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开国皇帝的独女——興昭五
时间:2021-11-07 01:14:55

  随颜刺史一声大喝,那不断挑动人群的妇人声音一顿,好在很快地反应过来,答道:“自然是听说的。”
  “听何人所说?”
  问明事情的原由经过,再以落实,颜刺史倒是表现得不糊涂。
  妇人指向一旁被撞得破了好几个地方的驿站,“何必听人所说,只看这四处,我们还有什么不明白?”
  “放肆!”颜刺史大喝一声,把那嚣张的妇人喝得一怔。
  “你既是道听途说,又不过是凭驿站内的乱象以推断,就敢于驿站内惊扰公主殿下,你好大的胆子。”颜刺史这一回威严皆在,又是一声大喝,且让妇人自己说清楚,谁给她的胆子仅凭她所谓的想当然,就敢到驿站前闹事?
  妇人回过神,“你们这是想欺负我们这些老实百姓,杀了我们的牛也不认?”
  “你口口声声道牛在此,若为人所杀之,可见血,可见尸?”颜刺史再一句句的问起,且让她仔细的说清楚了,她是何来证据证明,他们杀她的牛?
  血是没有的,尸也是没有的。
  萧宁听到现在,“诚如欧阳先生所说,这位刺史两回在我面前冲撞,莽撞直言,看来并不是真正的莽撞,人家是投石问路,等的就是我让他表态,他才好顺理成章地向我表忠心。”
  玉毫想了想颜刺史的处境道:“能选定殿下,他不糊涂。”
  可不是吗?萧宁既到荆州,定是要将荆州收回,断不可能再让荆州落于他人之手,政令不通。
  在这过程中,凡有跟萧宁做对的人,萧宁定是见一个杀一个。
  “你们这么多人在,就算真杀了我的牛,尸体也好,血迹也罢,早该清理干净了,岂会留到现在。”妇人纵然是被喝斥着,并不糊涂,于此时再次反驳。
  颜刺史冷哼一声道:“你是胡搅蛮缠?”
  “牛是我们的命.根子,朝廷亦有令不可随意杀牛。难不成你们当官的就不用守法,尤其是公主?”妇人确实懂得如何搅和,越说越是气愤了,恨不得立刻向天下人张扬,大昌的公主就是这么不守法的。
  “来人,将此闹事的妇人拿下。”颜刺史闻于此,这便一声令下,先把人捉住再说。
  闹事不休的人,来者不善,身后定是有人指使,再与之争执不休,他们就是要闹,把事情闹大,闹得越大越好!
  颜刺史倒是不由人闹了,他且将人拿下,于正堂之上再好好地问话。
  先前黑衣玄甲要将妇人们驱逐,妇人都敢大叫杀人,颜刺史现在想动手,她断不会坐以待毙。
  “当官的讲不过理,这就要捉人屈打成招了。”妇人于此时大声地叫唤着。
  被她这吵闹吸引过来的人此时都激动了,便是同她一起来的人,这一刻也护着妇人,尤其是那叫伏虚的汉子,一马当先地站在最前头,面对颜刺史带来的衙役大喝道:“我看你们谁敢动。”
  黑衣玄甲不得萧宁之令,颜刺史说话他们只当作听不见。
  衙役上前,尽都叫伏虚推倒在地,起不来身,颜刺史喝道:“先将他拿下。”
  只要把伏虚拿下了,其他闹事者不足为患。
  这意思,衙役明了,这便再一次冲上去。
  高出人一个头的伏虚面对冲上来的人,冷哼一声,不用任何武器地将人冲倒在地,欧阳齐瞧着轻挑眉头,一身的好力气,难得一见。
  “伏虚,别打,快住手。”伏虚同衙役打了起来,一旁娇.小文弱的女子急得叫唤,更是伸手想拉住伏虚。
  然而伏虚哪里听得进她的话,直接将人撞倒在地。
  人群拥挤着,文弱妇人坐在地上,眼看竟然要被人踩踏,这时候一支箭划空而来,血溅而出,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
 
 
第152章 猖狂的杀人
  “杀人了,杀人了!”血溅出,一个人倒在了地上,原本要往前冲的人,这一刻都被吓得不轻,连声叫唤起来。
  伏虚听到动静,回头一看,再不迟疑,一把将想将他捉住的衙役又一次丢了出去,赶紧地冲向身后,“嫂子!”
  文弱的女子脸上都是血,在看到地倒下的人时,颤着声道:“他,他......”
  在她的面前,躺着一具尸体,是位青年,迎面朝天的躺下,脖子被一箭穿过,他的手中拿着一把匕首。
  文弱女子记得方才的一幕,这个人扬起匕首是要杀她的。
  想到这一点,文弱女子的脸色阵阵发白!
  “嫂子。”伏虚急得不行,见女子迟迟没有回过神,气得大骂道:“是谁,是谁放的箭?”
  萧宁于此时走下来,手中着弓,冷声地问:“我放的如何?”
  伏虚看着萧宁回应,起身便要冲过来,想寻人算账的,结果回头看到竟然是一个小娘子,指着妇人道:“你,你吓着我嫂子了?”
  “哼,你还真是好赖不分,方才若不是殿下的箭快,你以为她还能活?”玉毫更快地解释,饶是他们都知道,闹事的人闹到在都没完,必有另外的打算,一直提防着,亦想不到最后事情会是这个样子。
  若不是萧宁眼明手快,这一旁的女子早被人所杀了。
  文弱妇人于此时亦回过神了,连忙地道:“是,是这位救了我。”
  当事人最是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亦明了这一箭射来,于她是救命之恩。
  伏虚原是瞪大了眼睛盯着萧宁,必要寻萧宁麻烦的态度,此时闻之,竟然跪下郑重地同萧宁行以大礼,“你救了我的嫂子,大恩大德,我永不敢忘。日后你但有吩咐,我绝无不从。”
  倒是直率且知恩图报的人!
  萧宁手拿着弓,闻之道:“既如此,这间事你且看着,听着,莫插手如何?”
  看得出来,这一位的一身力气只怕已然为人所图,萧宁素来知道人心各异,皆有盘算,有本事的人更容易为人所谋,眼前的这一位的本事,有目共睹,需要一个冲锋者,或是震慑于人的人,再没有比伏虚更合适的人。
  颜刺史都明白,想拿下这群闹事的人,第一个要捉的就是伏虚,萧宁又怎么会不懂这个道理。
  知,且安排起来!
  萧宁坦然而道,一旁闹事的妇人连忙道:“伏虚,可不能答应。想想咱们的牛,要不是他们,咱们也不会到这儿来闹,你嫂子也不会险些出意外。”
  当着萧宁的面想跟萧宁抢人,萧宁低头一笑。
  欧阳齐已然动了,根本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已然捉住妇人站在萧宁的面前,萧宁此刻已然拉满了弓,正好对着妇人,迎面正对弓箭,惊得妇人一头的冷汗都冒出来。
  “你是想说意外是我所为?若如此,我只要袖手旁观足以,再不然,我能射杀那人,就杀不得你们?”应着萧宁的话音落下,一直没有动手的黑衣玄甲在这个时候全都齐齐地亮出弓箭,动作齐整,无一丝迟疑,只需萧宁一声令下,万箭便能齐发。
  “殿下。”颜刺史事情没有办好,此刻萧宁的表现,他看着何尝不是打从心里害怕。
  再怕那也不敢多言,只能是轻声地提醒萧宁,凡事不宜太过,要是把事情闹大,闹得不可开交,到时候使朝廷威严受到质疑,也会让萧宁受到质疑。
  “从现在开始谁都不许动,更不许顾左右言他,问你们什么,你们便答什么。”萧宁扫过颜刺史一眼,明了颜刺史最担心的究竟是什么,不过这些都没有关系,萧宁所需要做的是,如何问出这群人闹事之缘故。尤其是这尖酸的女人。
  尖酸女人被欧阳齐扣住脖子,便凡她敢乱动,下一刻就该拧断她的脖子。
  “你,你们杀了我的牛,竟然还想杀我们?”尖酸女人倒是真不安分,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想挑拨离间。
  萧宁嗤笑一声,“若想取你们的性命,早在一开始你们闹事的时候就能取,用不着等到现在。你一早闹到现在,这意图杀人的人,与你也是一伙的吧?”
  “你胡说。”一听萧宁质问,妇人矢口否认,断没有这样的事。
  “真真假假,细细一查便知。方才刺史问过了,你们如何得知你们的牛在驿站内,她道来只是听说,再观驿站内情况,是以断定。眼下,你们之中谁能解释解释?”萧宁收回弓箭,黑衣玄甲亦随之。
  这样无须语言,只需要萧宁做什么他们就跟着做什么,可见萧宁在这支军队中的威严,将士对萧宁的无限服从。
  萧宁有问,那叫伏虚扶起来的文弱女子开口道:“其实我们都只是听说,原本也只是想来驿站讨一个说法。闻镇国公主怜惜百姓,我们也想,殿下应该不会同几头牛计较。”
  “可惜我们想错了,一个公主竟然跟几个畜生计较,传扬出去真是丢尽了脸。”尖酸女子人长得不怎么样,说出口的话亦是难听。
  萧宁对这明摆着是激将的话压根不当一回事,“且细细说说。你们有几头牛?为何牛不见了?又怎么知道牛冲入了驿站?是她同你们说的?”
  问的自然不是尖酸女子,而是一旁的文弱女子。
  牛是畜生不假,人跟畜生计较,确实亦是掉份,不过也有这样的一句话,牛是百姓的命.根子,百姓为了命.根子同人吵同人闹,都不为过。
  萧宁并无责备之意,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经过。
  文弱女子道:“三头,我们家两头,她家一头。昨日我将牛借予叶娘。她便是叶娘。原说好今日归还的,一早她却上门说牛昨夜不见了,寻了一夜都没有寻回来,实在没有办法了,这才赶来告诉我们。不过,她知道牛哪里去了,一定能寻回牛,我们便叫她引到这儿了。”
  大概的经过,文弱女子想起亦是莫名得很。
  “后来听旁边的人喊,昨夜驿站闹的动静甚大,三头牛冲入了驿站,将这围栏都撞坏了。三头牛撞了几回后,就没了动静,想是死了。”文弱女子细细想着那些听过的话,一句一句,记得尤其清楚。
  萧宁颔首,意示她说下去,文弱女子道:“都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牛也是一样,眼前的情况我们都看得见,但不见血迹,亦不见尸体,总不能听人几句话就信了。但我们也想弄个清楚,我们的牛昨夜是不是到这儿来了。”
  话说到这儿,抬起头看向萧宁,他们在闹了半天,一句有用的话都没得到。
  黑衣玄甲没有萧宁的命令,断然不会对外透露半个不该说的字。
  也正是因为闹不出来,不管他们怎么来问,就是没有结果,这把尖酸妇人气得一哭二闹三上吊,恨不得冲进去找个愿意说话的人出面,给他们一个解释。
  但,他们在门口闹,黑衣玄甲不管,他们想冲进去,断无可能。
  任是他们再怎么闹腾,最终都只能是败退。
  到现在为止,其实他们都没有问清楚了,牛是不是在驿站内,想知道牛的生死亦不曾。
  “确实在此。”萧宁认得那叫一个干脆。
  尖酸女子立刻道:“你们听,我就说牛肯定在他们这儿,闹了半天也不愿意把牛交出来给我们,肯定是他们杀了!”
  说到这儿,尖酸女子的脸上尽是恨意,萧宁笑了笑,“不见就是死了吗?”
  尖酸女子本是欢喜于萧宁终于承认牛在此处,他们在此闹腾半日,不闻一声牛叫,牛是有那么安静的吗?
  其中必然有事,且看着,他们敢不敢把尸体藏起来。
  结果萧宁说的什么?
  不见是死了吗?牛没死吗?
  “我们的牛没事?”文弱女子关注的重点在牛。
  “无事。”萧宁很肯定地告诉人,尖酸女子的脸却变了,萧宁明知故问,“牛没事你倒是不开心?”
  尖酸女子立刻正色道:“我当然开心,很开心!”
  配合她的脸色听来,话没有多少说服力。
  萧宁吩咐道:“让太医将药给牛服下,把牛牵来,还给他们。至于你,蓄意聚众闹事,颜刺史,此事交由你来查查。”
  总的来说,就颜刺史方才的作为,除了没有人帮忙这一点,衙役无能了些,倒不算有错。投石问路的人,总是要给他一个机会,让他能表现才是最好!
  颜刺史目光扫过萧宁,连忙应道:“唯。”
  欧阳齐即将人给他丢了过去,尖酸女子急忙地大喊道:“你们要干什么?我来找我的牛有什么错,你们凭什么捉我?放开我!”
  叫嚷挣扎不休,完全没有要配合的意思。
  萧宁轻声地道:“说来我还从未见过不怕官府衙役的农妇。”
  随这一句话落下,尖酸女子的动作一僵,颜刺史眯起眼睛盯着尖酸女子打量,确实如此。
  同样也让颜刺史注意到,萧宁还真是观察入微!
  萧宁朝一旁的伏虚道:“你有一身的好力气,可愿入军中?”
  不错,萧宁看到伏虚这一身的力气,确实心动了,不曾真正练过都能有这等好力气,若是将来多加锻炼,这可是一员猛将!
  伏虚扫过萧宁一眼,“你对嫂嫂有救命之恩,我说过必唯命是从。但是,我兄长便是死于军中,如今家里只剩我与嫂嫂和两个小侄儿,我若是参军去,何人照顾他们。”
  “于萧家的军中,你活着有属于你的月钱,若将来你为大昌战死沙场,你的家人由朝廷奉养。”萧宁并不介意趁此机会让荆州百姓知道,他们萧家的军队和旁人是不同的。
  或许对于别人而言,军队于他们意味着与家人生离死别,终此一生都无法奉养于父母膝下,更不能养家糊口;萧家的军队则不然,活着他们有月钱,若将来有一日发生不幸,朝廷也会为他们奉养家人。
  萧宁一直推广,也一直落实到位,看她身边的黑衣玄甲们,他们便是无后顾之忧的追随在萧宁的身边,愿意为萧宁出生入死之人。
  “月钱有多少?”伏虚一听倒是来了兴趣,家中难处他比谁都要清楚,也明了若想让嫂嫂和侄儿们过上好日子,他得努力一把。
  “得看你在军中的位置,除了月钱外,还会有赏,立功当赏,若杀敌无数,官升了,钱也会重赏。”萧宁想了想报了一个数目,“普通将士三两,朝中将军三十两。”
  这当众报出的数目听在众人的耳朵里,引得众人却是倒抽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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