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开国皇帝的独女——興昭五
时间:2021-11-07 01:14:55

  若不是走投无路的人,没有哪一个是自愿来当兵的。
  “为何不能。你们为国冲锋陷阵,这天下的安宁,如何能少得了你们?只是,我更希望你们能成为最可爱的人。
  “身穿铠甲时,你们能为国家。为百姓不计个人生死。卸下你们身上的铠甲时,你们同样是大昌的将士,不犯百姓,不伤百姓。百姓以为你们为荣,天下人皆愿意成为将士,成为像你们一样守护大昌的人。”
  萧宁确实希望可以让手中的兵马变成最可爱的人,如同后世一般,提起最可爱的人,莫过于这群不畏艰辛,凡遇危难,总是冲在最前面的人。
  额,作为兵痞,凡是遇见当兵的,多少人避如毒蛇猛兽,想他们从来看到当兵的也好,衙役的也罢,都是有多远就跑得有多远,恨不得不在人的跟前出现过。
  成为百姓心中最可爱的人,这听起来虽然有些别扭,也不是不可行。
  想啊想,反正听萧宁说话,他们脑子只能随着萧宁转,且听萧宁细细描绘起,若为将士者能为百姓分忧,救百姓之于危难,百姓岂不爱戴之。
  作为已然在雍州普及,深得百姓拥戴的黑衣玄甲,事隔两年再来扬州,扬州的形势之复杂,比起从前那是过之而无不及。
  既如此,岂能不好好地想想,该如何才能让扬州纵然远在千里之外,也能像雍州一样,各阶层皆心系大昌,再无异心。
  文臣处有萧颖,这武将就得萧宁自己努力了。
  各知各的事,萧颖从来没有上过战场,没有打过仗,这就意味她和将士们之间总存在隔阂,强制让萧颖融入其中,不知要花费多少时间和精力。
  萧宁就不一样了。在扬州领过兵,且扬州兵马中更有黑衣玄甲在,这都是自己人,也正是因为如此,萧宁游说起他们来,事半功倍的。
  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多重要的将士,被萧宁说得好像没有他们,大昌都不成!
  这种感觉,应该怎么形容呢?就是突然觉得这肩上的担子都重了。
  深深地吐一口气,一群人努力地消化萧宁突然灌到他们脑子的说辞。
  萧宁扫过他们,亦知这时候的他们内心有多少挣扎,不过她就是要让他们思考,只有他们自己懂得思考,才能让他们不再得过且过。
  有了追求,就会有动力,便会朝着这份追求不断地前进。
  总的来说,萧宁为他们描绘了很多未来,那都是他们从未想过,他们竟然也可以拥有的未来。
  萧宁更是命人一定不能忘记最重要的一点,扫盲!
  军中若想牢不可破,须得有信仰。具体请参考后世的军队。
  读书识字这一点,在百姓中可能一时无法普及,军中早些年萧宁便已然有所准备,现在不过是将事情落实。
  扬州的水军中,有不少是青州军,还有扬州本地的百姓从军的。
  若想让他们将来能够忠于大昌,而不会轻易背叛,信仰至关重要。
  萧颖其实并不太能明白萧宁为将士们灌输的种种想法,但从未提出不同的意见。
  执掌兵马,她既不通其中诸事,自不该多加点评。
  只这一大早来到军中,直到天黑萧宁才离去。
  处置蒋将军后,最想让扬州官员看到的一幕看完,除了一个萧颖还留下,其他人都各自散去了。
  萧颖跟着萧宁,也是有心要学学。
  不懂,最难得的是能遇上懂的人,若是这个人还愿意教她,是莫大的荣幸。
  萧宁从来不是吝啬的人,教萧颖这事,没有任何问题。
  出了军中,萧颖道:“虽说我知你推行教育是为供养人才,可这军中......”
  显然对萧宁竟然在军中也让人多读书这回事,怎么都觉得奇怪,不可思议。
  萧宁微微一笑,“文臣为何看不起武将?”
  “沙场之将士,多是大字不识之余,文人与之交谈,不过是对牛弹琴,非同类者,不可说也。”萧颖亦是从前那看不起武将的人中的一个,论起此事,摇头显得很是无奈。
  “谁规定的武将就得粗俗,大字不识一个?阿爹如是?我如是?”不错,几乎所有人在提起武将的时候都觉得,这就是一群粗俗不堪的人,文臣羞与之为伍。
  亲弟和亲侄女,自然不在粗俗之列,萧颖沉着的道:“你想把武将变得跟文臣一般?”
  萧宁笑道:“有何不可?雍州早年培养出来的将军们,都可以独当一面,而且皆是能文能武。纵然未必做得到才高八斗,至少是能读书写字,奏疏亦是写得极好的。”
  这......
  萧颖并不算太注意军中之事,毕竟她和许多世族一样,都不太看得起武将,认为他们不足以引起她的正视。
  “姑母知将士对天下之重,偏又认定了将士不如文臣。我倒是希望将来有一天,武将之中也能出几个治国平天下的不世之才。”加以培养,谁敢说不会有这样的事?
  萧宁有野心,这不是一两天的事,萧颖亦明了萧宁计划得长远,那甚至是萧颖未必能体会的长远。
  不知,便不予评价,且看来日吧。
  于此时,一人小跑过来,直奔萧宁的身边,在萧宁的耳边一番轻语,恰在此时,一人直奔萧颖,显得有些慌乱,“长公主,出事了!”
  萧颖注意到萧宁方才有人同她一阵低语,来人同样显得有些慌乱,可见真是出事了。
  “说。”萧颖吩咐,来报的是一位中年,被萧颖一喝,自不敢怠慢,立刻道:“公主殿下同行而来的人,于教坊聚众淫.秽。”
  此话落下,萧颖本能看向萧宁,明显不相信。
  萧宁面上无半点惊讶,显然方才有人来禀,禀的正是此事。
  “竟然闹出这样的事来。”这么大的事,不管是何人,都休想逃脱,萧颖显得很是头疼,自也在考虑,究竟该如何处置才妥当。
  “姑母,我们一道去瞧瞧。”萧宁发出邀请,萧颖拧紧眉头,“你一个未出闺的女郎,如何去得这样的地方。”
  “不去,怎么知道其中的真假。大昌的长公主,公主所至之处,于长公主管辖之界,公主带的人,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闹出这等败坏门风之事,你我该如何?”萧宁不紧不慢地与萧颖提醒。
  萧颖立刻明了,“这是有人有意为之。”
  萧宁道:“我既放了话,如何不叫人心异动,纵然动不了我,这群四处转悠的郎君小娘子们,真想闹出什么事,一番动作,有何难的?”
  显然有所猜测,可是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来如何解决问题。
  “此事若是真,不好处置。”萧颖拧紧眉头,饵是萧宁放出去的不假,谁也想不到最后成了对付她和萧宁的棋子,如此反转,如何不叫人心下忐忑。
  萧颖脑子过了无数解决的办法,萧宁丝毫不见着急,“姑母,总得去看看,看过才知道,究竟如何解决。”
  观萧宁不见丝毫慌乱的样儿,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压根没出事。
  可萧宁都走在最前头了,萧颖亦明了,再迟疑是没有用的,事,不会因她不去便不传出去,问题存在,必须要解决。
  “若是有不雅之相,你需避之。”萧颖不想吓坏人,跟上萧宁喊一句,让她记牢了,不许犯。
  萧宁眨了眨眼睛道:“姑母,何为不雅之相?”
  怕萧宁看了什么不该看的场面,不如先给萧宁的解释解释,何谓不雅之相。
  作为一个“孩子”,她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尤其是这男人跟女人间的事。
  萧颖面上一僵,怕是从来没有人问过问题能让她有这等反应的。
  “赤身裸.体亦或是男.女混居?”萧宁眨了眨眼睛,似是在考虑怎么样的场面才符合萧颖所说的不雅!
  这会儿的萧颖,恨不得把萧宁的嘴堵上!
  当然,更想把萧宁脑子乱七八糟的东西也都清扫干净。
  “你是女郎,这样的话不可再说出口。”萧颖急是真急,更考虑一个问题,萧宁这个年纪了,可不能长成将来任人随便糊弄的女郎。
  对,这男人跟女人间的事,也得跟她说说。
  这倒是一个机会。
  萧颖原是不想让萧宁跟着去的,一想到另一桩事,又觉得就应该让萧宁跟着去,“算了,想看只管去看,看了才知道,这些事都算是什么事!”
  萧宁本来是想逗萧颖的,结果倒好,让萧颖似是下定什么决心一般!
  得,别管萧颖打的什么主意,现在还是回城去看看一群少男少女们。究竟是闹出什么事最重要。
  这闹出事的地方,是扬州城内最大的一处教坊。人未见,远远便听到一阵笑声,于二楼处,隐隐可见人在宽衣解带,狂笑不止,不断地追问:“我好看,他好看吗?”
  因闹出的动静太大,楼下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这时候屋里冲出来人,一脸嫌弃地道:“不知廉耻,不知廉耻啊!”
  一番话听来,落在旁人的耳朵里,正是验证了他们看到此情此景的猜想,难以启齿!
  “哦,是有多不知廉耻,我倒是想亲眼看看。”萧宁和萧颖一道行来,第一眼看着那冲出来的中年人,萧颖打招呼道:“燕县令,你为何在此?”
 
 
第139章 实难辨敌友
  这一问问来,对方也抬起头看到了萧颖和萧宁,指上方道:“这些郎君小娘子,实在是,实在是......”
  实在了半天,满脸涨红,甚是焦急,不难看出他的气愤。
  话说着竟然要拂袖而去,萧宁却将人拦下道:“不急,且随本宫一道进去瞧瞧。”
  并非商量,而是不容反对,欧阳齐人已经走到这位燕县令的面前,请人务必乖觉些,萧宁都发话了,他若是敢不去,便莫怪他要动粗了!
  燕县令明显一僵,似是想不到竟然会被拦下。
  萧颖亦是半眯起眼睛扫过这一位,最好这一位跟这些事没关系,否则便莫怪她手下无情。
  而萧宁走入其中,自有人将二楼门打开,果然看到屋内一群少男少女们横七竖八地躺在屋里,燕县令立刻冲进屋,指着里面的情形冷声地道:“公主和长公主看看,你们看看这是......”
  “这是什么?燕县令,都还没纵乐一番,你倒是急着走啊。”都以为屋里倒下的人皆是不省人事了吧,结果燕县令才要控诉一番,竟然被人捉住了手,直接往里一拉,燕县令被推倒在地。
  萧宁对这事,面带笑容,恍若不见的坐在一旁,完全是看好戏的样儿。
  萧颖虽然奇怪,不过一眼看到本来东倒西歪的人全都站起来,哪里有一丁点在楼下看到的癫狂模样?
  且进门前看到的所谓并不清醒倒下,甚至似乎纵欢过度的人,全都精神抖擞地站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燕县令。
  木红娘在萧宁的耳边低语一句,萧宁闻之抬眼扫过燕县令,挥手道:“将所有门窗打开。”
  若是遇上这混居一处,无男.女之别的事,谁不是藏着掖着,生怕被人看见。
  萧宁倒好,竟然让人将所有的门窗打开,这是想让天下人都看见,屋里究竟怎么回事?
  得令,立刻有人将所有的门窗打开,外面本来就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扬州内最大的教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夜幕降临,正是寻.欢作乐的好时候。
  女孩子绰约多姿,歌声曼妙动听,这样的教坊,一掷千金!
  萧宁环手抱胸,“你们自便。”
  未必不是在等萧宁这一句的少男少女们,立刻应一声唯。
  “燕县令,请饮一杯酒如何?”萧宁瞧见一个容貌上佳,却带着几分阴柔之气的郎君取过一旁的酒,欲请燕县令饮上一杯!
  不过是寻常的喝杯酒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待客之道,以酒敬之,不是正显得他们对客人之喜?
  未料及那一位燕县令却急急忙忙地避开道:“不,我不喝,我不喝。”
  不过是寻常一杯酒水罢了,如何就喝不得?
  木红娘那是相当的自觉,为萧宁端上一些小点心,且由衷地称赞道:“点心做得不错?”
  “那是自然。”萧宁亦取了一块吃,这语气叫木红娘听来,怎么有些不对劲?
  萧宁眨了眨眼睛,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那阴柔少年并不打算因燕县令的拒绝而放弃,一把将燕县令按下道:“怎么,燕县令不是说这是上等的好酒?既是好酒,怎么你就喝不得?”
  “啊,这是什么?”这个时候,一个清秀女郎突然从亮出一个荷包,这是她是从燕县令的身是取下来的。
  燕县令大惊失色,急忙要夺回,叫阴柔少年按下,不许他轻举妄动。
  清秀女郎拿在手上,“五石散,燕县令,这可是朝廷禁药。随身携带,你这是意欲何为?”
  “你胡言乱语!”燕县令大声地回应,并不愿意承认。挣扎想让阴柔少年快些放开他。
  “是真是假,一验便知,公主与长公主皆在此,你是觉得谁能糊弄?”清秀女郎面带笑容地接话,燕县令不由地握紧了拳头,千算万算,一着错算!
  萧宁并没有接话,很显然想让他们自己解决。
  想让人承认,就得凭手段。
  “既然燕县令不承认,你将这壶酒喝下,连同这荷包内的东西,一并都喝了。”阴柔少年可不是见好就收的人,既然萧宁的意思也是看他们行事,他自不必手下留情。
  “说的是,若是燕县令服下这酒连同荷包内的东西都能安然无恙,便是我们构陷于县令,我们听凭公主和长公主的处置。”清秀少女补充一句,且看看他还有什么话可说。
  这一位燕县令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一男一女配合得叫人挑不出半点错,他纵然再想矢口否认,不愿意配合,难道不是因为他心虚?
  心虚的结果和试验的结果都是一样?
  燕县令待要再说话,阴柔少年道:“请!”
  酒往燕县令的面前塞,便是在无声地告诉燕县令,有话可以说,不过得等他把酒喝完再说。
  同样,一旁的清秀少女也将荷包内的东西递到燕县令的面前,这配合无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相识许久。
  萧宁在旁边瞧着,至于燕县令的为难,她只管吃她的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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