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耽美文炮灰女配——黍宁
时间:2021-10-26 10:15:52

  这个吻停留在她唇瓣,就没了动静,似乎是在犹豫和斟酌该怎么继续下去。
  对方唇瓣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顿了顿,吮了一口。
  就在撬开她的唇瓣,继续深—入的时候,忽地又坐直身子,放弃了这一切,转身离去。
  第二天金羡鱼见到玉龙瑶。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玉龙瑶和气地问。
  金羡鱼摇摇头:“没什么。”
  “对了,你昨天晚上出去了吗?”她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玉龙瑶安静了一瞬,空气好像陷入了一瞬间的凝滞。
  顿了片刻,他问道:“我在屋里睡觉,出什么事了么?”
  他嗓音不疾不徐,神情温和坦荡,丝毫不显心虚和忸怩。
  金羡鱼说:“没什么,我只是随口问问,继续吧。”
  所谓的继续,是指将对方的神识从自己识海里剥出来这件事。
  他们二人落得两败俱伤,如此窘迫的境地,谁也没多说什么,却难得默契地在这客栈里住下来,待处理过神识,再秋后算账。
  每天白天,金羡鱼都会和玉龙瑶一起,在他的指点下将丝丝缕缕缠绕在一起的神识剥离出来。
  金羡鱼不怀疑玉龙瑶的能力,也不怕他夹带私货。这还得多亏了他,在他的“督促”下,这段时间以来她简直也成了个神识宗师(理论上的),不论玉龙瑶动什么手脚,她都能有所察觉。
  而玉龙瑶明显也不想选择在这个时间和她撕破脸。
  这一晚上相安无事,那个人没有来。
  到第三天的时候,对方才姗姗来迟。
  照例覆唇而上,这一次原本温和的吻,逐渐有些失控。撬开她的牙关,卷起她的舌尖用力吮—吸。
  他的吐—息有些紊乱,在床畔坐了很久,这才帮她掖了掖被角。
  此后一连几晚,对方偶有造访,起初谨慎、尚算克制,但之后食髓知味,行事则越来越放纵。
  风停雪霁的那一天,镖师们笑着与她告别。
  “金道友,风雪小了,咱们也也该上路了。”
  这些天来,金羡鱼每天剥离完神识都会跑去和他们一块儿喝酒抒发郁闷的情绪,彼此之间已经结下了不薄的情谊。
  镖师们走南闯北多年,对萍水相逢,萍聚萍散极为看得开。
  金羡鱼本来还有些伤感,但被他们的情绪感染,笑着和他们定下了后会有期的约定。
  镖师们走后,原本热热闹闹的客栈,显得空寂了不少。
  金羡鱼站在原地,有些怅然,想到要一个人直面玉龙瑶,又觉得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烦闷。
  她晚饭吃得心不在焉,没留意到玉龙瑶的神情变化,与他在楼梯前告别,各回了各屋。
  这天晚上,玉龙瑶再度推开了她的门。
  这几天来,这件事他已经熟门熟路,与不改的面色相比的是,这些天来心潮的起伏难定。
  那天晚上,他没有睡意,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出现在了金羡鱼门前。
  他疯了么?玉龙瑶紧盯着门板,脸上难得露出了可称之为苦恼的神色。
  来都来了,逃避并不是他的作风。
  那一次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敲门,推门举步入内。
  他不可能挽留金羡鱼,不可能主动吐露心意。
  这是他们二人之间无声的较量,谁先示弱,谁就输得一败涂地。所以那一次之后,玉龙瑶没有再去,他需要让自己的大脑冷静冷静。
  他又不是没碰过她,不过一天而已。
  他成功做到了。
  可那一整天,他眼前竟然全都是金羡鱼,她站在楼上冷清又厌世的模样,低垂的眼睫像振翅欲飞的蝴蝶。
  她趴伏在桌上不设防的睡颜。
  想见她。
  想要见她。
  不行。
  不可以。
  玉龙瑶阖上眼,几个急促的吐息。他成功了,但梦境却纠缠不休,早上醒来的时候,玉龙瑶捻了捻已经湿透的被褥,决定不再委屈自己。
  正如同此刻,他一眼就看到了正蜷卧在床上,睡得正沉的金羡鱼。
  她睡觉的时候,腿—间总喜欢夹着点儿什么,譬如说被褥、枕头。
  这一次,他无需借助想象,就能勾勒她身体的曲线,勾勒她的小腿摩—挲着他脊背时的风光。
  小腿曲线流畅紧实,烛火下泛着蜜色的光泽,一直往上延伸到淡绿色的裙摆。
  他应该出去了。玉龙瑶心道。
  那些碍眼的镖师终于走了,他应该感到高兴,可金羡鱼的失落,却让他本来平稳的情绪一落千丈。
  他往前走了一步。
  他应该出去了。玉龙瑶想。
  他垂下眼,双手插入她的发间,唇瓣用力地压了下去,鼻息一乱,目光也有了轻微的变化。
  眼睫微颤,意—乱—情—迷。
  出乎意料的柔软。
  他很少亲吻别人,哪怕是金羡鱼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他们之间的亲昵次数也寥寥无几。
  她穿得太多了。
  玉龙瑶如此想着,感到一阵可惜,他比划着轻轻握住她的脚踝,指尖抚过她的滑腻的肌肤,浑身就感到一阵触电般的战栗,像是第一次触碰女人。
  玉龙瑶的指尖在裙摆前顿住,眼里泛起点点冷意。
  显然,这几日以来食髓知味,愈演愈烈,这些触碰已经无法满足他。
  不可以。
  理智再次回笼。
  可就这样放弃,又有些不甘心。玉龙瑶想了想,他找到了个折中的法子。
  轻轻撕下一截袖口,缚住了她的双眼。
  金羡鱼一怔,她一直都是醒着的,眼睛被蒙住,让她很没有安全感。她犹豫了一瞬,努力克制住去伸手摘下的冲动。
  下一秒,玉龙瑶的吻又压了下来。
  他这一次只轻轻在她唇瓣上吮了一小口。
  她的嘴唇怎么会这么柔软。
  玉龙瑶抬高身子,拉开距离,惑然不解地望着她的唇瓣。
  为了验证,他欲要俯身再亲吻,临到头,却对自己失去了信心,嘴唇改印在了她脖颈间,很用力,咬着那一块的肌肤用力地吮—吸。
  他低垂着眼,呼吸不受控制地越来越粗—重,通过这一小块柔嫩的肌肤宣泄着自己的欲—望。
  金羡鱼双眉微蹙,微微侧过脖颈,咬住嘴唇,唇间呓语般地喊出了“凤城寒”的名字。
  当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金羡鱼内心是十足的清醒着的。
  若即若离,反复无常。
  在有限的时间内,她要让他嫉妒,让他动摇,让他失控,然后将刀准确无误地插入他的心脏。
  玉龙瑶收回身子,静静地坐着。
  他脸上的意—乱—情—迷消散得无影无踪。
  心灰意冷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
  玉龙瑶唇瓣紧紧抿成了一线,像是一盆冷水兜头浇了下来,浇灭了他的欲—望。
  他眼神发冷,心却不受控制地痉挛了起来。
  那一刻,他几乎控制不住还原梦里的场景,压着她的大腿问她,他和凤城寒很像吗?
  可他什么都没有做。
  他抓住她手腕,解开她双眼的束缚,唇角扬起个温柔的笑。
  “给我生个孩子吧,小鱼儿。”
  当然这并不妨碍玉龙瑶认为孩子只是个负累。但他记得,金羡鱼以前似乎很想要。
  他曾经不想被孩子束缚不假,可人总会变得不是么?
  他相信,一个孩子能将他和金羡鱼牢牢地捆绑在一起。
 
 
第111章 
  “小鱼儿,抬头。”
  玉龙瑶想了想,在她身边躺下。
  被褥陷进去一块,他柔声说:“我知道你醒着。”
  没等金羡鱼开口,玉龙瑶又自顾自地说:“你觉得是儿子还是女儿。”
  他唇角扬起的甜蜜微笑,仿佛真的陷入了一家团圆和美的想象中。
  金羡鱼睁开眼,嘲弄地说:“你真可悲。”
  她不信。
  难道他就真的相信她会给他生孩子吗?
  玉龙瑶不为所动,微微一笑,牵起她的手,亲吻她的手背。
  “我觉得幸福就够了。”
  伪装的柔情蜜意,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玉龙瑶扳过她的头,指腹摩挲着她的唇瓣,又俯身吻了上去。
  金羡鱼曾经怀疑过玉龙瑶厌恶接吻,或者说厌恶深吻,唾液的交换,回避过分的亲密。
  她还记得他们第一次接吻的时候。
  “要试试吗?”她大着胆子主动提议。
  于是玉龙瑶有些讶然,旋即了然般地扶住她的额头,落下了个蜻蜓点水般稍纵即逝的吻。
  “感觉怎么样?”他莞尔问。
  “你感觉怎么样。”
  “嗯,有些奇怪,那再试试。”
  “这次感觉怎么样?”
  “有些甜。”
  他们也曾经亲密无间,兴致勃勃地摸索着新鲜的事物。
  不过就接吻而言,永远都是浅尝辄止,蜻蜓点水,只把唇瓣碰一碰,分量极轻。
  像玉龙瑶这样的人,他能主动亲她,并不代表着他能容受她主动的冒犯。
  金羡鱼抬起上半身,用力地含住了他的嘴唇。
  玉龙瑶的嘴唇很漂亮,总是含着微微上翘的弧度。
  可这一次,他却没有表现出淡淡的回避,相反,他垂下眼,捧住她的脸,用力地将唇瓣压下去,反客为主地卷起她的舌尖,像是将内心翻涌的情绪全部喂入她口中。
  不够,还不够。
  这也是第一次,玉龙瑶想要将金羡鱼吞吃入腹。
  他怎么从未发现接吻是一件如此令人着迷的活动。
  察觉到主动亲他,并不会让他推开自己,金羡鱼睁开眼,静静地望着他,任由他猥—亵。
  “还是我们之间最合拍不是么?”玉龙瑶闭着眼,心满意足地深吸了一口气,嗓音有些软,“毕竟我们是成亲百余年的夫妻。”
  “小鱼儿。”玉龙瑶看着她,不置可否地抱紧她,在她耳畔低声说。
  一个人的独角戏,未免自讨没趣。
  每说一次,他就忍不住将她抱得更紧,呼吸喷洒在她脸上,忽而在她唇角啄一下,忽而又卷起她舌尖吮一口。
  “小鱼儿。”
  “小鱼儿。”
  他不会说我爱你,这会让他屈居劣势,这已经是他唯一能表达“爱”的方式。
  玉龙瑶的唇瓣移到她颈侧,按捺不住地问:“……我和谢扶危、凤城寒他们相比怎么样?”
  金羡鱼垂下眼,“看来你真的很介意他们。”
  “叫我的名字。”他不接她的话茬,循循善诱。
  “叫我的名字。”
  在他的视线下,金羡鱼主动支起身子,吻了吻他的唇角。
  “凤城寒。”她面色微红,一边低声叫着,一边又故意咬着玉龙瑶嫣红的唇瓣。
  “凤城寒。”
  玉龙瑶的动作再也无法继续下去。
  他手撑在她头两侧,垂着眼望着她。
  过了很久很久,冻到血液近乎都结成了冰。
  他这才又扬起笑,轻声说:“好名字。”
  这一晚上,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玉龙瑶他其实什么都没做,到后半夜,他只是用手捂住她的嘴,或是用嘴堵住她说出口的那几个字。
  到天亮时分,他才意犹未尽地转身离去,脚步很轻,像是怕惊扰她的睡眠,哪怕他就是那个噩梦。
  后半夜金羡鱼其实是陷入半梦半醒之间的,她其实并没有多厌恶,心里反倒觉得心头一宽。
  因为她知道,这场较量,她已经赢了八成。
  从那之后,玉龙瑶夜夜来此,连伪装也懒得再伪装。
  金羡鱼不回应他,他就侧着头陷入自己的想象里,扬着笑说他自己的。
  在他的想象里,他们似乎真的生了个女儿,有着个圆满的家庭,是这世上感情最深的夫妻。
  她如今的生活,不是囚禁,更胜囚禁。
  两个人被困在这方客栈里,前进不能,后退不得,像极了钱钟书老先生的《围城》。
  这一夜又下了一晚上的雪,金羡鱼推开窗子。
  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往常的下雪天都是微薄的铁灰色,今天却日头高照,晒在肌肤上暖融融。
  积雪覆压着大地、枯草,与栉比的房屋,经由日光一照,白得愈发炫目,后院里的伙计正提着扫帚忙于扫雪,将雪泥扫到角落里堆着,污水一直淌到人脚跟。
  金羡鱼一边和系统说着话,一边看着窗外的雪景。
  她的想法其实很简单。
  先和玉龙瑶培养感情,再找机会死遁脱身隐于暗处,暗布谣言引导谢扶危、凤城寒等人牵绊住玉龙瑶,自己则伺机而动,给他致命一击。
  不过她虽特地向李龙虎请教了龟息之法,这些天却在为脱身之机发愁不已。
  病死?不可行。她健健康康,生龙活虎,怎么看都不像个油尽灯枯的病人。
  抑郁寻死?这倒是个办法。
  为此这些天她努力作出心灰意冷,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但死法又令人颇为头痛。
  龟息功虽然神奇,但难保玉龙瑶不会看出来,最好是死无对证。
  所以,她想要从拥有远超这个世界能力的系统方面入手。
  系统用它那冷冰冰的电子提示音,“热情”地推荐了她几个方法,可惜所需的魅力值数额巨大,价值不菲。
  金羡鱼思索着,没着急下结论,“再说吧。”
  她冥冥之中觉得她好像忘记了一件原著里很重要的事,这对她死遁会颇有助益。
  正在这时,店小二敲开门,替玉龙瑶传了个话。
  生了病,不能来陪她了,只能她一人下楼用饭。
  生病?他还会生病?
  金羡鱼面露诧异地点点头,说了声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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