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绝先是疑惑,费了点精神,才弄明白她这句话,他忍笑:“姐姐是说,上次弄出了玄佑,这次又怕……”
“你还说!”星河臊的很,双脚在褥子上踢了踢。
李绝却捉住她的脚,轻轻地将绣花鞋脱下。
星河赶忙放下手:“别动,我没洗过。”
“啊,是了,那……”李绝却仍是握着那只秀气的脚,慢慢地将雪色的罗袜拉下来:“我给姐姐洗好么?”
星河知道,只要自己一答应,他指定会当真。
这个情态,再叫人送水进来,她还活不活了。
“不不用!”她结结巴巴地否认了。
玉足生得精致,脚趾小而圆润,微光晶莹。
李绝轻轻地捏了捏,喉结明显地吞动。
星河不能动,只是发抖,想抽回来,原本就不够的力气,在他的缓缓抚摸下,更仿佛四散溃逃似的。
李绝的手贴着薄薄地丝缎向上,蓦地倾身,逼得星河不得不后仰。
她倒下去。
李绝的手在星河的脑后一抄,稳稳地护住。
虽只道底下的褥子不至于弄伤她,却仍是不想让她吃一点疼。
李绝盯着她的眼睛,看到这双明眸里是惊悸,羞涩,跟一点无力的挣扎。
“姐姐别怕,”他低低地:“这次无妨,我会娶你……明媒正娶的。谁也阻不住。”
说到最后三个字,他的语气加重,大手握着星河的肩,因为太过喜悦,有些难以按捺地微抖:“姐姐是我的了,谁也抢不走。”
星河最后一点理智,被这两句话击垮似的。
窸窸窣窣,是李绝在除衣。
模模糊糊地,星河叫道:“小绝。”
“嗯?”李绝低低地疑问,而动作并没有停。
星河深吸了一口气:“你……嫌不嫌弃我。”
李绝微怔。
星河目光闪烁:“你介不介意……”
李绝盯着她的眼睛,哼道:“嫌弃,介意。”
就在星河脸色微僵的时候,他俯身在星河耳畔道:“我只嫌弃姐姐不够喜欢我,介意你心里记挂别人比记挂我更多!”
雪密密地落着,不再需要扫雪,内侍们得了自在,而整个皇城也格外的静谧祥和。
御书房外,负责伺候的内侍们尽忠职守地立在廊檐下,只是风雪声中,依稀仿佛,听见数声低吟。
可再仔细去听,又好像没有。
大概一个时辰,里头急着传人。
首领太监不敢叫别人进内,自己急急地到了里间,在暖阁外止步:“皇上有何吩咐?”
帐幔给掀起了半边,李绝的声音罕见地惊慌失措:“快传太医!”
首领太监吓了一跳,刚要问他是否有什么不妥,就听到女子的声音,急着阻拦:“不,小绝不要!”
内侍甚惊,大着胆子向内觑了眼。
却见新帝明黄的薄衫散在臂弯上,他的怀中紧紧地搂着一个人。
垂落的帐幔遮住大部分,缝隙中若隐若现地,一头缎子般的长发逶迤散落,跟那明黄的中衣叠缠在一处。
锦被底下,却是半截酥白玉润的小腿微露出来,像是新采的雪藕,鲜嫩的让人想咬上一口。
李绝盯着怀中人,焦心如焚:“可是姐姐你……”
“不不,不碍事,上次……”星河声音极轻地打断,忽然想起内侍还在。
她一震,把脸往他怀中藏了藏,低吟似的求:“你先叫人退下。”
李绝犹豫片刻,到底吩咐:“退下吧。”
首领太监低头躬身,答应着退后的功夫,听到新帝低声问:“上次怎么样?”
第171章 无经验的人
星河把脸埋在李绝的胸前。
李绝抚着她的肩,满目疼惜跟忧虑:“姐姐跟我说的,上次、到底是怎么样?”
“上次、”星河终于开口,声音却低的连李绝都有点听不真:“也是这样……”
“什么?!”李绝惊怔:“我、上回我也弄伤姐姐了?”
星河轻轻一摇头,却又埋首低声道:“不是……你、你也不是故意的,”像是不知该怎么回答,她回避地:“别问了,我也不知道。”
李绝发怔。
自从跟星河相识,心里动了念想。
他暗中也看过不少书,但统统都是纸上谈兵,而从没学以致用过。
上次重伤之时的情形,因他神志不清,如同梦幻,对他来说算不得数。
又哪里比得上今宵般真切。
可亲身上场,却几乎露了怯。
“是、是这儿吗?可……”李绝张皇的,额头上是汗:“可、不行啊……”
他明明忍不得了,却不得其门而入,
星河给他磋磨的也出了汗,雪肤微微晶莹,像是被水润过的羊脂白玉:“你……”她满面红云,而又强忍羞涩:“你还问!”
她把脸转开,抬手掩住双眼,喃喃低语:“难道竟不知的……”
李绝在容霄等纨绔跟前,总是要夸下海口,丝毫不输的。
但这会儿什么脸面,什么自傲,都抛到九霄云外。
他俯身靠近过去,难以按捺而低声下气地求:“我是、真不知道,姐姐……姐姐教教我。”
星河被他轻撞着,闷哼了几声,简直不知脸往哪里藏,愤愤地:“混账!”
居然让她教,弄得她好像非常懂似的。
想起他在外头两年,想起那位鹃姑娘,星河忍着窘羞:“难道、没跟别人……”
“什么?”李绝难耐地弓着腰,解渴似的磨着。
忙于别的,脑子就一时不太灵光了。
星河给他弄得难耐,试图后退:“你难道没跟别人、有过……”
“你又说,”李绝索性将手抄过去,把她拢住,一手拿开她掩着双眼的手,虎视眈眈地逼视她的脸:“我只有过姐姐,也只有姐姐。”
星河被迫看向他,又听了这句话,心里酥麻起来。
双眼盈盈,如春水泛滥。
“你,”星河颤声地:“你试一试……”
“是、是吗?”李绝知道这简单的几个字,是她的默许:“可是这么小,不太对吧。”
他喉结吞动,却心存疑虑。
明明已经忍耐到极致,却竟仍是不敢造次,只能继续磨她:“姐姐……帮我。”
就像是最无坚不摧的一把剑,他怕不小心,会伤着面前最娇嫩珍贵的一朵花。
她看起来那么绮美,娇小,可怜,把他彻底迷晕。
帮他?
星河又羞又恼,举起拳头在李绝肩头打了一下。
拳头才落,可却又看到他中衣半开之下的躯体,身上那么明显的是旧伤的疤痕。
其中有一道,是胸前的那处,最为惨烈吓人。
突然间,星河想起上次在他重伤昏迷离开京城的那次,她就也曾看到过这处伤,当时还血肉模糊地,渗着血。
小小地拳抵在李绝肩头,顷刻,却又缓缓张开,细嫩的手指很温柔地抚过那处伤疤。
这无心的动作,却引得李绝一阵难以自持的战栗,劲瘦的腰身绷的更紧。
“姐姐,姐姐……”他喘着气,无助地求救一样。
在这一声声喃喃地似曾相识的低唤之中,星河好像又回到了那个生死不知的雷电交加的雨夜。
她豁出一切的,忘记所有计算,甚至绝了自己的退路。
把所有都给了他。
心里酸软,吸了吸鼻子。
“你这……”星河目光转动看向李绝面上,“我上辈子欠你的。”
窸窸窣窣地,星河探手向下。
李绝发出了一声无比餍足的长叹。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从小修行,体质特殊的缘故,亦或者是情有独钟。
李绝从来只对星河有着无穷的欲念。
在看到别的女子的时候,他简直比陆机还要像是修道人,而在军中或者别处,看到别的人干那种事的时候,他通常都会觉着丑恶跟厌恶。
只靠书上学来的那些,到底不成。
最终还是星河“帮了一把”,他好像找到了令人发狂的世外桃源。
可又出了意外。
星河竟流了血。
李绝先前不敢贸然,就是怕弄错了什么,会伤到她,没想到果然伤到了他。
他吓得不轻,雷厉风行地即刻便要传太医。
可听星河说上回也是这样,李绝一下子梗住了。
因为没什么详细的记忆,而只是自己胡作非为的片段,李绝不记得具体的步骤。
直到此刻,他的心弦绷紧:“上次是我强迫了姐姐?”
他从没有问过这个问题,如今听星河说她上次也受了伤,他竟有点心虚。
毕竟以星河的脾气来说,她是绝对不会主动的。
“不是,”星河忙否认,蜷缩在他的怀中:“是、是我自愿的。”
李绝很怀疑这个说法:“不对,姐姐曾经说过,那样做是不对的……”
他很记得梨花林里,无意中目睹那一对小情侣之后,星河的反应。
她不可能这么做。
“我知道是不对的,”星河不敢抬头,“可是……”
“可是什么?”
她的长睫蝶翼般低垂,投落温柔的弧度:“我只是想……为小绝做点什么。”
当时李绝受伤极重,生死未卜的,他竟是为了救容元英而如此。
星河很想为他做点什么,但当时她什么也不能做,做什么都没有用。
可至少,星河知道李绝当时最想要的是什么。
毕竟她才拒绝过他。
“姐姐!”李绝从她的眼中看出了那一点柔软的心意,将星河紧紧地抱住。
他的眼眶有些潮湿,吻着星河的脸,李绝喃喃道:“我知道姐姐对我最好了。”
星河明明是最谨慎的人,她选择那么做,就已经把生死、名誉、将来如何皆都置之度外。
在那一刻,她所想到的只有他而已。
他不必再质问她心里到底有没有他,因为在那一夜,是他把星河的心占据的满满地,甚至超过她自己。
容星河,是奋不顾身的,飞蛾扑火般地喜欢李绝。
天不亮,新帝到底传了御医。
没有人知道皇帝跟那两个御医说了什么,本来众人还担心是皇帝的身体有碍,但旁敲侧击,那两个御医却只讳莫如深,只字不提。
李绝则拿了一罐药进了暖阁。
星河已经起了,脸色有些发白,精神还好:“我今日该回去了。”
“不行,”李绝脱口而出,却又忙换了一副口吻:“姐姐还有伤呢,再养一养,不妨事的。”
“府里会担心的,再说,若还耽搁,只怕又会有流言蜚语。”
李绝在星河的身旁落座,握住她的手道:“姐姐别担心,这件事交给我就行了。你只管先好好地养一养伤。”
“什么伤不伤的,只管说什么。”星河很不好意思,但确实,她很不舒服。
上次那场云雨,此后她足足养了半个月,连病带伤的,几乎去掉小半条命。
而昨夜,李绝是清醒的,他很有分寸,发现不妥便停了下来。
李绝揽着她的肩头,看了她一会儿,想到太医们说的话:“姐姐,御医们说,若是弄伤的,多半是女子……”
星河受惊:“什么,你跟太医说了?”
李绝道:“放心,他们不知道是说姐姐,而且他们不敢泄露半分。”
星河苍白的脸上泛了红,忍不住掐了他一下:“你胡闹,这种事只管往外说什么。”
李绝很乐意给她掐,笑道:“姐姐听我说,这虽是私事,却也是大事,总要解决的。”
“什么大事……”星河扭开头不肯听,其实是过于恼羞。
李绝知道她还是放不开这些,便不敢再跟她说下去,只把药拿过来:“这个是涂在伤处的。我帮姐姐吧?”
星河大惊,戒备地瞪他:“你敢。”
李绝把药递给她:“好,我不敢,那姐姐自己来。”他吩咐了这句,见星河并不拿药,便半是威胁地:“你若不能,那就我来。”
星河细细一想,回身将药拿了过去,抬眸看着李绝:“我会用的,可我不能一直都留在宫里。别的好说,佑儿可还不懂事呢,定要找我。”
李绝同她对视片刻:“姐姐,你回去也成,不过……我会很快接你回来的。”
“什么?”星河怔住:“这是什么意思?”
“总之,我自有安排。你放心吧。”李绝俯身将她抱了一把:“姐姐就先回去,好好养养身子。等着我。”
先前李绝传御医,询问行房之时,女子流血有没有妨碍,是什么缘故,是否正常。
御医们以为新帝宠幸了什么人,便忙喜悦道:“皇上不必忧心,若是初次承欢,确实是可能有落红的,倒是不必担心。”
新帝突发惊人之语:“那、若不是头一次呢?”
两个御医大惊,面面相觑:“这,这……这也有几个原因。”