少女盖了个严实,几乎将他们裹成一团。
  季子星双手支撑在迟惊鹿耳边,两人一上一下,只有一条手臂的距离。她砸吧砸吧嘴,双眼迷蒙,看着少年白玉般的脸,浓密的睫毛装点在他脸上,显得人畜无害。
  小丫头揉揉眼:“季子星,你在听吗?”
  一边说,一边还打起了小酒嗝。
  少年背上传来一阵刺痛,他顶着唇咬了咬,唇瓣瞬间红润,在黑暗中近乎妖冶。
  “嗯。”
  “今年的考学,你可以不可以……嗝……考上呀。”她晃着小脚,床帐有了轻微的颤动,“好吗季子星。”
  季子星抬眸,如同黑曜石般的双眼中带了一丝疑惑。
  “八姐希望我考上吗?”
  “嗯!”
  “为什么?”
  “因为我想去皇宫,没有请柬也能随便去。”迟惊鹿呵呵笑着,“我……嗝……我还和人打赌了。”
  季子星:“……”
  “王府的凌晚,天天就知道欺负我,嗝,我看她不爽……很久了,早想收拾她了……”
  “还有石丞落那个死变态……一直盯着我,讨厌死了!你考上的话……我也算宫里有人了,不怕他们……”
  破碎的黑曜石发出一丝微弱的光芒,知道她看不见,还是忍着疼点点头:“行。”
  迟惊鹿特别高兴,翻了个身嘟囔:“那我可以放心睡觉了!”
  季子星沉默了一会儿,却用膝盖顶了顶她的侧腰,不让她睡了:“八姐……不讨厌他吗?”
  迟惊鹿都快睡着了,又被弄醒,不耐烦道:“不讨厌……嗝,当然不讨厌,小白花弟弟最好了,我可以从他那里拿很多分数呢!”
  最后一句季子星没听懂,可前面两句他听懂了。
  一句是她不讨厌他。
  一句是……他最好了。
 
 
第23章 别怕,姐姐会治好你的
  狭小的空间里酒香弥漫, 带着醉人的诱惑。
  少年沉眸凝望着身下不知今夕何夕的小脸,突然觉得私自把她留在房间的念头是多么卑劣。
  季子星顶着背上的刺痛把床帐掀开,柔软的帐子像流水一样黏人, 混着床架搅在一起,他眼疾手快地直接把它们裹成一团,轻慢地放在地上。又把迟惊鹿扶正, 让她舒舒服服躺在木床中央,自己点了蜡烛, 去后院的空房将就了一晚。
  迟惊鹿醒来的时候, 已经日上三竿。
  脑子里混沌不清, 像有一块巨石砸进脑袋里然后崩坏掉, 整个眼球都是刺痛的, 每每眨眼都觉得像卡了帧的动画。
  还特别特别渴,喉咙里像有火烧一样, 干涩难受。
  茫然四顾,这里是她自己的房间, 桌上还放着昨夜喝了一半的酒。她低头,张开五指, 手里还握着一截结穗。
  这什么啊……
  她把穗子提到半空, 放在眼前,看了半天也不记得它怎么会在自己手里。
  她准备起身倒水, 却觉得后背有点痒痒的,伸手一抽, 就从后颈扯出一块干净的白布,上面有点结痂的碎屑。
  摸摸昨天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轻轻一抠, 还有些敏感,似乎还能感受到血液进入身体时的沸腾。
  迟惊鹿跪在床上弓着身,使劲揉太阳穴,试图回忆起昨晚发生了什么,想得眼睛更疼了,也没回忆出个所以然。
  只记得系统提醒她去找小白花弟弟,她就晕晕乎乎去了,他给自己开了门。
  然后……然后她怎么进去的来着?
  迟惊鹿默默了一会儿,终于悲伤地发现,人生第一次醉酒,就断片了……
  还是有一点残存的记忆,迟惊鹿飞快地捉住,像剥糖纸一样慢慢剥开。
  她想起来天朦朦亮的时候,有人把她从床上捞起来,抱着她穿过长廊。她只记得自己使劲往那人怀里蹭,贪恋地闻着他身上的味道。
  那是一种并不光明的潮湿,是黑暗中的海藻,如同大片诱人堕入的泥沼,可她舒舒服服躺着,不必睁眼也觉得十分安全。
  迟惊鹿决定不再为难自己,想不起来的事就不去硬想了,她惯会疏导自己,做不来的事从不勉强。
  小丫头艰难地起身,四肢并用,从床上爬起来想倒点水喝。提起精致的小水壶,手却猛然顿住了。
  喝酒断片很悲伤。
  比断片更悲伤的,是宿醉醒来发现手边没有能喝的凉水。
  迟惊鹿:“……”
  .
  虽是四月,正午的太阳已经很烈,晒得人昏昏欲睡。季府上下都很安静,连枝头的小鸟都不再聒噪,收起翅膀乖乖躲回窝里。
  少年白得发光,窗棂外头的影子斑驳地照下来,在他身上打出漆黑的暗影。
  他垂眸望着自己皓白的手腕,青紫色血管清晰可见,似乎能看到血液在肆无忌惮地奔涌。他神情乖巧又无辜,握着刀的样子当真像个天真的稚童。
  他把刀顶在掌心,轻轻舔了一下嘴唇,又换了个位置,放到腕骨处。
  刀尖慢慢上移,最后戳在了指尖。
  “季子星,快开门!”
  下一刻,门外响起小丫头脆生生的声音,她咣咣咣地敲着,声音热烈又急切。
  少年眸光沉了沉,悄悄藏起了刀,快步走上前去打开门。迟惊鹿一头冲进屋子里,抓狂道:“水呢,有水没有?”
  她左瞧瞧右看看,少年的房间干净整洁,简朴有序,连床帐都很平滑,一点也不像她的,东西繁多,光是糕点箱就有三个。
  桌上的凉水简直就像是专门为她准备的一般,她眼睛一亮,不管不顾地端起杯子,咕咚咕咚就往肚子里灌。
  迟惊鹿边喝边含混道:“渴死我了呜呜呜……”
  季子星把水壶放在她面前,好看的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她:“八姐,还有这些。”
  迟惊鹿喝完一杯,还觉得不解渴,又夺过季子星手里的,酣畅淋漓地仰头干光一杯。
  她的动作大开大合,清凉的白水顺着唇角流到锁骨,像甘甜的小溪打在光滑洁白的鹅卵石上。
  少年握了握食指,血液的流动徒然加快。
  “八姐。”季子星伸开手,指尖一点红鲜艳瑰丽,漆黑的双眸望定她,“昨天……”
  迟惊鹿随意扫了一眼,“噗嗤”一声把刚喝进去的水全喷了:“你怎么不早说?!”
  她一拍脑门:“怪我怪我,我应该早点来看你的。”明明知道是他给自己输的血,怎么就忘了没人给他包扎了呢?
  “你等等,我去拿包扎用的东西。”
  少年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块白布,乖巧地递给她,“八姐用这个好吗?”
  迟惊鹿:“……”
  迟惊鹿:小白花准备得还挺全面。
  她离他近了些,一只手捏着他的食指,一只手把白布按在伤口处。小丫头的手温柔细腻,肌肤相触间有种温软的触感。
  少年默默望着她,小丫头动作熟练,十指翻飞,他缓缓把紧握的掌心打开,她的小手就在他的手掌中旋转跳跃。
  没包多一会儿,她皱皱眉:“你确定是这里吗?”
  季子星抬眸,小狗似的看着她:“嗯?”
  “都一晚上了,怎么跟刚割开的一样,你瞧瞧这伤口,是一点愈合的迹象都没有啊……”
  迟惊鹿瞬间医学生附体,像个老学究一样研究起来,凄然地拍拍少年的肩:“你不会是有凝血症吧?就是一种病,出了血自己不能愈合的那种。”
  季子星:“……”
  他想了想:“可能是刚才没注意,又裂开了。”
  迟惊鹿觉得他没说实话,小白花太可怜了,疾病缠身,还不敢跟家里人说,生怕别人嫌弃他……
  她表情凝重:“别怕,姐姐会治好你的。”
  少年被她黑白分明的杏眼盯着,有一瞬间被戳穿的惊慌,他垂下浓密柔软的眼睫,整张脸显得格外纯粹:“谢谢八姐。”
  迟惊鹿“嗨”了一声,大手一挥:“早跟你说别说谢谢了,咱俩谁跟谁。”
  下午还有死变态的课,迟惊鹿得去收拾书包了。她提起裙子就出了门,丝毫没注意到季子星因为她的话,黑亮的眸子里浮起一层湿漉漉的水雾。
  .
  下午的课总是那么让人没有期待感。
  迟惊鹿昨晚宿醉,本来就没休息好,中午又去找了小白花,刚出来就被季越音逮去正厅吃午饭了,压根没来得及休息,马不停蹄地又赶来翰文院了。
  上大学的时候就讨厌下午的课,偶尔太困干脆就逃了,没想到穿越了,还是要冒着大太阳念书。
  迟惊鹿迷瞪着眼进了学堂大门,像僵尸一样摸索着去了她的教室,心情低落,郁郁寡欢。
  她按部就班地找到自己的座位,一抬头,突然把书包往地下一扔,眼睛瞪得像铜铃。
  “我草了,戚!行!肆!”
  吊儿郎当的少年懒懒回头:“豆芽菜,叫小爷干嘛?”
  迟惊鹿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心理防线被瞬间攻破,她双手抱头:“你怎么来了?”
  而且还坐我的座位!!!
  经过我同意了吗你!!!
  啊啊啊啊啊骚包谁能把这个骚包给我叉出去!
  戚行肆皱眉:“我也是这里的学生,当然可以来。”
  迟惊鹿崩溃了:“以前没见你来上过课啊……”
  戚行肆微微一笑:“我都逃了,先生抓不到而已。”
  他随意翻开一本崭新的书卷,语重心长:“豆芽菜,我今年考学,当然要认真听课,我不能辜负爹对我的期望,不能置家族荣耀于不顾……你这什么表情?”
  她绝不相信这骚包会改邪归正:“呵呵。”
  “你学归学,别占我座位。”
  戚行肆点点头:“行。”
  他站起来,黑色劲装下身姿纤长,整整高出迟惊鹿一个头。他步步逼近,把迟惊鹿吓得直往后退:“你干嘛!”
  戚行肆走到离她很近的地方,看着她笑,然后弯腰捡起地上的书包,一直根手指勾住包带,递给迟惊鹿,冲她挤挤眼:“豆芽菜,你可别耽误我学习,否则我考不上,你负责。”
  迟惊鹿:“你给我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
  今天的课,迟惊鹿觉得稍微轻松了点。石丞落虽然还是阴郁地盯着她,但好像没以前那么瘆人了。
  他点名叫她回答了一个问题,她当然是回答不上来的,他只是沉着脸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就让她坐下了。
  迟惊鹿受宠若惊,诚惶诚恐地坐下。
  刚坐下,脑后传来一阵刺痛。
  “又拽我小揪揪!”
  迟惊鹿咬牙切齿,在心里把骚包骂了一万遍,碍于还在上课她不能发火,便吭哧吭哧往前挪,和坐在身后的戚行肆隔出好大一块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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