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攻略了四个科举文男主——上都
时间:2021-11-21 00:22:37

  说完后不再回头,腿微微一夹,座下逐月就飞驰而去,仅留下一点儿影子。
  曹雪冉微眯起眼睛看她的背影,然后朝阮觅同魏驿蔺道:“你们二位若是觉得乏味,便先去里头坐坐,管事早已准备好茶水点心。”
  比之任性的段意英,她倒更像是个主人家,天生沉稳周到。
  然后,阮觅就看着她慢慢爬上马背,紧紧抿着的嘴角和微白的脸色还是泄露了紧张。
  “你不如同我们一齐入室内喝茶去?”看她那颤颤巍巍的样子,阮觅挺怕她刚跑动起来人就摔下来,“我对这块儿也不熟悉,能否请曹姑娘带我看看?”
  曹雪冉愣了下,没想到阮觅会给她找台阶下。想了想,她还是摇头,不过把一旁的管事喊了过来,吩咐了诸多事,大意就是让他照顾好阮觅。
  嘱咐完这些,她朝阮觅点头笑了下,乌发如云,一如既往的温婉。然后,学着段意英的样子夹了下马肚子,人就颤颤巍巍地被那匹枣红大马带走了。
  作者有话说:
  (=^▽^=)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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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有了曹雪冉的嘱咐,一旁的管事可以说是把两人当成座上宾,周到极了。
  穿着沉碧色垂胡袖袍的婢子给阮觅上茶,身上一股侠武之风。见阮觅看过来,她退下去时还弯着眼笑了笑,很是爽朗。
  魏驿蔺许久没有见到阮觅了,并不觉得生疏。
  方才曹雪冉同段意英在场,他便沉默得一句话没说。如今像是活过来了,好看的眉眼都生动了起来。
  “自赏莲会一别,已经过去半月有余了。不知阮姑娘同家中关系可有好些?”他关切望向阮觅,浓翘睫毛搭在眼上,仿若雪山之顶蔽空的乌云。
  阮觅反应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上回扯了些什么谎。面不改色啜了口茶,“还是如同往日一般。”
  “阮姑娘莫要伤心,”魏驿蔺长睫颤了颤,分明安慰旁人不要担心,但他自己那苍白得几近透明的脸上却无法抑制地露出忧色,也有些无法为你解决烦恼的难过。
  阮觅定定看他一会儿,直将魏驿蔺耳垂都看红了,才无声叹了口气。
  “你要我莫难过,可你自己又为何如此难过?”
  藏于深水的鱼总是羞羞答答,遇人即躲。魏驿蔺避开阮觅的眼神,声音因不好意思而微微发紧,“在下并没有难过,阮姑娘约莫是看错了。”
  “我明明看到,你为何说我看错了?”阮觅步步紧逼,眉头因为某些心思皱得厉害。
  这与她先前演出来的毫无攻击力的样子完全不同,魏驿蔺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现,只红着脸垂下眼睑说不出话。他并没有像面对段意英她们那样,露出抵触。
  这是为什么?
  阮觅观望半晌,终是打算退步。
  魏驿蔺却轻声道:“在下只是难过,阮姑娘过得不开心。”
  他的声音轻飘,干净,还带着少年人的羞怯。
  阮觅半点儿没受影响,眼也不眨问他,“那你有什么让我开心的办法了?”
  似乎是没想到还能有人能问出这样的话,魏驿蔺哽住。
  阮觅又道:“没办法?那当我没说过吧,抱歉。”
  “在下虽是无能,但若阮姑娘需要,但凡是能让阮姑娘开心的事,我都能……”
  “你不能。”
  话彻底聊死了。
  人要喝水进食,却偏偏学着植物将自己埋进土里,这从思维的根上就错了。
  阮觅刚把魏驿蔺能茶的话堵死,又主动给他另一个展示的舞台,准备钓鱼执法。
  “那日在赏莲会上,我同你说话时被前未婚夫看到了。”
  一句话,给小绿茶快乐的舞台。
  小绿茶……不,魏驿蔺眼睛微亮,脸上表情却更见难过,仿佛北国之雪漫天飞舞。
  他苦恼问道:“他怎么能这么不相信阮姑娘呢?要是我的话,绝对不会做出质问阮姑娘的事的,可需要我去同他解释?”
  “需要啊。”
  魏驿蔺睁大漂亮双眸,脸上惊诧藏都藏不住。
  “若是可以,可否麻烦魏公子回程时同我走一趟?”
  精通绿茶话术的现代灵魂对古代稚嫩的绿茶幼苗,是降维打击。
  之后的漫长一个时辰,魏驿蔺都自闭不曾开口。
  阮觅到现在还记得那一句“黄河捧土尚可塞,北风雨雪恨难裁。”
  能说出这样的话,便说明魏驿蔺是不同的。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可这个人,阮觅能够再一次确信自己没有找错。
  还好经过漫长的等待,段意英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你们快过来,让你们瞧瞧我猎到的兔子。”段意英背着弓箭立在门外,左手揪着兔子耳朵。
  魏驿蔺转身看去,嘴巴动了动刚想说什么。想到一句经典语录的阮觅立马抢在他前头朗声道:“兔兔这么可爱,为什么要吃兔兔?”
  走绿茶的路,让绿茶无路可走。
  此乃掰正方法之二。
  她太过决绝,让魏驿蔺压根没有机会说话。但也正是如此,段意英看着阮觅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你……”
  “因为兔兔这么可爱,所以我们今儿中午可以吃麻辣兔头吗?”阮觅面无表情看她,全然不觉羞耻。
  段意英诡异地感觉到一丝窒息,嘴角抽了抽。
  “……好。”
  从为什么要吃兔兔快速过度到麻辣兔头,魏驿蔺短暂怔愣片刻,此时已经看不出什么来了,甚至嘴边还有点儿笑,温和看着她们,纯良无比。
  段意英行动力很强,记着阮觅说要吃麻辣兔头,就立马招手让人把这些兔子拿到后头去处理。
  虽然她也不知道麻辣兔头什么味儿,但这种事儿交给厨子就行了。
  她又不是做菜的。
  日头高悬,人影子变成脚下小小一点的时候,曹雪冉才回来。她看着没出什么汗,脸上却毫无血色,眉宇间倦色积郁。
  阮觅看着都觉得她下一秒就要倒下去。
  段意英晃来晃去的两只脚停住,皱眉,“你倒真是弱不禁风,我一拳下去你都可能会昏过去。”
  他们坐在香木圆桌旁,只阮觅同段意英中间有张小椅。曹雪冉慢慢走过去,坐下时抿直嘴角,不动声色抬起手捂住上腹。
  明显胃不舒服。
  但她尽量隐瞒,面对段意英的嘲讽,就算是疼得厉害,也强忍着,像往常那般淡淡笑道:“自是比不得你身强体壮。”
  段意英真的恼了,脸色一沉就要拍桌站起。
  “笃——”的一声轻响,打断两人。
  阮觅倒了杯茶放在曹雪冉面前。
  “先喝口茶。”
  以一己之力承担两人的注目与怒火,阮觅面不改色,就算此时段意英看向她的眼神此时已经算得上是凶狠了,她还是又倒了被茶,这回放在了段意英面前。
  “说起来,我时常晨起就觉头晕眼黑,也不知是为何。”
  段意英忘了自己还在生气,立马双手环抱,挑剔看了看阮觅的身板,“你这跟个豆芽菜似的,缺少锻炼,气血不足,自然会不舒服。”
  好心劝架的豆芽菜:……
  “那县主可有什么办法?”
  “没事儿就在你家园子里跑几圈啊。你家又没马场练兵场的,难不成你想来同我对练?”
  段意英本意是量力而行,但说出口就变了味儿。曹雪冉听得勾了勾嘴角,正要出声,却被阮觅提起茶壶阻止了,“还要续茶?”
  刚才倒的那杯茶已经被曹雪冉饮尽,她看了看自己见底的茶杯,沉默一瞬,才道:“……好,多谢。”
  彻底堵死两架火炮筒。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阮觅捧起茶杯假装喝水,一副岁月静好模样。
  这时候恰有人进来,转移段意英注意力。
  “县主啊,咱那厨子可急坏了,不知道怎么弄那兔头呢!”近来的婢子是先前给阮觅沏茶的那个,说起话来不拘小节,主仆一个样。
  阮觅默默再喝了口茶。
  没错,麻辣兔头确实是她说的,但怎么做她也不知道。全靠想象的话,也只能想出加油加辣椒这两个程序罢了。
  更何况,这个世界调料同现代不一样,她这种外行看看热闹等着吃就行了。
  可就算阮觅极力减弱自己的存在感,段意英还是把她提溜出来,“那麻辣兔头怎么做?我家厨子不会。”
  她说得自然,阮觅捧着茶水看她的样子也很无辜,两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曹雪冉打破僵局。
  “你且去庄子小书库,第三排架子最顶上一排,从左数第七本,里头有个香辣鹿蹄的做法。阮姑娘所说麻辣兔头,应该同那上面差不多。麻辣中的麻,说的许是秦椒子,热油炒制,散出麻味即可。我记得庄子里备了些,你让人去取就是。”
  她有条不紊同人说完这些,转头时见阮觅好奇瞅着她,不由笑着问:“阮姑娘说要吃,怎的连怎么吃都不知道?”
  声弱气虚,明显如今还是不怎么舒服,却强行忍耐不肯露出丑态,无时无刻都执行着士族所说的“端方大气,思敏贵庄”,这像是已经刻在她血脉里的东西。
  于是,阮觅又给她倒了杯茶,“来来来,喝茶喝茶。”
  她要怎么说?她压根不喜欢吃麻辣兔头!
  说起来,堂堂顺郡王府的厨子,就算是庄子上的,那也是厨艺精湛。派人来询问恐怕是从来没做过这种东西,心里拿不准。随意发挥,又害怕做得不合口味到时候得被训斥。故而想来找个能顶事的帮帮忙。
  时下士族认为牲畜腹内之物同头部都是腌臜污秽,不能入口。而麻又极少出现在他们的食谱中,久而久之,现在的厨子一听到“麻”,也想不起来这是什么了。
  幸亏他们这儿还有个可靠的人!
  秦椒子炒制出麻味,阮觅想了半天没想明白这是什么东西,听起来倒是同以前吃过的花椒麻椒很像。于是她也没忍住问了。
  曹雪冉抿了口茶,“秦椒子只是鳞京这边的叫法,再往北边一些的地方,将秦椒子称为花椒。或许,阮姑娘听过,椒房之宠?”
  她尾音绵长,带点暧昧打趣意思,半阖着眼准备看阮觅脸红的模样。
  阮觅:“原来如此。”
  没有一丁点儿小女儿之态。
  花椒在古代是珍贵香料,大雍更是如此,热烈追捧花椒香芬,认为这是自然神明的赐福。许多富贵人家都会储藏花椒,没有你都不好意思同旁人说你家是有底蕴的人家。
  因着这一用途太过出名,也没人去挖掘花椒身上别的用处。
  曹雪冉听闻三岁起就开始进入族内藏书阁,家族典藏丰厚,本人博览群书,知道这个也不奇怪。
  但这也阻挡不住阮觅的佩服。
  “你真厉害。”她真心实意夸出口。
  “长得仙子似的,人又和气,还什么都知道。”
  只是那张脸,真情实感的时候反而做不出来什么表情,看着就让这声夸奖敷衍了五分。
  曹雪冉拿着杯子,食指于杯壁轻点。推敲什么似的看了回儿阮觅,随后才寻常一般笑了笑,没再说话。
  中午简单用了些饭菜,下午在林子里逛了整整一下午,然后晚饭的时候才吃上了麻辣兔头。
  段意英义正言辞,让阮觅先示范吃一个。
  阮觅怀疑她是害怕厨子翻车,拿自己来试毒。不过阮觅度量大,不同她计较,木着脸双手掰开兔头后,朝段意英笑了笑,直接上嘴啃。这狠戾的架势,一度让段意英感觉自己脑壳儿有点凉。
  餐后,曹雪冉的仪态还是满分,只是那张嘴红润得过分,微微发肿,整个人身体还有些抖,被辣得差点面目狰狞后用坚强的意志力忍住了。
  此乃战士。
  段意英就更不用说了,整个一张痛苦面具加喷火恐龙。
  只阮觅同魏驿蔺完全不受影响。
  阮觅是试吃过一个后坚决不肯再动,至于魏驿蔺,就只能说是天赋异禀了,他不声不响,吃的最多。
  用完晚饭该散了,各回各家。
  段意英看着同曹雪冉有话要说,阮觅同她俩道了声别就离开,魏驿蔺跟在她后面出来。走到庄子门口,阮家的马车好好儿停在那儿,原先载魏驿蔺来的那辆马车却不见了。
  魏驿蔺倒是觉得很正常的样子,打算走回去。阮觅登上马车,喊他:“上来吧。”
  “这于阮姑娘名声有碍的。”魏驿蔺没想到阮觅会喊他,迟疑着,“在下还是一路走回去,虽说时间久一些,也累些,但只要不让阮姑娘名声受损,我没关系的。”
  又来了。
  阮觅平静吐槽。
  不过没有再怼他,只是很寻常地掀开帘子坐了进去,“往里头一坐,谁又看得到你?”
  魏驿蔺作恍然大悟状,“阮姑娘真聪明。”
  说完后也跟着上了马车,极是规矩地坐在离阮觅最远的地方。
  马车开始行驶,魏驿蔺问道:“阮姑娘平日里喜欢做些什么?”
  “喜欢看人读书。”
  “……阮姑娘真是一心向学。”
  “不是一心向学,是喜欢看旁人一心向学。”阮觅纠正他。
  既然问她爱好,那就把爱好告诉他。
  所谓绿茶呢,不就是投其所好体贴入微?
  魏驿蔺表情没有变化,只是坐得离阮觅更远了些。
  马车渐渐进入内城,在通往泗水街的小道上行驶。一阵微风吹过,侧旁的窗帘子被风吹起,露出阮觅同魏驿蔺的脸,两人对视,犹有情愫暗涌。
  片刻之后风歇,帘子又盖下去,什么也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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