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剑灵后,我投入了反派怀抱——牧野声
时间:2021-10-20 09:45:24

  逐不宜坐起身,狭长的眸子,直勾勾对上九霄剑上的朱雀眼。
  “呼,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乐窈记起了她哄逐不宜时说的话,晃了晃剑身,她说话算话,“没有哄你,真的。”
  “你知道成为本命剑意味着什么吗?”逐不宜道。
  “知道的。”
  乐窈不是随口应诺,她早就知道,成为本命剑的意思。
  简而言之,就是修者将灵剑纳入灵窍里温养,以己身灵气与血气壮大剑的威力,而灵剑也从此只为一人所用。
  她成为本命剑后,杀伤力将更上一层,成为逐不宜的底牌秘密大杀器,与他关系更为紧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从此,逐不宜受伤会使九霄剑威力下降,九霄剑受损,也会反噬到逐不宜身上。这时,她之与逐不宜,不再是主仆关系,而是独属于他一人的私有武器。
  ……从一个合同工,升职成企业合伙人。
  乐窈早就答应了司容瑶,要保护逐不宜过好这一生,她愿意成为他的本命剑,守护他一辈子。
  乐窈答应得爽快,逐不宜反而迟疑了。
  “你不考虑一下吗,像我这样的,没有金丹,身体不好,还有一大堆麻烦缠身。”
  乐窈顿住,“你说的对。那我得好好考虑一下。”
  认真考虑了三秒,乐窈笑了。
  “好吧,我愿意。”
  随着剑灵话音落下,逐不宜深眸溢出星星点点的笑意,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握住九霄剑柄。
  阖上双目,额头上,与修士而言最为致命的灵窍,缓慢开放。
  朱雀拖着火红的尾巴,发出神圣的清鸣,在小木屋中旋绕两圈,扎入床上单薄少年的额心主窍,飞入识海。
  布满黑洞的深渊,霎时被一团耀眼的火光映亮。
  朱雀扇动翅膀,飞翔在深渊各个地方。于是,地面停止塌陷,树木立直了躯干,到处乱窜的痛苦、压抑、仇恨、恐惧,各种携带负面情绪的黑色气团,在朱雀神鸟经过时,安定了下来。
  暗不见底的深渊,有了束亮光。
  携光飞来的美丽鸟儿,毫不客气地在识海最高的一棵大树上,安了家。
  随后,朱雀化为一个白衣翩翩的貌美少女。
  逐不宜睫毛颤了颤,张开双目,随即他瞳孔似乎被定住了般。
  灵气汇集,一白衣少女,缓缓凝成。
  她有着一副仿佛上天亲手捏出的好样貌,雾鬓云鬟,倾泻如瀑,眉目口齿般般入画,面颊两侧桃红渲染,姿色天然,风流占尽。
  难怪在剑冢时,那么多修士一望那云上的美人会失了神。
  他家阿窈,本就是绝色美人。
  少女眼珠一转,望着逐不宜的眉心上方,眼神水亮亮的,抿嘴映出浅浅梨涡,笑了:“不宜,你额间多了道火印,好漂亮!”
  乐窈从逐不宜识海中出来,看见小可怜额间新增加的一簇火苗印记,雪肤红印,俊雅之极。
  这是主窍纳入九霄剑,显露的剑灵印,九霄剑便蕴养在里面。
  她家小可怜,真的俊俏极了。
  乐窈情不自禁去触碰逐不宜额间,手指却径直穿过他肌肤。
  乐窈愣住,眼底露出沮丧。
  ——还是碰不到吗?
  逐不宜愣了愣,抬手去触碰乐窈面颊,只摸到一团空气。
  仿佛一个有颜色的影子,随时会消散一样。
  逐不宜抿住薄唇,有些不悦。
  乐窈却看得很开,很满足了:“算了,我是剑灵嘛,你能听到我说话,还能看到我,已经很值得开心了。”
 
 
第026章 
  七日后,逐不宜病好,第一件事,就是去藏明阁探望宗主。
  内门弟子符罗平死前所录的留影石在宗门掀起巨浪,宗主一家三口被推上风口浪尖,没人再替死去的逐仙铃惋惜和伤心,皆认为她死得好,若她还活着,也会被内门几大长老挫骨扬灰。
  逝者已矣,无法再追究责任,但活着的人,必须按罪名惩治。
  宗门出动执法堂调查,证实了符罗平在留影石中所言。
  证据确凿,原本还咬死不认的花银莲无从抵赖,俯首认罪。
  花银莲一人抗下所有罪名,其原因却闭口不言,只说逐仙铃所作所为,皆由她暗中策划,而所有事都隐瞒了宗主和二公子,父子两并不知情。
  这言辞说服不了众人。
  宗主夫妻两素来如胶似漆,二公子又和母亲与妹妹住一处,一家四口常在一起,花银莲能隐瞒着宗主,偷偷做下这么多事,可能吗?
  然而,再如何怀疑,找不到证据,只得作罢。
  血魔宗可以没有花银莲,却不能离了逐宗久,他是宗门唯一的化神期,也是血魔宗跻身魔界强宗的奠基石,为了宗门,他们要睁只眼闭只眼,瞒下宗主夫人勾结邪魔谋害同门的事情,更要默认逐宗久毫不知情。
  在惩处罪妇花银莲时,又起了剧烈争执。
  花银莲罪恶滔天,理当判处死刑,宗主原本同意,临到行刑前又改了主意,因逐飞羽跪求父亲,自愿囚禁于血寒牢,只求饶他母亲一命。
  最后,双方拉锯,花银莲免去死刑,却没有罚二公子,只是要废去罪妇花银莲的灵丹,并承受九十九道谴神鞭,最后囚禁血寒牢,忏悔终身。
  ……一切都如逐不宜推论的,一模一样。
  弟子们亲眼目睹了那场刑罚,回来后都心有余悸。
  废除灵丹已然恐怖,更可怖的却是谴神鞭。
  这是九州仙魔两道谈之色变的酷刑,一鞭下去,断骨销魂,能谴神魔。受刑之时,才第一鞭,向来端庄优雅的宗主夫人,就发出了毛骨悚然的惨叫,惨叫声持续两天两夜,嗓子都喊破了,血从喉咙沁出。
  宗主不忍地别过头,二公子跪地痛哭。宗主夫人丢弃尊严,祈求宗主杀了她,就算死一千次也好,不要再动谴神鞭。
  但刑罚已定,半途终止绝无可能。
  九十九道谴神鞭,足足打了两天半。最后,花银莲几乎被打成一摊烂肉,被拖去了血寒牢。
  那里,又是一个极恐怖的炼狱。花银莲却要在那里待一辈子……
  围观完行刑,弟子们都惊魂不定。
  也有人疑惑,宗主果真是爱妻如命吗,如果真爱她,何不一下结果了她,却叫她承受这样的惩罚,比死惨烈一千倍?
  逐不宜也托腮思索,他难得有想不明白的事。
  逐宗久竟忍心,看着心爱女子承受这样的折磨?要是他,就亲自动手杀了对方,再自裁去陪她。
  显然,逐宗久是不会自裁的,他也不会杀了花银莲,将心爱之人解脱。
  “啧,被逐宗久爱上,还不如养条狗靠谱。”
  逐不宜得出结论。
  不过——
  眼睁睁看着爱妻受苦,逐宗久此刻,必然很痛苦。
  作为儿子,逐不宜准备去安慰安慰老父亲。
  如何才能从一段痛苦中走出?
  当然是制造另一段更痛苦的事啊!
  逐不宜兴致盎然。
  还有谁比他更适合,来做这种事?
  二十多年父子,逐不宜对逐宗久的性子摸得透彻,知道往哪里戳,最痛。
  逐不宜对乐窈道:“我可真是天下第一孝顺的好儿子。”
  说这话时,眼神认真且诚恳。
  乐窈默了默,心底隐忧。
  小可怜现在,与《剑动九霄》里搭大反派语气越来越像了。
  明明很有逻辑,却总觉得哪里不对。
  而更可怕的是,她已适应了这种说话方式,还觉得,蛮有道理。
  完蛋,她明明立志,要做一柄好剑的。
  立志做好剑的乐窈点点头:“事不宜迟,速战速决,出发!”
  九霄剑封在逐不宜主窍里蕴养,作为剑灵的乐窈,总算可以离本体稍远些,活动范围从三尺方圆的巴掌地,扩展成为篮球场。
  乐窈跑到一条小河边,临水自照。
  逐不宜说她现在容貌尚可,她就想知道是怎样的尚可,好歹上辈子也是个小美女,希望这辈子的颜值给点力,要求不高,中等偏上也行啊。
  乐窈凑到水面上。
  清澈的水面映出天空,映出树木花草,还有飞鸟的影子一闪而过。
  笑容倏忽止住——
  人呢?!
  容貌尚可的女人呢?
  平静的水面,找不出半只人影。
  乐窈像被戳破的气球,颓丧地拍打河水,手从水面穿过,却荡不起一丝涟漪。
  她就是个透明影子,摸不到人和东西,人和东西也瞧不见她。她从世间过,留不下一点痕迹。
  那她穿书一场,到底为了什么?
  但郁闷只持续了两分钟,乐窈自己把自己开导了。
  算了,逐不宜能看到她,听到她说话,已经很好了,比以前没人搭理好太多,还有什么不满足。
  “阿窈。”逐不宜在身后喊她。
  “来了。”乐窈起身,对上逐不宜含笑的眼睛,突地定住。
  从他眼底,她看见了自己的模样。
  ……哪里是容貌尚可,分明比以前还精致,唇红齿白,灵气四溢,这是精修版的乐窈小仙女!
  她好美!
  乐窈几乎趴在了‘镜子’前,自恋地欣赏自己,直到逐不宜咳了咳,仿佛很不自在的样子,才恋恋不舍地从他眼睛里挪开。
  一人一剑往宗主所在的藏明阁赶去。
  ——
  藏明阁。
  “……崎韫老祖仙府在苍鹭台现世,经探测,是万年前渡劫大能崎韫老祖陨落之地,仙府内定然遗留了老祖传承,危险对于金丹期来说可以承受。今年的千宗法会便在苍鹭台举办,羽儿,你代表宗门参战……”
  三十年一度的千宗法会,是仙魔两道各大宗门比斗实力的盛会,血魔宗便是在上届大会上一鸣惊人,由此奠定宗门地位。而千宗法会至关重要的一项,便是宗门年轻一代的优秀弟子参加的青木赛。
  “是,孩儿定不负父亲冀望,在法会取得好名次,为宗门争光。”
  逐宗久拍了拍二儿子肩膀,寄予厚望:“名次倒在其次,这次,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定要拿下崎韫老祖传承,九州已万年没出现一位渡劫老祖了。”
  花银莲母女两做下的事,已影响了他和羽儿在宗门的威望,后来他又坚持留下花银莲一命,导致门内长老和弟子颇有微词。
  他需要重塑威信,这一次千宗法会,便是契机。
  只要羽儿在法会上为宗门夺得荣誉,他便能拾威望,顺理成章地将羽儿立为少主。
  他知道,飞羽天资,不在仙铃之下。
  若不是娘胎里带毒,导致生下来身子骨弱,他的儿子,早已成为魔道年轻弟子第一人,比仙门古玉桢也不差。
  “孩儿尽力。”逐飞羽眼底闪过一抹幽光,与父亲商议几句,拱手便要离开。
  转身之际,他忽然随口一提。
  “父亲,此次千宗法会,是否让大哥也出战?”
  逐宗久一听到逐不宜便怒火高涨,“那个孽子!”
  那孽子明知留影石里记录的消息,却不提前通报于他,造成这样收拾不了的混乱,他分明是故意。
  这时,门外有人来报,说大公子来拜见。
  逐飞羽似乎是很尴尬,朝父亲再度拱手,便要离去。
  恰好与逐不宜迎面相对。
  “弟弟。”逐不宜勾起,额间绯色剑灵印衬得他俊美面容多了丝邪气,他叫住逐飞羽,“我刚来,弟弟便要走,莫不是很讨厌我这个大哥?”
  逐飞羽看了眼逐不宜额头瑰丽漂亮的剑灵印,眉间阴沉一闪而逝。笑了笑,恭谦道:“怎么会。小弟对大哥敬爱还来不及,哪里会讨厌。恭喜大哥将九霄纳为本命剑。”
  神剑,竟成了这疯子的本命剑。
  实在叫人不甘心。
  逐不宜指尖轻点了点额头灵印,勾唇:“这印记好看吗?”
  逐飞羽微怔,他发现自己愈发摸不清这疯子的套路,“好看。”
  逐不宜笑眯眯:“我家九霄的剑灵印,自然最好看。这回不用再提心吊胆谁抢走它了,九霄说,谁敢杀主夺剑,它一定追那人到天涯海角,为主报仇。”
  “哦,那恭喜大哥了。”逐飞羽皮笑肉不笑。
  兄友弟恭的场面,莫名多了丝剑拔弩张。
  乐窈感受到逐飞羽身上传来的杀气,嘴角抿起冷意。
  花银莲和逐仙铃所做的事,她不信这人不知情,否则以花银莲和逐仙铃那样的,还安排不了那样的大事。
  可他却极快地洗清了自己的嫌疑,让人抓不着把柄……
  “好了,大哥要和父亲说话,你先走吧。”逐不宜懒得再说客套话,挥挥手。
  逐飞羽眸中泛起冷意,却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
  逐宗久望着踱步走来的大儿子,心火噌地燃起,“逆子,你来干什么?”
  听语气,十分不待见。
  “孩儿来探望父亲。”
  逐不宜拱手行礼,在逐宗久的臭脸下,取出一只红漆木匣,道:“听闻花姨受刑,孩儿十分痛心,又担心父亲伤心过度,父亲可还好?”
  逐宗久冷眼望着眼前的人,从他眼底看不出丝毫痛心和担忧,连对父亲的恭敬都没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好得很,不用你操心。”
  “父亲好,那孩儿便放心了。”
  逐不宜将木匣递上去,真诚道:“此乃孩儿给父亲的惊喜,请父亲笑纳。”
  “你能给出什么惊喜。”逐宗久嘴角微微松懈,打开木匣——又是一颗留影石。
  逐宗久差点把木匣丢出去,他现在对留影石有阴影了。
  却还是灌输灵力,打开留影石。
  ——逐仙铃的脸,赫然出现在半空。
  只是,她并非在与邪魔厮杀,而是躺在一张木板上,面带惶恐。忽然,一把薄如蝉翼的剔骨刀划开她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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