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总在黑化[快穿]——一碗南瓜粥粥
时间:2021-11-13 00:21:45

  她苦涩地低头,看了看手机上的地图。她发现此处距离顾氏海滩外围的正门只有三公里左右的距离,如果她下车走过去的话,也花不了太多时间。
  正当阿树试图鼓励自己,壮着胆子下车时,出租车司机却犹豫着拦下她。
  司机人不错,有些不放心她这么一个小姑娘走夜路。
  尤其是阿树长得特别漂亮,圆圆的眼睛干净明亮,皮肤细腻雪白。哪怕车内光线昏暗,也丝毫不遮掩她的美丽,像是一朵盛放在最美好季节的鲜花,无与伦比的鲜活生动。
  小姑娘扎着两个低马尾,穿着普普通通的小白裙,单纯美好的模样,年纪看起来像是还没成年的小孩子。
  司机好言好语劝道:“你是不是和家里人闹别扭了,但和爸爸妈妈生气归生气,但千万不能这么晚闹离家出走,拿自己的生命安全开玩笑啊!”
  阿树忽然灵机一动。
  她知道自己的长相属于单纯无害的类型,五官柔和温润,处处透着精致漂亮。
  平日里阿树也经常靠这张脸,在家里对父母撒娇耍赖。哪怕她成绩一般,还喜欢偷懒,严厉的母亲也不忍心多责怪她。
  阿树知道在外人面前撒谎骗人,不是好行为。
  但她此时脑袋空空,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于是快速垂着头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故意撅了噘嘴,摆出一个有些担惊受怕、又有几分腼腆不好意思的神情,小声和司机解释:“对不起,叔叔,是我太任性。晚上妈妈喝多了要打我,我害怕,就自己一个人跑出来想去找哥哥,他在顾氏的海滩里当保镖。”
  出租车司机露出几分恍然的神色,接受了她的说辞。
  阿树编故事业务不太熟练,一直在暗中观察司机的脸色。见他听完后面露关心的模样,心里不由得一喜。
  接着又磕磕巴巴地扭捏了几下,继续用细如蚊蚋的声音解释道:“但我出门仓促,只带了四百块钱……”
  小姑娘年岁不大,长得比电视上的明星还要精致几分。此时一副柔柔弱弱的表情,像是橱窗里绝美精巧的玩偶娃娃,让人光是看着就心软,想要将她捧在手心里精心呵护。
  司机想到自己家里也养了孩子,整日嗷嗷待哺等他下班回家,便对眼前的阿树产生了几分怜惜。
  “也没几公里路了,我就把你直接送到大门口吧,不多收你钱。”
  司机说着,又扭过头重新启动出租车,一边开车一边忍不住教育了阿树几句:“小丫头啊,不是我说你,你也太冲动了。大晚上的外面坏人可多了,你一个小丫头片子万一出了点意外,可叫家里人怎么办哟。以后不能乱跑了,听到没?”
  阿树感动极了,疯狂“嗯嗯嗯”的点头,又忽然想起自己要装可怜的人设,快速收敛住嘴角灿烂的笑容,一副乖巧文静的模样,安安静静坐在车上。
  出租车司机将阿树送到大门。
  司机看她熟练地在门旁电子密码锁的地方摁了几下,成功打开大门走进这一块儿私人领域,才放下心来,重新启动出租车离开。
  大门在阿树身后自动关闭。
  阿树停住脚步,心里各种情绪飞速乱动着。
  密码成功开启了顾家私人海滩的大门,再一次证明了她上辈子的记忆是真实存在的。
  上辈子的顾晚晚活到了大学毕业,无论如何都比现在多了四年的人生经历。
  可是阿树能够非常明确的感知到,她现在的思维方式以及处事应变的能力,并没有因为上辈子多出的四年而变得更加成熟冷静。
  难道她光长年纪不长脑子?
  这也太奇怪了吧。
  这一个疑点,正是阿树一直怀疑上辈子记忆真假的最重要的理由。
  但无论阿树再怎么心存怀疑,光凭借她能够成功开启海滩大门这件事,任何怀疑都已经不重要了。
  阿树暂且压下心里的胡思乱想,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亮脚下的路,依稀按照脑中的记忆,往海滩别墅的方向走去。
 
 
第82章 哥哥的秘密(三)
  六月夜晚的海边, 风浪有些大。
  海风裹着细细的水雾和砂石,一阵一阵地从身边刮过。远处白浪不知疲倦地拍打礁石,浅滩的浪花翻滚着起起伏伏,更显得此时周遭环境悠远寂寥。
  阿树只穿了一条单薄的小白裙, 蓬松柔软的裙子堪堪垂落在膝盖上半截, 两条纤细白皙的小腿裸露在外面。
  海风一吹, 小姑娘下意识打了个颤, 手机照射地面的光线也晃了晃。
  阿树深吸一口气, 稳住心神, 抬头看了眼前方的路。
  她已经走过漫长的沙滩,终于来到别墅外围的花园。阿树隐约记得, 穿过这个花园后再走两分钟,就能看到别墅的大门。
  但她的手机从昨日到现在都没有充过电, 手机电量已经开始闪红光,提醒她电量不足百分之三。
  可是手电筒不能关。
  阿树从小就胆子小,怕黑。
  但她想象力又极其丰富。
  此时正是盛夏植物繁茂的季节。
  小花园里灌木丛生,高高低低的树木花草盛放在石板路两侧。
  夜色昏黑朦胧,那些茂盛生长的树叶枝杈在海风中摇曳着,像是一团团张牙舞爪的黑影, 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将路过的人一口吞掉。
  方才阿树习惯性地举着手机,在半空中探了探路。
  正好一阵风吹过,她差点没被路边那些黑黢黢的树影吓得跳起来,赶紧在心里狂念叨“这个世界没有鬼”, 才冷静下来。
  到现在还背后发凉。
  阿树赶紧老老实实垂下头, 将手机的光线聚焦在地面, 不敢再乱看乱想。
  阿弥陀佛。
  唯物主义万岁。
  呜呜呜真的好可怕啊。
  忽然, 身后不知道哪棵树上窜出一只鸟,一记尖声长鸣后,冲破繁茂的树叶丛,带动着枝叶疏疏摩擦,好半天才停了声响。
  阿树又被这冷不丁的响动吓得一哆嗦,瞬间脸色惨白。
  更是不敢抬头乱看,一个劲儿地埋头往前跑,神色匆匆忙忙,希望下一秒就能跑到花园的尽头。
  一边跑,阿树一边用余光扫了眼道路两边的植物。
  矮灌木越来越多,看来已经穿越整片花园,很快就要到出口了。
  她一直高高悬着的心,这才缓缓放下一半。
  然而还没等她松口气,手上的手机“叮——”的一声长鸣,手电筒闪烁了三下,手机黑屏没电了。
  周围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啊——
  阿树用力捂住嘴,才制止住喉咙里即将脱口而出的尖叫。
  她僵硬地站在原地,一动不敢乱动。
  眼前的环境什么也看不见,就连方才隐隐约约的树影和道路也找不到方向。
  像是顷刻间将她扔进一瓶浓黑无光的墨水瓶中,对黑暗的恐惧几乎让阿树连呼吸都感觉到压抑和窒息。
  两条腿不自觉地发软。
  阿树有些绝望,但她仍坚持着咬牙,试探着抬起手,全凭刚才的记忆想要找到往前走的路。
  一步。
  两步。
  让她更绝望的是,黑暗使她全然迷失了方向感。
  当她迈出第三步的时候,却意外地踢到了道路旁边的大树。一旁矮灌木的树枝从下边伸出来,正好挂在她的裙摆上。
  坚硬细小的枝丫划过小腿皮肤,隐隐有一丝火辣辣的疼痛感。
  阿树没时间去在意这些细小的伤口。
  她握紧拳头冷静下来,打算后退一步换条路走时,却发现自己已经记不清应该左转还是右转,才能正确找到去往别墅的路。
  这下子,小姑娘彻底慌了。
  呆呆地站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到底只是一个刚刚才高考完,还没进入社会的小丫头,
  此时在一个近乎于完全陌生的地方迷失了方向,而家里还有处于危险中等她想办法拯救的父母。
  阿树知道,她没有任何多余的时间耽搁。
  可她此时真的已经想不到任何办法了。
  大颗大颗的眼泪,止不住地从脸颊划过,像断线的珠子似的啪嗒啪嗒的掉在地上。
  阿树背靠着大树,缓缓抱膝坐在地上,小腿蜷缩在裙摆里,整个人缩成一小团儿。
  眼眶里都是氤氲模糊的泪水,更让她看不清周围混沌漆黑的环境了。索性把头埋进膝盖里,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阿树哭的都没力气了。
  脑袋一阵阵地发晕,再加上她昨晚上坐了一整夜硬座火车,今天也没怎么吃东西。如今想爬起来继续走,结果却四肢一软,又扑通一声跌回原地。
  后脑勺撞在树干上,眼前顿时一黑。
  阿树眼里最后的景象,是一群五彩斑斓的星星,绕着她眼前欢快地跳舞,像是童话故事里的小精灵在挥舞仙女棒。
  这是仙境吗?
  小姑娘迷迷糊糊地想着,再也撑不住,彻底晕了过去。
  -
  再次醒来时,阿树平躺在床上,盯着头顶深灰黑大理石的顶砖,足足看了有半分钟。
  她现在躺在一张很大的床上,四周的墙面、身上盖着的被子,以及旁边的家具都是深色系的。床头不远处只有一盏昏暗的夜灯,朦朦胧胧看不清房间全貌。
  但屋内深灰偏冷调的装潢和摆件,让人没由来的觉得压抑和冷硬,甚至下意识屏住呼吸,不敢随意乱动。
  小姑娘折腾了这一路,早就精疲力竭,脑袋已经完全停止思考,又饿又累。
  只头脑空空地想,自己到底是在五彩斑斓的仙境,还是在冷冰冰的地狱。
  反正,不是正常人该呆的地方。
  过了一会儿,听到身边有脚步声,阿树才回过神,侧了侧头循声望去。
  视线平视过去是一双修长有力的腿,是个男人。
  阿树呆呆地顺着视线往上看,男人的身量高大精悍,宽肩窄腰,举手投足透露出疏离冷漠。他不紧不慢走至床前站定,面容五官隐匿在昏黑的光线下,模糊一片。
  暗黄的夜灯逆着他的身形从背后漏出几缕,在床铺上形成一片更深黑的阴影,无端的给人十足的压迫感。
  阿树抿了抿嘴唇,抱紧怀里的被子,没敢说话。
  她莫名感到无比紧张。
  哪怕她看不清男人的面容,但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床前这个人正盯着她,目光从上而下将她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
  像是一头藏在黑夜中的野兽。
  阿树忽然想到这个形容词,她觉得用来形容眼前的男人,十分贴切。
  半晌,还是男人先开口。
  他声音低沉喑哑,比冬夜寒雪还要冰冷,“你醒了。”
  阿树局促地拥着被子,单手支着身后坐起身,低声应了一句。
  小姑娘战战兢兢地低着头,五指掐住掌心,勉强用她那个近乎于生锈作废的大脑思考问题,想着自己该怎么向顾晏洲解释——她一个陌生人,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片私人领域,甚至还能够成功的打开海滩外围的大门。
  阿树在见到男人的第一眼,就知道他是顾晏洲。
  和上辈子记忆里的男人一模一样。
  只不过,在顾晚晚的面前,顾晏洲从来都是一副温和的模样。像是冰山融化成为早春的池水,哪怕仍带着几分凉意,但却不会让人觉得刺骨寒凉。
  而在外人面前,顾晏洲从来都不苟言笑,矜贵淡漠到极致。
  那双狭长凌厉的凤眸,透露着无尽的凉薄冷酷,即使平日里戴了一副金框眼镜,也遮掩不住他作为顾氏财团总裁的狠厉决绝。
  而今日所见的顾晏洲,正是顾晚晚很少见到的第二种模样。
  阿树从小的生活很单纯,一直养在温柔乡象牙塔里,见过最严厉可怕的人,就是她的高中班主任兼教导主任。
  她哪里见过顾晏洲这样的,光是看一眼就让她心生畏惧,一股寒冷刺骨的凉意直窜心底。
  顿时连话都不会讲了。
  更别提编个谎言来忽悠他,让他不追究她私自进入顾氏领地的事情。
  可让阿树惊讶的是,顾晏洲并没有问她如何进入花园,甚至也没提他是怎么发现她的存在,将她带回别墅的。
  而是直截了当地问:“你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
  阿树顿时诧异地睁大眼睛,抬起头直直看向男人的脸。
  只可惜室内光线太暗,她什么也看不清。
  但阿树就算才无知幼稚,也知道该抓住这次难得的机会,顾晏洲主动抛给她的机会。
  她来不及想顾晏洲这个本应该生活在云端、高高在上的男人,愿意搭理她一个普通高中毕业生,究竟是有什么目的,眼下最重要的是求他帮忙救下自己的父母。
  藏在被子里的手用力捏紧,努力缓和压平嗓音里的颤抖和紧张。
  阿树鼓起勇气抬起头,颤颤巍巍地解释道:“顾先生,我想请你救我父母,有人要杀他们。”
  顾晏洲沉默地打量着床上的少女。
  她半身掩盖在被子里,细弱的身体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微微发颤。脸色苍白脆弱,像一只骤然失去母亲庇护的幼鸟,孤零零地站在逆风的悬崖边上。
  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因为在黑暗中无法聚焦,只能空落落的直视着前方,更显得眼底微波轻漾,无比的纯粹美好。
  少女孤立无援的模样,让任何人看了,都会忍不住心生怜惜。
  可顾晏洲不是人。
  他在商场上杀伐果断,处理事情时手段狠厉冷酷,从不心慈手软,任何竞争对手遇到他,都不得不避其锋芒,不敢与之争锋。
  久而久之,所有人都觉得,他没有心。
  有心有情之人,做不到他这样残忍冷厉。
  阿树迟迟等不到顾晏洲的回音,一颗心不断地下沉,下沉。
  在最后一丝希望破碎之前,她终于听到顾晏洲不紧不慢地说:“可以,但我是商人,不是慈善家。”
  商人只会追求利益。
  而不会无缘无故好心去帮一个陌生人。
  听到顾晏洲愿意帮她,一股欣喜瞬间在心尖炸开。
  阿树压根来不及思考权衡更多,连连点头应好,眼中满是殷殷期盼。
  小姑娘知道机不可失的道理,生怕眼前发生的都是一场梦,恳切地说:“你让我做任何事都可以,只要你愿意救我父母。”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